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没见过,自然好奇想要。 “好,我便同你比。” 勾栏内不是侯府,不是公府,编钟之物礼制规定寻常人不得有。 “这无乐器...” “无妨,林娘可否取些陶杯陶碗与竹棍给我,在打些水来。” “哎,好。” 众人不解他要做什么,都在等老板把这些他要的东西取来。 商容不紧不慢的跪坐在席子上将碗大小摆放,杯子也一样,正放,倒放,随后又每个碗放不同的水量。 商容拾起竹棍,朝二人道:“二位,听好了。” 接着一首旋律很分明的曲子就在这碗中敲打出,一干看热闹的姑娘都惊住。 “这就是那个大殿上为小公主伴奏的乐师吗。” “好年轻啊。” “人不仅好看,又有才华。”一干人又陷入遐想中。 “闭上你们的嘴,商先生是什么人,你们又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用你们的脑子想想。” 林娘知道这个商容,很被帝乙赏识才华,又是相府的门客,不仅如此,这帝乙的异母妹妹小公主更是看上了他。 子崇听着激动道:“此曲乃是纪念子眛姐姐出嫁而作的,归妹上六。” “哈哈哈,三公子好听力,不错正是。” 这样一老黎秦不服了,此曲传于宫内,自己更是没有听过,商容又是相府的人,于他而言本就不公平。 “我不服,商先生是你们家的门客,他所奏之曲你皆知道,这是有意偏袒。” 子崇本想接过商容手中的袋子,听到这刺耳的声音就站了起来,弯腰俯视这黎秦,“这满天下皆是我子姓的天下,就连你们家,也不过是我们府上的家臣,不仅是你爹,还是今后的你,都只不过是我们子家的狗!” 黎秦平日里憋气,受气,这一下全砸在这手中的碗里了. 黎秦怒的站起,拿起桌上装了酒还未喝的碗朝地上狠狠砸去,他是本想砸子崇,终究没敢,但是碎了的瓦片划了子崇的脸。 锋利的碎片飞快的略过,那一横鲜红就开始往下流血。 子崇摸了脸,平日里家里都没人敢训斥他一句的,“反了你!” 怒了的子崇对着黎秦就是狠狠一脚,直接将他踢翻在地。 “黎公子!”这群人口中的兰儿一直默不作声见黎秦挨了一脚,这看着就疼的一脚。她才爬过去扶着黎秦唤了一声。 在女人面前挨了打,这怎么行,黎秦好脸面。当即就爬起来揍回去了。 “商容一个文人,不会打架,那两帮人也认识商容也就没人打,只不过商容劝架二位公子,劝着劝着自己也挨打了。”商容跪地摸着自己肿了的脸朝帝乙诉苦道。 “这么说,都是你的好儿子先动手打的人,黎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黎勋,我待你不薄,你们为何要害我儿至死。”子崇之死,让子川从杀了吴世基得高兴中立马转到悲伤,对于子川来说这悲比那高兴重千倍。 子崇的生母是子川爱妾之子,昨夜就在家中闹得死去活来,非要黎家一家赔命。 “臣,罪该万死,只愿王宽恕黎家后院那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们。” “商卿,你是见过当时的见证人。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呀。” 商容看了看子川,“依法处置,方能安抚人心。” “王叔。” “听王安排。” “杀人偿命,子崇是宗室,流着宗室的血,念你黎家侍奉王族多年,宽恕你以及你后院的人 ,黎秦恶意杀害宗室子弟,死罪难逃,交刑司大牢,明年开春问斩,黎勋。” “罪臣在。” “回去颐养天年吧。” 殿外寒风狂啸,而殿内的黎勋已经是满头大汗。 黎勋松了一口气,闭眼磕头道:“谢王宽恕之恩。” 此案就这样了解了,黎勋丢了官,失了儿子,但总算保住了命。 “少师留步。” 商容欲要离开的时候被小公主所撞见。或者说是公主特意赶过来的。 “公主?” 小公主塞了一个小瓶子给商容。 “听说你昨夜被误伤了,平日里我摔了就是用的这个。” 商容连看都未看就又换回去了,“公主好意商容心领了,只是商容无碍。” “你....” “臣还有要事,先退下了。” 还未说上几句话,商容就赶着走了。 “公主,公主送的东西,别人想要都没有呢,这商先生为什么不要啊?” “你看不明白吗,他不领情,是想断了我的念头。” 小公主看着商容离去的背影,竟有些伤感。 子邺对三弟素来互不干涉,也就没多大感情,思来想去这件事有蹊跷。 “父亲可是真的将那黎勋处置了。”书房内,子邺找到父亲问话。 “王上下旨,黎秦处斩,黎勋革职了。” “糊涂啊父亲!” “你三弟的死,你就不难过?” “这分明是有人设计,要让父亲您的亲信之臣与您离间。” 子邺的话让子川明白过来。 “黎勋是个感恩之人,只不过是他那儿子,将来家主之位咱们推那次子一把。” 但子川横了心,又拉不下这个脸,“行了,你不念及你弟弟,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子邺说不动,他早该知道会如此,平日里子川对幼子的溺爱。