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会唱。” 金希希随手开了瓶啤酒,一口奶茶一口啤酒下肚,看了眼许望舒,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许望舒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了她又干什么事了,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已经报名了吧?” “报了你和我的身份证。” “金希希!”许望舒站起来,“你有病啊?” 金希希预料到了许望舒会生气,抓着啤酒瓶的手紧了紧,嘟囔道:“也不一定能上,试试有什么的......” “你连商量都没和我商量!除了身份信息你还上报了什么?招募不可能只要乐队信息的.....” 许望舒心里已经预料到了,可依旧残存一点希望,“你最好现在就都说出来。” 金希希别过头,含糊了两声。 “什么?” 许望舒手有些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她紧了紧拳,压着怒气,“大声点。” 金希希仰头喝了口酒,索性自暴自弃道:“就你的歌,我偷偷录下来了,报上去了。” 果然如此。 周围的空气似乎一瞬间被抽干了,她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调整呼吸,沉默着压着手脚的颤抖,慢慢的,慢慢的..... 慢慢来.... 反胃和心慌不断地涌上来。 “我搞不明白,你明明有能力啊,为什么就不肯出去唱,这里谁会听你唱的歌啊?你就算唱成一坨狗屎,他们也听不出什么好坏来……” “你二十六你就认命?你甘心?” “反正我不甘心,我才二十二,我不认,我要他们知道我可以,我能做好乐队。” 金希希吸了口奶茶,弄出很大的动静,似乎为了掩饰心虚。 “没和你说,对不起。” “可我也是为你好,要是你的歌火了,你也不用在这里唱歌了,也不用管你妈这么想了.......人火了更好,随便怎么样都比现在好啊……” “姐....” “别叫我姐。”许望舒低着头,“我不是你姐,我们不是一个妈,现在你就回你爸那里去。” “姐,至少等音乐节结束吧。” 看许望舒拿手机,金希希急了,上手去就抢,“你别打电话给爸,我错了还不行吗?就这一次,就一次?啊?这一次不行我就回去,真的……” “求你了,姐姐。” 金希希可怜兮兮地趴在许望舒的腿上,双手抱着她不让她打电话。 许望舒抽不出手来,胸口闷痛,“你放开我。” “你先答应我。” “金,希,希!”许望舒一字一顿地警告道,“再不放手,我真的让你爸把你接回去了。” “姐姐,你答应我啦!” 金希希不敢撒手,仰头眼巴巴地看着许望舒,“你发誓。” “你们在干嘛?” 冷淡的语气里遮掩不住微妙的怒气,似乎强压着什么,“你们.....” “老板。” 许望舒还没开口,金希希迅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到点了,我先出去准备准备。” 走过叶瑞白后,还转身合手讨好似的拜了拜,许望舒有气也没处撒了。 “你和她还有一段关系?怎么没和我说?” 叶瑞白背靠着门,手腕一拧,许望舒听到了反锁的声音。 “这里是酒吧。”许望舒提醒道。 “嗯,我知道是酒吧....”叶瑞白勾着许望舒的脖子,坐在她的腿上,“酒吧里也不错....要不要试试?” “你这么没事做吗?” 许望舒没什么心情,金希希做的事让她感到不安,她拨开叶瑞白的手,站起来,“改天吧,我不想做。” 许望舒开门出了仓库,叶瑞白没有跟上来,这让她稍微安心一些,她走进洗手间里洗了个脸,心里默默数着数让自己平静下来,等到身体完全没有不适的时候才算彻底松懈下来。 “姐,今天可以来我家吗?” 门口传来暧昧的邀请,许望舒抽了两张纸准备腾地方给两人,还没走出门洞就听到了另外一道声音。 “好啊。” 是叶瑞白的声音,许望舒脚步一顿,不知道该进还是退,两人悄声细语地在说些什么,隔着一面墙,她听不清楚,只听见了几声嬉笑声,似乎渐渐往这边挪过来了。 许望舒紧了紧手上的纸,原来叶瑞白真的分得清。 她定了定神,走出门洞,目不斜视地经过两人。 余光中的两道身影挨得很近,似乎在说着什么悄悄话,经过的时候还能闻到叶瑞白身上的香水味,和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混在了一起。 变得不太好闻了。 还没到唱歌的时间,许望舒提前打开了麦,伴奏慢慢响起,喝酒的人并不在意今天她会唱什么歌,他们不是为了听歌来的,他们在意的只有今天的酒够喝吗?今天心爱的人会和和自己回家吗?明天为什么不放假..... .... 在我心上 留下的枪伤 到阴天都还会痛呢 用杜冷丁救场 药效却消亡 麻醉不等于 遗忘 ...... 叶瑞白没有等到她下班,她和那个女人走了,在许望舒还没唱完一首歌的时候。 ...... 留在残损的心脏 和破碎的胸膛 以及爱情的假死亡 ........ 许望舒突然觉得舒服了,闷气感也少了不少,她一直担心叶瑞白把感情过多的投注在自己身上。 现在她确定了她不会,两人的关系简简单单最好。 滋蔓出去的其他都是累赘和负担。 ---- 歌词是 恋爱的犀牛。
