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被女娲镇压在这处深不见底的河道,妖界的事早就不甚清楚。” “你既然被镇压,为什么如今又能祸害凡人?” 河妖伸展着触手吸食河面上漂浮的尸首鲜血应:“女娲结界的时限已近,而西梁国如今国运不畅,法阵隐隐失效将难以镇压妖邪,现在我需要西梁国皇室女鲜血来解除结界就可重见天日。” 黑雾之中的施晚昭盘旋而近,心间暗起杀心道:“既然如此,往后你打算做什么?” “我要杀光西梁国皇室一族血脉报仇!”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话语落下,施晚昭伸展锋利的爪牙欲直击河妖命门。 河妖察觉不对,忙逃避攻击,河面之下触手疯狂攻击黑雾,不断翻涌的河水疯狂摇晃船只,却使得更多的人落了水。 只见一团庞大而诡异黑雾迅速奔袭而来,河妖察觉不妙试图逃窜,却因结界法链的禁锢而不得减缓动作。 这团变化莫测的黑雾残忍穿透河妖躯体时,河妖顿时发出凄厉哀嚎之声,随即数不尽触手脱落,大量污血密布扩散于河道深处。 黑雾之中的施晚昭掌心握住河妖内丹,随即盘旋而上冷然的离开这片禁界之地。 全然未曾察觉河妖残魂迅速依附某处礁石下昏死的大皇女菖瑰额前。 这方从河道之中出来时,远处天际已然露出鱼肚白,破损船只上的宫人护卫们满面惊慌失色。 甲板之上的官家女们更是吓得不轻,不少人哭哭啼啼的嚷嚷道:“菖瑰殿下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并无心思在意的施晚昭推门入内里,抬手解开结界,只见塌上少女还睡的昏昏沉沉,全然不知昨夜惊险。 待日出东方睡梦里的菖央迷糊的睁开眼,隐隐听见外面嘈杂声响,有些困顿的爬坐起身。 菖央抬手撩开纱帐,只见美人姐姐正在悠闲看书,眼露困惑的张望念叨:“外面、好热闹?” 施晚昭视线轻移的看向少女面上好奇模样,避重就轻的解释:“昨夜船只发生颠簸,好些人落水,这会外面正在搜寻下落。” “落水?”菖央自顾自的抬手扯着衣物想去瞧瞧,却因为弄不清衣物穿戴,反而越扯越乱。 没办法,平日里菖央都是由宫人伺候穿戴,这会手忙脚乱也是常事。 好一会施晚昭实在是看不去少女一幅笨手笨脚模样,只得放下手中的书道:“过来。” “哦。”菖央手里还落了半截衣袖无处着落,乖巧的迈步走向美人姐姐面前。 施晚昭抬手重新解开少女身前的衣带细扣,眼见她坦然模样,猜想她估摸一贯是如此由人呼来喝去吧。 待少女穿戴整齐,施晚昭便唤宫人入内伺候洗漱。 等菖央跟着美人姐姐从船舱出来,傻眼的看见满地狼藉触手残体鲜血和破损不堪的船只时,整个人惊的都说不出话。 甲板上全是清理上来的尸首,施晚昭简单的看了几眼,大部分都是被触手穿过心口,模样确实容易引起不适。 菖央指腹捏住美人姐姐一截衣袖有些害怕的唤:“姐姐,她们怎么都躺着不说话呀?” 施晚昭迎上少女无知眼眸,选择说出实情道:“因为她们都死了。” “死了?”菖央眼露困惑的望着美人姐姐近乎平静的神态,有些弄不懂人死究竟意味着什么。 可是相比美人姐姐的平静,船舱上其他的官家女却都在哭泣,甚至连宋俪都满是担忧的红了眼。 菖央,更有些看不明白了。 “找到菖瑰殿下了!”湖面搜寻的护卫们出声。 甲板上的人们一时之间跟着变了神情。 因着昨夜的变故,船只不敢在河道逗留,午时左右便都迅速回了岸。 菖央眼见美人姐姐的车马跟自己分道离去,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闷闷不乐。 施晚昭自然也看出少女眼眸里的不舍,禁不住暗想她有些太粘人了。 而关于这回船只遇河妖出意外的事,很快就在都城传的神乎其神。 大皇女菖瑰卧病在床好些时日,女皇为此亲自去探望过好几回。 至于辛皇后则巴不得大皇女菖瑰出事,当然朝堂大臣们则各有各的心思。 宋相,一贯跟国师不和,尤其是朝政之上,更是几番抨击。 奈何女皇偏信国师鬼神之说,不仅沉迷炼丹修仙,甚至连国之大事都需要占卜问卦,实乃荒谬。 本想寄望于辛皇后,奈何辛皇后更是贪权,母家势力在朝堂根深蒂固为非作歹。 无奈宋相只好将目光移向众皇女之中才华横溢的大皇女菖瑰殿下。 没想病愈后的大皇女菖瑰竟然亲自登门拜访问亲,宋相自然是满怀期待。 宋俪听闻,更是张扬得意,顿时止不住炫耀的念叨:“菖央,我要跟菖瑰殿下成亲啦!” 菖央呆呆的问:“成亲,好玩么?” “我不告诉你,你以后跟施晚昭成亲就知道了。”宋俪难得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 “哦”单纯的菖央看不懂害羞,脑袋里堆满困惑,又问,“施晚昭是谁呀?” “不会吧,你前阵子跟她在船舱里睡了一夜,居然连人家姓名都不清楚?” 菖央一听,更有些糊涂,暗想明明自己那晚是跟美人姐姐住一块,难道还有别的人? “难道菖央要跟姐姐和施晚昭,三个人一块拜堂成亲玩吗?” 这话一出,宋俪彻底没了跟菖央说教的耐心。 这个傻子连人都分不清,恐怕更不知道什么是拜堂成亲了。
