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也有些意兴阑珊了,她皱了皱眉,揉捏起眉宇,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唉~” 谈不上醉,只是脑袋实在晕沉。 但是,这场婚礼,还未结束!还有最后一步。 她看向一旁侍女,侍女会意。 驸马府的建造也是用了心的,周围雕梁画栋,景缎丝绸,亭台廊榭,波光潋滟,月色朦胧。 喧嚣了一整天,难得的寂静下来了。 不由自主的,放空了自己的脑袋。 卧房在翊坤轩,直到门前,她都未加思索,直接敲门,随着一声清贵的“进”然后阔步踏入。 一切都自然而然的。 以至于当沈玉站在宋时微面前时都是一脸茫然无措。 混乱的大脑艰难的运转。 她,怎么就这么进来了!? 仗着长公主看不见,沈玉眨巴着眼,面上的无辜,茫然被放大,展露无疑,酒气在氤氲着大脑。 过了很久,看着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长公主,沈玉才迟疑的开口。 “殿下,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了,驸马还是赶紧做正事来的紧。” 宋时微声音淡淡的,似乎一整天都是这个调调。 沈玉瘪了瘪嘴,酒劲儿一下子上来,带了些孩子气。 “正事儿?什么正事啊?” 一时间,沈玉有些转不过来弯儿! 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小脸都快皱出一朵花来了。 宋时微有些不悦的皱眉,可贵在心思活络,稍微一转弯便大约猜到知道沈玉是喝多了,现在有些不清醒。 心中先是紧张,唯恐她做出什么酒后乱性的事情,随而半天见她没个动静,思量片刻,才斟酌着开口。 “你,不挑盖头了吗?” 言语轻轻,似蒙上一层引诱,像是在引导一个三四岁孩子如何穿衣服一般。 沈玉顿时茅塞顿开,猛的拍了脑袋,面上恍然大悟。 “对!我要挑盖头!” 说着,她就开始寻找起玉如意来,玉如意如其名,是上好的羊脂玉所制,通体晶莹白润,在昏暗的烛光中,自然是显眼的紧,她没费多少力气便看见了。 脚步有些虚浮,她站在长公主面前,手里拿着玉如意比量半天,面色纠结,最后如决定什么一般,将玉如意放下。 宋时微眉头一拧,疑惑开口道:“驸马这是怎么了?” 沈玉歪了歪头,都囊着。 “我摇的厉害,怕戳着你!” 宋时微闻言,一时间有些苦笑不得,实在想不到挑个盖头也这么多事儿。 虽然她在这里侯了半天,身体乏的厉害。 但她也晓得,这时候和醉鬼讲道理是没用的。 于是也只能耐着性子,像是哄阿弟小时候一般的。 “那驸马打算……” 她开口准备继续引导着,可还未说完,她就感受到一股浓郁的酒气,伴随着灼热的温度,仅仅只是闻一遭,她便觉得晕的不行,也不知,当事人得醉成什么模样。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给紧紧握住,没由来的惊恐。 她张嘴,想说什么,却好像被夺去了声音,哑然。 她脑袋晕乎乎的,紧张的不行,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金钗,那是她一早就备好的。 沈玉似乎也感觉到长公主的恐慌,温声着,开口安慰道。 “殿下莫怕,臣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臣只是想……” 说着,宋时微眼前一亮,一张被放大了无数的脸顿然出现在她面前,一切都黯然失色。 真好看啊!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着,呆呆的盯着对方的脸愣神。 与那远远观望的好看不一样,这种近距离的,最直观的,可以看见对方面上细微的绒毛的,那种呼吸相缠在一起,周围一切都凝固的。 宋时微看着沈玉,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驸,驸马……” 才刚刚唤完两个字,便耳热的不行,一直红到脖子根,心跳的飞快。 “殿下,想吃点什么吗?我让膳房去做。” 沈玉很快拉来了距离,端正了身子,声音温和,谦顺。 温度的骤然离失,让宋时微一时间有些怅然,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却也没有牵着上面的话题,兴致缺缺道。 “一些点心就好,没什么忌口的。” “好,那殿下先沐浴,我去吩咐膳房。” 说着,沈玉行了一个礼,便逃也似的出去了。 沈玉出去后,恭候已久下人们便鱼贯而入,开始伺候起长公主沐浴更衣了。 沈玉疾步走在回廊,心中窘迫的不行! 真是丢人! 明明已经用灵力散去酒劲儿了,怎么还是出这般笑话! 三辈子加起来两百岁的人,醉起来还跟个孩子似的,沈玉心中一阵羞赧,面上火烧云的厉害。 好在她还没忘了自己出来的目的,随意用灵眸扫视一番,然后就对准一个方向阔步前去了。 而另一处的长公主呢? 烟雾缭绕,身姿窈窕,白的如天上辉月一般,透着股冷淡,疏离的气息,她卸下红妆,带着股病态的苍白,硕大的汤池,除了她也就两个侍女给她捏肩,捶背。 紧绷了一天的身子,在这一刻才有了些许的松弛。 酸胀的肌肉让她不适的皱起眉头,热气铺面,却没能让她染上尘世的姿容。 静悄悄的,让时而簌簌的水声变得格外浩大。 她在想,想很多,想着阿弟,想着皇上,想着先皇,想着驸马,昔日叮嘱,历历在目。 驸马,沈岚,沈岚?
