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疑惑,沈玉不解,但沈玉心痛! 如果可以,她也很不想拒绝啊! 可是,可是,不能啊! 此物带来的缘果不是沈玉能承担的起的,她留下本就是为了了去尘缘,现在尘缘根者还未确认,若是再因为一时贪心,又沾染上缘果,不是自寻死路嘛! 好宝贝,但如果无法承担它带来的缘果,弊处将远大于利处,甚至连仙途断掉也说不定! 若她此生真就做了凡人,或者在修仙界,拿了也就拿了,可这是俗世,而沈玉注定要成为修仙者,当然,如果是修仙者与修仙者的争斗也可以,不过是成王败寇的事儿。 但偏偏褚芳是个凡人,虽然现在沈玉也是凡人,但她一旦恢复修仙者的身份,她累积下来的因果尘缘就会枷锁在她身上,让她的仙途寸步难行! 她当初便败于此,如今怎能又在从这里栽跟头! 若说天道的宠爱有排名的话,无疑是人族>妖族>魔族,而在人族之中,天道又对凡人格外优待! 故此,在修仙界中,修仙者才不愿意与凡人产生过多牵连! 缘果可不是能轻易断掉的。 舍不得,但必须舍得! 无缘啊!无缘! 哀兮~悲兮~痛兮~ 许是这边气氛太过诡异,二人心中各怀鬼胎,各自隐隐透着股失魂落魄之感,身后那位浓眉大眼的领头将领瞧着,骑马疾驰到沈玉另一侧。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沈玉掩去心中的不舍,面上端着清风明月。 浓眉大眼的叫池震,是正六品的营总千,恭敬的对沈玉行了一个叉手礼,然后开口:“末将在后面瞧着二公子的马匹慢了下来,可是有什么事?” 看似问沈玉的话语,目光却直直落到呆愣在一旁的褚芳身上,带着些许压迫,褚芳只觉手脚冰凉,如被当头一棒,蓦然无声。 沈玉见此眉心一跳,只能硬着头皮接过话头。 “哈!刚才我与褚兄商讨,瞧着这日头落得厉害,路行却连一半也没到,想着加快些速度,怕误了时辰。” 这套说辞本是准备给褚芳,没想到这货出其不意,让她的这套说辞没能展现,现在恰好用到了池震的身上。 沈玉吐字舒缓,言辞恳切,态度恭谨,模样不似作假,池震登时信了大半,心中却暗自称奇,传言这沈二公子少年成名,素来心高气傲,这般谦和的态度,倒与传闻不符,只是现下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看了看不知何时跑到前方的太阳,心中思量片刻。 “二公子言之有理,是我等思虑不周了,待我去和后面后面商讨一番,在做定夺。” 言罢,便拱手做辑,瞥了褚芳一眼,然后勒马奔驰到后,去时还叫褚芳保护好“沈岚”。 池震走后,褚芳才将将回神,心中先是惊骇,又是感激,对沈玉抱拳感谢,后怕不已。 “谢公子大恩!” 军中素来严纪,大夏法律也明文规定不许行贿,罪节轻者废其官衔,重者三代不得入朝为官且发配北莫服劳役,更重者,就地斩之! 他刚才行径不止会将自己带入火坑里,也会让“沈岚”受到牵连,可沈公子大恩,掩护了自己。 褚芳懊恼,沈玉淡笑不语,只是笑容里多少夹杂着些许肉痛。 没过多久,沈玉就听见加速前行的命令了! 加快速度后,路程也肉眼可见的消磨。 心中不乏怀念修仙界的缩地成寸。 另一处,公主府 自幼贴身的婢女在身边萦绕,忙上忙下,絮絮叨叨,有说她那个在刚在远处谋面的驸马的,有说皇帝陛下对自己的恩宠的,有说自己这般模样如何如何美丽的…… 宋时微听在耳朵里,脑子却抓不住任何字词,像一个精致的,任人玩弄的木偶一样。 为了今天的出阁礼而随意被挽起的头发被余娘放下,长发如瀑,如墨色丝绸一般顺滑,富有光泽。余娘眼中有水光打转,嘴里却念念有词。 是梳头词。 “一梳梳到老,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四梳相逢遇贵人。 五梳翁娌和顺,六梳夫妻相敬……” 余娘笑着,眨眼灼红眼眶,声音也带了些许哽咽。 没想到,记忆中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公主,如今也到了嫁作人妇的时候了。 “嬷嬷哭甚?我又不会离开公主府!” 向来对情绪敏感的宋时微,察觉到余娘的感伤,开口安慰道。 余娘闻言淡淡的笑着。 “老奴,只是忽然想起殿下刚出生时的样子了!” 余娘语气中不乏追忆,同时眼底又溢出难以遏制的笑意,一时缓冲了眼中的悲伤。 宋时微的眼睛忽的闪起一丝光芒,对嬷嬷所说的儿时来了几分兴趣,她倒是很少听见嬷嬷说过去。 “我小时候是怎般的?” “那时候啊!” “刚出生的时候公主,还没老奴一节臂膀大小,后来日子久了,性子也初显孩童的顽劣……” “哦?” 余娘看着颇有不可置信的公主,眉梢划过一丝笑意。 “不信?殿下自幼聪慧,身子骨虽然弱但会走路的日子不比旁人慢,一两岁的时候就能从床上爬行,再走向娘娘的梳妆台,拿胭脂把自己的脸涂的个大花猫……” 宋时微摇摇头,面上惊奇却未做评价,只是心里暗道,自她记事起,她就依稀记得自己被困在深宫墙院之中,学着公主礼仪,对宫墙外面的了解都来源于阿弟,未曾想过这般顽劣的一面自己也曾有过。 