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雪。 女主。 能被当做话本子的女主来写,甚至流传异世,当是有什么不凡之处。 但,比起来这个看起来太过浅显甚至已经被提防的少女,宁淞雾这个格外内敛,有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的,更需要关照啊。 也不知道她所看到的话本子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她还是不觉得上云宗会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折戟在她手中。 况且…… 淞雾,雾凇,也不晓得取名之人如何想的,选了这么个美丽却命薄的名字,在幽深的黑夜凝成,却在暖阳下逐渐消融。 可真不算是个好名字啊。 她将黑子推回原位,盯着整盘的死棋,幽幽一叹。 真是个臭棋篓子,得让到这一步才能赢半目,况且还是执白,她真是费尽心思竭力扭转,才让她险胜半目。 真笨。 可偏生的如此这般一个人,如今得了此般机遇,不知是好还是坏。 横竖,与她而言,也不能更差了。 岑染虚叹一声,撩袖起身,提了方才的黑子,扔入棋篓。 先这样吧。 * 青衫女人落下云头,方才走到院门,便听到了小孩儿的心声。 【……499,500!结束!哼哼,我也没有那么弱嘛!】 当代大学生的优秀品质之一,尽管心里把布置作业的老师喷得狗血淋头,但依旧会认认真真完成作业交上去。突出一个,我骂你归我骂你,但该给的分一分不能少。 她推门而入,女孩儿正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腕,四个动作各五百遍太过消磨,两条胳膊连带手腕此时都刺痛麻木,甚至一直发力的腿也在打颤。 虽然这具身体拥有往日的经验,但真正动起来,还是会很累。 深入骨髓的累。 “过来,坐下。”女人柔柔地唤她,她抬眼看过去,女人正坐在石桌旁,面前摆了几个瓶罐。 她走过去,坐下,手就被女人捉起,袖口被解开露出有些红肿的手腕,泛着凉意的药膏贴上,被温热的灵力裹着渐渐化开,融入肌肤骨髓。 “今日我帮你,自明日起,你自己做。学剑,最重要的就是这一双手,懂吗?”女人温声道,手指并拢,在腕上轻慢地揉着,促进药效。 宁淞雾眼睫轻颤,只敢盯着银色的发顶,手腕上的温热触感在暗示她这双手会有多么好看。 她不敢低头。 她怕,从此不敢看观音。 不多时,另一只手又被冉繁殷提起来,软趴趴垂着,女人看了会儿,笑道:“你别说,你人还没抽条,这手倒是生的不错,纤细修长,就是瘦了点,多吃点东西,好好补补。” 【师尊……别聊手了……】她在心底微弱地抗议着,一点点压下心中那点琦念。 冉繁殷尴尬一瞬,不着痕迹地切了话题,又开始揉捏药膏。 小徒儿今日太过柔弱,她险忘了,这是个“女同”。
第9章 生病 待药膏彻底融入肌骨,冉繁殷拧好了瓶罐,又一一交代了其余几罐的用处,看着小徒儿收好这些,这才揪了揪宁淞雾身上的衣服,不耐道:“都出汗了,换了吧。换完出来同为师下棋,你应该会?” 宁淞雾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书里写冉长老一手棋艺谁也打不赢,后来苦练多年才略有提高,但比起她其他能力还是……最大的缺点。】 【所以师尊为什么突然想下棋?】 冉繁殷掩在发丝中的耳尖红了又白,这书怎么该写的不写,不该写的瞎写啊! 她正色道:“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 宁淞雾揪着身上的衣服,低声道:“师尊,我一直很好奇,换下来的衣服谁洗啊?” 冉长老侧手撑头,百无聊赖,“有我养的灵物,毕竟养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是什么贪图回报之人,让它们帮忙来洗衣做饭一下也挺好的。” “清洁咒再好用,也不及手洗的好。” 宁淞雾又点点头,带着一脸还未化却的清晨霜寒颤着两条腿磕磕绊绊地走了。 她听到冉繁殷非常不厚道的笑了! 太过分了! 【画个圈圈诅咒笑话我的人……】 冉长老停了笑,准确来说是停了笑声,但眉眼笑意实在是太难消退,宁淞雾这可怜样子,着实是有趣的很。 一想到小徒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一直在嘟嘟囔囔地抱怨,就更好笑了。 冉繁殷: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她换了个方向靠着,心底却在盘算,这听心声的本事应该是有距离限制的,她在罗云殿下棋的时候就听得模模糊糊,时断时续,这才多远点距离。 日后有机会就算算这距离到底有多长吧,也好做个准备。 宁淞雾很快换了一套浅绿色的衣衫出来,她的柜子被冉繁殷填的满满当当,但那些红粉橙黄的衣衫,这辈子就是死她也不会碰一下的。 身为一个在现代时身上永远只有黑白两色的人,穿穿蓝绿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红粉橙黄还是留给罗笙吧。 