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莱汗颜, 无意间和白千顷对视了一眼,尴尬极了。 好不容易才撇清的关系, 白云这一嗓子又给它吼回去了。 白云也没有想到导演请的所谓的业界权威就是自己的姑姑。 她本以为自己姑姑对这样的事情都是不感兴趣的。 怎么今日倒是有好心情,忽然来了。 她张着嘴,一脸吃惊的表情。 对上姜莱莱瞪着她的眼神, 她又显得很无辜。 三人就这么站着。 一个尴尬, 一个吃惊,一个面色冷凝, 看不出情绪。 最后反倒是一旁的刘瑶开口解围道:“不认识你姑姑了吗?” 白云这才恍了恍神,走过来讪笑着唤道:“姑……姑姑。好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你喝咖啡吗?” 可下一秒,白云没有端好的咖啡,就这么全部洒在了白千顷身上。 黑色的咖啡液,瞬间将白色的衬衫全部浸黑。 白云怕极了,赶紧从身上找出纸巾擦拭着。 可那个是咖啡,染上了又怎么可能被几张纸就擦拭干净。 刘瑶对着一旁的工作人员吼道:“愣着干吗?没有看见白老师的衣服脏了吗?还不好赶紧想办法处理?”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纷纷地动了起来。 每个人都各有各的慌乱,只有当事人白千顷。 她的眼神从白云身上掠过,又看向了姜莱莱,一双浓墨的眸子翻滚着让人说不清的涟漪。 她的声音清冷,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些许柔情:“玩够了吗?” 白云赶紧识趣地点点头并且自觉认错:“姑姑,我错了。” 可抬眼才发现,白千顷看似是在和自己说话,可眼睛看着的一直是姜莱莱。 姜莱莱又怎么会感受不到这样的□□又直接的眼神。 可她低着头不敢说话。 玩够了吗?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自己说分手在她眼里只是玩闹吗? 还是说,她认为是她指使白云用这样的方式去整她。 “导演,咖啡染上的面积太大了,要不重新给白老师找一件衣服吧。”一旁的工作人员提议。 刘瑶点了点头,却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姜莱莱:“莱莱住的酒店就在这里好附近,不知道莱莱有没有好多余的衣服?” 姜莱莱看了看白千顷,有些犹豫,却还是鬼使神差地点头说道:“有。” 刘瑶见姜莱莱如此说,便直接顺水推舟地说道:“那就辛苦你带白老师去换一下衣服吧。” 姜莱莱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不妥,一双眼睛慌乱地求助着一旁的白云。 可闯了祸的白云哪敢说话,不断地回避着姜莱莱的眼睛,甚至只是听到了手机的短信声音响起,便赶紧拿起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啊?什么?哦哦哦,问姜莱莱的档期啊?” 一边说着,白云就一边拿着手机往外面走,那脚步几乎是一刻都不敢停留。 姜莱莱求助无果,只能点头答应。 一路上,她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只是工作上的伙伴,只是帮助一个熟人,只是拿一件衣服而已。 她也在默默祈求,希望白千顷千万别和她说话。 她们之间,有些话应该藏在心底,有些话又没有资格再说出口。 大约是默契吧,一路上,白千顷只是默默地跟着姜莱莱,没有说一句话。 姜莱莱回头看了她一眼,可大约是两人的距离太近了,白千顷没有防备的帖了上来。 熟悉的雪松香味带着温润的触感再一次将她包围 。 这样的感觉太过于熟悉,以至于仅仅是短短的三秒就让姜莱莱彻底陷入曾经的回忆里,甚至忘了她们现在的动作太过于暧昧。 “抱歉。”白千顷的声音清冷又疏离。 姜莱莱抬眼时正好对上那双银色镜框下的克制。 这她瞬间清醒过来,迅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姜莱莱强装镇定却改变不了自己是心跳加速的事实,好在酒店房间已经不远了。 便赶紧加快了脚步。 刷门卡,进入房间。 这次助理随行再加上客房服务整个房间都收拾得比较整齐。 姜莱莱转过身看着白千顷白衬衫上大面积的咖啡渍,想了一下:“我好像有一件这个品牌的衬衫,我拿给你。” “谢谢。” 房间收拾整齐也有好处,找东西非常方便,没一会儿姜莱莱就拿着衬衫走了出来。 伸手递给白千顷的瞬间,白千顷的手隔着棉质的布料触碰着她的手心。 姜莱莱这次提高了警惕,赶紧将手抽回。 觉得两人距离过近,她还往后退了一步。 “你进去房间里换吧,我在这里等你。”姜莱莱低着头小声说道。 “好。”白千顷答应得也很果断。 房间门关上。 姜莱莱坐在客厅沙发上松了一口气。 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有雪松的香味缠绕。 回想起来可能是刚刚白千顷撞上她的那一下。 姜莱莱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 偷偷抬起两人刚触碰过的手臂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 是熟悉的味道。 姜莱莱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可以进来帮我一下吗?”房间里传来白千顷的声音。 姜莱莱站了起来,走到房间门口,却不敢推开门。 “怎么了?”