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味的秀场终于有了一丝亮点,长枪短炮瞬间挤了过来。 记者不去考虑如何在公共场所去挽救一个女孩尴尬的失误,他们只嗅到了热点的味道,曾经的环亚太小姐亚军,如今却在t台上摔的狼狈。 从云端摔进了尘泥中。 而她甚至撕裂了自己的裙摆。 他们不顾一切,只为把这份难堪放大,再放大,以达到哗众取宠的目的。 有位心机的记者甚至踩上了t台,压住了一寸破碎的裙摆,镜头怼上了明澈惊慌的眼睛。 明澈咬着嘴唇,佯装淡定的脱下鞋子,道了句:“劳烦一让。”而后一瘸一拐的结束了秀场。 温璃忙脱下外套覆盖住她,寒着一张脸,将涌进后台的记者推了出去。 方才那个无良记者不知从哪里溜了进来,似乎还想拍点料,温璃也不是好脾气,上去将相机夺了过来,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温璃。”明澈抬起头来喊了一声,她就那么沉默得缩成一团。 记者嚷着赔相机。 主办方跑来问责,见得不到什么回答,便在一旁打起了经纪人的电话。 怒喊道:“你这是什么模特,之前那个为什么换掉,这叫我怎么收场,之前那个瘸子都能走的比她好。” “够了。”温璃在一旁喝止。 “你是谁,在这大呼小叫什么?”主办方挂断电话,指着明澈气急败坏道:“你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明澈回过神来,将怀中的鞋子摔了出去:“你们的问题,我担什么责,由于你方的失误,造成了我严重的精神损失,该怎么赔偿?” “一切都要按合同来,你胡说些什么,怎么就是我的责任。” “对啊。你也知道要按合同来。” 两人离开秀场时,记者还没散尽,少有人走的侧门却被记者堵的严严实实。 明澈一开门正冲进了记者堆里。 只得一言不发的迎着镜头向前走。 直到进了车厢,世界才安静下来。 两人相对无言,温璃把音乐开到最大,一直开到了江边。 直到这时,明澈才露出迷茫无助的神色。 “怎么办?”她抱着臂席地而坐在石头滩上,神情懊恼道:“我把这场秀搞砸了。” 第二天,比热搜先来的,是经纪人宋玉的斥责。 她先是将明澈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一通,而后电话边被人接了过去。 静了片刻。 明澈只听见大老板说了句:“休息一段时间吧,你手头上的工作先交给蓓蓓。” 台面郭蓓蓓预先走过一遍的,鞋码虽偏大却不至于摔倒,大老板也是看过的,所以他想当然得把错误归咎到了明澈头上。 还未质疑,宋玉又接过电话,似是走进了僻静处,背景里隐约有瓷器碎裂的声音:“听话,休息一段时间吧,让网上的风波静一静,你也知道大老板最爱面子,别犟,你还年轻,路还长着呢。” “休息?”明澈捧着电话,似乎不敢相信:“公司决定了?” “你现在状态不好,盲目地硬来只会更差。” “可是……” “听话。”宋玉最后说了句:“后面有工作会通知你的。” ----
第15章 阮殊清 五月下旬,江城的天气渐渐回暖,湿漉漉的天气终于隐匿在逐渐茂盛的荫绿之中。 接连几日,都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 别墅三楼的露台。 江倚青的身旁换了两株极大的琴叶榕,叶片几乎覆盖住了女人婉约玲珑的身形。她双手交叠,轻轻得搭在膝盖上,后面是珠白的幕布。 温璃正了正画板。 江倚青端坐着,锁骨若隐若现。 少女的眼眸掠过成熟而有韵味的身体,似是飞鸟振翅掠过了山川丘陵。 直到一阵风吹的琴叶榕颤了颤。 温璃这才收回眼神。 “怎么了?” 江倚青察觉女孩的片刻失神,怕是阳光晒到了她,小孩体质不好,便关切地问了一句:“头晕吗,要不要吃颗糖。” “没事。” “有个细节色彩不对。”温璃晕开一摸绿,不动声色的答了句。 江倚青一身杏色的吊带长裙,裙摆随着微风飘逸波浪版翻涌,忽然,她从高脚凳上起身,两指捻起小孩头上的一簇猫毛。 温璃恰在下风口,迎着细弱的风,她闻到了阵阵飘逸清淡的香气。 这香气极淡,随着江倚青的转身,瞬间便散去了。 “姐姐涂什么香水?。” 收拾幕布时,温璃忽然叹了一声:“好香。” “我没涂香水的。” 江倚青挽起一缕发丝嗅了嗅,笑道:“我怎么没闻到。” “真的有。”温璃闭上眼睛,感受周围浮动着幽幽的香气。 “是吗?难道是风吹来的味道。”江倚青倒是起了好奇心,也迎着风嗅闻了起来。 女人闭着眼睛,裙裾随微风飞扬,她的卷发柔顺,身形骨骼像是连绵有致的山峰那般挺秀,温璃睁开眼睛,忽而觉得江倚青当真极美,却又不落俗套,她的美恰当好处,却又风情万种。 温璃所看重的,也正是这种冲突却又极其协调的气质。 忽然,温璃搁下手中的东西。 凑近了些。 擦着江倚青得脖颈嗅了嗅。 “别别,痒!”江倚青的身体敏感,被小孩毛绒绒的呼吸弄的乱了方寸,忙后退一步,耳廓泛起了浅淡的红晕。 “确实有。”