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从马场出来便遇到面色焦急的瞿嬷嬷,私下将璃榆的话告知于他时,若不是瞿嬷嬷拦着,怕是早就当场对峙,要与对方争论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明柔放的一场大火,让他拉回理智,迅速往这边过来,否则在头脑冲昏的片刻做出撕破脸皮的事情来,明日璃国恐再无晟亲王,只会剩下乱臣贼子。 龙袍下的手紧了又紧,璃嵘试图强行挽留二人,被皇后阻了,笑着说道:“今日王妃和郡主受惊,是本宫失责,管理后宫有疏忽,王爷莫气恼,今日就先回府好好休养,旁的事情日后再议。” 玉华宫的一场火,从入暮至半夜才彻底被扑灭,原本装潢的极好的殿宇,短短几个时辰,化为乌有。 [南府] 书房之中,南清与南怔对视而立,皆红了眼。 “阿熙,为父实属无奈,陛下他在上元那日瞧见了你,为父不敢拿全族人的性命来赌陛下的仁心。” 南清哽咽着声音,颤着身子质问着自己父亲,“所以父亲您就可以亲自将那杯掺了迷药送给自己女儿,让人将我送去宣明殿只为向皇帝表您的忠心吗?” “阿熙...你要体谅为父...” “够了!父亲若真心为族人考虑,在陛下与您说起上元之事后,父亲归府就该说与我听,而不是直接一杯药茶将我送去宣明殿,父亲就不怕女儿情急之下做出弑君之事,祸及九族吗?” “阿熙,你不会的。” 南怔语气笃定,再无先前那副可怜模样。 “父亲不过是拿捏住女儿心系祖母还有韫儿,进宫后万不会做殃及亲人的傻事来,便可以肆无忌惮重伤女儿,是吗?” 南清苦笑,跌坐在椅子上,佯装妥协道:“父亲若想拿女儿做人情,还请您再给女儿些时日,女儿想再陪陪祖母。” 如今细细回想过往,她很难不怀疑自己母亲之死不是眼前人所为。 可惜她现下只是个手无寸铁的闺阁女子,无凭无据,还不是与对方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临走时,声音有些冷,“祖母并不知道今日宫宴上的事情,也只当女儿是被云禾郡主缠上,若父亲不想节外生枝,还请不要让她知晓。” [晟亲王府] 璃榆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归府后,明柔一靠近她,便被拽住,任由怎么掰扯都没办法让其松开。 嘴里呓语着什么,即使明柔挨得极近也听的不大清,唯有时不时冒出的“母妃”和“清儿”几个字能勉强听清。 一切安定下来后,明柔也开始回顾今日在玉华宫的事情,细细琢磨起来。 璃峥瞧不得自家夫人辛苦,想强硬将璃榆的手扯开,被明柔拦下。 “王爷今日对陛下的语气不善,可是瞿嬷嬷去报信时已将阿榆的话说与王爷了?” “嗯。” 璃峥闻言声音压得很低,转身坐到椅子上,“瞿嬷嬷说与我时,一时气急,若非玉华宫走水,本王...” “王爷有没有觉得阿榆她...自南府落水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听了明柔的话,璃峥似有不解,“性子是收敛了不少,但仍旧是个爱惹事的主,柔儿怎得这般问?” “没…没什么。” 明柔欲言又止,随后摇摇头,现下璃榆昏迷着,她有再多的猜忌也是徒劳,还得等人醒了亲自问上一问才是。 第107章 璃榆*南清9 (番外烂尾警告,狗头保命,之前处理点事情,然后搁置了一个多星期,以至于没了当时写这本时的心绪,以至于一直拖着,导致这本书番外断了很久,就更加没了当初那种思绪,很想认真写完番外,可写了无数个版本都不满意,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写下去,番外只能烂尾,南清和璃榆的He不知道怎么写下去,实在是抱歉,南清和虞榷会有一章很短的番外,但我仍旧感觉不是我想要的,真的很抱歉,可惜不能把番外删除,只留九十八章的正文,你们就当此文Be结局看吧。) 意识混沌的璃榆好似瞧见了那个爱惹事的小璃榆。 晟亲王府里,小璃榆可以肆意欢笑,任性妄为,惹出事端来,后面总有明柔和璃峥替她解决。 小璃榆从出生至今近十年的生活如画卷一般在她眼前浮过,说不触动是假的。 那是她从未得到过且不敢奢望的生活。 “阿娘…” “我也想吃你做的酥饼。” 看着画卷中小璃榆吃的满嘴都是,她也忍住不伸手去触碰,嘴里小声呢喃着。 璃榆被灌了整整十几日的汤药,这才将体内热毒散尽。 期间时而梦语,时而抽搐,眼瞧着一碗接一碗的汤药,明柔内心如油烹一般。 待璃榆再次睁眼,四周不再是原先王府的院子,而是在略感颠簸的马车里,旁边坐着的明柔一脸疲态,神色极差。 “母妃...” 多日来只灌服汤药,嘴里苦的厉害,只轻唤了一声“阿娘”,璃榆便觉得口鼻难受的紧。 “阿榆,你醒了。”明柔勉强弯起嘴角露出浅浅笑意,随后撩开车帘,“知春,速去前面让玥将军停下休整。” “是。” 在知春离开不到一炷香时间,马车停了下来。 随行在外的瞿嬷嬷和望秋,一人打了热水,一人端了粥食来。 “郡主方醒,定是饿的厉害,这粥一直裹着热水温着,快快吃些。” 璃榆并没有什么胃口,嘴里发苦,喝了几口菜粥,就着蜜饯一道吃下,便不再继续。 “母妃,咳咳...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璃榆欲问现状,不料刚说两句话,就捂着心口开始咳嗽起来。 明柔抬手覆在她的后背,不断为其顺气,“离府之际大夫说过,你这身子受损的厉害,须得好生将养,切莫激动。” 