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不懂姜半夏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自己,她消息不如乔子栀灵通,并不知道她俩半夏的感情史,只是觉得姜一股子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有些不满。 姜见她停手,又捡起了白羽扇,话平淡淡的,“我来玩会,别弄死了。” 秦艽听话后,很满意,腾出位置挪身到一边,把匕首递到了她手里。 姜半夏高举匕首,向城墙外的萨筑军喊去,“你们的法先锋在我们手上!快快退兵!” 说着心一横,咬紧牙关,伸手挑断她的左腕手筋。这一幕被正在用大木桩攻城门的萨筑军看见,纷纷注视着城墙上,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法半夏在众多萨筑军的心里,有着重要的地位。她平素在军营里赏罚有度,乐善好施。虽然说没有挑过乔子栀跟秦艽二人,但毕竟是一先锋敌二将军,能周旋几个回合已经很不错了。 她被擒住大家都很痛心,现在看到她被挂城墙上羞辱虐待,血淋淋的,更是虐心到不能在虐了。 这招果然有效,不少士兵愣住了,姜半夏在心里打鼓,那要不要继续呢… 没等姜半夏反应过来,秦艽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匕首,给法先锋的脚踝来上两刀。 “脚筋也挑了,姜军师是这个意思吧。”秦艽笑眯眯的,一副“理解你”的表情。 ? 感情挑的不是你老婆是吧。 姜半夏心里在滴血,呼一口气后,故作轻松道:“手脚筋都挑了,人已废,松绑吧,带回牢里。” 说着指着城墙边,见好些的萨筑士兵都在往后退去,“你看,萨筑军已经在后退了。” 一部分后退的士兵,带着其他处的士兵一起往后跑着,一个传一个,形成退潮之势,大批萨筑军如潮水一般退去。 萨筑几个在战场血拼的首领,见军心溃散,便没有呼唤增兵,也撤了回去休整。 “嗯,今日守城成功!”秦艽开心的往空气里挥拳,雪白的牙齿露一排。 这时,乔子栀也赶到了城墙上,探头查看情况,见敌军全如蝼蚁退去,满意的点点头,同时拍了拍秦艽跟姜半夏:“你们做的很好!” “恭喜乔将军首战告捷!”姜半夏抱拳躬身拍马屁,希望乔子栀能过于开心,而忘了栓在高处的法。 “那这法先锋怎么处理?”秦艽指着头上默不作声的法半夏。 真热情啊秦艽,你真热情啊,我记住你了,姜军师在心里账本狠狠记上一笔。 乔子栀凑上前仔细查看了她的伤势,说道:“她都已经是个废人了,刀提不起来,走路也困难,秦艽,你跟姜军师一并大牢看管吧。” “与秦艽?一并看管…”姜半夏心里郁闷,她倒也不会放她回去, 只是秦艽在,有些话就不好问了。 比如“你爱没爱过我”这种问题。 第80章 缝合 首战结束后,阮青葙更忙了。 战后一大批受伤士兵,急待处理。阮青葙疯狂缝皮,缝了两天两夜。 结果因为出色的外伤处理 ,一传十,十传百,反而吸引了一批好学的旧疆大夫。一帮子人过来说是要协助军医,结果都只顾着围观,看阮青葙用那些自制的弯针、细线上下翻飞的处理伤口。 啧啧称奇。 “喂,你们能不能别光瞅着,上手来实操啊!”天南忍了一天,实在看不惯,掐腰指着那群没医德的大夫,痛骂了起来。 阮青葙正缝着皮表,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吸引吸了目光。 这声音,谁啊?一时间没有听出来。 转头看到天南强扯着阴柔的嗓子,比个食指怼着那群“光学不做”的大夫,振振有词的骂着,时不时骂破音,听起来很像在训兵。 她说:“都别太自私!都给老娘去练!” 她说:“想跟阮御医后头学到真本事,就要像蚂蚁搬家一样耐住性子,多勤快勤快,从一针一线练起,懂了吗?!” 这语气,真有边塞女人那股子豪爽味了,待了半年,阴郁的天朝公主摇身一变,边塞小辣椒,辣的直呛人。阮青葙讪讪的想着,继续缝完最后几针。 杜仲染在身边,接力给缝皮后的士兵包扎,仔细裹的一层又一层,工工整整的。 一群混血大夫,被天南这一通呛后,默不作声,纷纷去拿了针线,开始积极的给后面等待士兵的破损部位缝皮起来。 三个女人上前给予指点,两轮下来,就基本都能领会了。 人多力量大,加之都很好学,不出半日,所有有创伤的士兵基本都被缝完。 为了练手,甚至出现了哄抢的现象。 最后几名待缝皮士兵,被一大群男女老少的医者围在中间,都想拉走自己练习。 几名士兵本就流着血身子虚,被乌泱泱的人抢来抢去,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士兵捂着胳膊上的伤口,颤颤巍巍,说话竟夹着哭腔:“我,我想让阮御医缝…” 咦,谁哭了? 阮青葙纳闷,她在不远处开方子,闻声立刻赶了过来。 然后就看到了这啼笑皆非的一幕,混血大夫哄抢病人,几个受伤士兵夹在中间,就像不要钱的猪肉,被扯来扯去。 心里长叹一口气,他们是自始至终只是为自己着想,刚来了怕麻烦不想动手,等天南教导一番,又觉得练才会有收获,然后哄抢病人,完全不顾病患心境,纯纯的自私。 