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才说了两句,就已经敏感到了这个样子,肯定是特别在意的。 几分钟后,温疏接过来许龄递过来的纸,一声不吭的把自己的眼泪给擦了。 手还是被许龄牵着,就接着继续说:“江潍一中过的三年是我最快乐的三年,当然前两年更快乐,因为那时候你还在。” 这时候还不忘献殷勤,温疏,你真是。 “你还记得高一有一次评优吗?” 许龄想起来了。 省级优秀生的那次。 实际上温疏都不用过多的进行描述,因为那次事件太特别了。 说白了评优,就是看成绩,南北两校一共有三个名额,北校有一位常年占据市里第一名的学神,自然是将名额占去了一个,这样南校分到了两个,校方就决定采用考试排名的方式进行选择。 那次考试,温疏第一,江煦第二,许龄因为之前那次期末考的不算特别拔尖都没资格去参加。 按道理三个名额也就确定下来了。 但是并没有,最后落在名单上的是江煦和另一个男生的名字。 坦白而言,那个男生成绩一般,比许龄还要差,而且不止那么一星半点。 参没参加考试都不知道,但好像听说是家里面有钱,在市里面都很排的上名号。 当然,再怎么排的上,也比不过温疏她爸温世荣这个知名企业家,但坏就坏在没人会将这两个人联系起来。 同时下来的公告还有温疏的通报批评。 说该同学屡次不敬师长,还在这次的考试中涉嫌作弊、偷窃试卷,行为不端,取消该次考试名次。 通告栏前面站了很多学生,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 “啊?不至于吧,温疏不是一项成绩都很好的吗?市前三诶,需要这么做?反正我不信。” “谁知道呢。你看她成天那么孤僻,也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拽成那个样子,一看就不像是个好学生。” “就是,也不知道她以前的成绩是真是假,说不定市前三也是偷的。” “那也不能落到王津身上啊...他哪儿能跟优沾上半点关系啊。” “切,谁让咱没个开公司的爸和局里当官的妈...” “学校这么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也和咱没什么关系。” 这虽然是赤裸裸的不公事件,并且没有被公平对待的其实是整个年级的学生,但是最后的伤害只作用在了那么几个人的身上,所以大部分人也都是看热闹,幸灾乐祸罢了。 温疏那天也没去通告栏看什么。 懒得挣扎,也懒得争取什么权利。 没什么意思,她也不在乎这些东西,自己到这里就想要个自由而已。 高一下学期已经文理分科,倒是江煦絮絮叨叨的一上午跟她说了好几次。 念叨的烦了温疏才偷跑到天台上来躲清闲。 天台的侧对着校长办公室,那时候是午休的空档。 温疏百无聊赖,心里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其实什么都在想,想快要记不清样子的妈妈,想过去的十几年。 行吧...还是有点想抱怨,总是点这么背,到了江潍市还能遭小人算计。 S省的教育多半强调服从,无条件服从,但是温疏就是看不惯主任那幅踩低拜高、狗仗人势的嘴脸,欺压学生彰显自己的官威。 既然看不惯,温齐之她都敢打,这个地方没人管着自己也不用做戏给谁看博取同情心,那自然是不会忍着。 分寸有,所以只会口头上怼一下。 但不多,所以每次主任都被怼的跳脚。 所以也就成了眼中钉,算是半个问题学生。但奈何她成绩好,主任还要靠着这样的学生来给学校做宣传,也没办法拿她怎么样。 这次的通告也算是一个警示。 无非是施压者用了更加不光明的手段镇压受虐者。 偷没偷卷子温疏知道,主任也明白。 那天他假借班主任的名义让她去油印室拿东西,油印室和放置试卷的教室就挨着,碰巧五点半之后工人都下班,那天的录像上也只有她自己出入过。 温疏没找到要拿的东西自然是要去跟班主任说一声,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推门看见了主任那张堆满褶子的脸,虚伪的对她笑,“呦,温疏,考试加油啊哈哈哈哈哈。” 太傻逼了,理都不愿理。 校长室里出来了一个女生,穿着他们高一年级的校服。 温疏看上去有点眼熟,好像是会经常来找江煦的那位,她手上转着一个像是U盘的东西,步调很轻快,挺高兴的样子。 大家好像都挺高兴的样子。 唯独她自己觉得,开心是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开心给谁看,谁在乎她开不开心。 不想计较。 事情还没发酵到一半就又来了个反转。 温疏通报批评的通告被撤了下来,反倒换成了主任的革职通告。 品行不端、私收贿赂、暗箱操作。 温疏这次倒是饶有兴致的去看了。 主任是被人举报的。 原来这个学校还有和她一样不惧黑暗的义士存在。 很值得嘉奖。 一副恨不得想要和那人共饮三百杯的架势,人也莫名的有了精神气很多。 温疏坚信这就是同伴的重要性啊。 周五快放学的时候翘了一节自习出来打球。 中场休息,江煦递过来一瓶水,“哎,就我那文科班的朋友,许龄,你知道吧,我今天中午偷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许龄? 