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璀璨的水晶灯下离开,到现在路灯微亮的街道。 姜莱莱的兴奋劲也在慢慢下降,她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左右寻找着:“我的手机呢?” 白云和白千顷对视了一眼,网上关于白千顷的身份已经进入了一种沸腾。 此时姜莱莱如果拿到手机,那必然会看见。 白云一看白千顷的那个神色,多年以来的相处经验,她总觉得白千顷还在憋着什么。 可眼下,姜莱莱和M品牌的代言已然谈妥。 舆论的优势又在姜莱莱这边。 她们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她实在不理解,白千顷还在算计些什么。 况且若是让姜莱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没准还会对白千顷感恩戴德。 虽然白千顷也不见得缺一些出场费什么的。 但这总归对她没什么坏处啊。 姜莱莱还在翻找着手机,却不知手机已经悄然被白千顷藏在助理的包里。 等回到了酒店,白千顷换好了衣服,卸了妆。 准备躺下睡觉时,看到助理放在床头的手机。 深吸一口气,还是拿过来准备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当场给她吓得要死。 以最快时间闪现到白云的房间前,疯狂敲着门。 白云已经睡了,生生被姜莱莱吵醒,带着困意开了门,倚在门框上。 “那个小翻译居然是翻译大佬!”姜莱莱震惊脸。 白云打着哈欠,补充道:“还是我姑姑。” 姜莱莱的嘴都合不上了,彻底放弃了表情管理,大脑里将这句话反复思考。 小翻译其实是翻译大佬,翻译大佬就是白云那个姑姑。 姜莱莱张着嘴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是在意识到那是个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佬时,毫不顾忌形象地坐在地上回忆着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 这一想,那些往事便桩桩件件地出现在她眼前。 先不提她说她不如楚遥。 就说她半夜抱着辅导资料让一个翻译大佬临时抱佛脚这件事情就足够让她恨自己一辈子了吧。 最要命的是,宴会上她好像还说了翻译大佬水平一般。 她完了。 白云不知道姜莱莱在想什么,倒是看她脸色越发难看,问:“你哪里不舒服嘛?” 姜莱莱眼泪都要下来了:“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千顷深夜听到有人敲门,倒没有意外,嘴角轻轻向上一勾,起身前去开门。 只是推开门后,见到眼前的场景只是忍不住黑了脸。 姜莱莱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份沙拉,还有两个苹果,放在自己门前。 就这两样也就算了。 姜莱莱还跪着。 活脱脱一幅把自己当祖宗的架势。 白千顷眼前一黑,她发誓这一定是她人生里离被气晕过去最近的一次。 白千顷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我记得今天离清明还有一段时间。” 姜莱莱很虔诚:“大佬,我错了。” 白千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快把你的这些东西拿走,别放在这里。” 姜莱莱当即便拿枪往房间里窜。 倒是让白千顷有些无奈,她问:“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什么吗?” 姜莱莱眼神坚定:“别放在这里。” 白千顷气笑了。 她忽地靠近姜莱莱,伸手摸着姜莱莱的发丝,问道:“你和我道歉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吗?” 这话姜莱莱听得顿时头皮发麻,浑身上下都感觉血液凝固了一般。 她看着白千顷,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甚至她都能隐隐约约感受到白千顷喷薄而来的气息。 滚烫又带着清冽的雪松香味。 她不自然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神来回闪躲着。 这话她该怎么接才对? 她承认自己的那些“罪行”? 那她要认的也太多了吧。 况且那些说出来确定不会造成对这位白大佬的二次伤害吗? 不行,不行。 这招行不通。 那如果白大佬已经把那些置之脑后了,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姜莱莱小心翼翼地对视上白千顷的眼睛,试探道:“这两天我们应该相处得很愉快,对吧?” 白千顷却笑了一声,嘴里的话好似不带温度:“小翻译?” 姜莱莱被这句吓得要死,当即又想给白千顷跪下了。 她当时也是有毛病,放着好好的翻译老师这样的尊称不去叫,非要自作聪明地叫一声小翻译干什么。 如今好了,距离没拉近,大佬反倒记仇了。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些事情能过去就让她过去吧。”姜莱莱讨好地笑着。 白千顷没有作答。 姜莱莱便继续说着:“您看您一身书香气,一看就是从小饱读诗书。那书里那么多大道理,您一定能挑一条原谅我的吧。” 白千顷挑眉,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姜莱莱,却伸手将她的眼镜摘了下来。 没有了眼镜的白千顷,少了几分斯文,多了几分凌厉。 那浓墨的眼镜还看着姜莱莱,又回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 姜莱莱当场便要被吓哭了。 眼睛红红的,还撇着嘴。 活脱脱像一只小兔子。 “你倒是先委屈上了?”白千顷这话是带着玩味的。 姜莱莱也算是个人精,见白千顷的话有转机,便一个劲儿地点头。 “你委屈什么?”白千顷问。 姜莱莱想了一会儿,既然自己有了掌握风向的机会。那自然是自己怎么委屈怎么说,白千顷怎么缺德怎么说。 “是你没有告知我,你的真实身份的。你从第一天自我介绍的时候,就没说。” 姜莱莱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 偏偏白千顷还好声好气地说:“我一开始便和你说了真实名字。”
