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春知沉默了几秒,然后撒谎说:“从西大官网上看到的。” “真的吗?”齐疆与她越靠越近。 祝春知点头:“真的。” 姐姐你也不怎么会撒谎嘛,还说我。 齐疆像个八爪鱼一般四肢都缠绕上祝春知的身体,然后被祝春知拍了拍腿,说:“洗澡去吧。” “姐姐你也需要洗吧,我们一起洗好不好。”齐疆使着坏,她觉得刚才仍旧意犹未尽。 “你确定?” “确定。”她盯着祝春知炙热的眼神,觉得被对方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她都认了。 “走。”祝春知拉她进浴室。 / 直到两人都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又有气无力地爬去浴室冲完澡后,天色放亮。 齐疆窝在一旁,听着屋内空调声的细微响动,安心地在祝春知的清香的怀抱里睡去。 第二天下午时齐疆听到楼外传来小孩子玩耍的声音。 她动了动疼痛僵硬的身体,洗漱完后下楼去找祝春知。 祝春知也没好到哪里去,此刻正躺在一把摇椅上闭目养神。 齐疆走过去端视着她躺着的摇椅一阵儿,然后得出结论:“做工有些粗糙,尤其这扶手。姐,我回头给你新做一把。” 祝春知似乎是觉得齐疆可爱,屈起根手指蹭着齐疆光滑的脸颊,问:“怎么穿这件衣服下来了。” 她说的是此刻齐疆身上所穿的祝春知的睡裙,两人尺码差不多,但齐疆终究是腿长些,于是宽大的睡裙只能堪堪遮到齐疆的大腿上方。 “怎么了嘛,我又没有衣服穿,内衣也是你的呢,有点小了。” 祝春知瞪大了眼睛看她,忙伸出食指在嘴边,比出个“嘘”的口型,确认了齐疆没有再说下去的想法后,才说:“你的衣服不就在柜子里吗,随便翻翻就能看到了。” “哦。”齐疆点头,但还是说,“可我就想穿你的。” “别贫。”祝春知拿过桌上的书假装砸她。 “谋杀老婆啦,杀老婆啦。”齐疆扯着嗓子低吼。 祝春知就任她闹,笑着说:“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爱说话。” “孔雀开屏,喜不喜欢?” 祝春知眯着笑眼点头,“喜欢。” “要吗?” 怎么跟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 还没等祝春知说话,齐疆便拉着她的手上楼。 / 夏日。 窗帘浅浅地拉着,齐疆甚至还能听见那群小孩子在屋外打闹玩乐的声音。 上楼后,祝春知带着些轻微的压迫感朝她走来,上半身几欲与她相贴。 齐疆下意识朝后躲着,恍然忘记了身后架着的木钢琴。 直到钢琴被肢体碰到,发出高高低低的音调,齐疆的双手才有了支撑。 “亲我吗?”祝春知又转换了神情,那声音温柔如流水,可却是在问齐疆要亲她吗。 齐疆的手指紧紧扣着那几个钢琴按键,盯着祝春知的嘴唇,觉得喉头有些紧。 祝春知低低地笑,捉住了她的一只手按在挂着的壁画上。那是一副春日海,画上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向着丰饶之境私奔去。 “齐疆?” “嗯?……” “含着。”祝春知单手搂着她的腰,将手伸向她。 齐疆的唇舌一触碰到她的手,脑海里便不受控制般浮现起昨晚的画面,自己的主动。 于是她便闭上双眼。却又听见祝春知对她说:“你胆子好大。” 祝春知怎么这样坏啊。 齐疆把心里的话说出口:“春知,你真的有点幼稚。” 换来祝春知一声轻笑,她牵起齐疆的手吻着,然后说:“你应该喜欢。” 她相信,一旦她展露出真实的自己,齐疆一定是更喜欢才对。 当然,这是确切无疑的事。 ----
第56章 不生不死 齐疆回到西州上学的第一个寒假,齐琇也跑回来一起过年。 如今的齐琇身量已长高许多,性子也更加活泼了起来,古灵精怪地想要从作业中逃离,被齐疆控制住:“初一正是关键的时候呢,英语怎么烂成这个样子啊,你倒是挺爱国。” 齐琇拇指飞速地掠过自己的鼻头,脸傲娇地一转:“中国人不说外国话。” 齐疆拿英语字帖砸她:“我看你是想说说不了吧。” “才不是嘞,”齐琇跑到一旁坐在摇椅上的祝春知身边躲着,“祝姐姐她打我……” “好好好……”祝春知笑着把手中的书搁在一旁,抚摸着齐琇的头,“我晚上替你打回来。” “干嘛要等晚上啊,现在就打。” 祝春知闻言笑望向齐疆,对方早已妥帖地俯低头来,引颈受戮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怎么,一个没撑住,倒在了祝春知怀里,还撒娇般蹭了两下,说:“你该帮我的呀。” “帮帮帮,”祝春知囫囵敷衍道,“两个都帮。” 此刻那只潦草小狗正叼着冒水的水管,脚步轻快地在院中奔腾,四根小短腿倒腾地飞快。 “嘎嘎!”齐琇冲上去,嘎嘎却以为对方是在跟她玩,叼着水管跑得更快了。 齐琇轻轻把嘎嘎的头按在地上,从它口中取出衔着的水管的一截儿,扔回到院内蔬菜区,“再调皮晚上全给你吃蔬菜!” 嘎嘎似乎是听懂了,呜咽地叫了一声,舔舔嘴巴,但依旧在伺机而动。 