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我不知。” 宋望潇微微蹙眉,福至心灵,她这是失忆了吗? “没关系,你的伤还很严重,等伤稍好一些再想这些吧。” 说着她从储物戒中拿出被子和衣服,原身之前十年一直待在徙翊宗从未下山,穿着的衣服也是徙翊宗弟子常服,但是现在两人被追杀再穿弟子常服肯定不行,还好原主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第一次下山摸点时就在山下做了几套衣服,现在正好可以穿上。 宋望潇比较了几件衣服,从中选出一件素白夹着灰色的衣服,放在被她铺好的被子上。 “你身上的衣服染着血,肯定不能穿了,这件衣服你先穿着,是新的。” 江辞霜看着被她放至一边的衣服,衣服很朴素,只有袖口纹着简洁的花纹,倒是很符合宋望潇目前对她的认知。 宋望潇见江辞霜看着那件衣服,想着别人换衣服她就不多呆了,起身拍拍手:“你先换着,我去外面弄点吃的,刚才我来的时候听到山间有动物的叫声,这座山里面野味应该不少。” 江辞霜闻言转眸看她,面前的女人眼中溢着盈盈的光,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抬起由被她放下,她垂眸避开宋望潇的视线,点点头,便听到女人离开的脚步声,而后她看向一旁的衣物,眼中晦暗不明。 江辞霜又垂眸看向那件崭新的衣服,眸色幽幽。 宋望潇记得她来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山林中听到了野鸡叫的声音,想着马上就可以吃肉了,顿时激动起来。 以她之前在钢铁丛林中的生活经历,捕猎一只鸡肯定是较为困难,但是现在有灵力的加持,使用术法将野味捉住不是什么问题。 山林不远是一处小溪,宋望潇取了点水,再回去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树上结了好些野果,她伸手摘了些,又怕有毒不敢吃,思来想去最终将视线放在了被她五花大绑的野鸡身上。 于是等江辞霜换完衣服施法将换下来的衣服燃尽,随后抬脚从破庙出来时,便看到宋望潇捉着野鸡的脖子将它的头往一个青果上靠。 江辞霜低眸看着她的动作:“你在干什么?” 宋望潇本来还在和野鸡做搏斗,听到江辞霜的声音忙回头,看到女人时眼瞳却有一瞬间的怔愣。 眼前的女人,脱去了沾着血的破碎白衣,换上朴素的衣着,之前的战损之感全然不存。朴素无甚花纹的衣服勾勒她清冷绝色的面容,眼睫轻扇,宛若不染尘世喧嚣的病弱仙人。 宋望潇忙移开视线看向她的腰间,见那处并无血色浸出,这才呼出口气。 “我刚刚在山林摘了些果子,但不知有不有毒,便用这只野鸡帮我探探毒,动物不是比人类更能分辨食物有不有毒嘛。”她弯唇解释,偏头却看到方才在她手里挣扎的野鸡这会正对着青果使劲啄食。 宋望潇无奈地看着:“现在可以确定,这个青果可以吃了。” 说着她抬眼看向江辞霜,却看到女人本古井无波的眸子微微弯了下眸,仿佛冬日之花盛放,万物复苏,整个人身边的空气都鲜活起来,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往常淡漠的样貌。 但只是短短一瞬,便被宋望潇牢牢刻在了心中,此后多年忍不住想起,皆是不可控地心跳加剧。 宋望潇忍不住想,这个人现在居然也会笑了,看来真的是失忆了。 江辞霜不知道宋望潇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她转身走进破庙一角,坐下盘腿运行功法,压制体内肆虐的灵气。 宋望潇看着她身旁的盘桓的灵气似乎粘稠起来,在空中慢慢游荡,而后缓缓地流入她的体内,整个人身旁萦绕着肃穆的氛围。 见她在专心疗伤,宋望潇便转身拎着食物离开,不再打扰她,这一打坐便到了晚上。 入夜天冷,宋望潇整理好今天她在山林捕捉的野味和果子进入破庙,却看到江辞霜依旧保持着白天的姿势盘腿坐在角落。 破庙有几处地方被损毁,残风裹挟着寒冷从外面钻入庙内,吹散了好不容易升起的温暖。 宋望潇坐在一旁看着江辞霜运行功法依旧没有醒来的迹像,想了想,便将拉着被子走到了她的身边,而后将被子的一半盖在了女人身上,剩下的一小半她准备躺在女人旁边盖着睡。 没办法,原主只有这一条被子。 不料,就在她牵着被子的一角准备盖在女人身上时,女人周身缓缓流动的空气突然加快肆虐,狠厉的风像刀子刮在两人的衣襟和脸颊。 宋望潇心下一沉,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便顾不得什么冷不冷了,蹲下身想要查看女人的情况。 为求安全,篝火燃至入夜后便被她熄灭,此时只有从破窗投射下来的浅浅月光堪堪照亮庙内的一隅,宋望潇覆身靠近,看到女人皱着眉浑身发抖,似乎陷入了梦魇,本该归为体内的灵力再次涌了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漩涡。 宋望潇凝眉,将庙外的柴火搬了进来,待漩涡止住,她将篝火放在女人的身旁点燃,待火光照亮两人,又烧了一些热水一点点喂女人喝下,见女人面色渐渐平缓,这才松口气坐在一旁的地上看着篝火,不多时便忍不住磕睡着头。 月影晃动,枝丫虫鸣,江辞霜在入定中缓缓睁开双眸,眸色阴沉。 她双手结印,周身亮盈盈灵力,围绕着她不转周旋,不知过了多久,亮光熄灭,江辞霜的眸子却比之前更加幽深。 在她入定疗伤之时,一抹不同于其他灵力的气息悄然钻入她的丹田,一息之间就失去了踪影,即使她调动了周身全部的灵气去探寻,也找不出任何痕迹。 江辞霜很熟悉这抹气息,但她之前已经将此压制近百年,甚至连薛怀修都未曾发觉,怎么会突然挣脱束缚,是这次的伤势,还是宋望潇。 