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思山试探的声音响起,岑念意识回笼,夏思山继续道:“能不能把热度调小一点。” 老婆企图用吹风机谋杀她,夏思山没开玩笑,她的头皮都有些发烫了。 “哦,哦。”岑念手忙脚乱地调整吹风机,最后却将吹风机关了。 沉默,能尴尬死人的沉默。 岑念主动道:“对不起啊。” 夏思山摆了摆手,“没关系。” 都有老婆吹头发了,还要什么自行车,早知道即使被烫死,她也不开口了,要是岑念不继续为她吹头发了怎么办。 夏思山扣着手指,有些发愁。 岑念扬了扬手里的吹风机,“那还要继续吹吗?” 夏思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已经干得不能再干了,她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还有点湿,还需要再吹一会儿,有劳了。” 岑念将吹风机的风力和热度都调到最小一档,捞着夏思山的头发吹起来,这样的风犹如春日里的暖风,加之夏思山头发上的香气散开,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终于将头发吹好了,要绑头发的时候,取下来的发圈找不到了,岑念将沙发翻了个彻底,也没能找到那个发圈,发圈不翼而飞了? “其实我不绑头发也没关系的,只是今日风大,我开车的时候恐怕看不清楚路。” 夏思山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86是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头发能干扰开车。 要是夏思山开车的时候真的因为头发出了什么事故就不好了,岑念打算再找一遍,夏思山抓住了她的手,她莞尔一笑,问道:“你有发圈吗?可以借给我。” 岑念经她提醒,才想起来自己也是有发圈的,她没顾上去卧室里找,而是直接将头上的发圈取了下来,放在掌心里,递给夏思山。 她的头发散乱开来,柔柔地披在肩膀上,更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美。 夏思山一时没忍住,伸手掀开岑念的头发,将她被遮挡的面容全都露了出来,两人的目光短暂地接触,又很快分开了。 那发圈也是黑色的,只不过上面有一朵黑色玫瑰,夏思山三两下就将凌乱的头发绑好了。 而此时岑念也在卧室柜子里找到新的发圈,夏思山捋过她头发的时候,指尖触到了她的脸,鬼使神差的,岑念抬起手,在夏思山指尖停顿的地方摸了摸。 没什么特别,连那点零星的热意都已经消散,但岑念就是舍不得放下手。 夏思山在她这里,好像有太多的例外了,这让她觉得很危险,可偏偏的,夏思山又很吸引人。 “我要走了。”夏思山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岑念走进去,就见到她穿好大衣,一副等着和她告别的样子。 她真的要走了。 认识到这一点的岑念莫名有几分烦躁,等到她发现她再也没有借口可以让夏思山留下之后,那份烦躁竟然隐隐约约有扩大的迹象。 送夏思山到门口,岑念压抑下烦躁,不耐烦地道:“再见。” 说完,她就要将门合上,却被夏思山拦住了,她的眼睛亮了亮,面上还是一如往昔的不待见,她问:“怎么了?” 她不知道,她这份不待见太过刻意,已经叫夏思山识破了,是岑念故意装出来的。 那岑念要这样装样子,是舍不得她呢,还是别的什么? 夏思山心情很好地指了指头上的发圈,“我明天来还给你?” 夏思山很开心,她在开心什么,难道她也想留下来? 听见夏思山明天还要来,岑念心中一动,嘴上却道:“还要来,只不过一个发圈而已,没什么重要的,你……” “你不还也可以”这一句卡在岑念喉咙里,岑念想,幸好没有说出来。 夏思山弯了弯眼睛,试探地问:“那我不来了,这个发圈就当你送我的?” 岑念想也没想,就道:“不行。” 夏思山脸上笑意更甚,“那我明天来还给你,顺便请你吃饭。” 意识到夏思山是在逗她之后,岑念的脸色真的不好了,她冷哼一声,“别来了。” 说完她就将门砰的关上,差点砸到夏思山的鼻子,夏思山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鼻子,手伸进大衣口袋,摸了摸那个应该消失不见的黑色发圈,暗道计谋得逞。 没等夏思山走到电梯口,门又开了,岑念不太自在地道:“那个,夏思山……” “夏思山”三个字在岑念的声音里格外好听,夏思山快走两步到岑念跟前,她问:“怎么了?” “你送我的那张小卡片,在你的大衣兜里。” 岑念磕磕巴巴才将这一句话说清楚,夏思山却恍然大悟,脸上的笑比方才还要过分,她取出那张小卡片递到岑念的手里,挥了挥手道:“明天见。” 岑念语气生硬:“明天见。” 门再一次合上,只不过这一次却要轻上许多,岑念握住手里的小卡片,在猫眼里看见夏思山离开才转身,抬头一束玫瑰撞进她的眼里,红得耀眼夺目,却没有那条红裙子那般让她不喜欢。 红裙子是霍凡送的,红玫瑰是夏思山送的,两者当然……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岑念说不出来,想到明天夏思山还要再来,岑念甚至哼了两句歌词。 岑念走进卧室,她今天精疲力竭,打算睡一会儿,不到五分钟,她又走了出来,将那束花连带着花瓶带进卧室里。 睁眼看着花和花瓶边上的小卡片,岑念想,她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第187章 她是引诱我的疯子(5) “又来买花啊, 夏小姐。” 这家花店离夏思山住的地方很近,夏思山不乐意走太远的路,便选了这家花店买花, 没想到才来了一次, 就被花店记住了。 夏思山想,如今的花店老板都这样好的记性吗? “是。”夏思山在那些花束前停住脚步, 这些花束都被包得很好看, 旁边没有被包起来的花也很新鲜, 夏思山犯起难来, 不知道到底要选一束什么花。 