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晓得就自己去问。”弦锦抛下一句后扭脸就把蹲在一旁玩石子的小神君提溜玄又眼前。 虽然可能从那两家伙嘴里讲出来的会是美化后的产物,但总归还是自己去问的好。 青阳主君绝不承认是自己懒得讲。 “这不是……?”余光瞥见玄又正百无聊赖的和小神君蹲在一旁看话本的宜青满脸疑惑。 这不是十殿下么,怎不在上界待着? 玄又一本正经的瞎扯,“无事,就是来凡间看看。” 宜青嗯了一声,瞧着玄又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也就没多问。 “该走了。”弦锦上前戳了戳一大一小。 玄又抬头看她一眼,双手撑在膝上直起身子,装作没看见三个小崽子探头的模样的道了别。 三个小崽子望着两位主君外带一个小神君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与皎不可避免的想到上界前些日子的传言。 难不成真的是三十万岁的红鸾星动了? . 小神君望着前头嘴里含着颗梅子,手上还拿了个话本放在眼前,走路完全靠弦锦提醒的玄又。 实在是无法将她和前些日子在湛江剿灭水蛇妖威风凛凛的白虎主君联系在一起。 凡间的话本依然是书生和狐妖的故事,千百年来也不变一变,看久了玄又都能背出结局,也就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索性便不看了。 弦锦偏头看她,“怎么了?” “没甚么,前头是就是十里画廊,穿过去就有客栈了,到时就在那儿歇一歇罢。” “你好似很熟悉这里?”弦锦注意到她熟稔的语气。 玄又把手背在身后,装出一副老人的模样道,“十里画廊在凡间经历过了很多朝代,我自二十年前每回下界这地儿都在,连名儿都没变。” “来过很多次?” 玄又抿了抿唇没说话,以往下界除了除妖就是和少卿四处混世,她总不能告诉弦锦自己很多时候是来玩的吧。 “这地儿险峻,死的凡人不少,妖怪也多。” 妖怪多归多,她也没说是下界除妖,有的时候除几只妖也只是顺手,也算是实话实说不是么? 玄又有些心虚的想着。 弦锦倒是没怎么去细想,应了一声便再无言语,好半天变出个羽毛递给她。 “喏,族中雏凤掉下来的羽毛,戴在身上的效果和我上回给你筑的那个屏障差不多。” 青阳主君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就当是之前你给我的那几只兔子的回礼。” 凤凰羽毛软软的,上头的红与青交织的并不突兀,玄又愣了愣没拒绝,接过后朝她笑笑,“谢谢。” 小神君瞧着那凤凰羽毛,眼巴巴的看着弦锦,就差脸上写上‘我也想要’四个大字。 弦锦看了看他,没作声,径直朝前走去。 小神君见她那副模样,眼底包了一包泪可怜巴巴的跟了上去。 玄又跟在两人身后,想拿折扇遮住嘴角笑容时才想起自己的折扇还在弦锦手上,也只好收敛收敛唇角笑容。 她哪里晓得雏凤的羽毛有那效果,况且雏凤的羽毛都是一个色,皆是红的,哪会像这般样子,那羽毛分明就是弦锦自己的。 凤凰掉羽毛和白虎掉毛差不多,弦锦也记不清这是甚么时候掉的羽毛。 既然会在剑中世界里,应当也是梼杌作怪那段时间被紫宸殿分到坎部做战将前往极西之地看守穷奇之时。 那时的弦锦被同行的奎木狼招惹的烦不胜烦,整日化为原型缩在剑中世界的梧桐树上不肯出去,想来羽毛也是那时候掉的。 至于那隶属于白虎主君手下的七星宿之一的奎木狼,后来听卿钰提过一嘴,好像不是正儿八经从玄又手底下做实事上来的。 不过是当时人手不够,紫宸殿便将空了六千年的奎宿神职给了他。 后来的事是从扶柏嘴里听见的,玄又从极北之地回来后,还为此事冲上紫宸殿和那群老家伙吵了一架,至于吵没吵赢扶柏没说弦锦也不晓得。 她晓得那名神族被白虎一族的族人打包送回了西海。
第8章 暂住客栈与北俱芦洲 戌时末,三人将将在客栈打烊时踏了进去。 起先一切顺利,可到了要几间房时犯了难。 要三间吧,小神君不过千岁,要说玄又放心让他自个住弦锦都不放心。 两间房吧,小神君和谁睡又是个难题。 真是难为百八年一次想住客栈的白虎主君。 瞧着还在发愣的玄又,弦锦无奈的上前用折扇敲了敲她腰间别着的的鸣鸿,示意小神君可以睡刀中世界。 看见弦锦动作后反应过来的玄又朝店小二竖了两根手指,“两间房。” 被店小二领进屋中时,小神君跟在玄又后头笑着朝弦锦摆了摆手,而后便在玄又关上门后笑不出来了。 还以为能体验一下住在凡间客栈是甚么感觉的小神君被玄又揪住后衣领扔进了刀中世界。 还未反应过来的小神君和刀中世界的赤虎面面相觑,反应过来时再怎么撒泼打滚玄又也不放他出来。 等小神君爬到赤虎的背上薅掉两撮毛后开始在刀中世界胡作非为时,又发现自己的神识已经探查不到外头的世界了。 好不容易睡个好觉的玄又怎么可能还会放他的神识出来打扰自己。 小神君逮着神力所化的赤虎同自己疯玩半个时辰后,也靠着赤虎睡了过去。 这一大一小睡得倒是熟,那厢的弦锦倒是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皆在想那奎木狼是怎么回事。 