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浅把她第一次见面的经纪人给睡了,对方还是个女人。 圈里男男女女的事情不要太多,她自己倒是接受良好,主要第二天醒来不知道怎么面对宋宜安,闭着眼睛装睡半天,还是被宋宜安给喊起来的。 “收拾一下,跟我回趟公司。” 宋宜安衣着整洁,表情和嗓音都很平静,如果不是瞥到她颈侧未完全遮掩的暧昧痕迹,李怀浅还真要以为自己是做了场春梦了。 但显然不是,她的确把人给睡了,这人还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李怀浅心里挺不是滋味儿,一边穿衣服一边措辞,憋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地问宋宜安:“宋经纪目前,应该没有正在交往的人吧?” 宋宜安看了她一眼,如实回答:“没有。” 确定没有当小三,还是让李怀浅松了口气,但她也没好意思和宋宜安探讨这个话题,如果是她被宋宜安睡了,她可能还要撒个泼让人负责,可事实上就是她见色起意昏了头,宋宜安没有找她麻烦的意思,李怀浅也不好主动去提。 一夜之间,她怂了。 并且从此再也没支棱起来过,比如说现在,宋经纪递了蜂蜜水给她,她哪里还敢拿架子不接,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就差反杯给宋宜安看看自己喝的有多干净了。 宋宜安看起来也挺满意,催促她洗漱睡觉。 李怀浅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眼珠子转了转,开始旧计重施。 “我头好晕,站都站不稳,洗澡的时候摔了怎么办?”她伸手去拉宋宜安的袖口,指尖在她微凸的腕骨处蹭了蹭,带着某种暗示的讯号,“你帮我洗嘛。” 宋宜安眼睫微垂,忽然冲她笑了一下,“好啊。” 12、误会 李怀浅想象中的共浴,是浓情蜜意,暧昧丛生,是温香软玉,情难自抑。 毕竟她酒量不好是一回事儿,但却没有酒后断片儿的习惯,几年前她是怎么把宋宜安带上床的场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她想当然的以为宋宜安会悉数奉还。 但实际上的共浴,就只是宋宜安面不改色地给她卸了妆,然后把她推到淋浴下站旁边看着她一个人洗澡,时不时给递个沐浴露什么的。 最后甚至亲自上手帮她洗了个头发。 李怀浅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吹头发服务,耳边吹风机的动静一直扰乱着她本就杂乱无章的思绪,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又不舍得在这个关头转身找宋宜安算账。 她俩其实少有这样的温情时刻,平时忙碌没时间搞浪漫是一回事儿,李怀浅打心眼儿里觉得宋宜安就是个不解风情的人,你就算把吹风机递到她手里,她也只会找地方放起来而不会想着帮你吹头发,即便你刚出浴的发丝还在滴着水。 一开始的时候李怀浅还是有点不开心的,也试图暗示宋宜安让她能get到自己的浪漫需求,可相处过一段时间后,看到宋经纪为自己尽心尽力,又稍微感觉到了一点愧疚。 虽然之前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感情戏拍过不少,李怀浅自以为很懂爱情。 爱情就是要互相理解,互相体谅。 她整了那么多幺蛾子事儿,今天片场和导演对骂,明天在访谈节目上胡言乱语得罪人,参加个综艺节目宣传作品,也能怼的主持人接不上话来。 宋宜安虽然对她一再警告,甚至出言威胁,但却从来没说过撒手不管她的事儿。 这样一想,李怀浅难得开始反思自己,有这么个长得漂亮能力强的女朋友,里里外外床上床下的给她忙活,她如果再挑三拣四的,那她还是个人吗? 于是李怀浅顿悟了,也学会了包容,再也不向宋宜安索求什么虚无的浪漫。 所以宋宜安现在难得主动体贴一次,李怀浅嘴上不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享受的,就在昏昏欲睡中再次原谅了宋宜安的不解风情。 吹完头发之后,宋宜安让她把浴袍脱了趴床上去,李怀浅被瞌睡虫侵蚀的意志顿时又清醒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问:“趴着?” “嗯,先趴着。”宋宜安把吹风机收进柜子里,扭过头来淡淡地看着她,“很晚了,动作快点儿不要耽误时间,我洗个手就过去,听清楚了吗?” 李怀浅浑身一激灵,脸上被酒气和浴室里的水汽氤氲成粉色的脸蛋儿更红了一些,眼见宋宜安说完后就转身洗手去了,她含糊地应了一声,一路小跑进了卧室。 《锦绣》这部电影最大的看点就是武戏,占据的篇幅也比较大,除了最后赴死的那几场戏,李怀浅从开机到杀青就没几天不吊威亚的。 她这人小毛病不少,但最大的优点就是敬业,以前和人称业内最难搞的导演合作时,虽然两个人从头到尾冲突不断,但导演从头到尾也都没质疑过她的专业能力,甚至杀青之后还掏心掏肺地说期待下次合作,不过被李怀浅无情地拒绝了。 包括这次《锦绣》的拍摄,除了危险系数过高的几个镜头,张达自己也怕出了事儿被闵迟追杀,主动要求李怀浅用了替身,其他打戏全是李怀浅本人完成的。 大约也是考虑到这个因素,金光奖那天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在这半个月里,别说做什么亲昵举动,宋宜安连她房间里都没进几次。 李怀浅脱了浴袍趴在床上,欲盖弥彰的牵了块儿被角搭身上,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雪白的脚趾都要挽出花来了。 