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女医出来后,严明礼赶在前面问话,“徐卓,怎么样了?” “血止住了,可以进去看看了。”女医对着严明礼说道,边与翠菊一同让道。 “可以进去了?”严明礼还是有点心悸,毕竟刚刚才知道自己相处半年的室友是女子,见女医点点头,便于张恭一起进去看徐然。 女医已经给徐然换了衣服,盖好了棉被。严明礼这么看过去,徐然确实是男生女相得过分了些。 “你且在此守着徐然,我回去与殿下复命”翠菊看着严张二人进去后,与女医嘱咐到就离开了。 “好,你回去吧,我看着这边不会有事的。”女医等翠菊离开后,就进入帐篷内配药准备熬药。 严明礼和张恭守在里面,看着面无血色的徐然,两人心中充斥怒火,张恭虽然与徐然认识时间不久,还在擂台上面差点结下梁子,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徐然为人善良正直。 张恭至今都记得,那天休沐,自己像往常一样在楚门关内边走边逛着,路边有一些从南部八城逃出来的难民在乞讨,少有人去接济他们。本来自己也动了恻隐之心,打算去一边的包子铺买点素包送给难民吃。 徐然突然出现了,带来了一 袋馒头和水,分给那些难民后,抱起一个较小的孩子玩耍,很明显那个孩子很熟悉,经过家园被毁流离失所的孩子,不会这么轻易的和陌生建立感情,徐然不知这样接济过他们多久了。虽然馒头不多,也够这些人分着吃个八分饱了。 还有与扎染坊老板娘的故事,也很暖心,徐然深知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一有空就去帮那几个难民找地方问可不可以做点活计换口饭吃,不知道被赶出来的多少次,受了多少白眼,终于在因为有士兵欺负扎染店的老板娘的时候,徐然出手相助后,得知徐然在帮难民找活计。 再到难民哪里一问,这几位自己家以前就是开染坊的,因为战乱一家老小全部出逃,本来想去中都城投靠亲戚的,路上阿母生病,一行人为了给阿母治病花光了钱财,阿母的身体也无法支撑到中都城去了,只能留在楚门关内,本想找点活计,因之前有难民在城内抢东西打伤人,城内的人都不敢用难民,还把难民当做洪水猛兽看待。 最终扎染店老板娘收留了难民一家,就是带宁晋溪去扎染坊去的那天遇见的老吴一家。 张恭一直旁观所有的经过,那几个士兵是他找去的,他知道那个老板娘也曾收留过难民。他觉着如此良善之人不应这样躺在这里,这个仇他一定会帮徐然报的。
第8章 翠菊一路催促着马车快点跑,回到驿站时,天已经有些黑了,还未等车夫将矮凳放好,翠菊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一路飞奔着往长公主的房间跑去。待到门口时,才惊觉仪容不得有损,立马站定修整好仪容仪表。 “进来”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还略带一丝的急切。 “殿下,徐副队无事,只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沈如月在那边照看着,严队已经知道徐然是女子了。”翠菊走到长公主身边说道。 “无碍,严明礼迟早会知道徐然是女子一事,此事还需要他在军中配合一二,提醒他搬离徐然的住处,就在边上再扎个帐篷,王文德也许还会对徐然动手。派来两人保护徐然。”长公主边说边想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徐然一定不能有事。 待二皇兄登基后,徐然就可以恢复女儿身了,到那时她徐然就是入朝为官女子中的第一人。 军医处到底不能久待,严明礼和张恭乘着夜色将徐然搬回两人的帐篷,沈医师也跟着一起来了,徐然现在还不能离医师,就怕半夜出现高热。 严明礼将帐篷留给了徐然和沈医师,自己坐到外面熬药,沈医师说这个药对伤口的愈合有帮助,有补血的功效,徐然今天流了那么多血,傍晚的时候醒了一道,话都没来及说,又昏过去了。 夜里,徐然果然发起了高热,沈医师把严明礼熬得药给徐然灌了下去,又配合扎针,才缓解高热。长公主又安排了人守着徐然的帐篷外,谨防王文德下黑手。列队第一被她下令给了徐然,虽说本来就是徐然的,但是王文德生性小气,睚眦必报。 此番抢列队第一不就是为了在长公主宁晋溪面前漏脸吗,现在被宁晋溪下令还给徐然,王文德敢在演习的时候下黑手,谁知道会不会夜里对徐然杀人灭口,他们王家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看样子削弱王家的势力势在必行了,若是继续放任王家势力扩张恐危及皇权。 清晨,太阳洒满大地,军队的一天训练又开始了,昨日徐然受伤的事情,已经上报上去了,王恒将军也知道了,翻看报告,软钨丝向来珍贵,有此物者肯定是世家弟子,与徐然有仇的也就是王文德,王家嫡子。 虽有心替徐然出头,但是也受制于王家,孰重孰轻也分得清。此事便被轻拿轻放了,王恒推了一个营地管理的小官吏出来顶罪。 也算是给徐然一个交代。 徐然也被训练的声音吵醒,□□着醒了过来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身上衣服也换了,还未等徐然回想什么,沈医师第一时间上前查看伤口情况,还好没有渗血。 “你是何人?”徐然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子问道,自己女子身份怕是藏不住了。 “我是长公主的御用医师,沈如月,是殿下派我来照顾你的。”沈如月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告诉了徐然,也不让她瞎猜。 