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项链沉默了了一阵,最后还是挂在了脖子上,长度刚刚好,凉丝丝的。 沈纪年半夜拖着沉重的身子还是回到了办公室,蹲在地上,把纸张捡起来铺好,放在桌上摆放整齐。借着小灯,沈纪年小心翼翼地捡起来那些快要枯萎的玫瑰。 本来就快要死掉了。 做完一切后,时钟已经指到三点,沈纪年瘫在沙发上拉过被子,已经洗过一遍了,她还是有点魔怔地觉得那股清新的草气没有散,好像还存在着一样。 第二天,这个小偷的光荣事迹传遍单位,沈纪年光荣地口口相传变成了练过八年散打跆拳道太极拳的武术大师。 大家突然想到,最开始沈纪年面试的时候,兴趣爱好一栏填的正是太极拳跆拳道。 大家纷纷表示不愧是他们的沈队,怪不得上次从狼群脱险,一定可以单人搏斗一匹野狼。 尚在睡梦中的沈纪年:“.......” 她听不到,但是她的眉头皱起,梦里全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丑东西,还有那个蒙面男把变成人的小满拐走了。 最后从噩梦中惊醒,沈纪年又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该分析分析,该研究研究。吃午饭的时候坐在李欣旁边,对面就是钱宇,听李欣讲着最近的奇闻怪事。 李欣讲的眉飞色舞:“我发现我好像被诅咒了,我一到工位上就犯困,一离开就醒了。” 钱宇开始忍无可忍:“......” “不过说正事。”李欣放下筷子,“调查组那边发现黑市上又有鹿角在卖,最近也到了这个时间了,上次我们发现了夫诸这个消息,黑市那群傻子肯定也知道......今天警察那边抄了一个点,下午我们去看看。” 沈纪年正拿筷子百无聊赖地戳着饭,听了这话又是沉默了一阵。 钱宇的表情也难得严肃认真起来。 他们收好一切资料就很快去了现场,看着被封锁的现场,钱宇展示了自己的工作牌,便带着沈纪年李欣进去了。 这是一个宾馆的房间,这宾馆摊上偷猎者简直是遭了老罪,完全是混乱不堪的现场,虽然没有什么脏东西却带着些腐烂的臭味,感觉是肉眼可见的乌烟瘴气的。 李欣拿着相机记录,钱宇和警察点头哈腰交涉着。 沈纪年蹲了下来,看着袋子里的鹿角,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她的思绪很乱,这两天尤其得乱,但是沈纪年没有像李欣一样喜欢抱怨,发疯影响别人,也不像小时候乱到极点时大哭一场。 相反,她看上去很正常,甚至平静过了头,但是比平时的话更少了,好像一心一意只放在工作上了。 而李欣和钱宇也显然注意到了这点,待这次搜集资料结束,转悠着就是周五的下午,又是一个周末。索性钱宇给李欣使了个眼色。 李欣完全没有get到:“??眼睛疼就去治?” 钱宇:“......?” 于是看着前面单独行走的沈纪年,钱宇一咬牙,装作非常镇定地走过去,装作很自然的开口:“小沈啊,今晚我们小组聚餐......” 结果沈纪年突然停住脚步,抬头看了钱宇一眼,表情看不清好坏:“我想喝酒。” 刚迅速跑过来是李欣:“......啊?” 钱宇也懵了,又狐疑地看了沈纪年一眼。 沈纪年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一字一句道:“我想喝酒。” 沈纪年喝酒是一件稀奇事,因为每次聚餐团建沈纪年面前摆的只有饮料或者茶叶,说灌也不太好,劝酒他们也不是这样的人,加上大家的酒品可能都不是很好,都是不怎么爱喝酒的人。 但是尽管如此,大家都多少喝过,只是沈纪年喝酒这事,真是太稀奇了。 以至于这事甚至吸引到了普岳。 他们四个一起坐在烧烤摊上,画面感尤其清奇。李欣觉得过分尴尬了,也不管普岳这位领导动不动筷,先拿了一瓶啤酒倒上了。 沈纪年端着酒杯,也一口灌了进去,因为她很长时间都没有喝过了,一口下去觉得很难喝,一股子苦味。 晚上吃烧烤的人不多,拉曲的人都不爱夜生活,也跟昼夜温差过大有关。此时街边的人稀稀拉拉的,这条街上除了他们,几乎就只有一两桌子了。 沈纪年倒还没怎么喝醉,对面的钱宇先哭上了:“呜呜呜呜我太难了!” 李欣对此不以为然且嗤之以鼻:“嘻嘻。” 普岳很是害怕,这样的钱宇他还没见过:“兄弟你咋了?最近遇到什么事了?” 钱宇一把辛酸泪:“我妈让我去相亲呜呜呜呜这都什么事啊.......” 普岳一惊:“确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李欣又是嗤笑:“嘻嘻。” 沈纪年却有点犯恶心,好像很久没喝了,这次胃里面装这么多酒,一阵头晕上来更恶心。 她脑袋昏沉,浑然没听清这群人在说什么,恍眼的余光中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好像就是小鹿的模样,不对呀小鹿怎么会上街呢?做梦了吗? 静谧的夜空下,酒气弥漫着,风儿也吹着,凉飕飕的,只有脑袋热热的,还有点想吐。 沈纪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晃晃悠悠地穿上外套,拿着一杯子酒就在众目睽睽下直接逃跑。 店员吓了一跳:“美女你的杯子!” 沈纪年被拦住了,很不满,拿起手机非常豪横,像个霸道总裁冷漠:“多少钱,我直接买下。” 店员开始感慨这是什么新奇的艺术吗,颤颤巍巍的说了一个8块钱,然后沈纪年非常漫不经心但想吐地扫了码就走了。 