现任奎木狼好像是在西牛贺洲修炼成型的狼妖。 弦锦扒拉扒拉自己于上界听见的传闻,企图再想起甚么,想了半天也只想起扶柏讲玄又护短这事儿。 那时的青阳主君嗤笑一声,反问了一句,“你不护短?上回还为了你坐下的游奕灵官去文华殿将那主事绑起来打一顿的是谁?” 和友人间的陈年往事如今回忆起来,倒是存了些趣味。 护短。 那空了六千年奎宿神职不会就是玄又留给那狼妖的吧? 那狼妖是个甚么来头? 弦锦不可避免的想。 横竖睡不着的弦锦半撑着坐起来将放在床榻上的折扇摸过来放在手心摩挲着。 翌日,几乎一夜未眠的弦锦紧握住手中折扇等玄又付了给客栈的银钱后同她一前一后的走着。 “在往北走个三百八十里就能到北俱芦洲,”玄又装作眺望的样子看了看前方,“估摸今夜就能到了。” 弦锦觉得她孩子气的动作有些好笑,却也不自觉的一起做了,这一看不得了,前头瑞气腾腾,怕是哪路神族下界了。 “估计又是要任职的神族在历劫,”玄又瞧了两眼便不再去看,“说起来还是当年扶柏历的劫难好笑。” “我晓得,她历的是尘世劫中的财劫。”说着,弦锦忍不住笑起来。 “也就只有友一凝和以秋枫历的是情劫,六识历的也不是情劫。” 闻言,弦锦压了压眉梢,司命星君不是一直都是书写神族历劫的劫难么,难不成友一凝自个给自个写了段跌宕起伏的感情故事? “她给自己写了历劫的命簿?” “那倒没有,她当时历劫时的命簿上是一片空白,全由她自个发挥,”玄又神神秘秘的笑了笑,“青帝和勾陈大帝还有好几个都下去凑了热闹,也包括我。” “听你这样说,这情劫似乎不简单。”弦锦顺着她的意往下接,但不可否认的,弦锦是真的对友一凝历的是情劫这事儿好奇。 “是不简单,谁会晓得以秋枫的情劫和她撞到了一块,两个人命簿都是空白,可苦了我们几个下界陪同她两历劫。” 玄又扶了扶刀柄,探了一缕神识进去看小神君,发现他还没醒后又继续道:“说来好笑,青帝在其中还扮演了她救命恩人的角色。” “你呢?”弦锦侧头去看她。 “我和扶柏一样,都是自小跟友一凝一块儿长大的。” 说起来,玄又倒是有些怀念那些陪友一凝历劫的日子,“不过友一凝和以秋枫的情劫故事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回头我去友一凝那儿把她历劫的命簿拿过来给你瞧瞧。”玄又扭脸去找弦锦。 猝不及防撞上玄又含笑眸子的弦锦赶忙把视线归于前方,而后化成清风向北飞去。 这是怎么了? 随后跟上去的玄又有些疑惑。 . 将将踏入北俱芦洲的地界,弦锦同玄又就被糊了一脸雪水,四周皆是凛冽的风雪,压根睁不开眼,呼啸而过的风刮的脸侧生疼。 这北俱芦洲的风雪还是老样子。 玄又咬牙用神力罩了个罩子在身前,随后也给弦锦罩了一个。 “这北俱芦洲还真是,”弦锦四下看了看,只望见看不到头的风雪,“荒无人烟。” “非也,再往前头走走才是北俱芦洲,玄武主君的翎华殿也在那处。”玄又指了指前方,腰间别着的鸣鸿刀穗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弦锦盯着那刀穗看了看,不可避免的瞧见玄又腰间系着瓷白束带,待弦锦反应过来自己在看甚么后红了耳根,别扭的移开视线。 所幸,玄又专注的看着远处并未回头,这才没发觉到弦锦的异样。 “带路。”青阳主君慌张的展开折扇挡住自己发热的耳根。 起初收到玄又传音来接人的少卿见着几乎被折扇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弦锦时,还以为玄又又去哪儿勾搭神女去了,见弦锦半天不把遮在脸上的折扇移开时还在想这神女可真真是认生。 直到落座于翎华殿时少卿满目震惊的见弦锦移开折扇,口中还未咽下去的茶水差点喷在玄又脸上。 “你……”少卿看了弦锦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复转头看向玄又,“你……你们怎么?” 瞧着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完整句子出来的少卿,玄又叹了口气,把未睡醒的小神君从鸣鸿中拎出来。 “就这么和你说罢,天帝十子的金光护体被我那老虎咬碎了,需重铸一道金光护体才能重返上界,你要是帮了这个忙,我就不惦记你那一窝兔子了。” 这都一千多年了,还惦记她的兔子? 少卿咬牙切齿的瞪了她一眼,“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玄又推了一把小神君,将他推到少卿的腿边抱着后,拽住她的袖子立刻装出求人的模样。 “青帝陛下宅心仁厚,想必一定会帮我这个忙的对吧?你说是吧弦锦?” 弦锦立马会意,点头道:“是啊,青帝是一定会帮忙的对吧?” 几乎是二人的以绑架的姿态答应此事的青帝僵着脸色气急败坏。 尤其是弦锦,明明以前的青阳主君是多么正经的一位主君啊,怎跟玄又待上半个月就变成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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