她问。 “我的头发丝好像卡在纽扣里了。”白千顷说。 姜莱莱下意识觉得奇怪,明明是一件宽松的衬衫,怎么会头发卡在纽扣里面呢? 可身体又比她的大脑诚实一些,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开了那扇门走了进去。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愣住。 不是让她来帮她吗? 人呢? 姜莱莱觉得奇怪,正想开口唤白千顷,却落入了泛着雪松香味的陷阱。 白千顷的双手环住姜莱莱的纤腰,温柔又带着几分不可拒绝的霸道。 像是曾经最为亲昵的时候一般,白千顷贴在姜莱莱的耳鬓厮磨。 姜莱莱下意识想要推开白千顷,却推不开她双手的桎梏。 她承认她贪恋这样的温暖,可她又深知两人的处境。 她没有办法,只能从脑海里搜索着刻薄一些的话,想借此推开白千顷。 “我们已经结束了,白老师请自重。” 可这句话非但没有推开白千顷,反倒像是给了她更进一步的机会。 在姜莱莱腰间的双手紧了紧,将两人仅存的那点距离彻底消除。 “我好想你。”白千顷地附在姜莱莱的耳边低声说道。 这话甚至带了几分哀求的语气。 姜莱莱没有看见白千顷的脸,却是实在很难想象,如此骄傲的少年天才,怎么会有这样卑微的时刻。 “我每天每时每分都在想你。”白千顷没有听见姜莱莱的回答,继续说道。 姜莱莱的心又疼又酸。 她多想也和白千顷说无数声我想你,可她却没有张嘴的立场。 她深深的知道两人之家无法横跨的鸿沟。 也正是因为知道,才会狠心地说了分手。 也正是因为知道,她现在才不能将想念说出口。 “白老师,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自重。”姜莱莱不忍再说好重的话,只能加重了语气。 大约是见她态度强硬,白千顷缓缓卸了力气。 姜莱莱脱离了怀抱,瞬间跑到房间的一角和白千顷拉开距离。 可即便是这么远的距离,她还是看见了白千顷低着头红了眼。 姜莱莱心有不忍,却也只能沉默。 她们之间不该再有任何交集,就算有也不该有任何带着温暖的问候。 她们只能是彼此的过路人。 白千顷看着姜莱莱满脸防备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疼。 她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她。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们之间的距离近一些。 她张了张口,哑声道:“我父亲那边……” 姜莱莱打断:“白老师不用和我说您的家事,与我无关。” 白千顷看着姜莱莱的眼睛,语气甚至有些乞怜:“莱莱,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了吗?”
第八十一章 姜莱莱沉默着。 她们之间缺的不是一个解释的机会, 是她们两个无法跨过去的那道偏见。 她做不到站在白千顷面前让她在她的父亲之间选一个,更做不到让她的父亲放下对她的偏见。 她能做的只有放手。 她抬眼看向白千顷,那双银幕前灵动的双眼, 此时也变得黯淡了许多。 深吸一口气,她说:“我们放过彼此不好吗?” “我做不到。”白千顷不知道何时红了眼。 她凝视着就在自己眼前的姜莱莱,心里却泛着无尽的苦楚和酸涩。 “她做不到”这句话是实话。 她尝试过了无数次放下,却又总是能熟练地捡起她们的回忆, 将自己困在记忆的牢笼里。 她像是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罪人, 在这段感情里再也没有逃出的可能。 可她也很痛苦。 每一个日日夜夜,她都在想她。 她想她过得好吗? 想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想她会不会在某一个瞬间自己发一个消息。 哪怕只是简单的问候。 可没有。 等着她的是无尽的孤独和没有办法说出口的爱意。 姜莱莱无力。 她紧紧地攥紧拳头, 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也全然不知。 她逼着自己说一些重话, 也逼着自己要清醒一些。 “白老师说得简单, 那你说服你的父亲吗?你做不到又为什么要来和我提要求?” 白千顷眼眸低垂:“我父亲是有一些固执, 但是, 我的婚事我可以自己做主。” “你是可以自己做主, 可你爸爸会来为难我。”姜莱莱苦笑。 白千顷却说:“他不会。” 姜莱莱只觉得荒唐, 她不想再和白千顷纠缠下去了, 直接说道:“我现在想休息, 请你离开。” 姜莱莱这话说得生疏无比, 白千顷怕姜莱莱生气,只好转身离开。 可到了门口, 她又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她想等,等姜莱莱的舍不得。 姜莱莱确实舍不得,她感觉那抹熟悉的味道在渐渐散去。 从她的身边又一次地离开, 心里就像被抽走什么一般显得空落落的。 可她又不得不狠下心来。 她咬着牙, 狠心地背对着白千顷,不去看她的离开。 白千顷就站在门口看着姜莱莱的背影, 心里落寞异常。 迟疑了片刻,她还是说了一句:“我走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像一个拨片一般,拨乱了姜莱莱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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