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透过竹窗可以看到两个丫鬟路过,小银花慌忙拉了金鱼精来到屏风之后。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哪有人呀?你听岔了吧!前大皇子刚走,你净吓唬人!” “我明明听到有人。” “唉~你说这前大皇子何必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谋权篡位!现在被关在地牢这么多年,到头来也没捞个好名声!” “我倒是听说,那连肆出生时便被占卜为帝王之命,谁知道会变成这副模样!” “眼下公主的头疾愈发严重了,前大皇子突然来这么一遭,咱们女君如何能受得?秋叶你说,这皇家最近是不是多事之秋?” “你俩说什么呢?管好你们的嘴,主子的事情别议论!”福禄突然走上前来对春花和秋叶说。 福禄是公主府的老人儿了,资历最深。 经他一说,两个丫鬟慌忙捂了嘴,关上门悻悻离去。 “公主的头疾怎会一夜之间变严重?”小银花被这不经意间消息惊到了。 不行,她必须要去找令狐澜! “小银花弟弟,我的书房里有上好的桂花酿,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品尝一下。” “金鱼大哥,我有急事必须要去宫里一趟。你先行回去吧!”小银花拿掉金鱼精热切的手。 “什么事儿这么急?” “暂时说不了那么多,等来日我必一五一十的告知你!” 未等金鱼精作答,小银花瞬间消失于寝室,来到严华殿梁柱之上。 只见大殿之上,众臣神色凝重,女君更是一副疲倦之态,显然是惊闻噩耗伤心不已。 虽说那连肆是本朝叛贼,昔日谋反意欲屠杀亲妹,本无需为丧事大费周章。 可说到底和女君也是一母同胞。 老臣诡谲,观女君神色便知女君心中对这长兄还有一丝情意。 否则也就不会将那连肆仅仅关押在地牢之中了。 就在方才,诸位老臣纷纷提议将前大皇子的葬礼按照王爷的规格来办。 也有提议将前大皇子连肆葬于天祁陵,天祁陵乃是金陵城为城中有重大功勋之人设立的陵墓。 里面葬的有建城过劳身亡的工匠,也有创盛世发明的能工巧匠,更有为护城牺牲的林渊大将军。 可以说不论高低贵贱,只要有卓越的贡献,都会被葬在这里。 世世代代享受金陵城百姓贡献的香火。 把一个叛逆之贼葬在这里,着实是高抬! 可座上的女君却直摇头。 众人沉默,摸不到女君的心思。 倒也不是一点也猜不到,只是敢不敢说的问题。 万一说错了,可是会被人怀疑与谋逆之贼暗中勾结之嫌呐! “既然皇叔死前已经幡然醒悟,不若就按照金陵城的规矩,将皇叔按照国礼厚葬!葬于皇家园陵。一来可彰显母亲宽广胸怀,二来亦可让先皇泉下安息,相信皇爷爷也希望能与皇叔泉下相聚。” 九公主施婳一语道破女君所想。 只见女君抬首看向施婳,眼底甚是安慰和赞赏。 旁人关心自己的乌纱帽,可她这小女儿想来一颗七巧玲珑心,敢想敢说。 城中流言四起,皆笑九公主有疯病,可她这小女儿分明眼明心细,智计无双。 “施婳言之有理。就按九公主之言,安排丧葬仪式!若无事,诸位都退下吧!” 很快众臣散去,大殿只剩下女君、九公主和令狐澜。 女君年近五十,按理说应当立皇太子或皇太女。然而却迟迟未能下旨,只把公务分给了大皇子王時和二公主施棋,现下二人回到各自宫殿处理公务。 这事并不奇怪,自连肆起兵造反,昔日兄妹之情化为泡影使得女君对手足之情甚是看重。 生怕子女重蹈覆辙,眼下大皇子王時有勇有谋,可惜太大男子主义。 若让他继位,金陵城民风淳朴开放,女子短衣游街的情景不日便成为过往; 二公主施棋行事小心谨慎,心思细腻,可惜优柔寡断,担不起大任。 若让她继位,金陵城群臣怕是敢以下犯上,若被有心人挑唆,不日便大权旁落。 前大皇子连肆去的突然,朝堂上事情嘈杂,女君忧心忡忡。 就在今早,施婳来大殿之前头疾又发作了一次,此刻脸蛋还惨白着就和驸马赶来商议丧葬之事。 种种事宜扰得女君连夜失眠,又联想到九公主的短命之言,不禁胸中憋闷烦躁。 一口血吐出来,晕倒在朝堂上。
第二十章 “母亲!”“女君!” 女君晕倒,引得驸马和施婳一阵惊呼!赶忙命人前来将女君抬回寝宫。 寝宫内,太医切脉后声称“女君只是忧虑过重,公主和驸马只管放心!” 开了药,又命人将药方送至药膳坊,便退下了。 “公主,太医也说了,女君只是忧虑过重,公主不必忧心!”令狐澜捉着施婳的手安慰道。 “我怎能不忧心?母亲身子一向健朗,如今却能生生气到吐血!朝堂之上暗潮涌动,以前大哥和二姐下朝后都会留下一起叙旧,可现在眼里只有那些破公务!” 施婳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气,一时没忍住,扫了案桌上的茶杯。 一时间气急攻心,施婳突觉头痛异常,不禁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婳婳。”令狐澜蹲下仰望着施婳生气的模样,握着她的小手柔情说,“婳婳不怕,无论发生什么,有微臣在,婳婳定会安然无恙。” 施婳闻言,看着令狐澜,眼眸微微泛起亮光。 令狐澜又站起身,绕到九公主身后,一下下为她按摩着头,缓解焦虑。