第七章 时日辗转,盛夏转入初秋之际,正是准备忙碌农收时节。 了西梁国女皇却因国师一幅卦象,欲择吉日登山祭拜以求长生不老,便下旨命大皇女菖瑰代理朝政。 辛皇后为此颇有不满,却因女皇圣旨而不得明面阻止,只得暗地里指使朝臣作乱。 清晨大皇女菖瑰乘马车入皇宫,眉眼间显露出不凡姿态,双手轻置于身前,闭目轻阖似是假寐思索。 今日初次代理朝政,辛皇后必定会令大臣们多加责难,若是不能震慑,恐怕难以服众。 正当大皇女菖瑰心思繁琐时,那自颈旁攀附而来的赤色线虫悄然窜动,随即脑海里响起声音道:“谁敢阻拦,那就杀了她们!” 这话似是勾子般紧紧抓住大皇女菖瑰的心,全然由不得半分拒绝。 哪怕明知这个妖邪绝非善类,可此时此刻菖瑰早已没有退路,若是不服从妖邪,女皇之位恐怕很难沦落到自己手里。 还有那夜拒绝自己的施晚昭,一定要让她后悔莫及! 雾气消散之时,皇宫轮廓显现其中,从马车下来的大皇女菖瑰从容不迫的穿过宫道。 “菖瑰殿下驾到。” 一路行进至大殿宝座,菖瑰居高临下的俯瞰众臣,心间膨胀的权欲迅速的得到满足。 “微臣参见菖瑰殿下。” “平身。” 菖瑰视线略过群臣落在权臣辛弥那方,此人一贯重权揽财,又是辛皇后的姑母,就连宋相都需忌惮三分,最是位高权重。 “今日起本殿下代理朝政,诸位大臣若有要事,即可上奏不必拘礼。” “启禀菖瑰殿下,都城外护城河提大多破旧需重修,此时正是适宜修缮加固时节。”工部尚书识得眼色上前。 菖瑰翻看手中奏折眉头微皱道:“护城河提每年都在翻修加固,国库拨出的银两只多不少,工部尚书难道不觉有异?” 工部尚书面色微异的停顿话语应:“这、河提年年受雨打风吹,难免会受损嘛。” “既然如此,那本殿下需要查看往年维修具体账目支出,而后再做维修打算。” “河提修建具体账目,恐怕无从查证,往年里都是陛下准许,户部审查开支即可。” 近些年女皇沉迷长生之术,朝政上从来不管这些细枝末节,所以工部尚书也就懒得做些账目应付,自然只能推托户部尚书。 本以为这位年级轻轻无权无势的大皇女菖瑰是个容易拿捏的主,谁想反倒招来横祸。 一旁的户部尚书察觉不妙,心里愤愤骂了几句工部尚书,面上却只得故作无事应:“殿下,关于工部账目奏折曾交由辛大人审阅,而后存放在档案仓库,现下需要些时辰才能翻查呈阅。” 菖瑰心里了然,指腹轻敲击案台,视线落向辛弥出声:“既然如此,那便改日再详细商讨维修河提一事。” 这些大臣们官官相护,甚至沆瀣一气同流合污,想来西梁国国库近年来亏损严重与她们脱不了干系。 这番讨论,接下来政务倒是相安无事许多。 “退朝。” 不多时诸位大臣从宫道而出,宋相一党乐的轻松自在,可辛弥等人却都面色不佳。 “大人,这菖瑰殿下有些棘手啊。”工部尚书低声道。 一旁的户部尚书附和应:“是啊,账目要细查可是会要命的。” 辛弥顿步面露不悦低声道:“那还不去处理干净?” “是!” 本想今日给这位大皇女菖瑰下马威,谁曾想反倒被拿捏住要害,看来真是不能小瞧了她。 前朝风云渐起时,深宫里的辛皇后却气的不轻,可怜早间来请安的菖央也没能得到什么好脸色。 因着想为菖仪在前朝笼络人心,所以辛皇后便设宴请官家夫人千金入皇宫赏桂花。 恰逢临近中秋佳节,御花园内桂花香气扑鼻,琵琶声曲悦耳动听引人入胜。 本来菖央不受辛皇后待见入宴,辛皇后念及国师千金施晚昭出席,才想着让两人稍稍接触。 将来菖仪担任皇太女之位,国师的助力必然是少不了,辛皇后自然对施晚昭很是宽待。 而见着人多的宴会,菖央既是好奇又是紧张,更害怕母后的训斥,整个人乖巧安静的不敢乱看别处一眼。 若非瞧见临桌的美人姐姐,菖央大抵会像个木头人似的呆坐着不动。 舞曲渐停,辛皇后放下酒盏提议道:“御花园内的花今年开的比往年都要好些,诸位不如一道走走?” 众官家夫人们,自是陆续随从附和起步,漫游御花园。 菖央见众人都出了亭,目光更是热切的落在美人姐姐那方。 施晚昭实在挨不过少女灼灼目光出声:“殿下,一动不动的看什么?” 这般痴迷目光,但凡换个人,施晚昭都要心生不悦了。 “姐姐的新衣裳好看!”菖央起身走到美人姐姐身旁痴痴念叨。 施晚昭不太喜欢跟凡人离得太近,从一侧起身时稍稍避开少女,缓缓迈步出亭内应承道:“殿下既然喜欢这身衣裳,那不如送与殿下?” 没想菖央摇头笨拙的应:“菖央穿、不好看的。” “殿下怎么知道自己穿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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