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为了以防万一她…… 她回首看向身后的人,目光希翼地凝视着宁舒,“真的吗?” 蝶衣给的东西,能是什么好的。 兄长服下真的会没关系吗? 她迫切地希望有个人能够坚定的回答自己‘一定会没事的’因为那至少能驱散她心底笼罩的阴霾,减少她的罪恶感。 看着女子诚惶诚恐地眼神,宁舒说不出其它任何话语,梓汐在不安,她在害怕,需要一个人来肯定医者的说法驱散她心中的那点子不确定,而那个人除却自己之外,好像任何人都不适合。 在苏梓汐期待的眼神下,宁舒坚定地颔首,“真的,他不会有事。” 在宁舒说完这句话之后苏梓汐的心彻底落回了实处,其实她心中并没有多后悔。 如果在她知道兄长在意自己之后,到最后,她还是会这么做。 只不过不会如一开始那般坚定会稍显迟疑,但依旧会下手。 毕竟,如果不动手,那么此刻的自己又该是何去何从? 如当初在崇明剑宗一般被关押、囚禁起来吗? 任由宁舒欺凌? 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让自己再一次置身于危险之中。 所以哪怕是再重开一次,她仍然会对邱彦书动手。 即便是再在意兄长,可是远没有在意自己重要。 她可以在意旁人。可是,绝对!绝对不会让自己在意旁人超过她自己。 即便那个人是她曾经身处黑暗时期的光亮。 也不可以。 没有人能比她自己更重要。 兄长…… 会原谅她的。 她深深地凝望着宁舒,然后执着女子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脸颊,贴近女子的手掌,做出温驯,依赖的模样,“阿舒。” 站着的人垂眸看向低眉颔首的女子:轻颤的眼睫似那欲要振翅而飞的蝴蝶,微红的面颊如同枝头上盛放的桃花,娇俏,明艳。 落在女子脸颊上的指腹传来细微的痒意,那痒意随着指尖落在了她的心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口攀爬,萦绕,丝丝缕缕,驱散不去,让她忍不住地悸动。 略显暗沉的双眸落在她身上,眼中有过一瞬间的挣扎,可是到最后无可奈何的阖上双眸,毅然是一副放任自流的态度。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 越想阻止却越发无力,明明知道…… 可是,她却还是忍不住的心生妄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清醒地沉沦。 苦涩的笑意在她嘴角蔓延开来,抚摸女子脸颊地手却是无比的温柔,生怕指腹的薄茧令女子难受。 她忍不住的想,如果这是真的该多好。 如果梓汐真的……在意自己该…… 可惜没有如果,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 这么久以来,难为梓汐忍着心底的恨意在她身边虚与委蛇了。 她没有想过那枚丹药是假,只觉得是女子心中执念太深,以至于短暂的忘却很快的再度想起。 “梓汐……”心口微涩,像是有一团湿漉漉的棉花堵塞在心口,让她不能喘息,难受的厉害,她轻声唤着女子。 女子乖巧的将下颌放置在自己的掌心,温顺地像是午后晒着太阳的狸猫,慵懒而惬意,似乎是全身心的依赖着自己…… 可是,宁舒知道,并不是这样。 也许梓汐此刻心中正在唾骂自己吧,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她身边伪装着。 可是…… 怎么办。 即便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女子营造出来的假象,而自己仍是忍不住的心生眷恋,贪念,想要更多,最好是一直如此下去。 她望着女子温软的双眸,低声询问着自己曾经问了无数遍,几乎是化作了执念的问题,“……你爱我吗?” 她知道,她的梓汐一贯是个愿意哄她的。 每次都能将自己哄骗的甘之如饴,如同饮鸠止渴般即便是苦的自己仍然愿意去奢求。 “爱啊。”清浅而羞涩的笑意在女子唇角荡开,双眸之中似染上点点星光,变得明亮而耀眼,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那笑意与之欢喜并不达女子眼底,而女子仍然能说出自己为之心颤、心动无数回的话语,“梓汐最喜欢阿舒,梓汐只属于阿舒……” 苏梓汐知道宁舒喜欢听何种话语,说出这样露骨情话的时候丝毫不扭捏,温软的嗓音含着如蜜糖般的甜意。 裹着砒霜的蜜糖,而身前之人听到此言眼中染上了欢喜,不同于苏梓汐的虚情假意,宁舒是真的在开心。 即便知道是假的。 梓汐已经做出了承诺,那么由自己将这份承诺变成真的就好了。 至于…… 喜不喜欢,爱不爱的…… 哪里就那么重要了。 只要梓汐在自己身边就好了,不能太贪心,哪里有那么多的好事等着自己。 没有爱的话恨也可以的。 只要梓汐在自己身边,心中有着自己。 哪怕是恨也没有关系的。 宁舒这样告诫着自己,可是还是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撕裂般鲜血淋漓,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疼痛的厉害。