璃榆欲说什么,马车外面响起知春的声音,“王妃,玥将军说队伍已经离京很远,此处算是安全的地界,遣奴婢来问问是否要暂且安营歇息两日再走。” “既然已无危险,那便停歇两日再动身前往原安郡。” “是,奴婢这就去回话。” 待璃榆缓和了些后,明柔将人揽进自己怀里,眼中泛起泪光,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感,哽咽道:“我的儿,苦了你。” 不明所以的璃榆脑子有些懵然,暗道:这次昏睡了多久,期间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母妃,我们为何要去原安郡?父王在哪儿?” “如今的京都流民成灾,各地宗室纷纷起兵,你父王去镇压叛贼,阿榆莫要忧心。” “流民?宗室起兵?” 璃榆埋首低语,反复呢喃着,后又问道:“母妃,我这是昏睡了多少时日?” “细算下来,该有半个多月。” 闻言璃榆蹙眉,怎短短半个月流民忽而成灾,纷乱四起? “母妃...” 璃榆欲言,知春撩开车帘,伸进半个身子来,“王妃,前面玥将军传话说营帐已经搭好,可让郡主移步去营帐歇息。” “阿榆,我扶着你,且小心些。” 多日不动弹的璃榆在知春和明柔的相互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抬首之际,阳光有些刺眼。 不知为何,她内心竟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来。 营帐内铺了厚厚的褥子,璃榆被扶到榻上坐下,稍稍走动两步就忍不住咳嗽起来,明柔顺着她的后背不断拍抚着,“阿榆,你这身子损的厉害,日后万不可再胡闹,得仔细将养着。” 听了这话的璃榆,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南清的脸,暗叹曾经的对方,是不是也如自己现下这般难受。 “好,都听母妃的。” 在喝下两口瞿嬷嬷端进来的热汤后,心口稍稍舒缓了不少,将汤碗递与望秋后,轻声道:“都且出去,我想与母妃单独说会儿话。” 营帐内侍候的几人先是瞧了眼明柔,得到示意后,纷纷俯首退下。 “母妃,你莫要瞒我,父王他…是不是要反?” 明柔闻之,眸眼微阖,顿了顿,“阿榆,你这话何意?” 原本无云的天空,帐外忽而狂风大作,不消片刻功夫,雨倾泻而下。 璃榆强撑着精神,对于明柔的质问答非所问,“母妃,父王他素来是个不爱争抢性子,一朝起事,不怕天下之人的口诛笔伐吗?” 况且如今的璃国并不似她执政那会儿,前有暴君荒淫无度,百姓困苦不堪,后有各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 且自她来这儿,除去还未来得及行事的南清与明柔二人之事,并没有听过上位者有什么旁的骄奢淫逸之事。 在这样的环境下起兵谋反,自己的父王恐会遭天下之人唾弃。 营帐内一片寂静,唯有外面雨水拍打之声。 “你…你不是我的阿榆!” 明柔一改先前态度,神色严肃,起身后撤了两步,俯视着榻上的璃榆。 对于明柔的话,璃榆先是一愣,后又释然,她与那个小东西本就不一样。 不过这么久才发觉异样,也不知道是他们太爱小璃榆以至于没有发现,还是他们本就太过迟钝。 摇头苦笑道:“我与她,是一人也不是一人。” 彼此那层窗户纸被捅破的瞬间,明柔脸色急转直下,难以置信的盯着那张自己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情绪颇有些激动,“你…当真不是…” “我给母妃说个故事吧,或许有些匪夷所思,但也绝非胡编乱造。” 雨水拍打之声愈发苍狂,犹如明柔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 在听完璃榆所述之后,呆楞地坐在椅子上出神许久,嘴里反复呢喃着什么。 “所以…那人是真的动了毒杀亲弟的念头,只为抢夺弟媳…” “阿…王妃娘娘,我并不想晟亲王就那么枉死在那人之手,可也不愿他活在逼宫造反的流言之中,晟亲王乃璃国的护国将军,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怎能背负千古骂名,还请王妃速速传信,让王爷莫要因一时冲动而使得自己万劫不复。” 璃榆跪于榻中央,俯首贴在双膝之上,言辞恳切,句句情真。 “阿榆,你父王他确实是个不爱争抢的性子,可并不代表他不关心朝政不关心民生。 “此番起事,也并非一朝一夕的决定,往日,不过是你父王看在他与那人乃一母同胞亲兄弟的份上,那人往日做出来的兄友弟恭模样在你父王离宫归府后查出端倪的那一刻就不再是了。” 帐外雨声嘈杂,璃榆似乎并没有将明柔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唯有“你父王”三字听的真真的,不确定地试探道:“母妃...这是…还愿意认下孩儿…吗?”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明柔起身靠近璃榆,将其揽进自己怀里,“不论是你还是我的阿榆,如今,都是我的儿。 “方才闻你之言,心中甚异,但观你神色,又想起最近之事,我信你所言,若依你之言,曾经是我不曾护你,如今,定不会再让你过当初那种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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