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嚷嚷着,整个包房都吵吵哄哄的,一个拉扯着一个吵嚷,全然没注意缩到角落里去的宋雨时,正举着手机对着她俩和女友现场直播。 “上次的事对不起。” 简欣先开口了,“一直被事耽误着,这次来,就是想好好和你道歉的,当时是我误会你了。” 许望舒没说话,她也说不出那些事就是叶瑞白的手笔。 “一时着急了,别放在心上。” 简欣自顾自喝下一杯酒,许望舒就默不作声地跟着喝下一杯酒。 “现在柳羲和的事情真相大白,我借了她的热度,算是两不相欠了。” “意外死亡……真是意外啊……两年了,总算可以彻底放下了。” 两不相欠,彻底放下。 简欣语气释然轻松,“你能开始新生活,我真的很高兴。” “你也是。”许望舒垂着眼,桌下的手被叶瑞白抓着,她微微挣动一下,叶瑞白紧了紧手,安慰似地揉了下。 许望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简欣,只能陪着一杯一杯喝着酒。 简欣习惯了许望舒的话少,笑了笑,没觉得奇怪,只说,“我知道你不赞同我的做法,只是我实在没办法了……很多事情是由不得自己么,站在那里,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满是荆棘,一条路还算平坦,选什么一目了然。” 许望舒点点头,“我没怪你们。”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则。”简欣沉默了一会儿后,叹一声,“不过,你就是这样,看着不近人情,实际最心软。” “只是能理解。”许望舒放下杯子,“我没理由干涉你的选择,换作是我,也说不准会这么做。” “你是能理解我的。”简欣笑了下,重复,“只有你能理解我的。” 圆桌那头的辩论赛已经落下帷幕,饭局也结束了,简欣还得赶第二天的早车,相互告别后,各回酒店。 宋雨时和林俞一路拖着金希希进了电梯,一出电梯门就仍由她趴在走廊上撒泼打滚,让后面的两人接班抬人。 “姐……你发誓,你死也不离开日落而作……” 金希希坐在地上,扯着许望舒的裤腿发酒疯,许望舒一边拖拽着人往房间走,一边哄道:“我发誓我发誓。” “这还差不多……”金希希瘪着嘴,“我是陪你东山再起的女人,你不能丢下我……还有老板……” 金希希吸着鼻子,转头期期艾艾地抓住叶瑞白的腿,“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呜呜呜……” 听金希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追忆着如何和她妈斗智斗勇地学音乐,又如何欺瞒着离家出走来追随许望舒,从吃饭吃不习惯到忙到没法找对象,事无巨细地抱怨着…… 许望舒和叶瑞白被迫听了小半钟头,才终于把人哄睡了。 “累了吗?” 一关上门,叶瑞白就环上了许望舒的腰,语气疲倦:“我好累啊。” 从早七一直忙到现在,叶瑞白始终跟在她身边,即便光是坐着站着,也是很耗费精力的。 “下次别跟着了。”许望舒把叶瑞白拉到前面来,按在椅子上,双手搭在她肩上轻柔地按捏着,“怎么样?舒服一些吗?” “我要是不来,就听不到你的现场告白了。”叶瑞白仰头看着许望舒,“值得。” “顾及一点身体。”许望舒道。 窗外的大海,平静地流淌着朦胧的水雾,几只停泊水上过夜的渔船,晃动着渔火,晚风掠过海面,银星在船坞上方闪闪发亮,点缀着寂寞沉沉的黑暗。 叶瑞白越过窗台,望着远处的海面,许久许久缄默不语,似乎安逸地享受着许望舒的按摩服务。 “我今天很开心。” 叶瑞白一开口就笑起来,浅浅的笑容细细地漫开,在她稍稍有些疲倦的神情下显得有些恍惚,如窗外湿漉漉的光景。 “我总在担心,某一天你会坚持不住,再也无法面对我,最终离我而去……” 许望舒手上动作慢下来,“不会的。” “我知道,今天你已经告诉我了。”叶瑞白挨在许望舒的手上,“所以我很开心。” “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许望舒俯身亲吻在叶瑞白的额角,“生日快乐,我的宝贝。” “这都要学我吗?”叶瑞白勾上许望舒的脖子,站起来,“不能换个称呼吗?” 许望舒垂眼,叶瑞白的吻就落在她的眼尾,脸颊…… “我生日,叫一声好听的。”叶瑞白诱哄着。 许望舒默了默,她知道叶瑞白想听什么,迟疑地喊道:“老婆。” “好奇怪……”叶瑞白停顿了一下,忍不住先笑了起来,但依旧坚持说道:“要不我们去国外领证吧?这样就不奇怪了。” 又来。 叶瑞白不停地试探着,想要在所有地方都写满许望舒。 她的心思一目了然。 许望舒没忍住,也和她一起笑起来,“你怎么不会满足。” 叶瑞白坦坦荡荡,“对你,我欲壑难填。” ---- 英文没有rebye,先想到了,然后去搜索了一下,发现有歌用这个词,所以就同样用上了。
