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渃下了床,噔噔噔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床边的柜子里拿出那已经褶皱到不能在褶皱的衣服。 楚书溪看了一眼,以上边的褶文数量来讲,穿是不可能了。 她今天的任务是将这丧尸打扮的光鲜亮丽,不用说看着多么花枝招展,起码要像个人样,不能太邋遢。 但也不得不说,这傻丧尸审美水平还可以。那外套确实比楚书溪手里的黑西服好看,还属于深色系,也比较适合在这种场合穿。但现在去买这种衣服风格,更是不太可能。 于是楚书溪摇了摇头,当场pass掉。 时渃瞬间兴趣索然。 她重新爬上床盘腿坐着,撑着脸颊扫视一圈,最终决定… “我要穿你身上那件!” ??? 楚书溪看她手指直指自己,颇有初次相见,自己说出“我,想要她。”的霸道之气。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楚书溪乖乖脱下了外套,伸手递给了她。 可这丧尸,依旧保持刚刚姿势,并不满意的模样。 楚书溪… 不为所动,装聋作哑。 时渃怎能如此轻而易举放过她,再次下了床,伸手勾住了她的衣领。 楚书溪看了一眼,继续装聋作哑。 果不其然,只听时渃道:“不不不,楚董,里面这件…我也要。” 说着大有你不脱我就动手去扒的架势。 楚书溪…瞬间头大。 因有求于人。楚书溪需要时渃帮忙,演完这场戏。只能认命的将自己穿好的一切,脱给了时渃。 看她系着衣扣得意洋洋的模样,楚书溪恨得牙根发痒,却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打理好了一切,将时渃那乌黑的长发修理的工整。两人一路出了实验所,上了老李头的车。 抬眼只见这可恶的天气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偏又下不下来。 使本就致郁的人更加致郁。 天气的好坏对时渃没有什么影响。只是温度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凉。 时渃坐在车上,时不时动动车玻璃,时不时动动车坐垫,像个好奇宝宝。 要知道这玩意对她来说确实是新鲜,她出去演戏时候,可是五花大绑,没现在这待遇。 当然,这也是时渃第一次,在没有看守的情况下出实验所。 但要说这次外出,让时渃最为反感的,还属是脚上带的那个电子脚铐,编程是在陈倾辞的描述下按照时渃的情绪度调配的。 大概就是…只要她太过兴奋,从脚上便会传来一阵麻酥酥的电流。实际,已经不只是麻酥酥了。 所以时渃多少还是收敛了点。 实在忍不住时候,就像只傻狗一样,将头探出了车窗。 老李头忍不住从后视镜看她,这倒是他这么大岁数来,第一次看丧尸。 突然就觉得报纸上的新闻写的有点过分吹嘘它们的恐怖了。 现在的时渃整只看来,就是个憨憨。 老李头正在脑子里为丧尸重新下定义时候,便见身后来了个大货想要超车,赶忙说道:“楚董,快把她拉回来!” 楚书溪这会儿正闭眼假寐,任由身旁精力旺盛的时渃胡闹。 一会儿对于她来说,可以算是一场恶战了。 虽之前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过舞,不惧场。但从记忆里略微一搜索,便能得知了现在记者的八卦与犀利程度。楚书溪并不喜欢闪光灯打在身上的感觉。 另一个自己也不喜欢,但她每次,都是露出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淡定从容的应对着一切。 楚书溪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到跟她一样不慌不忙与吊儿郎当什么都无所畏惧的模样。 当然,暂时撇开公然与其他O眉目调情那一些乱档子事。 此时听老李头提醒,楚书溪一睁眼,便见时渃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正在用“脸”兜风。 而后方来的大货速度丝毫不降,只是在用力按着喇叭。 楚书溪吓得后脊都冒了冷汗,这时她倒是眼疾手快的抓住时渃的衣领,将她拽了回来。 时渃“嗷呜!”一声,感觉格外的爽。 意犹未尽。 楚书溪看着她脸上被风与窗外也不知是雾气还是蒙蒙小雨打的凌乱的发,倒是可惜了自己为她打理的那么细致。 正要开口训斥,对上她那副兴奋的眸子。 血压…好像缓缓降下去了。 楚书溪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突然便产生了好奇,“如果…我是说如果…” 时渃疑惑的等着她的下文。 “如果,你半边身子被车铲去了,还会…复合么…” 楚书溪眼看着她那股子兴奋的劲,渐渐转换为平静,随着自己所说的话,逐渐变成了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楚书溪瞬间后悔问出这么憨批的问题了… 她摸了摸鼻子,看向两边道路。 老李头却竖起了耳朵。 会么? 会么! ** 到了目的地,果然有不少的记者探头探脑。 老李头已经打开了车门。 