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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了伸懒腰，将手机放置一旁，眼神开始寻觅着附近的食物。 一旁的小助理问：“你和白老师说了你提前杀青了，录完节目就回去了吗？” 姜莱莱摇摇头：“没来得及说，不过回去了她总归知道的。” 说到这里，姜莱莱问一旁正在编辑微信的白云：“你姑姑有什么朋友吗？” 白云转过来的眼神有几分怨念：“这么多天，她和你说的字，已经超越了我和她24年的姑侄情谊！你还来问我？” 姜莱莱知道白云脾气的，如今一听，赶紧默念惹不起，然后转过身去。 可，白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她说：“不过，我姑姑和一个故人倒是有一段感情。” 姜莱莱赶紧凑上前：“快说。” 白云有些神秘兮兮地说：“刘导。” 姜莱莱皱起眉，这个刘导。在业内十分出名，也是一位年少有名的导演，十分擅长人物摄影，几乎在她手下就没有丑的形象。 更重要的是，她的剧本选得也很好，从正式担任主导演以来，好像就没有什么剧不火的。 听说人也长得极美。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那样的高岭之花吧。 白云没有细说，两人之间的这段感情。只是和姜莱莱说：“这次综艺录制，我特意打听了，她也是嘉宾的一员。那个翻译官的角色，成不成就看你了。” 姜莱莱点点头。 她演了那么多相同类型的角色，需要有一个不同的角色转型。 不然迟早有一天，观众会审美疲劳。 姜莱莱是抱着十足的信心去的，只是没有想到江月夕也在。 那日的舆论没少让江月夕被群嘲，江月夕也消失在大众视野了很久。 可谁也没想到，消失了那么久的江月夕，一出来便又要和她抢角色。 她一走进化妆间，江月夕便从镜子里盯着她，说：“你说这个节目组到底是多怕这期节目太无聊了，非要把我们两个一起请过来制造话题。” 姜莱莱赶了好几天的戏，又通宵过来，看见江月夕只觉得晦气，她找着自己的位置坐下，连看都不想看江月夕一眼，可又咽不下这口气，慢悠悠地说：“这话你就错了，节目组怕的是你没热点。所以才临时请了我。” 江月夕神色变了一些，手上拿起一个遮瑕说：“今天我的粉不用打得太厚，我黑眼圈可不重。” 姜莱莱哪里听不出来是在说她，可她来之前是都已经自己遮过一次黑眼圈了，怎么江月夕还看得出来？ 她眼睛上是安了放大镜吗？ 姜莱莱反击回去，对着一旁助理说：“今天还是选短裙吧。” 腿粗一直是江月夕的痛点。 可她的腿其实也不粗，只是和姜莱莱那双逆天的长腿，每次和她站在一起拍出来自己总是不好看的。 可江月夕哪肯放弃，只要姜莱莱在这，她便永远都想赢她。 “莱莱，我这几天总是看见媒体在发你期末英语成绩倒数的事情。你还能毕业吗？” 姜莱莱气得牙痒痒，自己不就是英语成绩不好，每年都要被这些媒体拿出来说一次。 那频率简直比给她拜年还勤快。 平日里也就算了，就当是给她们当成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偏偏最近自己在争取那个翻译官的角色，一个英语都不好的人，怎么争取翻译官的角色？ 自己没有这个角色，最大的获利者，不就是江月夕？ 自己的演技不想着怎么提升，花钱买通稿黑她这件事情，倒是数她最勤快。 姜莱莱气急，只觉得房间内让人待着烦闷。 找了一个借口，出去透透气。 可出去之后，她又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 拿出手机来，想和白千顷聊聊天，可手指一翻，瞥见她说她要去约会的消息，忽地有些失落。 她想起了白云和她说的，白千顷和刘导。 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她好像从未见白千顷有什么在乎的东西。 只有那日急着出去接的电话，算得上一个。 应该是那个刘导吧？ 姜莱莱猜。 正如此想着，手机上白云给自己发了一个休息室的房间号。 大约是那个刘导的。 姜莱莱掐灭了心绪，反复提醒自己，自己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她白千顷没了工作还会有其他的机会等着她。 自己没了工作，一定是去喝西北风。 将那门推开之时，姜莱莱已经挂上了职业微笑，朝着那个全然不熟悉的身影问着好：“刘导好。” 一旁的白云也介绍道：“刘姐，这就是我现在在带的艺人，姜莱莱。” 那人转过身来，柳眉丹凤眼，长相很有东方的意蕴，浑身上下的书香之气，无时无刻都让姜莱莱忍不住看着她想象着她和白千顷站在一起的样子。 应该很配吧？ 刘瑶看着姜莱莱：“听过你很多次了。” 一旁白云说：“是，我们莱莱，现在粉丝很多。而且童星长大，国民度也是毋庸置疑的。” 刘瑶轻笑着摇摇头：“不仅是外人提起，我也听千顷提起过。” 刘瑶这句话一说，姜莱莱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她无措地看向白云。 白云大概也没有想到刘瑶会这么说，也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后，她才筹措出一句：“姑姑和您都聊一些莱莱的什么？”