好在书里大概提到过冉繁殷很会经商,林玉雪还在峰上时,也是吃穿用度从未短过,冉长老给她的钱甚至可以供她肆意挥霍,在拍卖楼一路加价抢下一套顶级防御法器。 那套顶级防御法器虽然很好,但林玉雪显然是被坑了,人家每次一百一百地加,她非要一万一万地争,蠢死了。 捏着棋的人在心里暗暗盘算,【距离书里那套顶级防御法器的拍卖会还有几个月,似乎是明年除夕前,到时候可以去抢一抢。】 冉繁殷替小徒儿记下了这个时间点,届时再提醒提醒宁淞雾,毕竟能写进书里的时间节点和器物,应当不是凡品。 这就是她们目前的打算,按着宁淞雾的心声,将书中提到的关键时间节点统统破坏或改变,总之,不会真的让预言中的悲剧发生的。 宁淞雾看师尊落下一子,愣了。 【我要不要告诉她,这子落在这里一定会被吃了……】 【师尊是不是在给我让棋……】 【嗯!她一定是在让我!】 她偷偷抬眼,对上冉繁殷懒洋洋不带情绪的美目,挣扎了下,还是把塞在嘴里的话咽了下去,轻咳两声。 【我外婆说我这棋术就有够差了,呜呜呜,谢谢师尊让我。】 外婆。 冉繁殷凤眸轻闪。 看来小徒儿在她原先的世界家庭当是很圆满的,莫名,几分歉意攀上她的心尖,再看着小家伙的眼神更柔了些许。 宁淞雾忍了片刻实在是忍不了了,“师尊,我能教您下棋……吗?” 她抬头时正对上这人的凤眸,一闪而过的柔意让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冉繁殷确实在看她。 她有点恍惚,冉繁殷点点头,“好啊,可以。” 宁小徒当即敛了心神,重新看向棋盘。 嗯,先拯救师尊的棋艺比较重要。 * 盛夏一过,秋雨缠绵。 朝暮峰上多花草树木,到了秋日,冷风一吹,俱变了色彩,铺了漫山遍野的暗红。 来了四个多月了,宁淞雾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健康了不少,每天十点睡五点起,都习惯了和朝阳为伴的生活了,早上锻炼下午修炼,一天忙也不忙,但莫名比她在现代时充实了不少。 在现代时,分明每天也在忙,但忙的不知所云,后来干脆和床板锁在一起,不忙了,改为每天闲的只剩出气了,眼睛一睁太阳已经过了宿舍的窗口,闭眼睛时月亮正高悬天侧。 她也说不上她喜欢怎样的生活,但慢慢变好的精神和身体告诉她,早睡早起多运动确实是很重要的。 前几天,冉繁殷将她练功用的木剑换成了一柄银铁长剑,开了锋,在日光下隐隐泛着冷光,虽是凡剑但也是凡剑之中的珍品。 她如今已经能够熟练地来一套基础剑招,修为也进益不少,抵达练气的后期,总体都在欣欣向荣地发展着。 一日,几乎在她收剑的同时,乌云飘悠悠晃了过来,秋雨裹着丝丝缕缕的寒气落下,冉繁殷一早就料到了,挂着披风坐在小亭中。 “过来。”女人柔柔一唤,伴着几声轻咳。 【看来,师尊的身体同书中讲的确实不太一致,书里描写的她身强体壮,几乎不怎么生病才是。】 修士本就身体健壮,又有灵力护体,若是常生病,那只能说明是先天不足,亦或是体内有陈年旧疴,但书中的冉繁殷两者皆无,这与如今她看到的人儿略有些差别。 为什么会不一样呢? 宁淞雾暗想,缓步过去,被雨水打湿的发丝衣物上都裹了寒意,还未靠近,两簇火苗窜过来裹住她,待水雾蒸腾而尽,女人才让她坐下。 “手给我。” 乖巧伸手,目光流连一圈,最终定在女人微蹙的眉心。 冉繁殷本就白皙,如今被冷风一吹血色更淡,银发衬着,面色如雪,纤长手指搭在她的腕上,冰冰凉凉。 她的身体应不是一般的不好,平日里暖洋洋的不甚明显,寒雨绵绵的时候就显出来了。 “这两日可以挑个时间筑基了。你的修炼速度不仅不受天品灵根的影响,加入合适的功法后还快了不少。”冉长老淡声道,收了手指,慵然靠在椅中,单薄的身体掩在披风中,“走一趟青叶峰吧,你自己去。” “顺便帮为师取一下这个月的药。” * 冉繁殷早就打好了招呼,因而秦思悦见到熟悉的白金配色便知道是何处来的人,将预先备好的药递给她,“盒子里的是你筑基要吃的丹药,一旁捆扎在一起的是冉繁殷的药,旁的没了。” 少女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问:“我师尊她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啊?” “她身体没什么问题,是心肺的问题。”秦思悦顿了手上的动作,斟酌片刻,道:“她先天不足,心脉较之旁人先天羸弱多病,十分脆弱,不堪风侵雨寒,故而冷风一吹,比常人更易生病。” 少女瞪大双眼,“什么意思?有治好的方法吗?” “毕竟是先天不足,只能调养着,没什么治疗的办法。”女人淡淡应着。 宁淞雾揣着一颗沉重的心坐在朱雀背脊上飞回去,莫名觉得有些不对。 按理说,穿书,不说必须按着剧情走向发展,至少人物设定不会变吧?从她轻易替代林玉雪拜入冉繁殷门下开始,她就隐隐觉得不对,如今冉繁殷这个人设更是有如此大的变化…… 字幕闪动了一下,平白冒出来一行,「剧情发展仅供参考,可尝试走出剧情。」 宁淞雾:啥? 剧情发展仅供参考?? 你这个穿书金手指也太草率了吧? 【靠!这下我已知的剧情都变成仅供参考了?新号,别搞。】 「角色结局确定,不会违背结局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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