第110章 真乖。 灼热的气温席卷晚明之后,总会迎来特大暴雨,天际云卷云舒,树丛七零八落,阴云蔽日,蒙灰的世界只剩灯火摇曳生姿。 闷热潮湿的空气黏腻在人体浅表,总叫人难受,空调一天开到晚也不舒服。 这次的台风来得很是时候,阳台门一敞开,扑进来带着水汽的狂风,吹得整个屋子里都呜呜响。潮意凝成水汽滑过手臂,总算祛除了糊糊的不适黏附感。 许望舒趴在沙发上晾着身上的汗,叶瑞白往她身上落了张薄毯子,她脚一挣动,毯子就滑落到了地上,叶瑞白捡起来抖了抖,搭在了一边的扶手上。 “等会儿凉了盖上。” 许望舒“嗯”了声,下巴搭在扶手上,额上的碎发都被风往后捋去,挂着两只手纳着凉。 叶瑞白的兴致来得很不是时候,茶几上编了一半的词曲早就被风吹到了地上,许望舒懒意上来,还没来得及捡就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叶瑞白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就开始收到处乱飞的纸,没人说要去关阳台门,许望舒回头扫一眼。 叶瑞白穿着黑色睡裙,勾勒着她的万方姿态,裙子下掩着见不得人的红,也算是她亲自谱写下的乐章了。 叶瑞白坐回到沙发上,顺道把许望舒的[jiao]捞到了自己身上。 许望舒翻了个身,头发散落在风里、身周、牵丝攀藤地缠着人。 叶瑞白虚虚握着许望舒的脚wan,后靠在沙发上,垂着眼,胸膛微微地起伏着,缓缓吐着呼吸,看着有些困顿。 “知道体力不好,还非得磨这么长时间。” 许望舒翘了一下脚,叶瑞白曲着手指挠了一下,那腿连着身子挣动了一下,然后耳边就传来了许望舒的不满。 “别闹我。” 叶瑞白的热恋期像是过不去了。 叶瑞白倒身,挤过来,和许望舒靠在一块,手指缠绕着她的手指,鼻尖抵在她的颈上,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背后,“拍拍我。” 许望舒慢吞吞地拍着她,阳台的门没关,汗一散去,就觉得有些凉了,她把扶手上垫着的毯子抽出来,盖在两人身上。 “你那边的乐器什么的都挪过来吧,别老跑来跑去的。” 作曲作词的东西全在酒吧那边,金希希常常缠着许望舒改词作曲,两个人在工作室里一待就是一下午,有时候忙到晚上,就直接睡在那边了。 叶瑞白缩进许望舒怀里,“等别墅那边装修好了,就和我住一块儿吧。” “什么时候买的别墅?”许望舒也累了,闭着眼随口问道。 “早有了,重新装修的。” 她们现在的状态和同居没什么区别,占用着酒吧的员工宿舍确实不太好。 “明年吧。”许望舒算着日子,又说:“你身体不好,装修的时候别往那边跑。” “监工看着,每天都给我发视频。”叶瑞白知道许望舒担心她,“都是顶好的材料,晾三四个月就好了,还能赶上年底一起过年。” “不着急,多晾一会儿吧。” 叶瑞白缠上许望舒的脖颈,“这里都被狗仔拍到过了,那边的安保比较好,早些过去。” 两人热度最高的时候,但凡一出门,不过百米就能遇上扛着相机的狗仔,即便再小心也还是被拍到了住址,要不是特意和小区保安说过,指不定已经闯到家里来了。 “现在热度差不多过去了,不会有狗仔拍的。” 就算有,也没两个了,娱乐圈明星这么多,一天换一个热点,没有狗仔会天天抓着一个乐队主唱拍情侣日常的。 叶瑞白埋头蹭蹭,到底没说已经有狂热私生粉蹲守在对街了,要不是特意安排了保镖巡视驱赶,许望舒早就不知道被骚扰多少回了。 许望舒整天不是埋头写歌,就是做热恋期情侣该做的事,天天循环往复,她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叶瑞白常年蹲在房间里的人最耐不住寂寞了,她问许望舒无不无聊的时候,许望舒总是抓着笔,抵着她的眉心,把人推开,说,不做。 “你不觉得我们的生活过于平淡无聊了吗?” “你隔几天就要去店里跑一圈,我也得演出,生活充实,哪里无聊了?” 许望舒觉得最舒服的休息方式就是待在家里,看看电视聊聊天,说一些很小很小的趣事,抱怨两句工作上烦人的甲方,最后抱在一块儿看完一整部电影,她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是不是觉得和我谈恋爱无聊了?”许望舒睁开眼,揉着叶瑞白的发顶,“是不是腻了?” 感受到叶瑞白突然有些急促的心跳,许望舒手一顿,缓了语气:“我就问问,你心跳这么快干什么?” “没有,就是有点心动。”叶瑞白微微睁眼,抬头,“你这样很有占有欲的时候特别让人心动。” 许望舒看她,问:“有没有不舒服?” 叶瑞白靠在她的臂弯上,“没有,我的心脏有病,她的心脏没有病。我现在身体不好,是因为长时间的排异。” 远方雷声滚滚,风漫无目的地肆意奔放,仿若惊涛骇浪阵阵从人身上卷过。 她们坐在风起雷鸣的正中心,四周一片寂静,平日里被刻意回避掉的东西正细微地渗透般的包围过来。 “我还是会后悔,我也不是很了解她,怎么就喜欢上了她,所以才会这么轻易地被背叛。” 许望舒没再逃开,她缓缓开口,像是在心里琢磨了很久的自白书,“这么说很卑劣,但我总是在想,会不会没认识过柳羲和,我们就会不一样一些,没有芥蒂,没有那些过不去的过去。” 她接受了,却还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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