第十四章 刘瑶笑了笑，她看着姜莱莱说：“我问千顷，如果我要在娱乐圈里挑一个人来演翻译官，她推荐谁？” 姜莱莱听到这里，忽地有些紧张。 白云了解自家姑姑，担心没有什么好话，赶紧先说一句圆圆场：“姑姑认识的娱乐圈的人应该不多。刘姐不如问问我。” 刘瑶的眼神从姜莱莱身上移开，她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才继续往下说道：“千顷说，娱乐圈里她只认识姜莱莱。” 接着刘瑶又看向姜莱莱：“所以，我就很好奇。莱莱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千顷亲自下场给她当翻译，又能说出娱乐圈里只认识姜莱莱一人。” 姜莱莱不敢说话，面对那样的眼神，她忽地有些胆怯。 刚才听刘导说，问千顷。 那样的口吻，小翻译见的人就是她吧。 那个更加重要的电话，也是她打来的吧。 白云笑着打圆场：“姑姑是因为看在我的分上，才帮莱莱的。姑姑平时也不关心娱乐圈，只认识莱莱一人也正常，毕竟莱莱是我的艺人嘛。” 刘瑶却好似不这么认为，她的眼神直逼姜莱莱：“我还以为千顷喜欢莱莱这样的呢。” 白云赶紧反驳，可一时大脑有些迟钝，冲动之下，说了一句足以让她后悔一辈子的话：“怎么可能？ 就是姑姑绝对不会喜欢莱莱的。而且莱莱喜欢的类型也绝对不会是姑姑那样的，莱莱喜欢我都不会喜欢姑姑的。” 刘瑶被白云这句话逗笑，她说：“这句话，我倒是一定要帮你传达给你姑姑。” 白云只希望现在气氛能缓和一些，至于姑姑知不知道，她才管不了那么多。 当即点点头，甚至说：“没事，您随便和她说。” 至此，刘瑶才开始重新打量起姜莱莱来，评价道：“莱莱一直是我这部剧心里的女主角。如今见到本人，倒觉得更合适了。” 白云趁此机会赶紧推荐道：“那不如就给莱莱一个机会吧，莱莱的专业绝对没得说。童星出道，当年考戏剧学院的时候，专业课是第一名进去的。” 刘瑶摇了摇头，她拿起水杯：“形象是不错，可这一次的角色是翻译官。还是下一次，我有些简单一些的角色再合作吧。” 刘瑶拒绝得很婉转，姜莱莱也不是刚进圈的新人，听不懂话外音。 所谓简单的角色，不过是在说她没有一点文化水平，没有办法演一些深层次的角色。 这些年她因为英语成绩不断地被嘲笑，圈内人笑，圈外人笑。 她努力让自己没有任何黑点，却没想到英语反倒成了她的漏洞。 她不甘心。 姜莱莱鼓起勇气，她问刘瑶：“可以给我一个试镜的机会吗？” 刘瑶看了看姜莱莱，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你能用英语描述出那个角落吗？” 姜莱莱咬唇，稀碎的单词在她脑海里飘过，却怎么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她试图开口，张嘴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刘瑶似乎料到了，她起身拍了拍姜莱莱的肩膀说：“你不可以，但是江月夕可以。” 这句话几乎是像一根针一样地扎入了姜莱莱的内心。 直到节目开始录制，这句话都像是一个魔咒一般不断地在姜莱莱脑海里反复播放。 她点头微笑时，那句话在质问她。 她笑着介绍问题时，那句话在提醒她。 她笑着听其他人发言时，那句话就在她脑海里循环。 真的只有江月夕可以吗？ 自己不可以吗？ 凭什么？ 这样的反复，让姜莱莱忽地说出了三个字：“我可以。” 主持人和在场众嘉宾一惊。 白云更是在台下站了起来。 主持人先是看了节目导演，事情发生得太紧急，就连台下导演都没有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正在发言的江月夕，先反应过来，反问道：“莱莱的意思是说，你也可以考过四级吗？” 姜莱莱回过神来，一片茫然，她拿着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 却好像根本听不懂江月夕说的话。 什么四级？ 江月夕却并不想给姜莱莱思考甚至是反悔的机会，上一次姜莱莱让自己出尽了丑，这一次她主动把机会让给自己，自己又怎么能放弃？ 她笑着说：“莱莱是想反悔吗？” 可又更像是在逼姜莱莱。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直逼姜莱莱，恨不得直接将她架上刑法拷问出个所以然来。 姜莱莱很无助，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白云。 白云不断地在冲着她摇头。 她又看了看刘瑶。 刘瑶的眼神没有旁人那般锐利，可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叹出的那口气，好似已然笃定她做不到或者不敢做的事实。 姜莱莱眼睛一酸。 从她进入这行开始，好似所有人都在说她不行。 她甚至都没有去做，众人便急于给她下定义。 不就是一个四级。 她有什么不敢？ “我没想反悔。我说了，我可以。”姜莱莱一字一句地说。 江月夕笑意带着不加掩饰地嘲弄：“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莱莱的成绩了。” 节目录制结束。 白云看了一眼自己，便拉着节目导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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