第九章 姜莱莱跳起来:“这怎么可能,我仔细回想了很多遍。绝对没有,你就和我说了一串英文名。” 白千顷身子后仰,双手抱胸,挑眉:“嗯?” 姜莱莱顿住,当即又委屈上了,这次她是真委屈:“可是你和我说了英文,我连发音都记不住,更别提怎么拼的了。” 白千顷问:“你就不打算自己学学英语吗?” 姜莱莱叹了口气,眼里瞬间黯淡下去了,最后只是三字:“没时间。” 她是真的没时间,如今在上升期,又要多赚钱。 她只恨自己不能分身。 这两天对于她而言,都已经算得上是休息的了。 白千顷见姜莱莱如此,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说了一句:“以后有时间了,我教你。” 姜莱莱看着白千顷:“那你不生我气了吗?” 白千顷没有回答,倒是笑了笑,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姜莱莱还想说些什么,可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冷凝。 她也意识到自己深夜打扰,便准备听白千顷的话,转身回去。 走到门前,姜莱莱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唤起了白千顷的名字:“白千顷。” 白千顷听到后身形明显僵住了一瞬,面上却好似未变:“嗯?” 姜莱莱转过身来,看着白千顷,少女的眼眶中好似流转着千头万绪。 白千顷自以为因为职业的原因阅人无数,却始终猜不透姜莱莱在想些什么。 她仿佛拥有一个独属于她的世界。 “如果你不生我气了的话,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好不好啊?”姜莱莱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少女的稚气,眼里却又有浪漫的泡影。 白千顷谈不上是一个憧憬浪漫的人,也鲜少和旁人约定什么。她觉得那些都太缥缈了,如同镜花水月一般。 她只信实实在在做到的事情,相信一步一步地计划。 她心知肚明,自己之后不会再有和姜莱莱有交集的机会。 唯一的放纵,已经留在了英国。 她想张口拒绝,却始终说不出来,最后鬼使神差她答应了:“好。” 姜莱莱得到了答案,笑颜如四月的花一般。 她说:“那就这么说好了,你可不准在背后悄悄注册一个账号黑我。” 白千顷被姜莱莱这话逗笑,姜莱莱倒是对舆论在意得很。 她点头。 姜莱莱便笑嘻嘻地走出了她的房间。 晚上,姜莱莱喜滋滋地抱着手机,刷着网上那些对她利好的言论。 “原来,这就是有大佬撑腰的感觉。”姜莱莱喃喃自语。 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 见是自己妈妈,姜莱莱反倒是迟疑了一下。 可那手机铃声仿佛催命一般,响了又响。 让人不得不接。 “给我打二十万来。”那头的声音干脆又无情。 原先的好情绪在一刻通通消失,转而变成了无尽的疲惫。 姜莱莱深吸一口气,试图好好沟通:“妈妈,我一时半会儿还……” 可那一边却不管,还没听姜莱莱说些什么便直接打断:“我就说了让你给我和你爸都把那个亲密付给开通了,我也不用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打电话找你要钱。还麻烦。” 姜莱莱叹气,想说的千言万语最后都只变成了一句:“我月初的时候,不是给您打过二十万了吗?” 姜妈妈却情绪激动地说:“你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想养我和你爸爸了?” 姜莱莱声音很弱:“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妈妈不听,继续说:“你要没有我给你的容貌,你以为你可以在这娱乐圈立足?别粉丝和外界吹捧你几天,你就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姜莱莱深吸一口气,每次都是这样,她无论说什么都好像会被淹没在姜妈妈的声音里。 只有她转钱的时候,她会有几分好颜色给自己。 可是,自己哪里有那么多的钱给她? “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我看到你今天的热搜了,都在夸你和那个什么翻译官。但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那种人看着是风光的,钱是没有的。我不阻拦你喜欢谁,但是那个人钱绝不能少。”姜妈妈继续说道。 姜莱莱反问:“那你和爸爸呢?爸爸常年赌博,不知道亏出去多少。你是因为爸爸有钱嫁给他的吗?” 姜妈妈瞬间像踩着尾巴一般,声音都高了八度:“你爸爸是你爸爸,我和你爸爸在一起是因为爱情!你倒是胆子大了,现在连你爸爸也敢非议了。” 姜莱莱无奈又委屈。 连呼吸都觉得累,把钱转了过去,便将电话挂断。 躺在床上,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听着肚子在不停地咕咕叫。 她转过身看了看一旁空荡荡的桌子,才想起来,她把自己的晚饭当礼物送去给了白千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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