江辞霜眼瞳深深,起身,却发觉有什么从身上掉下,她伸手去接,感受重量落在臂上,这才发现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 不远处已经熄灭的篝火旁,宋望潇和衣睡在地上,在夜色的包裹下只剩一道剪影。 江辞霜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祭出浮冥剑,锋利的剑尖反射着月光,而后悬在宋望潇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眸色阴冷地透不出光。 破庙内有风刮过,吹在一站一躺的两人身上,宋望潇忍不住冷翻了身,双手不断摩挲着手臂。 风穿过破窗吹动江辞霜的衣襟,吹拂三千青丝在夜影下晃动,江辞霜凝眉又看向一旁的棉被,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收回剑,抬脚走出破庙。 - 宋望潇醒来的时候,看着面前破败的庙宇还是有些恍惚,有一瞬她甚至想,她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天大地大以后会怎么样。 徙翊宗现在应当是找不到她了,等躲过仙魔大战之后她就可以在此世界安生下来,可原书的剧情她知晓的少之又少,这个世界会如何发展她也一点不通,她陷入了少有的沉思之中。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躲着徙翊宗的追捕,她想着就欲要起身,低头却看到身上盖着的柔软的被子。 这个被子,她不是给女人盖着的吗。 宋望潇抬头看向女人昨晚入定的地方,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可她却看到了地面依旧在燃烧着的篝火。 原来她昨晚睡梦中突然觉得温暖不是做梦。 宋望潇起身,连她都没有注意到的脚步有些许急切出了破庙,果不其然在庙外看到了盘腿而坐的江辞霜。 宋望潇脚步止住,看着女人的身影忍不住弯唇,而后准备离开不打扰她的疗伤,女人却在这时睁开了眼,一双古井无波的双眸缓缓看向她。 “你醒了。”她道。 “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宋望潇还记得她昨晚突然肆虐的灵力。 “暂且压制了。” “那就好。”宋望潇松口气,随后目光移向女人身边已经清理完毕的野味和果子上,顿时定住了。 江辞霜没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地上的东西,目光依旧浅浅望着着宋望潇,看着她显而易见有些疑惑的脸庞,冷冷开口。 “先吃点东西。”
第5章 宋望潇看着被收拾干净的野味,神情依旧有些恍惚。 修仙世界中,修为足够高的修士是不需要通过食物汲取营养,修士本身灵力本就可以保证他们闭关修行几百年,显然女人就在这一行列中。 她昨天捕捉野味也是因为自己修为实在太低,灵力不足以维持体内运转,虚弱得有些受不了才捉些东西填饱肚子。 “谢、谢谢。”她只能生硬地回答。 宋望潇将篝火迁到外面来,也没客气坐在疗伤的江辞霜旁边迅速将野味串好在火上烧烤,随后转头看向继续闭眼打坐的女人,冥冥中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变了。 “此番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宋望潇正看着面前的野味发呆,听到身旁的女人突然的提问,想到自己早间的思考,不由得苦笑:“不知道,这天大地大,可我也不清楚自己要往何处去。” 躲过仙魔大战,她需得找一处平静祥和的地方活下去,那地方绝不是这里。 说完她转头看向女人:“你呢,有要去的地方吗?”只是她刚说完便意识到女人失忆,许是记不得自己要去哪的,又忙道。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把伤养好,其他的我们先不考虑。” 女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低头从袖间拿出一张折页的纸,纸张的制作极其考究,四周用着熨烫将繁杂的花纹印在四周,拉展开中间则是一段文字。 【近日仙族与魔族交涉日益深入,周边各地贸易偶生冲突,我宗邀请各宗人士,前来商讨仙魔两族贸易之事。 落笔:观岐门。】 宋望潇看完整段文字,不禁皱起眉头。 “你是要去参加这个吗”她忍不住问。 江辞霜将请帖叠起:“应当是。” 宋望潇仔细回想了下原书的剧情,徙翊宗和观岐门的确是在一条线路之上,那么女人的确可能失去参加宗门赴宴,但是这段文字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如果是去商讨仙魔两族贸易之事冲突之事,那为什么这个观岐门要声势这么浩大,按理来说这种未触及底线的事情用传音符就好,还要多此一举留下作为物证的请帖,只怕商讨贸易只是一个借口,真正要干些什么还得前去才知晓。 结合原书仙魔大战的时间,此番赴宴,应当是去商讨仙魔大战的事宜,观岐门在原书中的位置是所有门宗中最接近魔族的,一旦魔族进犯,最先伤到的就是观岐门的利益,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紧急。 宋望潇理清了逻辑,自然也就没什么疑惑,而后她突然想到,女人既然有这个请帖,想必她应当也是某个宗门的较为厉害的大能。 想到这,宋望潇抬眸看向女人,女人生得很是好看,一双眉眼犹如冬日霜雪,举止之间皆是仙者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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