第8章 你天的手很累吗? 辅导站那边最后的决定比朱灵说的更让人难以接受,周中的可课全部取消了,只剩下了周末全天的课外课程。 原本按照课时结算的工资一下子少了很多,这也引起了几个兴趣班老师的不满。 校长通知已经下达,不会再管底下人怎么想,还没等到周末,内部群里已经拉进了几个新人。 风头过去了,辅导站要继续开始开展主课教程了。 他们这些兴趣班老师爱留留,爱走走,找人顶替太过容易了。 在家里闲了一整周的许望舒花了两天时间做了个彻底的大清洁,剩余的时间都在网上搜寻工作机会。 上个月的工资刚到手,如果不持续以前的月光族计划,还能凑合过上两个月,许望舒不算太着急。 【金希希:姐,排个练呗?】 【金希希:我来找你?定位给一个?】 金希希照样每天骚扰她,有求于人,态度上好了不少,不过不近人情的许望舒只看了一眼就退出了聊天界面。 又到了半月一次的回家时间,点开置顶聊天框,里面是一连串的名片推送。 【望财:妈,我临时加班,这周不回来了。】 发完,按灭手机,挥手把手机扔远。 还没等许望舒从床上起来,手机的方向就传来了刺耳的铃声。 磨磨蹭蹭地接起电话。 “你又上什么班?又是什么去什么地方唱歌?” 许望舒打开窗户,让风透进来。 “和以前一样,临时的活动。” “活动需要好几天?空一天出来很难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回来?我给你推的那些男人你是一个都看不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挑的人?” “还有,你就不能找一个正经的工作?实在找不到,就去考证,好好一个大学毕业生,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你让你妈的脸往哪里搁?” “知道了,后天回来。” 许茹云不知道她在辅导班上班,她和许茹云斗争好几年了,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在外面还是按照她给自己制定的规划做了老师…… 那不就等同于认输? 现在辅导班也即将告吹,更没有必要说了。 听到了许望舒的妥协,电话里立刻传来嘟嘟声,许望舒把手机扔在一边,走上天台上吹风。 楼下的邻居在另一侧晒被子,相隔六七米的距离,大声地打着招呼,许望舒客气地笑了笑,转头走到了最角落的板凳上坐下来。 天台也就只有这个角落里风大,还没到午时的阳光不算暖和,堪堪只挤进来一个角的光,许望舒裹着厚外套紧了紧,依旧固执地等了小半个钟头。 直到鼻头被吹得通红,感觉有些头疼了,那片光也只是晒到了小腿的位置,许望舒这才放弃,捂着吹冷的耳朵挪回屋子里。 如她所愿,在晚上的时候她的头更疼了,她想,应该是感冒了。 路过社区医院的时候挂了个急诊,开了单子后就拍了照发送给许茹云。 【望财:有点烧,感冒了,过两天好了再回来。】 - 踩着点进到了秘密基地,许望舒匆匆走上台,顺路拍了拍还在酒桌上和客人玩游戏的金希希。 “今天你唱。” “你嗓子怎么了?” 许望舒已经尽可能地小声了,没想到金希希还是能听出来。 “感冒了。” “那怎么行,去看过了吗?配了药了吗?”金希希比许望舒还急,“你可别关键时候出岔子.....” “别说有的没的。” 许望舒嗓子真有些不舒服,很久没感冒了,没想到症状起来的这么快。 金希希扔过来一颗润喉糖,许望舒拨开放进嘴里,走到了台子的边侧,调试好贝斯后,朝金希希点点头。 许望舒知道金希希擅长节奏感很强的歌,但是当前奏出来的时候她还是稍稍愣了一下。 是forget me nots。 是一首80年代的老歌,带着复古funk disco的律动,是很适合贝斯演奏的曲目。 轻快悠扬的曲调,加上金希希特有的低哑烟嗓,小小的老酒馆仿佛置身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爵士舞厅。 觥筹交错,灯光迷离。 贝斯极富有节奏感的独奏将气氛带到顶点,底下微醺的人摇头晃脑地跟着音乐打着节拍。 仅此一段,似乎所有人都在听她们演奏。 烘热的空间,低热给予的迷幻…… funk犹如精神瘟疫,很轻易的调动出许望舒体内长久压抑着的躁动。 “哇哦——” 一个人带着微醺的疯狂很快就引领了一群人的疯狂。 晃动的人影中不乏敢于放纵的人。 那人酒杯高举。 “敬他妈的该死的、该死的生活——” 来吧,立刻举起杯。 尽情陶醉在音乐和酒中,痛快畅饮,放肆舞蹈,痛骂狗屎一样的人生。 最后相互勾着肩,笑自己过成的狗屎一样的生活到直不起腰,颓废又可怜的在酒桌里找慰藉,在音乐中寻快乐。 酒精能给的时间可以很久。 热闹久久不散,许望舒不开口都已经口渴了,她很久没这么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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