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被子里的小家伙乖巧的点点头。 事后,王二娘紧紧的盯着余夏的脸,余夏打着哈欠,拉过她的手,“怎么还不睡,你不困么?” 王二娘一脸天真的点头,又摇头,“我怕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余夏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睡一觉,等你再睁开眼睛,我依旧还在你身边。睡吧,宝贝。” “嗯,好。”王二娘依偎在余夏怀里,很快进入梦乡。
第172章 “后来呢?第二天醒来后, 是王二娘,还是王慕倾?”柳枚不免好奇道。 “是倾倾。” 余夏淡淡的诉说,“我把王二娘回来的事一五一十的同她讲了, 她不但一点没生气,还真心实意的高兴, 为我能见到她高兴,为她自己没有弄丢到王二娘这个人格高兴。”余夏抖了抖手中药干的残渣。 “看样子, 你们两个真的是很好的接受了人格不断转变这件事。”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可能这就是我和她的‘道’吧, 她选择,我包容,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我只需要关注她开不开心, 她开心,我就开心。”她不自觉的流露出满足的浅笑, 随后又掩去情绪,转头问柳枚, “我找到了我和她的‘道’, 你呢, 你的‘道’呢?” “我的?我的‘道’一直是治病救人。” “少在这里和我打哈哈, 你真诚一点,行不行?我是指感情,你的孙小姐!” “她是她自己的。若非要和我扯上关系,她也只是孙芸萱,我柳枚心仪之人。” “好, 好,好, 是我说错了话还不成,咱们就说孙芸萱,你和她进展如何?” “她离开香城了。“柳枚平静的诉说着这件事,像与她无关似的,这让余夏不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努力把她留下来,难道你不喜欢她了?”、 “倾慕的心未曾改变,但…”柳枚摇摇头。其实三天前,她对孙芸萱表白了,即使她经历过许多人生冷暖,见过太多悲欢离合,第一次向着心仪之人表明心迹,还是难免生涩紧张,她欲言又止,坐立难安,好不容易寻到了好时机,她认真且真诚的向她表明心意,而她同样真诚的表明她是来向她辞行的。柳枚眼神里闪出一丝忧伤,“她对我没有那种心思。” 余夏一愣,“那也没有必要走吧,就算要走,走之前,至少也和我说一声吧,相识一场,总该告别一下。” 柳枚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本子放到余夏面前,“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也许这里有答案!” 回想那天余夏借着话本的名头来试探孙芸萱的态度,孙芸萱心细如发,如何能不知晓话中的深意,但余夏没想到的是,就算如此,孙芸萱还是以余夏的话为基础写了话本。 话本讲得是女大夫善良仁心,帮助世家小姐逃脱父权控制的曲折故事,她们之间的情感只是惺惺相惜的怜爱,却无半分情爱。全文里温馨博爱,却唯独吝啬于情爱,只提了寥寥几句。 “这句写得真切!”王慕倾指给余夏。 【我无法看着你,又假装不爱你。看着你和你的妻子那般幸福,我真的为你们开心,但有时我又会遐想若是我能再早一点遇到你,会不会在你身旁的是我。爱本没有错,但明知道你家庭和睦,还贪恋的看着你,遐想你,是错!我厌弃这样的自己。也许是我的经历还不够,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的感受,我想我要开始新的旅程了。】这是话本里其中一个主角苏小姐的一段独白。 王慕倾看着一脸蒙的余夏,“这是她写给你的,她爱你。” 余夏苦笑,“她不是爱我,她爱的是容貌清秀、幽默风趣、对待爱情专一可靠的男人余夏,她爱得是她心目中十全十美都是优点的余夏,庸俗、脆弱、爱哭的女人余夏她都没有见过,你又怎么能说她爱我呢。” “可是…你从没有给过她机会了解,你又怎么会知道她不会爱你的全部呢!”王慕倾歪着头,一脸的天真。 可是这样反而吓坏了余夏,余夏心中警铃大响,“倾倾,我可从来都在很认真的拒绝她啊!” “你越是这样,她越是能看见你的品质,但凡你流露出一点对她的兴趣,我想她都不会对你那么念念不忘。” 余夏彻底的蒙了,“难道这也是我做错了?” “没有,你做的很好!余夏,谢谢你!”王慕倾突然上前,紧紧的抱住余夏,余夏愣了一会儿,满足的回抱着她。 {孙芸萱的性格、谈吐、骨子里的坚韧才是你心目中的理想吧!谢谢你,余夏,谢谢你选择和我在一起。谢谢你,如此坚定的站在我身边。} 一阵狂风,吹乱了孙芸萱额前的乱发,她走出了阵阵花香的香城,没有半分留恋。旁边的丫头惆怅的问她,“小姐,不不,公子,我们要去哪儿!” 孙芸萱努努嘴边的假胡子,学着男人粗声粗气,“天高任鸟飞!!!”她翻身上马,马儿啼叫一声,吓得她哇哇乱叫,马蹄哒哒,惊险之后,一个来回,又是一阵欢呼,”“我学会骑马了,好有趣!” {原来,骑上马匹肆意的驰骋是这般快事,原来用自己能力去赚取钱财,是这般潇洒,原来不依附他人,跟随心意而自由自在的孙芸萱才是自己,她爱这样的自己。余夏,我希望你余生同你爱的人平安、幸福。这句愿景真心实意,不是因为我倾慕于你,而是谢谢你,让我看见那样真挚的爱情,虽然那并不属于我。