而如今,实在难堪。 “姐姐!”南仲小跑过去一把抓住了南仪,“这树如何能吃!” “疼…疼…”南仪用着一种害怕的眼神,怂着肩膀小声憨道。 “啊…”担心过于,南仲用大了力,忙的松开,将南仪扶至一边坐下。 “打点热水来。” 南秋是不熟这儿的,南仲喊的自然是女奴。 可是女奴迟迟不肯动身,“如今管事的成了西院的那女人,别说是热水,咱们院里连吃食都没有。” 南仲大惊!诺大一个吴家,姐姐又是吴家长子夫人,即使吴世基不在了,那些个下人也不敢如此待一个长夫人吧。 “为何如此?” “将军!”女奴重重跪下。“您救救我们吧!如今长夫人管不了事,家主默许了西院女人管事…” “西院如何?” “西院那女子原先是个女奴,后来生了二公子,仗着二公子骄横了起来,自长夫人嫁过来后压了她的嚣张气焰,长夫人有将军您这个弟弟,她才不敢作威。如今只怕是要…”女奴大哭了起来。 南仲最见不得女子哭。 “你别哭,别哭,我们将军最害怕女子哭了。”南秋安抚着女奴。 似乎没有作用,反而哭的更凶了。 南仲回过头看着疯疯癫癫的姐姐,怨和气全积压在拳头上,狠狠的砸向了石桌。 “姐姐,你随南仲回将军府!”说罢南仲就要拉南仪离开。 似乎南仪不肯,“我不要…不要…这是我家,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非但没有拉动,反而被南仪手脚并用的撒泼给伤到了。 “夫人,您就跟将军走吧,西院的人不会放过咱们的。” “我不要,你们走,都走…” 南仪似乎被激怒,拿起旁边修剪的刀对着几人就开始比划。 “好!”南仲冷静下,双手摊开,“我走…我走,你放下刀,我走。”南仲后推着南秋后退。 他怕姐姐一个不小心误伤了自己。 南仲气冲冲的冲到西院,西院跪了一地的奴仆。 有的背后留着血,有鞭子抽打的痕迹。 “南…南将军!”这可把吴婵惊了,这西院在吴府偏僻处,平常基本没有人来。 今日趁吴修还没回来就准备给儿子立威。 “世齐,来给南将军问安。” 吴婵从椅子上起身把躲在一边的呆头儿子拉到了前面。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歪着头傻愣愣的看着南仲。足足盯了好久也未开口。 南仲未予理会。 “小儿痴呆,不会说话,将军莫怪,将军来是?”吴婵打着笑脸,背后的手挥了挥让众人离去。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如今姐夫刚死,吴家是没人了才有你打理着,但是你不要忘了,南仪是我南仲的亲姐姐。” 南仲走近了,靠着吴婵身旁,离耳极近,“倘若让我知道了,姐姐过得不好。今日这些被你鞭笞的奴隶模样,来日就是你的!” 吴婵吓得一征,“可不敢怠慢了东院的主子啊,将军明查。” “是啊,将军,夫人都是按照东院长夫人以前管事的法子来,按着调理的分发各院东西,定是那个云红嫌弃我们不肯多给东院碳火吃食,故以此来陷害我们夫人。” 南仲将信将疑,甩着袖子就走了。 “将军,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俨然一个狐狸精。”南秋跟着南仲,边走边小跑的跟着。 南仲走的有点快。 “你晓得什么!” “您还别说,那二公子虽是傻了点,可是长得极好呀,将军算是男子里白的了…” 南仲停下来瞪了一眼秋。 瞬间安静了起来。 商容奏完曲收拾回去的时候被赵吉叫住了。 套出了那个袋子,“王觉得新奇所以要了,可后又觉得为这个争的命都没了,不值当,让我还给商容先生。” 商容接过香囊笑了笑,“闲来无事,奇花有香,奈何难久留之,就想到了这干制之法。” “商容先生才是这,奇人啊。”赵吉说的声音极小,带着轻微的笑意。 “东西,是新的吧!”赵吉的笑越来越明显。 商容难分辨这笑的好意坏意,故作镇定,“赵宰,何意?” “您呀,骗的过王,骗得过医官,可我这个老头子,侍奉两朝王,什么东西没见过。” 商容脸色大变,突然才想起昨天的话。 见商容脸色如此,赵吉这才真正明脸的笑了,“商先生,此事只有我知,王政务繁忙,这种事,还是少做些好,朝中大动干戈,于你我,又有和好处呀?” “是,是,是,赵宰说的是,商容谢过赵宰之恩。”商容从怀中拿出事先准备玉指环。 “小小心意。” 赵吉看了看商容呈过来的东西,眼睛亮了一下。“白玉环!好东西。” 赵吉拿过来又仔细瞅了瞅,“猜的没错是太先王武乙时,西周献的一对玉指。武乙赐给了侯府…还有一颗在国相府!” 赵吉果然不是简单之人,商容望着一脸欢喜的赵宰,也是陪着笑。 “赵宰喜欢便好。” “喜欢啊,纵使喜欢,自家人的东西,又怎能要。”赵吉又将东西递了回去,商容不明其意。 最后赵吉只留着一抹猜不透的笑给商容,未解释半句。 “他就只跟我说了这些东西,你为何知道他不会要,他那话又是何意?” “这些,你不用管,他快要回来了,你先走吧,有事我会喊你的。” 男子凝了一下。 “嗯?” “属下告退。” 将军回府的消息传遍府内,高墙内甚至有回音。 “好歹国相府子川的三儿子死了,又和黎家闹翻了,黎勋可是管着整个司工啊,说没就没了,将领您就不要愁苦着个脸了,秋看着难受。” 南仲自吴府出来眉头就不曾舒展, “不成,明儿你还是差人强行把姐姐接回来。” “姐姐本是不愿意回府的,将军何必强人所难!” 南仲撇了一眼不以为然,“她是我姐姐,将军府便是她的家。” “嫁出去的人,谈何说家?” “你干扰我救姐夫也就罢了,连接姐姐也不允许吗!”南仲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也看不透,想不明白。 “她若是想,丧了夫,又岂会不知道自己回来!” “姐姐已经疯了,如何自知!” “你可知道,她为何疯吗?”子淑随着他旁边的主位一同坐下。 “姐姐姐夫二人感情深如山海…” “你错了。”子淑打断南仲的话,“姐夫休书已下,让其再寻良人,姐姐未肯,烧书而疯。” 南仲手中茶杯落桌,心中五味杂陈,“你为何知道,再者,姐姐已经什么都不知,接回来又何妨。” “笑话,南家与吴家联姻多少王公贵族知道,如今吴家嫡子刚丧,你就将夫人接走,你觉得。天下人怎么看吴家?又怎么看将军府?” “权,权,权,又是权!”南仲只觉得,这些名利,这些生死,皆因世人都争的权而起。 “夫人,今日我与将军去了吴府,吴家后院如今由一个妾室做主,南仪姐姐日子过得苦啊!” “妾室?”子淑抓住了妾室二字。 “对,给吴府生了一个二公子的妾。” 子淑笑了笑,“如此你便更不能接姐姐回府。” “夫人,吴二公子是个呆子,现在什么都由那妾管着,南仪姐姐在哪儿多呆一天都是难过的。” “吴二公子…他可不是傻子。” 南秋不明白子淑的话,“我亲眼瞧见的,岂能有假。” “人尚能披兽皮与兽为伍,还不允许有心之人刻意掩饰?” “你这话什么意思!” “吴世齐,乃装傻,一个奴隶所出的庶子,一生下来父亲就没瞧过几眼,还是兄长去探望了。”子淑说的不紧不慢,“坏人,总是觉得周围都是坏人,总害怕人算计,所以她在儿子懂事后就装疯卖傻,一来好歹是吴家血脉也不至于苦到哪里去,二来又是个傻子够不成威胁,三来,躲避世人的知晓,安全!” 南仲一直凝着子淑,听完了她的徐庶,茶杯里的茶未动,他人也未动。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南仲突然想起昨夜妖帝的话。 南秋觉得气氛不对,这夫妻二人的眼神。于是悄悄退下留二人独处。 安静得可以听见碳火燃烧的兹列之声。 眼前的女子,好像不是他所认识的哪个子淑了。 “还有…”子淑起身,转了半个身子看了看这屋子的四周,“这高墙内的将军府,以及将军您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子淑望着南仲,两双眼睛是一条线,都夹杂有泪。 只不过,南仲是第一次见子淑这样。他无法回答这个话,先撇开头。 南仲不愿去回答,也没办法给答案,“既不接就不接吧,今日我放了狠话,凉她也不敢对姐姐不好了。” “明明是个脆弱的人,何苦要替她人装坚强呢?”子淑的话,南仲听见了,只是没有停留脚步。 晌久,子淑都还在回忆自己刚才不自禁就说出的话。 还在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院中隐蔽处进来了一个青衣男子递了一支竹简,上面画了一男一女。 “除了这个,他还有话要我带给主子您。” “他常见我,自己不敢说?” “他说,我转给主子您后他自去领罚。” “到底是什么话?” “主子的夫君,南将军,许是和这画一样的。” “该死的东西!”子淑怒道。 青衣男子即刻伏地跪下,“谁让他去调查的将军府,告诉他,他如果再感染指将军府,可以不用来见我了!” 对于子淑的震怒,青衣男子明显是惊讶的,“属下以为,主子对于南将军…太过上心了,商容也是为您…” “住口!” “他该领的罚,领!”子淑扔完这句话,并没有等男子继续说话,青衣男子还跪着。 一墙之隔,隔断了太多。
第21章 夫妻父子母子啊 吴府西院房里还有着微弱的火光,屋子外收拾了一番,可要比先前的慌乱好太多了。 吴婵遣走了一干下人才回到屋内,又瞧了瞧院子周围才关紧门。 就是做贼,也没有这样小心翼翼。 “父亲快回来了,母亲这样做,太过了。”少年侧着身子,皱横着眉。 听声音,比稚子稍微要成熟些,还带着略微的沙哑。 “回来就回来,你如今是他独子,他还不得将我们母子供起来养。” 说完吴婵就坐到他对面将手搭过去握住少年的手,“熬了这么多苦日子,总算是苦尽甘来,母亲不过是让那些个贱骨头知晓知晓谁才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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