第6章 病倒了! 在厨房盯梢的沈玉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哎呦,驸马爷啊!这种腌脏之地,哪是您能待的呀!您还是出去吧!” 沈玉笑笑,面目的柔和叫人打心底的喜欢。 “晏叔,我就是想问问,我这,这要去哪里沐浴啊?” 沈玉微囧,她都忙活一天了,又是绕城,背新娘,又是念诀,通伐骨。身上污秽,都快把她给腌入味了! 且不说今晚与长公主同不同房,就算不同,她也不能就这般入睡吧! 但你要叫她与长公主一同沐浴,沈玉抽了抽嘴角,你还不如就叫她这般睡着呢! 宴叔沉吟半晌,虽然驸马爷没说,但他的顾虑,他自然是知道的,若是寻常人家还好,但长公主殿下…… 难! 他颇为同情的看了沈玉一眼,与早上大街上百姓的目光,别无一二。 好在,他们也早就有了这方面的准备! 他唤来一个人,道。 “云乘,带驸马爷去百芝园。” 暗处,显现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沈玉颇有些惊奇的瞧了那男子一眼,倒不是说先前没有察觉到他,她自认为这座驸马府的兵兵将将尽在她的眼下,只是,这位有些…… 沈玉一时难言,他—— 不! 沈玉刚才又探查了一次驸马府,发现应该是所有的暗卫! 整个驸马府,或者说,属于皇宫的暗卫都很古怪! 他们脸上的面具,仿佛像是长在他们脸上的一般! 不正常,这大夏…… “驸马爷莫要害怕,云乘只是小时候脸上着了恶疾,才变得这般!” 宴叔像是看出了沈玉的惊惧,开口解释。 沈玉也敛了敛自己的表情,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面上也适当的晕染了些许羞愧! 像是为自己这般模样不耻。 而这个叫云乘并没有什么动作,像是一个木偶挂件,等待主人的命令。 宴叔抬了抬手,云乘动了。 “驸马爷,快些去吧!别让公主殿下等久了。” 沈玉笑笑,不再言语,然后就跟着云乘去了百芝园。 百芝园并不远,绕过两个廊榭就是了,云乘走的不紧不慢,沈玉趁机尽可能的记着驸马府的路线。 到了以后才知道为什么叫百芝园,只因为这里的奇花异木实在是多,怕是全天下除了皇宫与公主府也就她这里最全了,甚至还有几样修真界的低阶灵草! 虽然只是低阶,但放在这个凡俗界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了! 沈玉到没有因此觉得怪异,开千机瞳的时候她就知道,此方地域虽不是修真界,但也是具备一定灵气的,灵气嘛,说白了就是草木气力,这是每一个界域都存在的,只是多或少,纯或浑的区别,一些凡俗界的特殊洞天宝地能孕育灵草并不稀奇。 难,是难在找和保存。 沈玉一边打量着,一边跟紧云乘的步伐。 百芝园倒是出乎意料的大,而云乘将她带到的是一处温泉! 这温泉应该是在这百芝园的西北一角,差不多有个十来米的样子,建造者还特地将它围起来,做成了亭榭的模样,达到了良好的隐蔽性。 沈玉眼前一亮,这个她喜欢啊! 隔着□□步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到这温泉的热气,一侧的座椅上,也早早的放好衣物,贴心! 欢愉一下席卷了她的面容,整个人的步伐都轻盈不少。 “好了,你下去吧!” 沈玉随意的摆了摆手,温泉充斥着她的大脑,让她不再多想大夏暗卫的异常。 两息、三息、四息…… 沉默,一动不动。 沈玉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嘴角不自觉的抽搐。 “云乘,你可以下去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加重! 还是没有反应,她紧盯着云乘的眸,那双眼睛,空洞,没有神采,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语。 沈玉瘪了瘪眉,似乎有些棘手! 她站在那,无声的僵持着,但好像只是她单方面的,因为这个云乘自始至终都没有别的反应,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灵魂? 没有灵魂!? 沈玉似想到什么一般,结合着今日的种种古怪,思考着大夏的异常,她的心里忽然猛的升起一股猜忌! 她的手指不自觉的调动灵力,下意识的心中暗念口诀,一步,两步沉默着靠近。 就在她准备有所动作时! 心脏! 疼! 像是被一只手给狠狠的揉碎了一般!来回揉搓,撕扯! 沈玉的脸色顿时煞白,额头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了大量的,晶莹的,豆粒大的汗珠。 疼啊! “嗯啊——” 沈玉忍不住的一个闷哼。 疼! 沈玉,你疯了吗? 那些斥责的思绪,像分裂开一般,席卷了她的大脑! 你回来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还要在平白惹上尘缘? 大夏的古怪与你何干!你只需要找到你的尘缘,然后解决它。 到时候,尘归尘土归土,你有你的通天道,它有它的独木桥! 沈玉,你不能再惹是生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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