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我翻是吗?那我不翻了。”望春佯装生气地转过脑袋,初薇立马讨饶:“翻翻翻!你爱咋翻就咋翻,气不过打我两下也成。谁叫我说那样的话呢!不过,这种事可不是一般关系能来计较的,我们得击掌定情才行。” “什么叫击掌定情?”望春明知故问。 “击掌后,你便是我心上最爱的人,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的一切你都管得,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初薇说完,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掌。 “你现在也都听我的,也都让我管呀。”望春笑着,“不划算。” “划算的划算的,以后若是有旁的人要来与我定情呢?我们若是定了情,我就不会搭理他们的,我眼里心里就只有你,我跟旁人眉来眼去的你就可以教训我!”初薇不由地着急起来。 “我怎么听着,更像是你想管着我,好叫我不去搭理旁人?”望春哪里看不出初薇的小心思。 初薇想了一圈,没想到有什么优势,有些丧气:“那你说要如何才能同我定情?”只要望春能说出来,她定然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办到的。 望春见她着急懊恼的模样,笑着,抬手与初薇还抬在空中的手掌相击:“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也喜欢你,本也是愿意的。” 初薇伸手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下,望春轻轻将她的手拍掉:“没做梦呢!” 初薇有些难以置信,又是激动又是害羞:“你也喜欢我?” 望春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你感觉不到吗?” 初薇脸上越发烫起来,手掌在自己腿上搓了搓,仍是害羞无措:“就方才你亲我的时候,有一点点感觉到,但不敢多想。” 随即又立马反应过来:“你早就知晓我喜欢你了?”从头至尾,望春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一点也不奇怪,方才自己说漏嘴她也不惊讶。 望春点点头:“你表现得很明显。”初薇懊恼地啧了一声,嘀咕道:“我就知晓住在一块儿容易藏不住。”明明她已经努力掩藏自己的心思了,只怪住在一个屋檐下,而望春又太聪明,比自己聪明多了,她如今才窥得她一丝丝的心思,而自己的心思早就摆在她的面前了。 望春听见了她的嘀咕,更觉好笑,这人竟以为自己是与她住在一块儿以后才知晓的。不过,在初薇那头看来,住在一块儿前的心思有太多的心酸难过,不如不要再提,就让她保有自己的尊严,就让她以为自己不知晓她曾经那般伤心过。 初薇也不纠结于此,心里被喜悦充溢,她悄悄往望春边上挪了挪,伸手去拉望春的手。初薇将望春的手握在手心,正要带着那只手挪到自己怀里来,却察觉到手心里的手动了动,她立马抓得更紧了些:“我们都定情了,拉手很正常的。” 望春轻轻踢了初薇一脚:“我只是想去看看雨停了没有。”初薇身上的衣裳都还湿着,她也不敢再拖下去,尽管两人才将话说开正是想要黏腻的时候。 初薇也觉不妥,有些不舍地松开手站起身来,走去一旁拿起自己的外衣穿上:“我先回去拿东西,你在这儿等我。” 望春这一回没有拦她,只是起身跟着初薇到了门口,见她驾着驴车离去才回破庙穿上外衣,又站在门口等着。 初薇很快便回来了,看见望春站在门口等着,她都顾不上驴车有没有停稳便跳了下来,先将一件衣裳拿过去给望春披上:“怎么站在门口?冻坏了罢。” 此刻雨已经停了,车上铺了一些木柴和干草,初薇将粮食搬到车上,又将蓑衣盖在粮食上,调转车头,扶着望春在车上坐好,往村长家去。 初薇身上的衣裳还是方才那一身,都没有换过,望春忍不住埋怨:“你就不能先换一身衣裳,也不差这点时候。” “怎么不差呢?我一想到你还在这儿穿着湿衣裳吹冷风,我都急得不行。”初薇驾着驴车并不快,还是怕风吹凉了望春,“你要么坐在我身后,我还可以替你挡挡风。” “你身上比我还湿呢,我替你挡风还差不多。”望春并不肯,有些埋怨初薇不照顾好自己身体。不过她发觉,两人击掌后,初薇便会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不再像以前那般遮遮掩掩,这又叫她感觉十分欣喜。 先将望春送回了家,初薇扶着她下车,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原本想搬进屋,望春却催她回去,她穿着湿衣已经太久了。初薇只好调转车头回去了,不舍地回头看了好几眼。望春心想下回定要同她说道说道,若总是这般,万一驴车撞着人了可不好。 望春提了一些她搬得动的进屋,张娟见她回来,赶紧去摸她身上的衣裳:“方才下了雨,你没淋湿罢!” “半道上就淋了雨,不过小草将我护得很好,没怎么湿,方才也是她先淋雨回来拿雨具才去接我的。”张娟自然也认得出她披在外头的衣裳不是自家的,也推着她回屋:“你先回屋换身衣裳,东西放着我们来收拾。” 等望春回了屋,张娟这才看见她带回来的是一些碗盆,外头还放着一袋粮食,野深知已经过去搬了进来,张娟细细一看,粮食并没有如何淋湿,便道:“这姑娘家到底是心细些,也就比望春大了两三个月,将望春护得挺好,望春跟着她去花牛,我也放心。” “你怎知是她心细而不是望春心细?”野深知还颇不服气,平日见着小草,也没见她多么心细。 “方才下的雨你也瞧见了,我们挂外头的衣裳才晚收那么一小会儿就湿成什么样了,你再看看方才望春身上,除了裙子湿了些,身上摸着还好,总不至于是望春自私到拿人家小草挡雨罢。退一步说,她还晓得带件干衣裳给望春披着。”张娟觉着起码人家是将自己女儿放心上的。 “是是是,还是你明察秋毫!”野深知也不与她争辩,“她们将这些搬回来,是就要去花牛了?” “前两日听她说起是就在这几日了。”张娟将东西一一归置好,“哪天要走,我给她们做些吃的,带着路上吃。”