还有,余夏,余生,我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就让那所有的美好停留在初遇,穿着男装的我和你对视的那一刻。我会心存美好,继续向前。} “驾~” “小姐,你等等我啊~” “不学会骑马,你就得跟着跑啦~” 丫鬟笨拙的爬上瘦小的马匹,又是惊恐又怕被落下,摇摇晃晃的追赶着被夕阳照耀得发光的人… ________ 定居香城的第一年冬。 柳枚的药铺里,从刚入冬就挤满了给她送东西的人,有的是左右商铺老板送来的花茶,有的是普通百姓送来的野菜,柳枚正拿熏黑的蒲扇拒绝着一位腿脚不好的老人的诊金,“大娘,您给我药钱就行了。” “那怎么行,以前拮据就连药钱都不能凑够,现在我儿子做了买卖,挣了点小钱,说什么也得补上。” “柳大夫,天凉了,我婆娘给您做了一床被子,用得是上好的棉花,可软和了…” 等柳枚忙忙活活的送走了左邻右里乡亲百姓,才发现倚靠在门口的余夏。 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叫我一声。”她无奈的跨过地上堆放的各种食材药材、皂角、浴豆什么的,出来时被花盆绊了个趔趄,她尴尬的笑了笑。 “看样子你很需要帮手啊,正好我这有一个得力干将!”说着,她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瓜,夏旦举着手,”是我,是我!柳姨!” 柳枚笑眯眯的摸着她的头,又对余夏调侃道,“帮你看孩子就看孩子,还总找那么清新脱俗的理由。” 余夏拱手拜托的模样,小声讲,“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倾倾单独约会了,拜托你了。” “明明半个月前就有!” “半个月前那是小柔,她‘回来’发现突然多了个这么大的孩子,整个人都崩溃了,觉得自己和我都不干净了,我安慰她一整天。”余夏看柳枚仍一副质疑的模样,又无奈道,“上个月那是芸绣,缠人的紧,我的手都要废了…“ 柳枚急忙双手盖在夏旦的耳朵上,“小旦在我这你放心,你们早去早回!” 余夏没有丝毫压力的,快乐的牵着王慕倾去逛了庙会。 香城的冬天很温柔,没有京城那种强劲的冷风,就算是凉风也是带着花草树木气息的,偶尔那么吹一下,反而沁人心脾。 她们拿着各种小吃,扎在人堆里闲逛,这个时节里,香城里聚集了做生意的客商、江湖侠客、以及路过的各色人群,十分的热闹,也十分的拥挤。 “倾倾,这里人太多了,你跟紧我。”余夏话未说完,一个很丰腴的妇人就撞到了王慕倾,还好她眼疾手快,稳住了王慕倾。 怀中小人儿一脸通红回望着余夏,余夏这才反应过来,瞧她的手扶在什么地方。 “倾倾,你...没事吧!” “没...”王慕倾摇摇头,随后她又是惊呼一声,后面有人推搡到她,她整个人狠狠的撞向余夏,天啊,看她撞到了哪里啊!有这么一瞬间,她们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像拉了丝,王慕倾清晰的看见,余夏的喉咙动了动。 “夏夏,你没事吧?” “我好像...有事!” “蛤?怎么了,是我撞疼你了是不是?” “前面好像新开了一家客栈,我们要不,去一下?” “最好的上房!”余夏拍下一锭银子在客栈的老板面前,老板没想到开业第一天就遇见这么大方的客人,脸上的褶子堆得像花一样,他亲自带路,余夏一脸的正气,跟在她身后的王慕倾羞涩的攥着她的衣角。 “真要在这里么?”王慕倾看着门上映衬出不断走动的人影,还有传来的谈话声,担忧道,“夏夏,这里隔音好像不太好。” “没关系~”余夏把烛台挪到里屋,放下小厅堂和卧房之间的帘子,虽然看不见门前映衬出的人影,但隐约还是能听清外面的对话声,“听说了么,扬州那边一个少年剑客一出世便名震江湖。” “听说拜倒在秦老门下?不知道姓甚名谁。” “好像姓萧..还不到二十岁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 余夏脸色绯红,哼出很大的声响,从被子里钻出的小人儿为她擦着汗,余夏疲倦的用手指擦拭的小人儿的嘴唇,脸上却又是震惊和不解,“你怎么这么会啊?” “喜欢么?” “那简直是太喜欢了...”喜欢到她觉得在下面也挺好。余夏笑笑,拉了拉王慕倾的袖子,王慕倾歪头道,“我们是不是该去接小旦了?” “有柳枚呢!”余夏又扯了扯王慕倾,王慕倾笑笑,心想可能柳枚还真就比她俩更靠谱,她用被子盖住她们两个。 “阿嚏!”夏旦坐在小板凳上数着天上的星星,“一千一百三十九...一千一百四十...”柳枚看着天色摇摇头,“小旦,夜里凉,咱们到被窝里面等她们好不好。” “好~” 夏旦被新棉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像是一只蚕宝宝。柳枚躺在她旁边,哄着她入睡,她嘀咕道,“她们只顾着自己玩,真是不靠谱的娘亲。” 夏旦摇摇头,“她们都是好母情,她们彼此相爱,在她们身边的小旦很开心、很安心。柳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谁都没说过。”她凑近柳枚的耳边,神秘的说道,“蟾蜍婆婆说我积了大德,这辈子会心想事成,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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