想着那个总是故作老成的大男孩,僵着半天的眉眼,也不由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但很快,嘴角又苦涩起来。 嬷嬷忽的噤了声,瞧着宋时微漾起的笑意,便知晓她家殿下是想起宫里的那位了。 “公主是在想陛下吗? 宋时微不语,目光确是肯定的,也不知阿弟过得怎般了。 “说起来,陛下也快到了。” “真的吗?” 宋时微瞳孔微震,像是忽然被注入了灵魂,急忙起身问道。 “那当然,殿下这般重要日子,陛下怎么可能不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陛下对您的厚爱啊!” 宋时微弯了弯月牙似的眼,心情显然好多了。 自从两月前的争执后,她已许久未见阿弟了,她虽不了解朝廷,边关,却也从外面的风言风语知晓其中事态。 如今边关虽然频频告捷,但周围几个小国不知被何人指点,素来单打独斗的匈奴隐隐有了拉帮结派之势,千里之堤,也有溃于蚁穴的一天,更何况匈奴可不是蚂蚁,是豺狼恶豹,而朝廷党羽也是众多,众人各事其主。 若不是他们这一脉子嗣单薄,无甚后起之秀,这皇权之路,拖着自己这般累赘,走的怕是不知该怎般艰难! 思酌间,宋时微眉间又一次染上一抹愁绪,她这般孱弱的身子…… 唉! 她不似西凉国公主,可以在群龙无首之际,厮杀战场,一把长枪震万军,三次七进七出于敌军,独自一人将对面将军斩落马下,让西凉国军威远扬,近十余年无人再犯! 也不像魏朝女夫子,舌战群儒,怼的众多文臣大豪哑口无言,甚至亲手执剑连诛叛者九族,血溅金銮殿。改律法,耕良田,修栈道,为新帝登基立下无上君威。 她望向枝头叽叽喳喳的麻雀。 心中乱做一团的思绪慢慢澄明。 也许,扶了扶被嬷嬷盘起的发髻,瞧着镜子中的花容月貌,眼中神色意味不明,嫁给沈岚是她为数不多的,能帮到阿弟的地方吧! …… 一路紧赶慢赶,待第三圈走完时,已接近黄昏时了,这个时候刚刚好。踩着几乎完美的时间点踏入久违的城门,沈玉端坐在马上半天,不动声色的活动着险些僵硬的身体。 马上就要迎娶公主了,她可不想刚下马,人就软了腿,大婚当日落得个不举的名声! 虽说这具身体通过咒诀,已经产生了一个质的飞跃,但半天不动的维持姿态,还颠簸一路…… 这,怎么都不是一个凡人能达到的水准吧! 想着如果是刚来时的身体…… 沈玉越发想不明白。 沈家,就真的不怕自己会暴露吗,还是说,真以为那几日的特训能让她脱胎换骨? 想不懂,沈玉摇摇头,也就不再想了! 现在,还是先娶长公主吧!
第3章 古怪 沈玉昂首挺背,气宇轩昂,座下的马,扎着个大红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头。 而实际上的沈玉,却是心虚的不行! 因为她! 她不识路啊! 好在马匹不知她的心意,依旧步伐不慌不乱的迈着。 代她走出了自信。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 街道两旁酒肆林立,琼楼玉宇,公主大婚,红绸交错,夕阳的薄辉浦撒在红砖绿瓦或阁楼飞檐之上,仿佛被镀上一层金芒,沈玉也趁此念动咒诀,魂体以急速膨胀,吸纳天地的灵气,灵气形成一股漩涡,直冲向沈玉。 在旁人看不见的状态下,沈玉的额上的第三只眼,缓缓睁开了。 千机瞳:究极 此时,偌大的帝京在沈玉眼中渺小无比,她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天神,俯瞰众生。 可惜的是,此时的沈玉可不是神,只是一位可怜巴巴的寻路人。 鳞次栉比的街道在沈玉眼中快速划过,一道一道,化作残影。 其间言语,众生百态皆在沈玉脑海中浮现。 魂体催动灵力给身体带来的负担是不可言喻的,饶是沈玉这般魂体成圣者,也难以承受。 沈玉的神色在短短几息,以肉眼可见的疲惫,薄唇也染上一抹苍白。 与平日里的宋时微有着有着不可言说的异曲同工之妙。 两息后,沈玉眸光一亮,显然是找到了,可疲惫的神魂竟然隐隐有些难以控制,越过朱红色大门,直奔向一处别致的庭院。 沈玉神魂难抑,眼睛酸涩异常,模糊间看见花团锦簇,绿云扰扰,一纤弱的绝色女子在点着暖炉的屋子里,被众人拥簇着,披上大红绣花鎏金嫁衣,头戴金冠玉钗,凤冠霞帔,苍白的唇抿上口脂,染上红艳,螺黛描眉,耳上挂着银珐琅彩双喜耳坠,只是她神色淡淡的,看上去没甚喜悲。 周遭人群的骚动与公主府的平静交错着,难以分清。 沈玉快撑不下去了,她疲惫的摇摇头,嘴唇快速合动着,内四方迁,神魂快速的抽离,意识模糊,恍惚间,她听见“公主,公主”的呼喊。 公主吗? 也是啊!今日出嫁的,也只有长公主了。 长公主,她的新娘? 沈玉乱糟糟的想着,对身体掌控力飞速下降的同时思绪纷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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