听到房门响动和脚步声,李怀浅莫名感到有些羞耻,等到宋宜安坐到她身边时,她几乎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了。 一点微凉落到腰侧,李怀浅没忍住闷哼一声,宋宜安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疼?”女人清润而略带磁性的嗓音平缓,发出了一个疑问字眼。 李怀浅心想,还没开始呢疼个鬼,但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对于她所触碰的敏感度,就随便哼唧了两声,侧过脸来透透气。 “不疼,你继续。”宋经纪难得主动一次,李怀浅也不想认怂。 她嗓音软软的,明显就是在撒娇,宋宜安眸光微滞,果然继续刚才的动作了。 经纪人的手指生得和人一样漂亮又冷清,十指纤长,骨节清晰,像苍翠鲜嫩的竹节,但摸上去却是软软的,真正让人能切实明白什么叫做手如柔荑。 说起来还有一桩趣事,之前李怀浅在拍一部戏的时候,一个女配角有几个抚琴的手部特写镜头,但是导演嫌人家的手不好看拍出来没有美感,在片场转悠一圈儿之后,拉了宋宜安去做壮丁,给那个女演员做了回手替。 后来剧播之后那几个镜头还被截屏点赞了,但是宋经纪向来低调,到现在大家虽然都知道那几个镜头是手替,却不知道是宋经纪跨界救急。 当然,李怀浅是知道的,那天下戏之后还抓着宋宜安的手研究了好久。 她羞恼于自己的没出息,抵抗不了宋宜安的蓄意撩拨,宋宜安也跟闹着玩儿似的,在她身上碰来碰去就是没有要进入正题的意思。 李怀浅渐渐烦躁起来,刚想要撒泼,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些不同于爱抚的触碰和力道,趁着大脑稍微冷却,她终于忍不住扭着脑袋问宋宜安:“你在做什么?” 宋经纪一头乌黑的长发扎了个低马尾,除了一些重要晚宴可能会用到礼裙,日常图方便都是衬衫西裤的打扮,李怀浅一开始觉得她古板,后来也品出了别样风情。 但她现在是真的有点生气,气鼓鼓地瞪着宋宜安,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儿还带着没有退却的红晕,倒是没什么能震慑人的样子。 宋宜安举了举左手拿着的一管药膏,如实回答:“给你擦药。” “擦药?”李怀浅脸上的红有变绿的趋势。 偏偏宋宜安未有察觉,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在她的怒视下挤了些半透明状的软膏到指尖,仔仔细细地抹在了她身上拍武戏留下的淤青伤痕处。 她还反问李怀浅:“不然呢?” 李怀浅咬着牙关忍了忍,终于没忍住,大声喊了她的名字:“宋宜安!” 几乎未着寸缕的人怒气冲冲地坐起身来,宋宜安被极致的红白之色晃了眼,下意识地垂下眼睫,未被发丝掩盖住的耳朵尖尖却陡然窜起一抹霞色。 “药还没擦完。”宋宜安捻了捻沾着药膏的指尖,有些不自在的开了口。 李怀浅三天两头撒泼打诨,她们俩之间向来也没什么亲昵称呼,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一般都是喊全名,她就算是声音大了点儿,宋宜安也不怵。 但李怀浅现在显然不是单纯的嗓门儿大不大了,比起生气,更多是有种因为自作多情而被戏耍到的羞恼。她跪坐在床上,全然不顾自己身无所蔽,伸手抢了宋宜安手中的药膏狠狠扔出去砸到了墙角,然后把她整个人都拉扯着倒在了床上。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宋宜安鬓发微乱,还有闲心教育她。 李怀浅直接爬到她身上去解她领口的扣子,又羞又恼又委屈,眼圈儿都红了,咬牙切齿地放狠话:“动手动脚怎么了?把我撩拨完了你又装什么柳下惠呢?我告诉你宋宜安,今天不把我伺候舒服了你就甭想睡觉了。” 经纪人肤白貌美,扯开领口的颜色比起白衬衫来也不遑多让,两根锁骨漂亮的格外分明,李怀浅俯身啃了两口,留下两道明晃晃的牙印儿。 宋宜安由她咬了,伸手在她后颈揉了揉,从嗓子眼儿闷出一声笑来。 “笑什么笑?”李怀浅抬头瞪她。 宋宜安屈肘撑起身子,摸在李怀浅后颈的那只手松回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凑上去和她接吻,含着唇角一点点的磨,等她自己松了唇齿,才缓缓将舌尖抵了进去。 她们认识的时候宋宜安已经二十八岁了,有几段感情经历再正常不过,李怀浅一是觉得没必要在乎,二也是怕自己心眼儿小忍不住在乎,所以从来没主动问过。 但宋宜安的吻技的确是和她耳厮鬓磨练出来的,从一开始的上牙打下嘴唇,接个吻能尝出血腥气来,到现在的互相试探,反复缠绵,能把李怀浅所有的脾气一口吞掉。 经纪人虽然没打算上镜做演员,但是对于自己的身材管理还是从不松懈的,公司里那些健身器材,李怀浅用的次数都没她多。 所以即便年过三十,她的皮肤和身材状态也都没有要走下坡路的意思,李怀浅的运动量只能保证自己不长小肚子和赘肉,像宋经纪这样能练出腹肌的,她的确是望尘莫及。 宋宜安凑过来的时候,李怀浅很自觉地把自己送进了她的怀里,听她在耳边低声说:“没有要羞辱你的意思,只是打算先擦完药,没想到你这么着急。” “谁着急了?”李怀浅闷声回怼,“磨磨唧唧的,我还以为你不行。” 宋宜安不想在这儿和她逞什么口舌之利,就将她拥紧,彻底夺去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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