这样的画面令祝春知恍惚觉得像是又回到了过去温馨的日子。 而陈怡然和崔朝禹也时不时的来串门。 她们两个人在一起好些年了。 两人的结识,就是在学校那天,在那个有些闷热的下午三点。 后来陈怡然被确诊为急性髓系白血病。 她在进行人生的倒计时数着生命中的遗憾时才发觉,自己好像没有认认真真地谈过一场恋爱。没有被人好好爱过。 她记起那个在校园里一见惊魂的漂亮面容,想:要是死之前能和这样的人谈一场就好了。 可对方又犯了什么错呢,要和她这样的人谈恋爱。 可后来她居然在平京的病友交流会上碰见了崔朝禹。 对方是与她同样的绝症。 崔朝禹主动加了她的联系方式。 后来陈怡然故意在深夜时在朋友圈发了个听歌的动态。 听的是八仙饭店版本的《单身旅记》。 “我与爱情都是一脸惺忪未醒,躺卧床上共同享用一份空寂呀……我再也不能忍受命运机率游戏呀,背起行囊我要去远远方。” 崔朝禹给她点了个赞。 第二天,她在崔朝禹再次变着法子逗她笑时,便半开玩笑地说:“老崔,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崔朝禹同她之间的玩闹停下了。 眼神像丛林中稚嫩的小狼,走近了她问:“你说什么?” “没听见算了。” “我听见了。” “嗯,听见了,那你刚才问什么。” “我只是在确认。” 崔朝禹的手腕上有一朵烈焰玫瑰,小小的,却是在盛开着。 如今这朵玫瑰攀爬上了陈怡然的手腕,说:“和你在一起,我的荣幸。” 于是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两个人没再继续治疗。而是和家人一起回了老家。 过年时的气氛热热闹闹。她们几个人一起在槿合街的小院里支起了烧烤架,还买来许多烟花。 给烧烤翻面时祝春知注意到了崔朝禹手腕上的文身,赞叹地说了一句:“真漂亮。” 崔朝禹点头,“谢谢。” “是有什么含义吗?” “以前从火场里救出来一个小朋友时,看到瓶里插着的一只玫瑰在火焰中燃烧得很漂亮。小朋友窝在我怀里,软软地跟我说谢谢,就感觉,挺美好幸福的。” “以后也会幸福的。”祝春知语气淡淡的,但却坚定。 “会吗?”崔朝禹盯着不远处和齐疆一起放着烟花的陈怡然,笑着说,“会吧。” 齐琇用DV机记录着这一切,她的手在崔朝禹面前晃了晃,说:“姐打个招呼吧。” 崔朝禹冲着镜头说:“hi!” 齐琇接着大声喊:“陈怡然!” 陈怡然很快跑过来,搭着崔朝禹的肩,两个人的脸凑在镜头前:“哎陈怡然来啦,喊陈怡然做什么?” 齐琇喊道:“新的一年,要健康幸福哇。” 除了齐琇外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儿后才说:“会的会的。” 晚上九点两个人从小院离开后崔朝禹送陈怡然回家,等送到门口将要离开时,陈怡然扯住她。 她们在路边昏暗的灯光下接吻。 过完年后的第五天,两人一起去逛街买东西。 在超市里时,身后有个男人推着推车攘过来,差点撞着崔朝禹的手。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只留给她们一个背影,没道歉。 陈怡然就要上去理论时,崔朝禹牵住了她的手,说:“没事的。” “什么没事啊,那人怎么这样啊,身上一股酒味儿。” “没撞到没撞到,不跟酒蒙子计较,哈。”崔朝禹安慰她,拍拍她的手,然后指向饮料区,“我们再去买些酸奶吧。” 第二天两人照例去常去的那家烧烤店,刚点好单在一楼坐下,就听见餐厅二楼传来几句叫喊声,“着火了,快跑!” 然后二楼的人慌乱地从木楼梯上跑下来,伴随着一阵黑烟。 陈怡然牵着崔朝禹的手冲出玻璃门外,众人都惊魂未定之际,陈怡然迅速地拨打了119和120。 十几秒后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大喊:“我女儿!” 似乎是因为受到了惊吓,他的身体瘫软在地上,不能够起身。 众人去扶他时,他抓住旁边人的手,大声喊着:“里面还有一个小女孩,救救我的小孩,救救她。” 出于职业的本能性,崔朝禹的目光紧盯着里面的火情,手却被陈怡然紧紧牵着。 “不要去。”陈怡然对着她摇摇头。 眼见着男人的喊声越来越凄惨,崔朝禹转回目光,犹豫地看着陈怡然,终究还是说:“火势还没起来,我进去看看。” 陈怡然依旧紧紧扯住她的手腕阻止她。 “我会回来的,一定。” 陈怡然知道她不能再去阻止,再拖延下去除了增加风险外无济于事,便松开崔朝禹的手。 崔朝禹问过那个叫嚷的男人女孩具体的位置,提着早就瞄上的隔壁店铺备置的灭火器,趁着火势还未蔓延开来,冲了进去。 几分钟后一个颈上有疤的中年男人从浓烟里连滚带爬地跑出来,他正用衣物半掩着口鼻,身上还有些酒气。 颈上的伤疤,令陈怡然觉得很熟悉。 陈怡然冲上去,问:“刚刚进去的女人呢?!” “什么女人,没见到,里面根本没有人了。”男人惊呛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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