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界之法!” 寻龙猛然看向为首的那个人“这等连通两界的阵法你们也会!” 为首的人忽而怪异一笑,接着便见他在那暴露在虚空下的身影缓缓的消散。 张起追过来时便见到这一幕众人魂飞魄散的场景,冷硬的面容上显出一抹惊骇。 眼见阵中那个白色的身影缓缓飘起,就要浮向那个洞口,寻龙判官笔再斩,同时手中冥魂录的纸页飞速翻开,各式小地狱刑罚在瞬间降下。 鬼差们惊骇的纷纷四下躲避。 强大的威力一一落在屏障上,许久之后,在那个白色的身影即将穿破洞口时,众人听到了“啪嚓”一声轻响。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喜,这壁障要破了! 张起一马当先冲了上去,一手伸出便去拽那个白色的身影。 一片白色的衣袂自他手中飘离,他看了一眼漆黑的洞口,便要飞身追进去。 寻龙的手落在他肩上,沉沉道:“别犯险,已经迟了!” 回首,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怒气:“将这荒城里的妖魂们统统发往地狱,永世不得出来!” “是!” 鬼差们辛苦了大半日,却还是没能完成任务,更有可能要面临十殿的责罚。 这飞来横祸早已让他们心中生了怨恨,谁能料到夹着尾巴在鬼域生存的妖魂们会给他们惹出这么大个祸事,此刻在这一声令下之后,瞬间有了个发泄的地方。 81.沧溟失宝 季疏风自城内飞来,在韩凝光面前停下“城主,有人朝沧溟之眼去了!” 韩凝光挑眉看去,却是方才消失的虞归岚,收回目光,她道:“不用管他,查到阵眼是谁坏去的么?” 季疏风道:“属下听到动静便往这边赶,途中瞧见阵眼被毁的光华便又返身回去看了,并未看到是别人。” 韩凝光沉下眉眼,略一思索便道:“先将阵眼修复了,若来的修士多了仙洲那几宗便坐不住了。”说罢递过去一面玉令。 季疏风忙不迭接了玉令又回去了。 望着那些闯入阵中的仙洲修士,蒹葭道:“这些人怎么办?” 韩凝光漠然道:“不过破了一处阵眼,他们一时半刻还出不来,待阵眼修复了他们再想出去,”她冷冷一笑:“便不那么容易了,是死是活亦与我自在城无关。” “那仙洲几大宗门岂不是有理由……” 蒹葭尚未说完,韩凝光冷道:“闯阵死了的俱是活该。” 晨光缓缓由地平线升起,天色渐亮,韩凝光服了疗伤的丹药就地打坐回复元气,蒹葭还是怕有一两个高手能闯阵出来,便就守在她身畔。 现在的情况由不得韩凝光安心打坐,不到半个时辰她便睁开了眼,问道:“季管事还未回来?” 蒹葭摇了摇头:“那阵法是你所设,他应当要费些功夫。” 韩凝光面上露出一点疑惑,便直接起身道:“我亲自去,你也莫要在这里了,让他们守着城门,但有一人要强闯直接杀了!” 蒹葭应声后,她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到了被破坏的阵眼。 空气里有阵法消散的残余灵气,她用以为阵眼供给灵气的灵石个个如石头一般黯淡无光,四周躺着几具修士的尸体,半个活人都没有。 很快她就感觉到了异常,这些用以维持阵眼的灵石耗费的很是怪异,就像是有另一座阵法隐藏在这里,偷偷的汲取了灵石里的灵气,若要坏去阵眼只要将灵石统统搬走就行了,何必这般费工夫的将其中的灵气吸的一干二净? 丢掉手中捡起来的灵石,她灵识散开朝四周探去。 自在城的修士们被蒹葭聚到了城门,城中还余留的便是些修为不高的,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季疏风的人影也不见了,韩凝光皱了皱眉,难道是季疏风叛变了? 因为身为妖修,他从头至尾表现的都是为妖魔道的谋划,但她就像是忽略了什么。 城中妖修不多,但也决计不少,季疏风表明心意要与她一起迎回道主,将妖魔道列入天道之中,像仙洲的修士们那样能顺其自然的渡劫飞升,不再因为妖魔的身份而被天道降下更严厉的劫罚。 他一直是一幅依仗她的心态,若是他坏了阵眼,又为什么? 妖修相较于修士们来说最是齐心协力,极少轻易就丢弃同伴。 韩凝光一时想不通,若季疏风叛变到底是什么原因,除了自在城,浩浩如仙洲也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地。 残留的阵法气息逐渐弥散至感觉不到,韩凝光起身,也不再去将这处阵眼激活,失了存有阵法的玉令,她短时间内是无法修复这处缺损的。 沧溟之眼里,虞归岚的身形进了中心,韩凝光无暇去管他,她失了部分修为在先,又在虞归岚手中受了伤,不管他想干什么,她也没有阻止他的能力了。 待韩凝光回到阵前,果然有几个修士穿过了阵法冲了进来。 有韩凝光先前下的令,自在城的修士们又都是嗜血的性子,管你是哪家宗门的弟子,先砍两刀过过瘾再说。 很快那几个破阵出来的人便挂了一身的伤,但自诩正道修士,即便打不过也不退去,兀自端着神态出言讥讽,说什么魔道妖孽之类的话。 自在城的修士们听惯了谩骂,更难听的都有,根本不将他们这些话听进耳朵,挥刀就砍! 