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归田后,被招婿了 作者: 方便面君 文案: 名门闺秀 崔筠 父母双亡后,家业旁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年至十八,媒人上门说媒。 昔日她落难时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的人家纷纷上门求娶,她指了一个刚解甲归田的牙将张棹歌,说:“我要她当我的夫婿,上门的那种。” 轻松版文案: 张棹歌穿到乱世不到一年就换了三个老板。好不容易盼来安稳日子不用再打仗,她就被新老板优化(裁军)了! 同伍的士卒好歹还能回家,她连家都没有! 这时,她曾搭救过的名门闺秀向她发来了offer,她一看—— 工作岗位:上门女婿。 工作职责:辅佐娘子夺回家业;帮娘子摆脱群狼环伺的困境。 薪资待遇:月钱5000,弹性工作时间,提供食宿、各种福利。 …… 张棹歌表示,这份工作我可以!!! 上岗之后,张棹歌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直到某天夜里。 她在床上发出了无声的呐喊:入职的时候没说过晚上还要加班呀! 崔筠:这是福利。 #食用指南# 1、年龄差6岁,两女主都是八百个心眼子。 2、有系统,爽文(加粗)。 3、不排雷。 4、半架空历史背景。 5、两位女主的视角都有。文风基调也会根据视角的不同而分 正剧风 和 轻松风。 文案写于2023/11/5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种田文 系统 爽文 古代幻想 签到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棹歌、崔筠 ┃ 配角:窦婴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解甲女将军入赘为婿,专业护妻 立意:身处劣境也要向阳而生,活在当下,努力发挥人生价值!
第1章 遇劫 群山之中,一条沿着河流修建的官道上,一行牛车徐行而出。 官道一侧青绿的松柏挺拔,金黄的银杏和艳红的枫叶夹杂其中,争相斗艳。 景色虽美,此刻却无人欣赏。不管是赶牛的车夫,还是牛车上的女眷,各个神色慌张又极力隐藏。 突然,林间的寒鸦发出一声啼叫,打破了这种克制的沉默,双丫髻婢女吓得尖叫了一声。 崔筠心中一紧,下意识抓住了衣袖中的短匕。 另一位画着额黄妆的婢女斥责双丫髻婢女道:“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双丫髻婢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对崔筠说:“对不起,小娘子。” 崔筠娇俏的脸蛋上神情凝重,她故作从容地摇摇头,轻声安抚:“无事,古鸦路险要难行,常有车马失控掉入江河之中,会紧张是人之常情。” “小娘子,婢子是怕贼人。入关前,那樵夫才说过此前有商队在此地被劫,我们会不会……”双丫髻婢女未说完,嘴巴便被额黄妆婢女给捂严实了。 崔筠像是在安慰她们,又像是在暗示自己,说:“我们已经走了六十里,还有二十里便出关了,贼人不会选择在离关口如此近的地方行凶的。” 话刚落音,只听见一声哨响,林中的草丛灌木无风而动,从中跳出二十几个头缠赤巾,身穿短交领半臂短褐,手持刀棍短矛的贼人来。 贼人呼啦啦地将道上的牛车和众人给围住。 面对变故,车夫反应敏捷,迅速抽出了挂在车头的刀,后面也有数个仆役部曲,或持刀或执矛,护在了牛车的四周。 “我便说这一行人虽赶的是牛车,但车辙印深,车上若不是藏着人便是藏着钱粮,这是大户人家才有的底蕴。”贼首指着仆役部曲发出了洋洋得意的腔调。 额黄妆婢女推开前窗,镇静地说:“这是博陵崔氏,前汝州兵曹之女的车驾。” 贼人面面相觑。 博陵崔氏乃世家士族之首,从太宗朝至今出了八位宰相,声名显赫,无人不识崔氏。 本以为崔氏之名能吓退这群贼人,再不济也能用钱财来换取一线生机,然而贼首怕她们的话动摇了同伙,大喝一声,率先冲上来与崔家的仆役部曲杀作一团。 