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和刚柔并济的力度,施婳果然得到舒缓,暗道这妖精果然不同! 手巧,止疼效果甚妙!不多时头一歪竟酣然入睡。 一抬眼便已过了半个时辰,施婳心里被皇叔的死和母亲的病情撕扯着,睁眼便回想起方才的一切。 “不过说来奇怪,我皇叔为何会突然自尽呢?” 施婳忽而想起母亲今早递给她的那封信。 那封信是连肆于地牢中写的绝命血书。 思及过往,悔不当初 一晃数载,幡然醒悟 所思所想,终归枉然 须臾人生,当下珍重 “须臾人生,当下珍重。”自从看完那封信后,施婳便在心里咀嚼着这两句。 是啊,人生短短数十载。何故纠结于光阴长短,最应该珍惜的不是眼前的有情人吗? “令狐澜。” “微臣在~” 令狐澜伏在施婳膝下,刚刚她就这样的姿势看了施婳整整半个时辰。拂过她的发丝,眉眼…… 竟也有了些醉意,差点睡着。突然被唤到名字,内心一慌,以为施婳身体又不舒服。 不料抬眸却见公主正含情脉脉地望着她,那眼神里满是复杂。 “公主何事?”令狐澜握着施婳抚上来的玉手。 “我……” “九公主,药来了~”见桃夭端药入内,施婳赶忙起身接过。 “快将母亲扶起来。”令狐澜眼疾手快抢先桃夭一步,将女君扶起。 看着女君逐渐有了些意识,随着药物慢慢入口,施婳也终于放宽了心。 “母亲感觉如何了?”施婳鼻子一酸,眼圈泛红。 “婳婳不哭,母亲很好。”女君看向自己的小女儿,怜爱地轻抚施婳有些凌乱的发丝。 说完,女君又朝着令狐澜伸出手,令狐澜赶忙上前。 女君用力握着令狐澜的手,用虚弱的语气说道:“婳婳是本座最不放心的女儿,而今交到驸马手上。驸马千万要好生待她,否则本座决不轻饶!” “请母亲放心。令狐澜以性命起誓,此生只待施婳一人好!绝不轻负!” “那就好,本座相信你。”女君点点头,又看着施婳的鲜有血色的小脸,“本座累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是,施婳告退!”“令狐澜告退!” 很快施婳和令狐澜坐着八宝香车回了公主府,小银花一跃上轿,悄悄跟随。 一路上施婳满脑子都是皇叔那封信和母亲满脸忧心的场景。 她突然觉得死亡离自己是这么近!人一旦死去,就什么都没了! 所有的念想都会化作泡影,爱恨嗔痴皆为妄念。 既然躲不过,何苦再给自己上枷锁? “须臾人生,当下珍重。”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方是真! 施婳想到这,她决定坦白一切和令狐澜好好度过日子。同时也因为想开这些,脸上紧锁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无论是十年、五年,亦或是十天、五天。 于她们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奢念,若能和珍爱之人相爱到死亡的那一刻! 这一生,不算白活! 两人到了公主府,施婳先行迈入寝室。 令狐澜则默默做到梨木椅上,眉头紧锁似是在想些什么? 施婳以为她还在苦恼修男身的事。便走上前,笑着对她说:“何事能令驸马如此忧心呐?” 闻言,令狐澜抬眸,见施婳笑的烂漫,一时间有些失了神。 她的婳婳本就是阳光下最灿烂的人儿,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遭受这样的罪! 就在今早,她听到小银花在窗边的传音得知公主府修好,为了避免吵醒施婳,她一动不动! 不久,公主就醒了。 醒来就直喊头痛,整个人虚汗直冒,呕吐不止。 令狐澜暗中施法才堪堪令她没那么难受,可是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她感应到公主的病情加重了! 即便施法也无法压制住。 “无事。”令狐澜叹了口气。 “无事怎会叹气?小澜澜别伤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令狐澜身子一直,眼神飘向别处,“公主叫微臣什、什么?” “小澜澜啊!驸马不喜欢?那本宫唤驸马澜儿可好?” “!”令狐澜瞪大眼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锁灵带,还好,还在! 暗笑自己忧心过度,施婳又不是会法术的王迟,就算没有锁灵带也不会被看破! 令狐澜站起身弯腰双手举过头顶,“公主切莫取笑微臣,微臣堂堂七尺男儿,实在受不起这样……呃,雅致的爱称。” 心中不禁为之一颤:公主唤我小澜澜哎~ “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 “何人偷听本宫与驸马闺房情话,进来!”施婳大声呵斥!令狐澜却红了红脸。 “公主恕罪,小人乃驸马的随从小银花。”只见房门大开,小银花身着水蓝色云锦抬腿迈入府中。 二人见小银花样子似与昨夜有些不同,好像变利落了?变好看了? 重点是还不娘了! 没想到妖精还能施法改变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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