将夜里来人将长公主的口谕说给徐然听:“殿下,感你一介女子替父从军,此事便不追究,但你需从此跟随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为何要我归顺于她门下?”徐然惨白着脸问道,她是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会和皇家扯上关系,如今这局势,肯定跟夺嫡有关了,想她徐然也不过只是一个轻骑兵的一个副队,怎么就入了长公主的眼了,早知道那天晚上就不去舞剑了。 “这当然是看中你的能力,明明可以拿第一却怕女子身份暴露而选择拱手相让。”徐然听完不再文问什么了,自己替父从军的事情,都被查出来了,那自己放水让严明礼拿第一的事情肯定也瞒不住。 “怎么这副表情,攀上这层关系,你以后在军中可谓是平步青云,直上云霄。”沈如月看着脸色更加惨白的徐然忽悠道。公主将自己留下看顾徐然,显然也打算将她留下监视徐然的一举一动。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徐然本想挥挥手打发掉这个烦人医师,自己冷静冷静。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 “哦~徐副队不愿为本宫所用了?哎,本宫刚派人去帮你将梨郡那边的消息封锁了,看样子徐副队也不大需要了”帘子被翠菊掀开了,一道人影走了进来,赫然是长公主宁晋溪。 “参见长公主”沈如月作揖见礼便退出帐篷了,只留下宁晋溪和徐然,和翠菊一同守在外面,外面一圈都没有人,显然是事先清场了。 徐然没有见礼。整个人因失血过多,现在头疼得厉害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长公主见徐然不说话,走到徐然跟前坐下。 这是徐然自己觉得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见长公主,近到可以闻到对方衣服上的熏香,不知是什么熏香还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一般。 竟能缓解头疼。 “本宫帮你解决你女扮男装,替父从军之事,你帮本宫在军中削弱王家的势力如何?”宁晋溪见人都出去了,也不婉转,直接道出此行的目的。 “我一介平民如何能帮长公主削弱王家势力,我这手臂上的伤还是昨天王家校尉干的”徐然不认为自己可以帮长公主牵制住王家。自己哪里都斗得过世家大族。 “马上会对南部八城进行反攻,只要你能拿到军功,本宫保证没人能将你的军功抢走,文周山山主的关门弟子这点本事都没有吗?”宁晋溪见对方还是一副我不行的样子,便说出文周山来。 文周山别人可能以为只是一座有名的道馆,可宁晋溪知道这道馆的文山主是当年替父皇平定西北来犯的人,此后行踪不定,若非此次查徐然顺道查出来,不然还以为此人已经不在中原地区了。 徐然显然不知道自己恩师大有来头,不然爬也得爬回文周山求帮忙,不来当这兵了。“文周山弟子,只是简单的强身健体吧了。如果殿下认为在下可以当此大任,在下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徐然说完看向长公主,只见宁晋溪微微一笑,算是达成共识了。 这一笑不要紧,到是将徐然看呆了,自诩在文周山时,师姐妹不乏漂亮着,可也没有这么绝色的人物,徐然连忙收敛心神,在长公主未发现失礼之前调整好神色。 “你且安心养伤,沈医师会留在军中看顾于你,本宫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宁晋溪倒是一脸温和的嘱咐着徐然,宁晋溪得敲打敲打王家。 王文德年轻不懂事,王家的先锋军王恒还与徐家老父亲是旧识,这层关系怎么也得用上。在徐然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尽可能的保证徐然的安全。 徐然知道长公主留下沈如月是为了监视自己,如此一来,自己只能如宁晋溪所言,努力争取军功,加快升官之路,夺取王家兵权,报这软钨丝之仇。 时间飞逝,几天就这样过去了,每天长公主都会迎着朝霞来看望徐然,随便聊聊天,或者是听徐然将将在文周山的趣事。 “你这么小的年纪还是师叔?”长公主显然是知道徐然的真实年纪的,足足比自己小了五岁,在自己看来还是个孩子。 “我是我师傅的关门弟子,山上的师兄师姐都已经自己收弟子,或者和师傅一样已经远游了。山上自然留下的人比我小一辈的居多。”徐然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被叫徐师叔的原因。 “文周山很大?”长公主没有过在山林居住的经验,对徐然讲的一些林间趣事很是好奇。这几天都来听徐然讲故事。 “不大,就是一座山,半山腰到山顶都有房屋。” “那你住哪里?” “我本来住在山顶,我之前都是和师傅一起住山顶,后来师傅远游了之后,我就搬到半山腰和师侄们一起住了。” “你喜欢热闹啊?” “喜欢啊,谁不会热热闹闹的,一个人多孤单啊。” “本宫就喜欢一人呆着,清净。” 许是这几天跟长公主混熟了,“那你还天天来跟我讲话,我觉得你也是喜欢热闹。” “也许是吧。”宁晋溪说完站起身来,缓缓的转身看向外面刚刚升起的太阳。又转头和徐然说道“本宫明日就启程回中都城了。” “明天吗,那祝殿下一路顺风。”徐然有些不舍道。来军队半年都没有和长公主殿下待的这几天开心,这话要是被严明礼听见了,定然跳起来和徐然理论,和自己一起就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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