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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临菱一愣。 “不行吗？” “行。” 趁着对方挂断电话的短暂空隙里，傅临菱赶紧脱下明天要穿的裙子，拿起睡衣仓促地躺上床，在视频电话响起来时，套进睡衣。 视频接通了。 林冉看着傅临菱，见正悠闲地看着书，新奇道：“你睡前都会看书吗？” “嗯。”傅临菱淡淡道。 “真厉害，我就不行，睡前就爱玩手机，越玩越清醒。” “这样不好。” “我也知道，可我控制不住。” 两人又谈了下明天的细节，约好见面时间，林冉见她眼皮开始打架，便说：“困了你就先睡吧。” “你呢？” “我睡不着。” “可是明天要早起。” “我也想睡，可我生物钟还不允许，我睡不着。”林冉难受地在床上又滚了一下。 傅临菱看着镜头里的人半晌，忽然提议：“我给你念书吧。” “来，试试。” “稍等。” 林冉见她突然起床，过了一会，才重新躺回来，手里拿了一本高数。 “……” 傅临菱开始念数学题。 没几分钟，林冉就开始犯困，迷迷糊糊地说：“还是你有招，数学我一听就犯困……” 手机落在一侧，已经看不到林冉的脸了，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从手机里传过来。 傅临菱可以想象到她睡觉的样子，在数学课堂上，从来都是她补眠的时机，有一次张着嘴睡觉，醒来后急忙捂住脸擦口水，然后若无其事地和同桌出去买冰淇淋。 路过那张课桌，傅临菱还看见数学书上很明显一个口水印。 想到这，傅临菱轻微笑了一下，安心入眠。
第10章 早晨起来，手机不知何时用没电了。林冉充好电，才去洗漱，换了一件白衬衣，配灰色长裙，用卷发棒卷了一下头发，搭理好后披在肩头，又喷了点香水，才拎着包出门。 包里放了一个户口本。 到民政局外停好车，她拿起手机，刚准备给傅临菱打电话，就瞥见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同样是白衬衫，下身是西裤，很正经的打扮，但胜在高挑，穿什么都好看。 “来多久了？”她走上前问道。 “刚到不久。”傅临菱说。 太阳这会已经升起来了，外面有些热，傅临菱和她快步走进大厅。 假期来领证的人很多，队伍排得挺长，两人站在队伍的中间，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虽说现在同性可以结婚，但毕竟是少数，看见两个女生前来，就忍不住好奇地张望一下。 傅临菱故作视而不见，林冉一向外放，冲这些张望的人友好一笑，很快就收获了一片回馈的笑意和赞扬声。 “你们俩好般配。” “谢谢，你们也是。” “你们要幸福哦。” “会的，谢谢。”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同学。” 傅临菱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她游刃有余地和前后的人聊天，真是又佩服，又有点骄傲，挺直了脊背，恨不得让有人都看到—— 今天最好看的女生，就要跟她结婚了。 轮到她们的时候，被引进一间小房间里，工作人员问：“你们真的考虑好要离婚了吗？” 两人：“？？？” 傅临菱说：“我们是来结婚的。” “那你们走错了，这边是离婚登记处，结婚的在另一边。” 两人灰溜溜地跑到另一边。 结婚的队伍短多了，林冉捂着嘴小声说：“难怪那边那么多人祝福我们。” “是啊。”傅临菱点点头。 这边两两成对，都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哪有空去看别人呢。 很快就到她们了，领到信息表，两人凑一块填了起来。 林冉填的快，很快就填完了，转着笔看傅临菱的表格，忍不住笑道：“你好歹也是个学霸，怎么字这么……童心？” 她用了个委婉的说法，但傅临菱有自知之明，她的字确实很幼稚，像小学生的字体。 “所以我才选了理科。”傅临菱不慌不忙道。 林冉笑道：“可以练出来。” “没那个天赋，也没时间，不如多背背公式。”傅临菱叹气，然后看着她的表格，字迹非常漂亮，现在年轻人能写的一手好字，是很加分的。 “你练了多久？” “从小就练，我妈说我成绩不好就算了，字不能也算了，不能什么都不行。”林冉笑道。 “阿姨很有想法。” 林冉挑起眼尾，打趣道：“你就叫吧，等会可就得改口了。” 傅临菱想了想，反问：“那你呢？我需要改口吗” “你要想叫我阿姨，我也是不介意的。”林冉四两拨千斤的说。 “……” 傅临菱忍俊不禁，林冉笑得更大声。 拍照的时候，傅临菱低头整理一下领口，听见摄影师说：“再靠近一点。” 两人同时往中间一靠，脑袋撞了一下，又疼又好笑。 重新整理一番，这才对着镜头一齐笑了起来。 “啧啧啧，我现在也是有国家证书的人了。”林冉坐在车里，翻看着刚出炉的结婚证。 “恭喜你。”傅临菱附和道。 “也恭喜你。” “同喜同喜。” 林冉哈哈大笑，总觉得她时常是冷冷的，呆呆的，但偶尔又犯点萌，怪可爱的。 现在才十点多，两人回去换套衣服，就可以去酒店了，张梧已经在那边接待亲戚们了。 “你爸妈他们什么时候到？”林冉问道。 话音刚落，傅临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分钟后，就挂断了。 “到机场了，我让她们直接去酒店，她非要我现在过去接她。你先去酒店那边吧，我接到她们就过去。”傅临菱说。 “一起去吧。”林冉开着车，打开导航，输入机场的目的地。 