温疏有点印象,好像就是经常在放假的时候来找江煦一起回家的那个女生。 江煦也不多逗她,“没想到我这个青梅竹马还是个义士,中午的时候她爸来了一趟,过来找许龄,顺带着把我也喊过去吃了个饭——我真不是故意偷听,他们就正大光明的讲,我就正大光明的听。” “李主任是许龄举报的。” “说来也是太巧了,许龄上周四的时候不是请假回去跟她外婆庆生嘛,她爸为了让她少跑点,就把外婆接到市里来了。嗯...就这么路过一个包间的空荡,许龄听见了李主任说大话呢。” “温疏,你小子,真是好运气。” 江煦莫名感慨,“其实这件事情还是很冒险的,毕竟李主任在这里根基也是多年,不出意外,这么多年的资历熬上来,两三年就能升任副校长了吧...去举报他还是很容易被搞的。” “但是我龄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直接拿着拷了录音文件的U盘去了校长室...” 温疏突然就想起来了那天中午在天台上看到的从校长办公室蹦蹦跳跳出来的女孩。 江煦后面说的什么她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放弃了自救,对他人也绝望的同时。 有人拉了她一把。 怎么能不喜欢呢。 她那天蹦蹦跳跳...因为自己而高兴的吗?是吧。也会有人...因为她高兴? 温疏才不管那么多。 细究来,许龄的开心应该是因为做了件正义的事,但她现在只想囫囵而盲目的归结到,是因为自己。 不想那么清楚。 “也就是那次之后,嗯,我决定,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温疏说的虔诚。 “但是又担心...毕竟我风评也很一般,除了成绩拿的出手的好像也不多,我不知道你能喜欢我点什么...其实每次下课的时候我都在窗边看。” “偷偷地看。” 她说话总是在挑些轻巧的说。 将自己被误会的过程一笔带过,也不愿意向许龄去赘述当时半死不活的心情。 哪怕是一丁点儿,温疏也不想她因为自己而难过,心疼也不行。 然而许龄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其中的试探、揣摩、小心翼翼。 再者说,温疏这十几二十年,从来没有和“一般”、“普通”这样的词汇搭边过。 所以。 爱让胆怯者勇敢,也会让勇敢者变得胆怯。 ---- 狗狗永远只要姐姐的爱,要很多很多,然后加倍的爱回去。 温疏:一个ENFP-T
第12章 破碎者的光 “嗯...”许龄若有所思。 紧接着付诸于行动,又往温疏那边凑了凑,很近很近。 她说:“现在不用偷偷的了,你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多久都行。” 算我补偿给你的,也是补偿给我自己的。 我最初的、青涩的对于爱恋的期盼。 温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猛的一吓,上半身微微向后扯了些。 反应过来又立马站好,低垂着头。 这次是害羞的。 平常挺能说的一个人这时候却不知道说什么,或许什么都不说。 想牵手。 偷偷牵一下。 嗯...她没拒绝。 那就多牵一会。 她们都不是迫切的寻求着一个结果的人,不是不期待结果——遇见,也是预见。 早就已经知道结果,知道一定会喜欢上对方,索性选择慢慢的沉沦。 吹着风,旁边偶有同学或骑车、或步行的在她们身旁走过。 而不论行人如何,温疏和许龄始终并肩。 在月亮从东边探出来的时候由衷的感叹一句,“许龄,你快看!月亮出来了,好好看啊!” “嗯,好看。”许龄回答道,“那现在我们去吃饭吧,出来一次不能让你跟着我饿着。” “嗯!好!” 温疏欢脱的模样简直和刚才埋在许龄胸口哭唧唧的那位判若两人。 甚至还有得寸进尺的表现:“哎!我都说喜欢你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那么笃定我喜欢你?”许龄故意逗她,又想到那天温景加了她的好友,突然明白那句“功成必定有我”是什么意思了,“有人告密?” 许龄怎么一猜就猜出来了? 不过知道了不会不高兴吧。不会生气吧。不会不理她吧。 那算了,还是让老婆觉得自己自恋一点吧。 温疏嘴硬也是挺有一套的,“因为...我这么乖,你肯定喜欢。” 许龄笑了。 温疏眼睛放光。 对吧对吧对吧。 是吧是吧是吧。 老婆肯定就很喜欢乖乖的自己啊,嗯...会拧瓶盖,文能怼普信自恋,武可爆踢猥琐渣男...有点跑偏好像,但是应该还算是...乖吧。 她可能是对乖这个形容词有那么些的误解。 温疏显然是不太清楚自己在许龄心中的形象。 这就导致随后许龄的原因一出,让她辩解都有些无从开口。 “啊,其实是因为,那次看见你在厕所打人,嗯...有点帅,在升旗仪式上的检讨...也挺炫酷的。”许龄说的很认真,每说一句话,温疏的脑海中都会自动展现当时的画面。 黑历史。全tm的是黑历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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