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想要小憩顷刻。 然而那只纤长的手越揉动作越不对劲,等她睁开眼睛时,衣服都被掀到了下巴这。 周枫有些不好意思的:“呀。” 她想伸手把衣服下摆拉回去,手才抬起来,就被温筠鹭用双手按了回去。 她整个人顺势俯趴在她身上,微微垂眼看她,鼻尖对鼻尖的:“刚在楼下和周海桥都聊了什么?聊得挺开心的。” 周枫闻言忍不住笑:“哎呦,没聊什么,你在上而谈事情,我无聊死了,问他车后备箱里装着什么呢。” “哦……就聊这个?” “当然。”周枫挣扎两下,不动了。 她这个姿势有点危险,引颈受戮一般,在下而说话总是没什么气势的。 “那你还加他微信?” “加我微信的人多了去了,不光微信,手机通讯录都一大堆。”周枫第一次见温筠鹭吃醋吃到明而上质问的,不免稀奇,“哎,我说,不至于吧?你觉得我对他有意思?” “没有。” “那你慌什么?”周枫似笑非笑的,膝盖微抬,“想找借口和我发难呢?” “不是发难。”温筠鹭说完,松开周枫起身径自坐到一边。 然而周枫刚转转手腕坐起,余角瞥见温筠鹭摘了头上发带,竟又压了过来。 “是促进感情。”她微微笑道。
第86章 石屋 将近傍晚她们才又去了灵堂那里。 僧人们仍在摇着铃铛念着法咒做法事, 到处都是一股浓浓的香蜡味和烧灰味。 温筠鹭有话要和岳子临说,周枫便跟着她去了二楼。 那儿还和昨天一样,住着很多人。 走廊上也堆了很多东西, 显得拥挤不堪。 他们在一个房间谈, 谈话内容除却要取徐钟良的遗物外, 就是丧礼举行的某些细节。 岳子临压力很大似的, 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烟。 那房间里很闷, 周枫就靠在外面走廊上,静静看着温筠鹭他们谈事情。 时不时有人从面前路过, 不住地探头往房间里打量。 周枫不确定这些人是不是徐钟良收的那些徒弟, 但他们看向温筠鹭那种戒备警惕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她抿了抿唇,把蓝牙耳机戴上刷手机回消息。 手机界面上方冷不丁弹出一条快讯, 什么南京什么动物园的。 周枫不感兴趣, 她手机消息栏有十几条新通知,看得烦了,直接全部点清除了。 过了好一会儿, 温筠鹭才从房间里出来。 她今日事情多,无心打理自己,头发都是周枫给她拿发带束的, 现下微微松开,垂在右肩, 略显疲惫, 目光却冷冽。 周枫见她出来, 动了动身子。 温筠鹭微微软了眼神,对她道:“等下, 我还要给我爸打个电话。” 周枫耸了下肩,站在原地乖乖等候。 温筠鹭便拿着手机朝走廊尽头走去, 那里人少。 而她走后没多久,岳子临有所忌惮似的,也想跟过去。 周枫拦一拦他,淡淡笑说:“岳先生?” 岳子临微顿,看她:“周小姐。” “啊,还没和你聊过呢?”周枫站直身子,“筠鹭她在和她爸爸打电话,有话要说的话等下再去吧。” “……嗯。”岳子临低头,又从兜里拿出包烟,抖出一支示意周枫。 周枫皱了皱鼻尖:“不抽,谢谢。” “好吧。”他自己拿了那支,用打火机点上后深深吸了一口,“抱歉,最近压力很大,毕竟师父走得突然,葬礼也是我一手操办的,师弟师妹们不靠谱,我事事亲力亲为,真的很累。” 周枫听出他话中深意,挑了下眉,不阴不阳地应和道:“啊,那你确实辛苦,连筠鹭这个亲生外孙女都比不上你呢。” 岳子临默然。 他隐忍似的舔了下唇,目光又深深望向了远处正在和父亲打电话的温筠鹭。 “其实师父的那些东西,我去打听过,那地方实在是难找,我抽不开身,所以只能一拖再拖了。”岳子临抖抖烟灰,“看了身侧周枫一眼,“但是小鹭看上去挺生气,觉得我们是故意欺骗师父,唉……” 周枫但笑不语,片晌,突然问:“你是什么时候拜的师父?” “在上美院时。”烟雾缭绕间,岳子临深深叹道,“十几年前的事了。其实我一直把师父当半个父亲看,他就这么走了,我到现在都没晃过神来。” “……那,你一直住这里?” “嗯。” 那怪不得对这套房子势在必得的模样。 不过周枫倒不在乎这个。温筠鹭都没想过遗产的事,那她更不操心了。 她只是有点好奇,温筠鹭和她外公的事。 那是她未曾涉足的一段对方的家事。 “她一般一年回来几次?”周枫问,“过节时都回来吗?” “没有,她妈那边拦着,来的很少,一年不超过五次,三次都算多的了。” 周枫闻言微叹。 看得出,温筠鹭对她外公感情还是深厚的,只是她妈妈那边,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想再和岳子临多聊,周枫和他示意了下后,径自朝走廊那头的温筠鹭走去。 温筠鹭刚好讲完电话,才放下手机,身后就有一只手攀了上来。 “和爸爸说了什么?”周枫趴在她肩头上,“他会来吗?” “应该不会。” “啊。”周枫轻叹,想了想,又问,“那你妈妈……她知道了吗?” 温筠鹭静默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嗯。” “她……怎么样?” “我爸说,一切如常。”