半小时后，停好车，傅临菱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得知具体位置后，便找了过去。 傅临菱跑得有点快，林冉在后面紧紧跟着，到了出站口外，她看见傅临菱跑到一个中年女人面前。 那中年女人个子也挺高，冲傅临菱张开手，然后——按住傅临菱的脑袋晃了晃。 “谁教你一声不吭就结婚的？越来越没规矩了，明明上次问你都还是单身，转头就要结婚了？！还是跟个女人结婚，以前怎么从来听你提起可？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傅妈妈恼羞成怒地按着傅临菱逼问。 “你冷静一点。”傅爸爸拉住妻子，转头问道，“圆圆，这事太突然了，你实在是冲动。” 林冉看见傅临菱在揉脑袋，看来她妈妈是来真的，赶紧上前扶着傅临菱：“你还好吧？” “没事。”傅临菱说道。 “你是……”傅妈妈疑惑地看着她。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就是跟傅临菱结婚的人，我叫林冉。”林冉自我介绍道。 “林冉？”傅妈妈念了一遍名字，不知在琢磨什么，又问一遍，“林冉？哪两个字？” “树林的林，冉冉升起的冉。” “好名字好名字。”傅爸爸呵呵笑道，悄悄拉了下妻子的袖子，示意她不要给别人难堪。 傅妈妈看看神情坚定的傅临菱，又看看林冉，半晌才道：“林冉啊……好漂亮的孩子，走吧老傅，去喝喜酒了。” 傅爸爸推着箱子往前走，跟她们解释道：“事发突然，我们没有带亲戚起来，改天你们回老家的时候，再请亲戚们吃饭吧。” 林冉很理解，结婚这事，连她们本人都还有点恍惚呢，突然就要父母带着亲戚过来吃喜酒，听起来就有点儿戏。 “圆圆，还愣着干什么，带路啊。”傅妈妈看向傅临菱，又伸出手拉着林冉，“冉冉，我们走。” 林冉恍恍惚惚地跟着她一块走，本以为会是场拉锯战，结果这变化来得太快了。 “阿姨，你还生气吗？” “我没生你的气，放心啊，我就是气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怎么不早点把你带回家看看。”傅妈妈说。 林冉笑了笑：“是突然做的决定，也没来得及见见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们能理解，只不过……”傅妈妈看了傅临菱一眼，低声问，“你是自愿跟她结婚的吧？她没强迫你吧？” “怎么会。”林冉哭笑不得，看向傅临菱，傅临菱似乎也觉得好笑，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我是自愿跟她结婚的。”林冉说。
第11章 车里，傅妈妈盯着林冉的背影看了好久，才问道：“冉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林冉为了打消傅妈妈的疑虑，一五一十地说：“阿姨，我和她是同学，以前在育北上过一年高三。” “哦，是同学啊……”傅妈妈点点头，扫了傅临菱一眼，又问道，“之后你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没有，是前阵子才联系上的，楼上的邻居给我们做媒，一见面发现是老同学，就这么联系上了。”林冉说。 “可你们也才重逢没多久，就算是谈恋爱，这点时间都不够长，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 “妈。”傅临菱出声制止，“她在开车，别打扰人家。而且，结婚是我提出来的。” 林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家伙。”傅妈妈摇摇头，坐直回去不再说话。 结果，傅爸爸又上阵了：“冉冉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傅妈妈竖起了耳朵。 “我平时画点画，靠这个挣钱。” “哦，大画家啊。” 林冉笑了一声，傅临菱想起她之前说过王阿姨的话，一提画画就说是画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傅爸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才让她俩此起彼伏地发笑。 到酒店后，张梧在门口迎接她们，两个素未谋面女人在此刻仿佛亲姐妹一般互相寒暄问候。 刘叔引着他们进去落座。 一共坐了五桌。 林冉带着傅临菱去更衣室换衣服，将珍珠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左右看了看，又帮她把头发绾了起来。 林冉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傅临菱：“不错不错，真好看。” 傅临菱抬眼，看着对方：“你更好看。” “现在是要进入商业互捧的环节了吗？” 傅临菱嘴角弯了一下：“我说的是实话。” “难道我说的是假的？” “我总是说不赢你的。” “那你乖乖听话就好啦。”林冉笑着拿起粉扑，“来，给你补个妆。” 重新压粉，又描了一点眉头，最后拿出口红。 “张嘴。” 傅临菱微微张开嘴，林冉捏着她的下巴，小心地涂上去，专心的表情很是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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