一柄连鞘长剑自阵外飞来,一击便将挥刀的修士撞飞出去,修为之深厚令在场诸人都是一惊。 韩凝光显出一点意外的笑意望将过去。 来人一袭玄衣,自阵法里御空而来,面容清冷淡漠,三分酷似无殊的面容被周身疏冷的气势掩藏,连鞘长剑一击之后便回到她手中,一双眼似看天地万物般平淡:“韩道友!” “好久不见,宣道友!” 韩凝光微一挑眉,三分戒备七分漫不经心。 她与渲麓交集不多,唯二的两次,一次出手碎了她的金丹,还有一次便是在佛宗众人合力镇魔。 渲麓似是早已不计较韩凝光那时候出手偷袭她,漠然道:“我奉师尊之命前来探查沧溟之眼,还请韩道友不要为难众位仙洲道友。” 底下浑身沾满血污的仙洲修士,在看到渲麓到来时,生出信心来,原本垂下的剑复又抬起,大有拼死一搏的架势。 渲麓身后,齐知瑜自她开辟出来的路径上飞来,说道:“九师伯,何必与一只大魔多说,三师伯四师伯他们很快也要到了,我就不信我天岳出手还过不去个区区自在城!” 渲麓并不回她的话,只淡漠的看着韩凝光。 蒹葭一听天岳弟子来了,心中有些发慌,天岳能来,那之前观望的其它宗门便不会再继续坐等下去了。 她看向韩凝光,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忧色。 若这几大宗门真的只是要去沧溟之眼倒也罢了,万一又打起除魔除妖的旗号来,那自在城的那些个小妖修们便要迎来一场灭顶之灾了。 自在城修士不少,但还远远不敌仙洲各大宗门的势力齐心前来讨伐。 若说之前,以韩凝光一人之力便可将这些乌合之众赶出去,可如今不仅连天岳弟子都来了,韩凝光还身受重伤,自在城的实力一下便弱了一半。 韩凝光一笑:“我若不同意呢?” 渲麓眉间一凛,她惯来不会细细去琢磨别人面上的表情以及语气,韩凝光说不同意那在她看来便是不同意。 韩凝光眼见她脚下阵盘亮起,微一蹙眉,冷肃了语气道:“若宣道友只为一探沧溟之眼的究竟,要去便去,但我自在城规矩甚严,若有人敢毁去我自在城一草一木,那有什么损伤,还请宣道友做个见证,与我自在城无关!” 渲麓接到的师命是探查沧溟之眼,她淡道:“我答应你!” 韩凝光随即一挥手,严阵以待的修士们将兵器落下,缓缓退了回来。 渲麓转头,对齐知瑜道:“你先将这几个受伤的道友带出去,我去看看沧溟之眼。” 齐知瑜不放心她一人,担忧道:“九师伯不等等三师伯和四师伯么?” 渲麓摇了摇头,御空朝沧溟之眼飞去。 惊涛骇浪的风卷中心,虞归岚毅然决然飞进那沉黑的沧溟之眼里。 古老质朴的力量由四面八方倾泻进来,似要将他埋在里面,然而他的眼里闪耀着一抹灼热,就像是濒临绝境的人看到了生机,不管不顾的朝着黑暗里那点异样一头扎了下去。 渲麓还未飞进沧溟之眼的核心,便奇异的察觉到自身的不对来,原本岿然显于脚下的阵盘开始飘忽起来,尤其是越接近沧溟之眼,那点飘忽的阵线便越发稀薄,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一般。 她尚未做出是进是退的决定,忽然间风暴中浮出来一人,衣衫褴褛,周身遍布血色,独剩露出的一双眼明亮的惊人。 还不待她说什么,那人一望过来,染血的脸上略一思索,露出一抹笑容,隐隐有几分诡异的疯狂“原来是天岳的弟子。” 渲麓调用周身气机稳住那飘忽的半面阵盘,拱手客气一礼“虞宗主!” “既然天岳已经来了,我便不久候了,此间海眼中深邃无比,师侄小心查探!” 说罢,虞归岚人飘然飞离了沧溟之眼。 渲麓目光随着他逐渐小去的身影收回来,脚下的阵盘奇异的不再飘忽,她微一困惑便直接飞入沧溟之眼最中心那一道黑暗里。 风卷的气势逐渐弱了下来,被卷起的海浪失去气势支撑由惯性中塌陷,在激起百丈滔天巨浪之后,便朝沧溟之眼里涌去。 渲麓感觉周身的压力几乎在一瞬间卸去,当下灵识散开在幽深的海水中一一掠过。 片刻之后,她有些困惑和失望,这沧溟之眼中竟没有半分奇怪的地方,就只是寻常的海水。 她稍一停留便飞上了海空。 两道身影适时赶到,其中一青年见她安然无恙出来,问道:“九师妹探查到什么了?” 另一青年道:“奇怪,刚刚在远处时还能察觉此处气势慑人,怎么近前了反而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渲麓在他这句话中悄然蹙了眉,无端的想起方才浑身浴血的虞归岚,那一身模样分明是被强大的气劲伤的,怎么到她去探查时,反而一切异样都没了。 她道:“尚未探查到什么。”回首看向逐渐平复的海面,凝眉一思索:“应当与虞宗主有关。” 天岳四弟子,济臣犹疑道:“难道是虞宗主自沧溟之眼里取了什么东西?” 天岳三弟子,施宴有些恍然:“师弟是说是有样东西引起的这沧溟之眼?” 济臣分析道:“这处海眼盘旋在此多少年了,便是方才我们来时还能感觉到它的气势,可虞宗主一走,便立时平静下来,不怪我会联想到这一点。” 施宴奇怪道:“他取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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