店内只有她一个客人, 老板走到她的身边, “今天要选什么花呢?” 夏思山摇了摇头, “我还没想好。” 来买花的客人往往都会想不好, 老板已经司空见惯了,她耐心地引导夏思山:“不如想一想,要送的那位, 喜欢什么花?” 无论送什么, 都要是对方会喜欢的才对。 岑念喜欢什么花?夏思山一会儿想起她昨日送的那束红玫瑰,一会儿又想起被岑念丢进垃圾桶里的白玫瑰,她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她的喜好。” “那就送百合吧,总不会错的,而且百合有安神的效用。” 顺着老板的手指过去, 夏思山看见一束盛放的百合, 岑念的眼底是有青色, 活在这样的胁迫里,她肯定是睡不好的, 夏思山心念一动,“好。” 老板松下一口气,在无法决定的客人里面,夏思山实在是最果断的人了。 将那束百合包起来的时候,老板问:“要不要写个什么卡片?” 夏思山灿然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像是展示心爱的东西那样在老板面前晃了晃,“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张卡片前面是个眨着眼睛的笑脸,后面是什么老板就不得而知了。 夏思山生的好看,笑起来更加明媚得不像话,很有感染力,老板也跟着她笑起来,“这是夏小姐自己画的,夏小姐真是有心了,被送花的那位一定很重要吧。” 老板将包好的百合递给夏思山,夏思山低头闻了闻,把那张卡片妥当地放进去,她道:“是啊。” 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越过千山万水,而今是最后一刻。 夏思山将花放到前排副驾上,她一路哼着歌到了岑念的小区外面,正要进地下车库的时候,她发现前面那辆车有些眼熟。 她目光一凛,是霍凡的车,霍凡出现在这里,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夏思山眼中闪动着危险的信号,她握紧方向盘,在铃声警告下冷静下来,趁着霍凡还没上楼,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是,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总而言之,将霍凡耗在外市,对,今天现在,立刻马上。” 那头的人察觉夏思山情绪不佳,又联想到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霍凡和薄家得罪了她,她铁了心要找他们的麻烦,如今这样……该不是撞上霍凡了吧。 那人忙不迭地应声,动作之快,几乎就在夏思山停好车的时候,她看见霍凡的车子暴躁地驶了出去,大有开出去就马上出事故的架势,不知道那人使了什么法子。 但夏思山的情绪终于从阴转晴,她又哼起歌来,具体歌词听不清,仿佛只是一段调子,她抱着花走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里,整个地下车库都回荡着她的歌声,有些诡谲。 夏思山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数字慢慢跳动,最后停在“18”上,“滴”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夏思山觉得这声音十分悦耳,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出去,敲响了岑念的门。 屋里的岑念盘腿坐在沙发上,她抱着手臂,隐隐有些不安,五分钟前,她收到霍凡的消息,他已经往她这边来了。 霍凡这个人,实在是阴险狡诈,他明明知道岑念不想见他,却还偏偏要发消息告诉岑念,他要来了。 就像是死亡倒计时,岑念坐立不安,手都被她掐出来几道印子,门铃一响,她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身体的本能无不在告诉岑念,尽管她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她无论是面对霍凡还是面对已经死去的薄向山,都是有几分惧怕的。 外面的人应该是发现没什么动静,又按了一下门铃,这一次很沉稳,不太像霍凡,霍凡这个人,要是一次得不到回应,第二次就会砸门。 岑念深呼吸一口气,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首先映入眼底的是一束还带着露珠的百合,那样洁白,散发着独属于百合的香气。 岑念情不自禁地往前探了探身子,不是霍凡,霍凡不可能带着花来,他不讨厌花,在他衣冠禽兽尚未败露的时候,他还给岑念送过花。 不过后来他和薄向山竞争岑念,输了薄向山一头,让薄向山将岑念关进了薄向山的房子里,薄向山喜欢送岑念花,霍凡由此见了花就恶心。 昨天的花即使岑念不管,叫霍凡看见了,霍凡也会把它扔掉。 “怎么了,忘记了?”夏思山低低一笑,从口袋里拿出昨天的那个发圈,“我是来还这个的。” 岑念将发圈接过来,忽然电梯那边又响了,“滴”的一声,电梯门在开合,岑念忽然绷紧了身子,她警惕地看着电梯的方向,见走出来的是个陌生人,她心里才松懈了几分。 回神发现夏思山正盯着她,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什么时候握到一起的?岑念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将手抽出来,不自在地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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