所以没有再进一步劝,而是去了黎家。 “事情如何。” “比预想的要顺利,都不用咱们出手。” “只不过,子羡拿走了那只香囊!” “可换了。” “嗯,早入宫前就换新的了。” “新的?” 男子点头。 “明日怕是太宰会找你,你将这玉指送他。”说完女子拿出一块玉指环递给他。 “何意?” “明日你自会知晓。” 男子虽不明其意,但还是收起了。 “听闻容,博公主喜呀。” 男子听到她说这调侃的话只是笑了笑,又镇定认真道:“容心中只有一人。” 女子本是打趣,现在变得没趣了,“做好你该做的。” 宫内,帝乙摸着头扔给赵吉一个袋子。“去让医官瞧瞧。” “哎。”
第20章 吴府的疯二公子 尹府门紧闭,府中时不时传来哭丧声,但是声音极小。 因吴世基是死罪之身,所以不能在大堂摆灵堂,就连入殓都不能示众。 吴家偏院小堂内放了灵牌,后面长官内躺着吴世基的遗体。 消息传去了沫城,儿子服毒自尽,比问斩期快了两日。 吴修明白,相府怕有变故,先下了手。这血海深仇就这样结下了。 吴家家主不在,嫡子死了,嫡子夫人疯了,而家主夫人多年前就已经去世,吴修未再过继,只娶了一个妾室,如今有一儿尚未成年。 本该长夫人南仪主持这一切,但是她疯了,且不轻。吴家陷入了无人能做主,妾室跳了出来,安排这里里外外的一切。 妾室在当时而言,等于奴隶,可以买卖,若不是如今吴家嫡子没了,剩这唯一庶子,这个女子比起那些下人高贵不了哪去。 这不大权一拿,原先长夫人院里的人都去了妾室院里巴结。 这将来后院的管事,还能是谁呢。将来的家主,也已经定在木板上了。 “今日长夫人怎么样了?” “还是同昨日一样疯言疯语,吃了东西又吐,吃了又吐,弄得满屋子都是。” “那就以后每日只给其厨房剩菜,找些人看着,这紧要关头可别出岔子了。” 女子无姓,且跟了吴家姓,名婵,连吴修都不记得这是买了哪家的人了。 吴婵心眼多,不放心下人的说辞,特意过去正房院里看了。 南仪一身脏兮兮,像是多日没洗澡,头发也十分凌乱,身后几个女奴声声泪下招呼着。 吴婵由心而发笑了一声,在心中耻笑道:“平日里你管事,尖酸刻薄,我院里多要一分碳火都不肯,压得我们母子二人夹缝求生,如今好了,你那短命鬼丈夫死了吧!” 南仪身后女奴拿着白色孝衣,看样子是替她准备的,但是没能给穿上。 “玉儿,去把那白衣拿来。” 名叫玉儿的是吴婵身边的女奴,原先不在她院里,吴婵看她机灵懂事就招了过来。 玉儿过去交涉了一番,女奴看了看趾高气昂的吴婵,本不愿意的,可是又看了看夫人的疯癫模样还是给了。 “孝衣是族中嫡系乃正室才有资格穿的!”女奴看着吴婵拿过去就想往自己身上套,这本是长夫人所穿。 “下贱胚子!”吴婵过去,还没等女奴后退就给了一巴掌。打完时还瞟了一眼南仪,但是南仪丝毫没有反应。 南仪管家待人宽厚,更不会随便恶语相加,更何况是出手打人。 女奴当下就哭了。 “你们院里这群不识好歹的,如今还以为这吴家还和从前一样呢,我告诉你们,天变了。”吴婵朝着院里大声哄道。 玉儿也很识相的过去帮她穿衣,“咱们做下人的,就该懂礼数,该晓得谁才是主子,眼光呐,要放长远。” “婵…娘…哦不,夫人,南将军来了!” 刚高兴呢,听到南这个字,吴婵的脸立马冷下来了。 但还是随着众人迎了出去。 “大将军…您可总算来了,世基他是遭人陷害,可要为他做主啊!”吴婵刚一出来就换了脸色,这眼泪一滴滴往外流真叫人心疼。 南仲刚进灵堂,脚跟都没站稳,这女子就过来哭诉,第一眼南仲不认得这是谁。 又看了看这一身白孝衣,不是姐姐,吴修不在王都,那这是谁。 看着南仲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吴婵尬的收了哭声。 “我是吴府二公子的生母。” 南仲这才明白过来,吴家二公子不成才是个痴呆之人不受重视,很少有人知道。 南仲听过但没见过。不过还是出于尊敬行了礼。 这一小小弯腰下又让这妾室暗自窃喜,连这南将军都承认了。 “姐夫的仇,仲定会报。”南仲从大门进来,遮遮掩掩。 又穿了几条小道才到这个小灵堂,一切都极其简单,死者为大,蒙冤而死,死后都不能善葬。“今日他之羞辱,来日定将他还千倍。” 吴婵可不管这外面的官争斗,她只要在这吴府,安安静静当个女主人,儿子顺利继承家主,再不用寄人篱下就足已。 “我姐姐呢!” 南仲过来最要紧的还是看他姐姐,逝者已逝,他也明白。 “院里。” 南仲点头,也没有要让带路,领着南秋就寻姐姐去了。 院子不小,以前它总是整整齐齐的,一边种着竹,另外一边是大大小小的盆栽,常有人修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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