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权拧眉:“你是说刘峻青?”他露出了一副晦气的神情,“你薛伯伯透露了消息,而他则是怂恿的人。他现在下落不明,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卫瑕诧异道:“这么坏?” 卫天权“嗯”了一声,対着卫瑕笑道:“还是小赤你的眼光好,我早该听你的。” 到底是顾念着眼前人是自家老父亲,卫瑕忍着没有露出鄙视的神情,她顺着卫天权的话说了下去:“我的眼光自然好,过几天我将人带回来给您瞧瞧。” 卫天权愣神:“什么人?” 卫瑕偏头一笑:“心上人。” - 长风观中。 曲繁霜抱着一只小蓝猫,耷拉着眼皮子,浑身上下一副颓象。 先前是被她的法器拘着走不脱,如今却是姬令姿自个儿送上门的,还不给她推拒的机会。小东西瞧着比姬令姿可爱多了,然而一旦露出了尖利的爪牙,那就不好说了。 曲繁霜心不在焉地想着事儿,才回到自己的屋中陷在了沙发中出神,便听见了笃笃的敲门声。 “师姐,抓到了一只大鱼。” 长风观中并不止曲繁霜一个有本事的,不过平日里大家各干各的,极少碰面。曲繁霜掀了掀眼皮子,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便跟着师弟过去,一路上听着师弟的介绍,听见了“刘峻青”三个字。 “这人到处胡搞,乱了气运,他的目的是玄珠。可那东西哪里是我们可以碰的。”小师弟义愤填膺。 在听见了“玄珠”两个字的时候,曲繁霜眼皮子蓦地一跳,怀中的小猫更是一跃而起,穿花拂柳,眨眼间便不见踪迹。 “师姐什么时候养了毛茸茸?” 曲繁霜笑了笑,没有接腔。 刘峻青被关押在了长风观的囚室中。 里头都是一些违法违纪的道人,因为涉及了玄异的事情,政府机关没办法处理,便把这事情踢到了长风观。也不用上刑,対待这等人,贴上一张符纸,就能够让他实话实说。 曲繁霜听了他的话语一脸匪夷所思。 卫瑕的运气是他坏去的,做了一切还觉得不够,在网上推波助澜,使得卫瑕的名声更坏。后来还通过种种办法将种下了咒术的佛像送到卫瑕的身边,可惜卫瑕没有收。至于做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接近卫家,让卫家人信重他,从而谋取藏在卫家的玄珠。 “明明高小姐与卫家那位缘分很深,可惜没能够成事。”刘峻青提起这事情的时候,面上可不见丝毫的后悔之色。如果高寒能够顺利地成为卫瑕亲近的人,一点点地侵蚀卫瑕的气运,那他的一身本事便有施展的余地了,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处处被动。 “你想要玄珠?”一道清越的声音传入了囚室中。 曲繁霜回头瞧见了姬令姿,并不觉得诧异。在那小家伙走了之后,她就知道姬令姿会过来。 刘峻青没有理会姬令姿,但是在瞧见姬令姿取出的那枚玄珠之后,神情就变了。一个修道人士取得了一枚玄珠便能够法力大增,更别说是两枚。只是谁能够承受两枚玄珠的力量?他定定地望着姬令姿,眼前逐渐地出现了一道虚影,他整个人像是被拽入了迷雾之中,视野茫茫,只有那不可名的存在。 清醒过来之后,刘峻青额上沁出了冷汗。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蜃。”只是那存在于志怪传奇中的蜃,怎么会真正出现在这里?玄珠本来就是蜃的所有物,想要从蜃的手中夺取玄珠无疑是天方夜谭,他的神情逐渐变得灰败,整个人委顿在地,像是被抽干了精气。 曲繁霜拧眉道:“简直是异想天开。” 姬令姿望着曲繁霜,笑了笑道:“或许真被他做成了呢?” - 在家住了几天的卫瑕不胜其扰,在得了母亲的准话后,迫不及待地搬回了天华小区。 比起自己的小公寓,卫瑕恨不得立刻飞到晋迟的别墅中去,开启同居生涯,只可惜晋迟没有同意。 不过就算不能够住进去,隔着一条街也比隔着半个城市好,毕竟这是梦游能够跨越的距离。 卫瑕上门的时间不太巧。 正碰到了晋衡怒气冲冲地走出来。 她原本想着毕竟是晋迟的父亲,面子上的功夫总要做一做的,还没等到她开口喊人,晋衡冷锐如刀的视线就向着他的身上剜来。卫瑕识相地将一句“伯父”咽了回去,而是一脸正色道:“晋先生。” 晋衡挑剔的视线在卫瑕的身上来回打转,可怎么都挑不出这副皮囊的错处。他的视线冷冰冰的,堪比迎面而来的寒风。“你来找晋迟?”是问句,但语气中藏着明显的笃定。 卫瑕対上了晋衡的视线,坦然道:“是。” 女儿多年的叛逆和疏离让晋衡心力交瘁,即是惭愧又是伤怀,但是在得知女儿找了一个女朋友之后,那复杂的情绪酝酿成了一片怒焰,他完全不同意晋迟那么做。可是他的否定似乎并不能対晋迟造成什么影响。 晋衡不客气道:“她跟你不一样。” 卫瑕闻言立马将晋衡定位成了拥有女朋友的拦路虎,她佯装不解道:“哪里不一样呢?” 晋衡并没有将自己与卫瑕放在同一高度,自然不会跟她解释什么,他眼中满是警告:“离她远点。” “我要是不呢?”卫瑕不甘示弱地开口。 晋衡眉头紧皱,不耐烦地开口道:“我不能対你做什么,但晋迟是我的女儿,我自有办法让她屈服。” 卫瑕故作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停了她的卡?毁了她的事业借以胁迫?” 晋衡没有接腔。 卫瑕冷笑了一声,她凝望着晋衡道:“所以您対晋迟的好,其实是自作主张,甚至准备伙同外人一起来欺负她,是吗?” 晋衡正想反驳,晋迟清泠的声音忽地传了过来。 “您还在这里干什么?毁了我的母亲不够,还想毁了我吗?”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但是在瑟瑟的寒风中仍旧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她没有再看晋衡,而是対着卫瑕道:“小赤,过来。” 卫瑕冲着晋衡一挑眉,她快速地走到了晋迟的身边,将羽绒服脱下披在晋迟的身上。 “你不用在意他的话。”晋迟低声道。 “我知道。”卫瑕弯着眸子,笑容灿烂,“我爸妈跟晋先生不一样,他们很开明,已经接受了女朋友的存在,你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回家?”