那边的三个人毫无察觉,甚至过去了十分钟。 “小沈呢?”钱宇还拿着酒,一脸悲伤,痛哭流涕完了总算醒了一点,看了一圈发现这边少了一个人。 李欣闻言也转头了半圈,确定没看到人,懵懵地说了一句:“喔,不见了......事已至此,那我们继续喝吧。” 钱宇不知道为什么也觉得还好,点了点头,继续倒酒。 在场只有一点醉的普岳发懵了:“啊?不要紧吗?” 李欣信誓旦旦地发誓:“嘿!肯定是回去加班了!饭后一杯酒!加班好帮手!” (二) 沈纪年迷迷糊糊地游荡在大街上,走过一个街角,眯着眼完全没有瞅见就撞上了一个人。 然后酒非常狼狈地朝一旁洒了一地,差点溅到自己身上。 沈纪年不禁有点想埋怨,看了一眼罪魁祸首,平视着前方,半天还是没有瞅见,发着懵又低下了脑袋,这才注意到了一个比自己矮的人,朝后退了两步,紧紧张张地开口了:“对不起!” 她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像个小孩,只露个眼睛,带着一层布做的口罩,简直像个悍匪,头顶带着羊毛帽子,身上却不像脑袋上面那么紧实,只套着一个麻袋,身旁还摆着一个滚得咕噜噜的不锈钢碗。 麻袋??? 沈纪年的酒几乎要醒了一半。 我嘞个豆难道撞乞丐了还把别人饭碗给踢了? 不过刚不过刚想到这点,沈纪年的酒意又上头了,她的霸总魂又上线了,直接上手从腰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来:“补偿!” 那小乞丐不敢接,背着手,满脸担忧的看着沈纪年。 沈纪年手僵在半空,半天也没有回应,然后又开始无端地气愤,收回卡后,叹了口气:“那你要多少钱,我赔给你。” 小乞丐一声不吭,目光直直落在沈纪年胸前的琥珀,不禁看愣了神。 半天还是没有答复,沈纪年不禁更来气了,直接蹲了下来,感觉眼睛很酸,可是半天也流不出什么眼泪来。 沈纪年脑子一动,开始算账:“那小偷真该死啊。” 小乞丐不懂,像个鹌鹑一样,缩在墙角,沈纪年也蹲在那,她们俩都像个该溜子。 沈纪年又从外套的包里拿出一朵玫瑰来,它的叶子已经快掉完了,花瓣都将近枯萎了,可是沈纪年记得刚从桌上拿出来的时候分明是里面开的还可以的一朵。 她把那朵玫瑰放在小乞丐手上,虽然神情是醉醺醺的,语气还是很诚恳:“别难过了,你的饭碗不是我故意踢的,这朵花送给你。” 虽然已经枯萎了。 小乞丐看着玫瑰花懵了,眼睛瞪得老大,手颤颤巍巍地,然后目光转了一圈,似乎要接下了。 小乞丐刚接着,沈纪年又突然反悔了,她又迅速拿回玫瑰花,揣回兜里。因为太过急了,没有拿好,把手刺破了,可她却浑然不管,喃喃道:“不行,玫瑰谢了。” 她嘟囔了一句,很小声,小乞丐却都听清了。 “小满也不在了。” 然后小乞丐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沈纪年嘟囔了半天,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牵住了,她发着懵,也没有缩回手,就这么看着这小乞丐拿着自己的手。 小乞丐看了半天,最后凑近了些,在沈纪年流了一点血的伤口上轻轻含住。
第56章 两个世界 这样的行为一出,沈纪年觉得脑子更乱了,可微微刺痛的手感受到一股温热后,她也没有缩回去,懵在那,酒气四散,看着对方的眼睛,虽然只有眼睛,可毫无攻击性,看着很熟悉也很舒服。 小乞丐很快便松了沈纪年的手,好像生怕对方误解自己的意思一样。她的指尖在沈纪年的手心上轻挠了一下,产生了些不经意的磨蹭,好像确实是不经意的一样。 然后小乞丐又缩回去,用脚又不经意踢了自己面前的方才经常被踢倒的不锈钢饭碗,导致它咕噜噜地滚了两下,这下稳稳当当地正立在她们两面前。 两人蹲在一起都沉默了,一个裹得厚实的人急匆匆经过,瞥了她们一眼,然后顿住脚步,给碗里扔了一个钢蹦。 沈纪年觉得自己脚有点麻挪了挪:“......?” 来不及理论,面前的小乞丐已经迷茫地去摸那个钢蹦,然后递给了沈纪年。 沈纪年更不理解了:“......啊?” 小乞丐见沈纪年神色有异,连忙支支吾吾地开口解释道:“我......你,你好像不太高兴,这个是不是钱?” 她记得,沈纪年好像是喜欢这种东西的,还说她天天去上这个破班钱还那么少。 沈纪年喝了酒,脑子的反应确实与平时不太一样,听了这话,觉得自己确实不高兴,也就非常理所当然地拿了那个钢蹦:“好,那就谢谢。” 然后沈纪年把自己的外衫自作主张地披到了小乞丐身上,对方呆呆地不动,一副傻啦吧唧的样子。 见沈纪年再次离开了自己,小乞丐觉得心跳总算好了一点,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试探性问道:“你....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了?” 沈纪年本来不习惯向别人吐露什么心声,更别说什么给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主要还是乞丐。 可她莫名却觉得,自己和乞丐有什么区别,现在都蹲在这,刚刚还被过路人也以为是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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