温璃没注意到她的失态,倒是正经答了起来:“像是书页里夹来一株干桂花。” “很淡,乍一开始时书本浅淡的木质香气。” “后调是桂花,若即若离的。” “小朋友鼻子挺灵。”江倚青说:“后厨有一罐桂花蜜,常喝,估计也沾来点。” 江倚青点了点她的鼻尖,像是奖励似的。 温璃倒也没躲开,任由她的指尖触碰。 近一月的相处,两人关系倒也亲近许多,江倚青时常提一罐热腾腾的蹄花来,有时是几道宋慈炒的小菜,口味皆是十分的好。 江倚青已经走下楼梯,正要回头喊她,却看着女孩依旧愣在原地,似是在看一旁的柠檬树,片刻后才拿起画板,迈着大步跟了上来。 温璃向来只画半日,五月末的天气晒了些,温璃坐在画室里看画,又随手剥了块糖塞进嘴里,甜腻的气味一瞬间弥漫开来。 是清香的玉米味。 她的手里轻轻捻着糖纸,发出细碎的哗哗声,看着墙边立起的画作,金宝了过来,脑袋轻轻去撞温璃的小腿,似是好奇一般,用爪子轻轻的去拨弄那一张糖纸。 温璃瞧见了,揉了揉金宝的脑袋,索性逗了它一会。 这时,房教授打电话来询问进度。 温璃瞧了金宝一眼,摸了摸它的头,将糖纸收进了垃圾桶。 金宝似乎意犹未尽,还跳起去捉温璃的手掌和衣摆。 电话那头,房教授正说着工作室筹备公益油画拍卖的事情,温璃应和了几句,转身上了楼。 自五月中旬的舞台事故,明澈也没再工作。 整日窝在家里读书。 宋玉偶尔打来电话安慰几句,也只说:“好好修养,有工作会通知你的。” 那日的热搜升的很快,近乎进了热榜前五位。 似乎是公司压了下来,倒了晚上词条便全部消失了,相关不好的言论也一齐删除了干净。 但事情也终归是发生了。 没有什么能在大众的眼皮底下擦除的干干净净。 大老板最讲究面子功夫,想来也不会让自己公司的名字和工作失误的艺人挂钩。 明澈卧在沙发上,喝了几杯郁闷的酒。 闲来无事,索性在家里练起了t台步,她穿着衣柜里最高的高跟鞋,裙摆最长的裙子,一步一步走的气场凌厉。 地上放着那双断根的高跟鞋和撕裂的长裙。 明澈从上头踏过来踏过去。 她是一个十分要强的人,从来不在什么事情上低头,哪怕少年时因脚伤不得不放弃自小练习的芭蕾舞,她也没有喊过一丝的委屈,只躺在病床上默默点了点头。 t台和舞蹈鞋完全不同的触感,鞋底踏在这条不长、不短、冰冷且坚硬的道路上,便容不得失误。 这几日,她甚至去医院检查了自己曾受伤过的韧带。 那是一条淡粉色却很长的伤疤,周遭盖了淡淡的遮瑕膏,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医生给的回复虽是舞蹈不能再跳了,但是走t台却没有什么问题。 突然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着实有些蹊跷。 明澈脱下高跟鞋在地上踱步,后来索性坐在了地毯上,一手捧着酒杯,另一只手搭在脚踝上,无意的去摸那块陈旧的伤疤。 正要在倒一杯酒的功夫,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明悦府,6:30再会。” 是一条短信。 下头依旧署了一个单字。 “阮” 明澈看了眼,只说了句:“装什么寡言少语,多说几个字会怎样。” 出门时她思索片刻,还是带了顶黑色的鸭舌帽。 明悦府门前格外安静。 上次来时门前还零星的有些食客在高谈阔论,今日却空无一人。 唯独身着正装的领位员在门前候着。 瞧见来人,他上前微微颔首,轻声道:“明小姐,请跟我来。” 明澈是格外满意此处的格调喝装修风格的,居于天地一隅却静谧又安适,建筑更是古色古香,最重要的是这里隐私感强,不用总是提防着时时被窥探。 是有身段的政商人士和娱乐圈明星常光顾的地方。 越往里头,越是新奇巧妙。 明悦府占地极大,据说是香港某位富商在解放初期所建宅邸,动荡时局里曾多次易主,直到九十年代才被富商后人花高价收回。 外头巍峨,里头也别有洞天,这是一座亭廊环绕的园中园,周遭静悄悄的,只听见几声惊叫的虫鸣。 两人一路走过前院,有穿过一道古朴的大门,周遭更是安静了许多。 直到走近一座四方小阁,领位员这才抬起手道了句:“请进。” 乌木的门窗上拢着白色的薄纱,明澈倒是对这架势颇为好奇,设想了一番里头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又思虑着怎么开口去说那一批货的事情。 明老板急得不行,日日发消息询问。 明澈深吸一口气,掀开纱帘进屋。 刚站定,正对上一双横眉怒目的眼睛。 他束手站在自己身前,倒像是一座铁塔。 “你是阮先生?” 明澈有些慌了,倒吸一口气,正战战兢兢之际。 却听见了后头一道清丽的音色。 “阿荣,别吓到人家,让我跟明小姐单独聊一会。”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96 首页 上一页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