楚书溪搓了搓手心,正要伸手扶时渃出来,便见她已经伸出了修长的腿。 西裤将她的小腿衬的比直。 再然后,她便如超模一样,弯身出了车。 时渃看了楚书溪探在眼前的胳膊一眼,并未像之前说好的一样,伸手攀上,而是将双手,休闲的插入裤兜。 一阵微风,吹动了丧尸掖在耳后乌黑的长发。 西服之内,那层浅V的衣衫,衣领稍稍抖动,太过相得益彰的衣服,衬着那洁白的琐骨,跟月牙儿一般。 楚书溪余光看了一眼,不禁被吸引,却也是唇角一挑,看着时渃的背影,任由那臭屁的丧尸进入状态,开始演戏。 自己怎么能输的过她呢。 楚书溪拿起挂在衣兜上的墨镜,戴在了脸上,遮住了近几日略显疲惫的容颜,紧随她之后。 两人像走秀一般,步入了墓园。 便听人群里有人议论道:“喂喂喂,你们知道刚刚那个看起来很飒的姐姐是谁么?” “楚董又换新欢了?” “那哪里是什么新欢,不是《古墓丧尸》里的演员么?” !!! 《古墓丧尸》刚开始宣传之时,凭借着高超的影片剪辑,确实是引起一段时间的狂潮。 所有人都在期待这部电视剧的上映。 可上映之后一连几集的丧尸救人类,却未见另一个女主,难免让人有些疲惫。 甚至是收获了不少的谩骂,搞不懂编剧到底是在想什么。 这时有的人已经弃了剧,有的人却被剧内,那个初出荧幕,却将人物情感揣摩的细致入微的演员帅到,尤其是那如行云流水的动作戏,还有那隐忍而又落寞的情感宣示。很多人都在搜演员到底是谁,可首页第一的“梁香君”,却是在那剧中翩翩起舞小小花魁的演员名。 这时,便有人怀疑,这小花魁,便是另一个女主了吧,看起来小小的一只,剧里与丧尸的互动,CP感也是拉足了。 毕竟…那天晚上她们前戏可是做的超足了… 这一下,冷掉的剧又回暖了,只是迟迟不见下一集。 “是那个名叫梁香君的么?” “不是啦,那是剧里的小花魁啦。” “那她是谁。” “不知道啊,没人查到她的名字。也没人查到她的住址。每每演完戏,她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人开玩笑道:“原来,是楚董金屋里藏的娇啊!” 顿时引起一片笑声。 后到的林青萍听到此,一个目光扫过去,记者群瞬间安静了很多。 人群里,便听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你们查不到是有原因的,有人说她是本色出演。你们可别被她迷倒了,别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实际可是丑陋邪恶的丧尸。也不知道楚董是被下了什么药,非要将她从实验所里带出来。” “啊?” “是啊,她是沃弗惢实验所的实验品。” 众人小声议论起来,“听说,沃弗惢实验所的院长,杜郁环,还是被她害死的。” 下了车,硕北尘听到的,便是这些闲言碎语。扶着宋南珺的同时,情不自禁的掏了掏耳朵,只听她们讨论的越来越离谱,硕北尘偷偷捏下了宋南珺袖口的装饰,随手一丢,下一秒,便见那谈论之人,手里的相机“咔嚓”一声。 镜头,竟是被小小的装饰品击的四分五裂。 宋南珺看了一眼,小声说道:“赔我袖扣。” 硕北尘摊手,“我只是觉得小郡儿这样子更好看而已。” 那看起来一丝不苟的人,露出了手腕,看起来总算随意了很多。 “一个六千。”宋南珺毫不留情。 “姐姐,不如你用你那松软的小手杀了我吧。” 看着探脖子的硕北尘,宋南珺松开了搀她胳膊的手。 硕北尘立马随了过去,“哎哎哎,小郡儿,我错了错了。不过…我这人都是你的了,你还在乎这几个钱么?” 宋南珺未语,只是看着人群里,那记者,正在寻找是谁打烂了他的镜头。 宋南珺道:“那相机,也值不少钱吧。” 硕北尘很是随意,“让楚董赔呗,我可是维护了她女朋友。” “不要瞎说。” “她两那关系…”本想说谁看不出来的硕北尘,被宋南珺再次一句“不要瞎说。”打断了。 在二人身后的夏司听此,加快了脚步。 葬礼之上,稀稀拉拉的雨,在牧师开始朗诵颂词之时,开始下了起来。 早有准备的林青萍递来了两把黑伞。 楚书溪送给时渃一把,见着在大雨中嚎啕大哭的杜豆兜,心里一时不是滋味,便抬脚向前,刚走过去,杜豆兜便搂住了她的腰,楚书溪除了环抱住她,低声给她安慰,其余的,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哀乐奏起,时渃在一杆子记者纷纷照相,在脑海里新闻标题“今日的楚董依旧是花心大萝卜”与“楚董,脚踏两只船”还有“几日不见楚董依旧左怀右报”反复竞争之下,露出了悲悯的表情。 她的目光看着雨中拥抱的二人。 被人拍了个精准。 再放大些,甚至能看到眸中的悲伤之情。 于是乎,更加优秀的标题便诞生了,“惊!《古墓丧尸》新晋女演员,竟在葬礼之上,被知名老董当场始乱终弃!” 商业鬼才甘希仁无意听到消息,见是标题里带了《古墓丧尸》,能炒作不少的热度,当日便报了不少的内幕。 包括:楚书溪联系幕影朝天路编剧斥巨资给小花魁起名字为楚书溪,这种八卦花边新闻。 随着逝者下葬,哀乐也越来越激昂,杜豆兜已经哭哑了嗓子,整个人在楚书溪怀里躲着不敢去看那一铲子又一铲子的泥盖上了棺材盖,杜豆兜身体早已是哭的毫无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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