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很喜欢她的,每一次的吃饭出去玩,都符合着韩溪知的胃口和心意,有时候会幼稚的冲她撒娇,有时候吧又会欺负她,但是她还是很高兴,很喜欢那个年少时的傅菀青,苏秦至今还记得韩溪知第一次对着她谈论傅菀青的模样,韩溪知的眼里透着光,被病魔折磨得满身狼狈的韩溪知唯一的欢喜是傅菀青,那个当时毫无音讯的女孩。 七年的时间环境改变了那个曾经的少女,那个陪在韩溪知身边替韩溪知决定好玩乐生活的女孩消失了,但是却又一直存在着,因为苏秦看见了,傅菀青垂眸看着韩溪知的时候,她的眼里有光,那是年少时的傅菀青留下来的最像韩溪知形容的东西。 苏秦身边的韩溪成忽略了傅菀青,正确来说应该是他暂时不知道怎么和傅菀青相处,只能先这样冷着,拿着电话一个又一个的打着,安排着工作,排出时间来。 韩溪知的主治医师已经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情况还算明朗,至少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有些东西是无法逆转的,只能将养着。 看到医生的消息后韩溪成和苏秦都松了一口气,韩溪成不说话了,就呆呆的看着妹妹发呆,傅菀青睁着眼睛看着那个和韩溪知很像的男人,沉默着,两相之下安静反而成为了病房离的主旋律。 傅菀青的眼睛很黑,像是黑曜石,安静的盯着人看的时候像一潭深水,暗处危险重重,傅菀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韩溪知的家人,她只能沉默,但是她不想走,面对刘姨她还能够稍微坚硬一点,但是面对韩溪知的家人,傅菀青没办法硬气,她们要是要她走她是毫无办法的,虽然现在韩溪成并没有驱赶她,但是她还是不放心。 韩溪成并没有感受到傅菀青的担忧,他对于傅菀青的留存没有驱赶不是看不到,也不是默认了她留在这里,只是他知道,他的妹妹醒来会想要看见傅菀青,他无法替他妹妹做这个决定。 苏秦最后看不过眼,凑到了傅菀青的耳边很小声的把韩溪知主治医生的话原模原样的复述给了傅菀青听,安抚的拍了拍傅菀青的肩膀。 傅菀青转了转眼珠子,点墨般的眼眸没有松动,有的只是僵硬的如同坚硬的山岩般的冷硬。 韩溪成没有让苏秦在医院呆太久,和苏秦商量着两个人先轮流换一下班,苏秦先去附近酒店订房间,休息好了才来接班。 刘姨早就在韩溪成她们来了后就回家去了,她要准备好接下面这段时间的饭菜,所有的饭菜搭配都得严格按照医生的嘱咐来搭配,需要的时间比较长,也不能掉以轻心。 就这样傅菀青坐在床边,韩溪成坐在病床的后头,三个人一个躺着两个坐着,呈三角形的状态,牢固不可堪破,没有尴尬没有敌对,只是单纯的安静着。 一瞬不瞬盯着韩溪知看的傅菀青似乎看见她的眼睫毛动了动,她不禁凑过头去想要看清楚,对面的韩溪成注意到傅菀青的动作后也忍不住起身走到韩溪知的身边。 颤抖的睫毛是真的动了,闭合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细长的缝隙,带着荧光的瞳眸开始聚焦,韩溪知正努力想要看清自己的处境。 “溪知,怎么样,听得到哥哥说话吗?”韩溪成急躁的按响了床头铃,握住韩溪知的手祈求着得到缠绵病床的妹妹的一声回应。 千等万等等来韩溪知苏醒的傅菀青却在看到韩溪知睁眼的那一刻往后退了一大步,避开了韩溪知的视线范围,只是像原先那样静静的,静静的看着眼前兄妹互相交流慰问的场景。 韩溪成抚了抚韩溪知头颅上柔软的发,语气没有了商场上的杀伐果断,只剩下铁汉柔情,那是独独面对家人的时候才有的温和。 “哥。”韩溪知声音虚弱,光是看着听着就知道她的感受不太好:“我没事,你别担心。” “嗯,哥知道。”韩溪成看了看病房门口,有些着急的等着医生的出现:“哥就在这里,溪知别怕。” 韩溪知有些艰难的点点头,小小的嗯了一声,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像是一场微不可察的梦境,韩溪知的虚弱肉眼可见,她这一动像是扯动了哪里的神经,感觉不太舒坦,脸都皱了起来。 傅菀青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但是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踌躇着不敢上前,明明眼神离满是期待和希望,但是每一个动作都写着抗拒。 韩溪成抬头看见往后缩的傅菀青,眉头一皱,眼神有些不满,但是顾及旁边的韩溪知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我去帮你倒杯水润润嗓子,你等哥哥一下好不好?”韩溪成说:“哥哥很快就回来。” 韩溪知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意:“嗯!” 韩溪成在出去之前特意绕到了傅菀青的身后,语气带上了一点怒火:“过去,她现在很虚弱,小心看着。”说完直接在傅菀青身后推了她一把,控制得很好的把人推进了韩溪知的视线范围里又不至于让傅菀青摔倒在韩溪知的床上。 听见韩溪成说话声音的韩溪知不明所以,结果下一秒就看见傅菀青直直的扑到了她的面前,脸上顿时出现了错愕的表情。 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的傅菀青被韩溪成毫无戒备的推到韩溪知的面前,脸上一滞,手臂撑在床沿上,肌肉紧绷,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大脑直接宕机了。 韩溪知看着傅菀青那张熟悉却带上了一丝憔悴的脸,觉得心口又泛上了细细密密的痛楚,不就一会儿吗?怎么人就这样了?