第29章 初薇一行人驾着驴车,走了三日才到花牛。 一路上,初薇已经想好了要同望春住一块儿的说辞,谁料到了花牛,她带着高松和小蝶去了他们各自的屋以后,她将自己与望春的行礼放在了先前住过的那间屋里,小蝶和高松都没有开口问理由,似乎这是很寻常的一件事。 初薇又看望春正理所当然地将两人的衣物收进衣柜,又朝外张望了一眼,何大娘正兴冲冲地帮小蝶和高松收拾屋子,似乎只有自己心虚地关注着此事。 初薇过去将被子铺好,此时天已经很冷了,上一回的被子已然太薄,幸好上一回便考虑到这,托何大娘替她们弹了三床棉被,棉花被可不便宜,她们那床大一些便弹了十斤的,小蝶和高松的被子小些,弹了八斤的也已足够。 一口气要弹三床棉被,何大娘都被她们惊了一惊,待她们也愈发殷勤起来,三床棉被花了二两多银子。原本她们是攒了近五两银子的,可小蝶和高松来书院的束脩还得八两,幸而陈夫子那儿退了四两回来,但如今仍旧还差二两银子。望春便支了下个月的月钱出来,仔仔细细记在账本上。 一应事情安排妥当后,两人又在屋里盘点制香坊当前的情况,直到深夜,望春呵欠连天,初薇才放过她,让她赶紧去睡。她又将方才讨论的东西记在册子上,会的字不多,依旧是鬼画符的样式。 等初薇收拾好东西,熄了灯走到床边时,望春已经睡着了,初薇蹲在床边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才满足地起身,轻手轻脚地爬到里头去睡,心里想着等醒来要与望春商量一下,若她睡得晚,还是叫她睡在外边要方便些,省得不小心将她吵醒了。 两人搬到花牛以后,忙得脚不沾地,碰上面也只顾得上谈制香坊的事。制香坊倒也不是只有她们两个管事,陆婷走之前招了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花牛的,先前并没有接触过制香坊的事宜,如今也只能听从初薇和望春的安排埋头干活,并不能帮忙拿主意。 初薇带着管采买的王响去外头联系店家,购入了一批材料后,制香坊也开始招人上工,初薇与王响仍旧以寻材料为主,毕竟花牛还有一间扬香阁还未开张,又需要供货给临近的几间扬香阁,他们并不着急找买家。而初薇出去了,坊里的事便由望春做主。 一连忙了三个月,眼瞧着就要过年了,制香坊总算步入正轨,扬香阁年后便可以开张了。空闲一些了,初薇拉着望春去买布匹。两人好不容易攒下一点钱,初薇便要花,望春不大乐意:“来年束脩都没攒够呢。” 初薇也很为难:“可是快过年了,我们总不能空手回去。” “我们才过来,制香坊也还未开始挣钱,我们只有一点月钱能领,平日还要花销,没有攒下钱,他们也能理解的。”年后有两份束脩要交不说,按照制香坊的情况,预计明年年底她们就得自己找地方住了。 “我们就少买一些罢。”初薇主要是想给望春爹娘带一些东西,好叫他们放心望春跟着她不会吃苦。望春明白她的心思,仍是不同意:“你准备去哪儿筹束脩的钱?” “书院那儿束脩半年交一回,不够的,我问王掌柜借一些。”若不是担心未来的岳丈岳母对她不满意,初薇也不想花这个钱。 望春拗不过她,买了几匹布,两家都带了一些。回去的路上,望春依旧闷闷不乐,初薇拉住她的手:“你别担心,开了春,我地里那些小毛茛和艾草能卖不少,那些树今年总该能开花了,也能挣不少,借的钱很快便能还了。” 望春依旧低着头,十分低落:“我不是担心你还不了钱,我只是觉着……似乎我在拖累你。若是没有我,你可以过得更恣意,过得更轻松。” “你在胡说什么呢!明明是跟你在一起,我过得更好了。你看,我现在会识字了,小蝶也能读书了,我能来这儿当掌柜也少不了你,若是没有你,我哪儿能这般快就将坊里的事安排好。退一万步说,你便是什么都不做,我跟你在一块儿便很开心了,我辛苦一日,晚上见着你便什么都不累了。”初薇拉过望春的手,心想自己这阵子还是没能将望春照顾好,她定是累着了才会这般思虑重。 望春拉着她的手,与她相望片刻后,歪着身子靠在她的身上:“是我太心急了。” “是不是最近累坏了?晚上我好好给你揉揉,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初薇一手将望春抱在怀里,一手驾着驴车,心疼地看着望春。 望春双手环住初薇的腰:“感觉好久都没同你好好说话了。” “以后不会这般忙了。”初薇也明白这阵子实在是太忙了,两个人情定之后便没有闲暇,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更谈不上温存。 回去的时候,何大娘已经烧好了晚饭,小蝶和高松也早已回来,几人吃了晚饭,便提着热水各回各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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