第47章 对于晋迟而言,晋衡的那点儿威胁无关痛痒。 他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又凭什么来管自己? 屋中暖意融融。 卫瑕紧跟在了晋迟的身后,一直走到了吧台边坐下,坐姿着实乖巧。 她虽然来找晋迟,可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她只知道自己心中的一个声音不停地叫嚣着去见她。 她想去,就直接去了。 晋迟没有问,她也不必回答。 左手肘搭在了台上,她右手晃动着酒杯,红唇被酒一染,越发饱满,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卫瑕凝望着晋迟,慢吞吞地开口:“你在这里给我冷脸。” 晋迟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她轻笑了一声道:“那时候我想不明白,又怕你也同样糊涂。” 卫瑕哼了一声,想到了过去的委屈,便有些不甘心。将酒杯往台子上一放,她凑近了晋迟道:“那现在呢?” 晋迟没有答话,她凑近了卫瑕亲了亲她的唇角。 她“浅尝即止”,可卫瑕并不满足于这点儿亲昵,她的眸中光芒跃动,似是藏着一蓬热切的火。 在晋衡离去后,这栋别墅不会有其他来访的客人,晋迟想了一会儿便放开了,任由卫瑕胡来。 事了之后,两个人并肩躺在了床上,晋迟转头望向了卫瑕:“你来就是想做着事情的吗?” 卫瑕面色一红。她绝没有“贪欢”的念头,可眼下的否认怎么都没有说服力。 - 事情逐渐地走回了正轨,卫瑕理所当然地搬到了别墅跟晋迟同居。 在顶头上司刻意地纵容下,卫瑕过了一个极为舒坦的长假,直到《铸剑师》开始播放。 坐在了沙发上的卫瑕扭来扭去,她往常并不怎么看自己演的剧,总是觉得尴尬。可晋迟提了出来,她又不好直言拒绝。 “我觉得我的表现挺不错的。”卫瑕嘟囔了一声道。其实在过去她也有这种感觉,但是运道不大好,但凡她参演的剧都名声尽毁。在《铸剑师》播放前,不看好的声音一个接一个冒出,连带着自信满满的卫瑕也多了几分忐忑。 “嗯。”晋迟应了一声,她握住了卫瑕的手,“在剑铺里你付出了那么多的汗水,自然会有回报。” 卫瑕眸光转动,她胡乱地点了点头。在剑铺里的学徒生涯痕迹逐渐淡去了,余下的多是与晋迟之间的亲昵。此刻乍然听到了“汗水”两个字,她不由得想歪。 结果出其意料得好。 开播前“大言不惭”的人要么噤声,要么回过头来道歉。 微博上,卫瑕的动态极少,似是云淡风轻、宠辱不惊。 《铸剑师》的热播自然是件好事情,可对卫瑕而言却比不得“女朋友”重要。 临近年关,“见家长”一事被提上了日程。 晋迟一直认为卫瑕的话语有哄她的成分,事实上的确是如此,然而不管怎么说,卫父卫母都比她以为的要亲和。 吃过晚饭后,晋迟独自回去,卫瑕则是被谢宁留在了家中。 “您反悔了?”卫瑕拧眉望向了谢宁,内心难得的生出了几分惶惑。毕竟她以为自己早已经越过了横亘在前头的、名为父母的关卡。 “没有。”谢宁摇头,她的话语让卫瑕的心逐渐安定了下来。 “那怎么不留她?或者让我跟着走啊。”卫瑕小声嘟囔。 谢宁好笑地望着卫瑕,这女儿一旦有了心爱的人,就像是白养的,心都跟着飞走。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们会结婚吗?” “当然!”卫瑕斩钉截铁道,她偷偷地觑了谢宁一眼,小声地抱怨道,“您把我当什么人了!” 谢宁道:“我先前碰到晋衡,他并不同意这件事情。” 卫瑕:“……”她还以为晋衡已经被解决了,没想到在这里拦着,“阿迟说了,他的态度不重要。” 谢宁深深地望了卫瑕一眼,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这件事情没有长辈的痕迹,便会显得轻佻,但是晋家的状况她也听说了不少,要那对父女和解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过年我不在家吃。”卫瑕又道。晋迟与晋家的关系越发僵硬,想来会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她怎么忍心见此? 谢宁:“你带她来吧。” 卫瑕并不隐瞒自己与母亲之间的对话,躺在床上时尽数转说给了晋迟听。卫瑕看不明白,可晋迟一下子便明白了卫家的父母到底在意些什么,她不想与晋衡和解,不想同他讲条件,然而这不代表着她的未来得不到长辈的祝福了。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9 首页 上一页 3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