第224章 所以说,你早就知道 苏梓汐一直在这里等着人醒过来,也不知道是那所生无几的愧疚还是因为担心那东西不干净没有办法让兄长‘安分’下来。 直到看到邱彦书醒过来,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似乎是有些疑惑自己为何在此,但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 视线落在了宁舒以及守着他的苏梓汐身上,“弟子让师傅担心了。” 她的视线一直在邱彦书身上没有移开过,目光灼灼地盯着,直到看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神色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先是皱眉,而后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很快的归于平静,而后装作无事发生的移开眼眸。 “醒过来就好。”宁舒的视线落在女子身上,这句话是看着女子说的。 而邱彦书不可能视而不见,眼神落在苏梓汐身上很快的移开。 他的头很晕,有些疼,像是有细密的针尖不断的深入他的头颅,说疼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可是说不疼,他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只是忍受的有些艰难而已。 三人寒暄片刻,便以邱彦书需要养神休息为由而离开。 在二人离开之后,坐在床上的邱彦书不断的揉按额角,想要缓解头疼之症却发现无果后便放弃。 额上有汗水沁出,剑眉紧蹙,眉宇间似有不耐之色,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可是头疼的厉害,越是想便越是疼。 片刻后他便放弃了,能忘记的事情想来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等过段时间身体好转,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因为邱彦书醒了过来原本要推迟离开的日子被其拒绝,师傅在中毒后身体未愈的情况下要离开玄妙宗回崇明剑宗必然是有什么要紧之事,怎可因为他而耽误。 更何况他除却有些头疼之外并无任何异常,算不得什么大事。 云雾缥缈,他站在甲板上,望着远方起伏不断的山峦。 身侧传来脚步声,邱彦书侧首,发现是苏梓汐。 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滞,但是想到她近日以来的关怀便生生的止住要离开的脚步,等待着她的话语。 “兄长身体可好些了?”她在问这话的时候还是紧张的。 一开始她也以为兄长可能如自己般是伪装的,可是接二连三的试探下来发现并不是。 邱彦书捏了捏鼻梁骨,忍耐着头疼之症,面上还是淡然之色,“无碍。” 话说出口后似乎觉得有些太过生硬,又补充道,“我无事,你无需担心。师傅的伤怎么样了。” “阿舒的伤已经快恢复,兄长可放心。” 邱彦书颔首,之后两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便各自离开。 此番回崇明剑宗宁舒有些急切,故而三日内便到了。 宁舒回到崇明剑宗便被掌门带走。 而苏梓汐则是由邱彦书,笛月看守下回到缥缈峰。 笛月看着眼前的师兄,鼻翼翕动,好似闻到了什么味道,但是又很快的消失不见,以至于她以为是错觉。 她的目光落在了苏梓汐身上,然后回想起刚才那一瞬间熟悉的香味儿,只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那东西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出自蝶衣大人手下,却不陌生的。 蝶衣并非良善之辈,在笛月没有到苏梓汐身边之前,她每日过得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生怕那一日自己也如那众多人之中的一个般被带走然后再也不见踪影。 还好,她是幸运的。 遇到了最需要人保护的苏梓汐,而蝶衣大人无暇顾及这个柔弱不堪的凡女,便将微不足道的自己提到了苏梓汐面前。 然后她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一直到如今。 邱彦书是苏梓汐的兄长,她作为外人看的分明些。 两人虽然彼此怨怼,但是说到底还是在意的,不然也不会一次次的争执,甚至是动手。 当然动手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是苏梓汐罢了。 她看到过无数次邱彦书在竭力忍耐着,她想苏梓汐还是没那么惨的,至少她兄长是在意她的,她一次次的无理取闹都被对方所容忍下来。 而且她陪着苏梓汐一路走来,苏梓汐在不在意邱彦书她是清楚的。 所以,苏梓汐怎么会对邱彦书用那种东西。 当回到缥缈峰的庭院时,苏梓汐看到了房间里摆放着的衣裳,呆呆的看向笛月。 “这是昨日送过来的婚服,师娘要试试吗?”之所以不说是嫁衣是因为崇明剑宗自始至终都只是说举办师傅师娘的婚礼,未曾谈及谁嫁谁娶的问题。 “成婚的时间不是还早吗?”宁舒只是说回来之后要成婚,可是什么都没有准备成什么婚。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苏梓汐加剧到让她不安的心跳隐隐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宁舒…… 说话从来都不会空口而谈。 所以…… 在告诉她之前宁舒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也就是说……自己才是那个最后知道的人。 如果苏梓汐对宁舒的喜欢有那么一点儿深刻的话,她或许会感动于这是宁舒为她制造的惊喜,可惜苏梓汐不喜欢宁舒,所以有的只是不满以及愤怒。 感觉自己被宁舒诓骗。 而笛月也察觉到了苏梓汐身上阴郁不悦之色,声音都小了几分,“成婚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就在五日后。” 各宗门的帖子早就下下去了,原本一开始师傅的打算是在秘境之后就成婚的。 可是中间发生了诸多波折,那些事情不提也罢。 所以拖到了现在,玄妙宗诸宗门联谊之后不会直接回本派而是转而来崇明剑宗参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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