温筠鹭语气复杂的,“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只继续做自己的事。” “……”周枫哑然。 她以为陈连敏对她父亲的感情多多少少有些复杂,可能除了恨意以外,内心深处还是在意他的。 就像自己对王燕茹那样。 现在看来,大概是真的没什么感情了吧。 “所以她也知道了你过来的事?” “没明说,但她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或发消息问我,应该是猜到了。这样不问不说,估计是随便我了。” 周枫了然,点了点头。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看人怎么处理了。 只是见温筠鹭愁眉不展的样子,周枫不免跟着心沉。 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耳垂,想要逗她。 温筠鹭顺势抓住她手,轻轻一笑。 以前她还有顾忌,不会在外人面前太亲热,现在她竟习惯了,也觉得无所谓。周枫现在想做什么,温筠鹭都随她去了。 * 翌日天没亮,她们就起来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花上一天时间,那地方只要在市内,总会找到的。 此外又不是去荒漠雨林探险,带好吃食和卫生用品足矣。 虽说昨天已经提醒对方她们自己会打车过去,但收拾完东西没多久,温筠鹭还是接到周牧彦的电话,说是车子已经开到了酒店门口,问她们准备什么时候下来。 待下楼到了门口,面前一辆黑色越野车闪了闪车灯。 刚走近,周海桥便摇下车窗对周枫道:“我一晚没睡,一直在准备东西,兴奋得不行,那儿听说风景很不错呢。” 想想昨天那令人腰酸的两小时,周枫往温筠鹭那里靠了靠,淡笑回了一句:“是吗?那你待会在车上睡一会儿吧,等下也有力气拍照。” 而后头也不回的,挨着温筠鹭坐到了后车座上。 周海桥撇撇嘴。 上了车,车头调转,驶向了藤山古村。 这地在城市边缘,山环水绕之间,虽有公路大桥与外界相连,但看起来还是很偏僻。 越临近目的地,周遭越安静冷清,少有车辆驶过。 盘山公路上,经常看见农民戴着斗笠,牵着黄牛沿着山路慢慢走过。 现下天热,山脚边河床干涸,裸露出层层沾着青苔的鹅卵石。山林郁葱,满眼的绿。 周海桥动作不停,拿着相机不停聚焦拍照。 他表情稀奇,不住惊呼“这儿风景真好”之类的话。 周枫则心绪平静,半点目光都分给车窗外,只靠在温筠鹭肩上小寐。 这样的地方,她老家多的是,因此没什么新奇的。 越过好几个村庄,才终于听见导航提醒藤山村将近。 这车一开就开了两个多小时,周枫坐得骨头都散架了。 所幸他们出发早,现在上午八点多,村里人家醒的早,已经在各自忙活了。 这种古庙,问老人最能得到消息。 周牧彦将车子开近一个背着锄头的老人,用方言问他这儿是不是有一个叫“同生寺”的庙。 老人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沟通半天,他突然一拍脑门,说:“哦!你说的是不是很久之前在村前的那间寺庙?啊,那间,那间早就拆喽,改村民活动中心了。” 周牧彦一愣,又问:“村前面?是不是就是山路拐弯口有条石梯上去的大房子。” “哎,就是。现在那里一般就是什么呢,让我们晒晒菜,种田累了去休息休息的地方了,庙早就没有了。” 温筠鹭听得懂他们的方言对话,闻言,不免心一沉:“那庙里应该有主持啊,和尚什么的,他们去哪里了呢?” 老人疑惑的:“啥啊?” 周牧彦便将她的话用方言翻译了一遍给他听。 “那我不知道,我们家人不怎么去,和尚这些肯定也搬走了,去了别的寺庙了吧。”老人换了边肩膀扛锄头,“要不你们去问村长吧,他说不定就是有那什么,登记的东西啊什么的,他应该知道。” 又问村长家在哪里,老人给他们指了个方向,他们道完谢,开着车子朝那处驶去。 村长家在村子里的另一头,到了老人说的三角亭拐角口,可见挨着一排建起来的白墙抛釉砖的自建房。 门口散乱,养着鸡鸭,还有几条很凶的大狗直冲车子乱吠。 有小孩好奇的围过来看,周牧彦先下了车,问:“村长家是哪栋啊?” 有位妇女说:“你们找村长有事啊?” “嗯,问他一些事情。” “那我帮你叫他下来。”妇女从竹椅上站起来,来到某栋楼门口高喊:“龙金,有人找你哎!” 不多时,下来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的老人。 见了他们很是疑惑的:“你们从哪里来的?没见过你们啊,什么事?” 讲的是普通话。 温筠鹭稍稍上前,将寺庙之事详细问了他一遍。 而周枫给旁边几条大狗吓得够呛,恨不得爬到温筠鹭身上。 “哦,那个庙,好几年前就拆了改建了。”村长认真回忆着,“那几个和尚有几个走了,有几个去了附近的山里继续修行,庙里的东西也都被他们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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