自私透了。 这些人,怎么能当大夫呢,阮青葙在心里唾弃。 可当下旧疆城,正缺大夫人手,不好直接翻脸,怨气只能咬碎吞进肚子里。 “好了好了,都给我住手!” 阮青葙举手示意,“最后这几个人我来缝,你们去学点别的吧,比如配制止血药等,我的配药方法,应当是与你们的有所不同。” 话音刚落,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哄的跑去了杜仲染那边,留下飞扬起来的尘土。 灰尘呛人。 阮青葙手扇扇,咳了几嗓子。 烦的脑壳疼。 只得扶额,揉了揉太阳穴,去取针线缝皮。 正在给最后一名士兵缝最后一针,阮青葙感受到身后莫名的目光,快速打结,剪掉线头,回过身。 “咦,姜军师你怎么来这儿,有何贵干呐?” 姜半夏神戳戳的,白羽扇也不煽了,倒捏着扇柄,左右瞅了瞅,凑近阮青葙耳边,声音很小:“阮御医,你针线这么好,能不能帮我个忙?” “何事,姜军师请直说。” “我有个朋友……”话说一半,姜半夏顿住了,嘴巴抿紧,一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难言样子。 “你朋友怎么了?” “她,手筋脚筋被挑了,你看…能不能缝上?” 姜半夏问的很谨慎,阮青葙没在意,一口应了下来,转身收拾了针线药品,跨上药箱就跟姜半夏一同走了。 一路跟着穿过街巷,走到了城主府内,走着走着,越来越隐谧,阮青葙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等说上来已经站在了大牢前。 被忽悠瘸了。 阮青葙在心里复盘,这手筋脚筋被挑了的“朋友”,怕不是要犯?! 阿弥陀佛,姜半夏,姜大机灵鬼,别框我啊,我就是一小小医者,别卷进政治斗争了呜呜呜。 心里哭诉着,姜半夏已经拉着她到了牢里。 士兵把栅门铁链解开,两人进了去。 面前是一名被栓在刑架上面的高个异域女人,淡黄的头发高马尾束着,头上能看到一截断了了抹额,抹额上有蓝宝石镶嵌。 她有着跟天南一般的蓝色眼眸,皮肤很白,穿着黑长袍,腰间系着彩色的护腰。 怎么说呢,看起来像现代白女,阮青葙在心里叨念。 虽然衣袍被血染的发着黑红色,但是那衣服上的血印子仅在侧边。 她曾经…胸前胸后穿了护甲吧… 这相貌体型穿着,莫不是…萨筑的女将军?! 这么一分析后,阮青葙心里地动山摇,如果是敌军将领,那还缝什么缝?!留口气就行了,姜军师这是在干嘛啊。 “她就是…你那个朋友?”阮青葙有些紧张,声音颤抖,想指,手伸不直,又放了下去。 “对,麻烦阮御医了,将她四处断的筋缝起来就好。”姜半夏说的诚恳又正经。 阮青葙犹豫中拿出针线,想缝又不敢,持针滞在空气中。 她跟姜军师毕竟不熟,没有什么共处的经历,朋友都算不上,只能算“同事”。 眼前这个人,明显就是敌军重犯,人也没死,也能说话,干嘛非要续筋?姜半夏有问题,有大问题。 刑架上的法先锋,竖着耳朵听她们对话,见阮青葙久久不肯下针缝合,嗤笑一声。 “喂,小姜,你们天朝的御医,是不是都是这般畏畏缩缩,文绉绉的样子?” “说谁猥琐呢?你才猥琐!”阮青葙听岔,回嘴反击起来。 “哎,你就少说两句吧,”姜半夏拍拍法的肩膀,“除非…你想做一辈子废人。” “我做废人也行啊。”法大声笑起来,身子带动着铁链哗哗响。 然后声音猛的压低:“我废了,小姜不是会养我?我日日躺你床榻上,等你回来就好。” ? 阮青葙被油腻的有些恶心,扭头看了看姜半夏神情。 只见姜半夏面无波澜,甚至有些藏不住的宠溺。因为她嘴角勾了一下,又快速放平,被阮青葙敏锐目光捕捉到。 卧槽,她们真的有一腿? 阮青葙三观稀碎。这萨筑将领,跟天朝军师,搞暧昧,自己被夹在中间,成为play一环,要晕惹。 邪门的西皮没有嗑起来,阮青葙只觉得姜半夏她事拎不清,大是大非面前,怎能儿女情长? 让她活着就行了,等打仗停了,自然给她缝合好。 话还没说出口,黑压压的乔子栀轻步过来,吓阮青葙一跳。 刚刚三人的话,乔子栀应该是全听见了,她有些生气,鼻孔煽了煽,变大了些。 乔子栀:“两位半夏感情深厚,要不要在这大牢里,铺张宽敞些的床榻,给你们做上一做?” 第81章 续筋 话糙理不糙,可乔说话也太糙了些。 阮青葙腹诽,两位都叫“半夏”?那应该就是流传中的“边塞双杰”了。 想不到这另一个半夏,原来是萨筑人。 啧啧啧,造化弄人啊。 姜半夏低头站在一旁,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圆话,尔后缓缓抬头,硬是挤出个不失礼貌的笑容。 说道:“乔将军,法先锋的筋还是接上为好。” “接上了,凭她的功夫,偷跑了怎么办?” “我建议先续筋,”姜半夏看了法的深锁骨一眼,继续摇着白羽扇娓娓说道,“然后呢,在琵琶骨处,穿一琵琶锁链,这样就不会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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