傅菀青身上连衣服都没换,让韩溪知很清楚的认知到了傅菀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肯定是因为善良吧,不然傅菀青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还是陪着她,一直到天黑了她醒了都还没走,换做其他人她也肯定是如此的,韩溪知自嘲一笑,但是看着傅菀青的眼神里全是不易察觉的爱恋。 傅菀青就那样撑着床看着韩溪知,返身拿起了身后的包包,拿出了一张纸巾细细的替韩溪知擦着因为疼痛而溢出的汗液,有些粗糙的纸面贴上了了柔嫩的肌肤,吸走了细密粘腻的汗珠:“很...很难受吗?” 傅菀青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意,担心和恐惧的后劲还没有消散,像是一场囫囵的梦境,在梦境里的韩溪知才是醒着的,现实与环境交织让她已经分辨不清了。 傅菀青把纸巾团了团丢进了垃圾桶,眼眸中激荡的情绪终于一点点的恢复平静:“医生应该快来了,你等一会,很快。” 韩溪成是跟医生前后脚进来的,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前前后后的围着病床,床上那抹消瘦的剪影仿佛像是要泯灭于其中一样,脆弱的很轻易就能够被死神收割走。 医院是一个糅杂着欢喜与悲哀,新生与死亡的地方,傅菀青在这里送走了傅恒,也迎来了韩溪知的命悬一线的消息,她曾经在这里经历过一次失去,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冰冷的听诊器,一个又一个的专用术语,鉴定着韩溪知的情况,把旁边等候着的两个人的心高高提起,明明已经从另一个医生的口中得到过大致的信息了,但是依旧还是会为此紧张。 医生转头对着韩溪成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没有其他多余的话,说的都是韩溪成全家都已经知晓的基本要求。 韩溪成微微松了口气,娴熟的拿起棉签沾上了饮用温水,俯身一点点的湿润着韩溪知干裂的唇瓣:“溪知,我们转回去好不好,你的主治医生在b市,b市的医疗设备也比这边好,对你的身体也更好。” b市,韩溪知一直在b市吗?她主要工作的中心也是在b市,可是她一次也没有遇见过韩溪知,b市太大了,大到傅菀青和韩溪知如同隔着千万重山,遥遥相望却难得重逢。 韩溪知眨了眨眼睛,心底其实是有些不愿意的,但是韩溪成连夜赶来的疲惫让她不敢把真实的心声说出口,只能像以往千千万万遍那样乖巧点头,但是在点完头后眼神还是有些不自觉的望向了旁边的傅菀青。 韩溪成一直关注着韩溪知,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韩溪知的眼神,顺从的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了傅菀青和妹妹。 傅菀青手里依旧抓着刚刚因为去拿纸巾而提起的包包,质量很好的包包却被傅菀青的手劲给掐出了褶皱,深深的痕迹让包包承受不住,毁掉了原本的形态。 “还好吗?”傅菀青慢慢的走到了床边,看着外面暗乌的景。 “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我也不能继续耽搁你的时间了。”韩溪知有些贪婪的扫描过傅菀青的面孔,忍住了不舍提出了分别。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章
第57章 回归 傅菀青没想到韩溪知醒来后对她说的话居然是这么一句话,她就这么想要把她赶走吗?傅菀青有些凄凉的笑了一下:“为什么要我走?” 韩溪知看着傅菀青的表情有些恍惚,那样的神情给了她一种错觉,一种韩溪知依旧如往日般喜爱着她珍重着她的感觉,她不禁讪笑一下,怎么可能呢,傅菀青明明已经恨透了她,她连个理由都没有的就把人抛下了,傅菀青有什么理由不恨她呢? “为什么要我走?你不想我留下吗?”傅菀青的声音如同蛊惑小美人鱼舍弃鱼尾的女巫,勾引着韩溪知堕落深渊,成为傅菀青唯一的囚徒。 她当然想要傅菀青留下,想要她长长久久的留在她的身边,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呀,那七年的光阴就是她们之间无法跨越的洪沟,哪怕她有再充足的理由和再可怜的遭遇也抵挡不了傅菀青那长达七年的恨意和遗忘,她已经不敢奢望了,刚刚的那点温柔已经足够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心脏病?”傅菀青坐在椅子上,看着韩溪知的神情终于有了一点压迫感。 理由还重要吗?“没有为什么了,都过去了,千错万错都是在我身上,我欠你一句对不起,虽然已经迟了七年。”韩溪知腰部微微用力,她不想躺着跟傅菀青说话,那样显得她太可怜也太可悲了,但是酸软侵袭了她的身体,让她只能这样躺着。 傅菀青看出了韩溪知的意图,伸手控制住了韩溪知的行动:“你是不怕死吗?动什么?” 傅菀青看着被她一句话禁锢在床上的韩溪知,开始笑了,笑出了眼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抹去了那点泪花,笑声不大,惊扰不了韩溪知那颗脆弱的心脏。 “韩溪知,有时候我真的想不通当年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什么都不说的把我撇在了原地,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只对我?”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傅菀青,她是她年少时唯一的亮彩,是她充斥着消毒水和白墙的一生里唯一的芬芳,她喜欢她,用七年靠着视频和照片把那份喜欢转变成了更深刻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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