两个婢女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崔筠被婢女护着,心急如焚却没有擅动,脑中迅速思索着对策。 这时,贼首高喊,贼寨中没有女人,将崔氏的小娘子掠去当贼寨共妻,兴许崔氏会顾全名声,放过他们。 崔筠脸上血色全无,因愤怒,脸上又涌起不健康的气血,她从袖中摸出匕首,婢女以为她要自戕,却听她果决地道:“就算是死也要拉着贼人垫背。” 婢女仍害怕,却也知道不拼死反击的下场只会是生不如死,于是也寻了身边能用的棍棒,从牛车上跳下来。 仆役部曲中已经出现了伤亡,贼首突破了重围朝她们奔来,他见到猎物,眼中迸发出亮光,便要上前抓崔筠。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马蹄声响,咻的一声,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没入贼首的手臂。 随着箭镞于骨血中穿出,贼首的血液也溅到了崔筠的脸上。 贼首痛呼,回首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镇兵。 镇兵强壮骁勇,人数又是他们的数倍,贼人很快便生出退意。 贼首目眦欲裂,正想呼喊众人跟这些镇兵拼命,又一支利箭穿来,这次直接穿进了贼首的脖子,他什么话都喊不出来,捂着喉咙,面目狰狞地倒了下去。 镇兵中,骑着黑色骏马,身穿皮甲手持长弓的小将杀伐果断,下令道:“留一活口盘问贼寨所在,其余贼人全部斩杀!” 贼人群龙无首,吓得四处溃逃,无不被扑上来的镇兵斩杀。 血液淌了一地,腥味在道上弥漫开来。 崔氏主仆逃过一劫,有人发出劫后余生的笑声,也有人被一地的尸体吓得呆若木鸡。 崔筠脸上的血液早已凝固,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小将,唯恐这小将跟那些藩镇的牙兵一样,连她们这些普通百姓都不放过。 小将看了崔筠一眼,发现她白净的脸上溅了血,丹凤眼尾下方有一粒不知是美人痣还是血滴的点,清丽的容貌竟有几分妖冶,于是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许是这几眼瞧得过于明目张胆,崔筠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担心这小将动了邪念,她急中生智,又搬出崔氏之名来,还允诺会许以重金答谢相救的镇兵们。 崔氏之名不足以威慑落草为寇的贼人,但或许对这些仍旧代表着官兵身份的镇兵不一样。 “博陵崔氏?好像在哪里听过。”小将喃喃自语。 婢女心慌,崔氏的名望已经低到无人知晓了吗? 崔氏之名在这群镇兵这儿确实不好使,但他们听见了那句“重金答谢”,其中一个镇兵积极地提醒小将:“大郎,你之前不是向我们打听过博陵崔氏,说要寻一崔氏女子吗?” 小将像是突然开了窍,说:“对,就是那个博陵崔氏。你们博陵崔氏里有个叫崔元枢的人吗?” 听到亡父的名字,崔筠神情恍惚,须臾又回过神,心中惴惴不安,面上却故作镇静。 她说:“元枢乃家父名讳,至于有没有崔氏女子与家父同名,妾不得而知。” “嗐,我不找崔元枢,我找崔元枢的女儿崔七娘。” 这小将说话就不能说全吗? 崔筠噎了下,说:“妾便是崔七娘。” “你?”小将怀疑地打量了少女两眼,刚好就遇到了要找的人,这也太巧了吧? 不知自爆身份是凶是吉,崔筠唯有赌上一把了。 她抬头注视小将的双眸,坚定地说:“我。” 小将哂笑,手一伸,态度颇有些不羁,说:“过所拿来看看。” 双丫髻婢女不满意小将的态度,娇斥:“你这老兵,好生无礼!” 正在打扫战场的镇兵们被她这话激起了怒火,盘算着把她当成强盗的同伙杀了的可行性有多大。 崔筠暗道糟糕,忙说:“女使无状,还请将军恕罪。将军要勘验过所是职责所在,朝烟,还不去拿过所。” 双丫髻婢女心虚,将过所递到了小将的面前。 小将似乎没有意识到“老兵”是骂人的话,散漫地接过过所。 见有手下凑过来,小将问:“你识字吗?” 镇兵一脸自豪地说:“不识!” “呔,不识字凑过来做什么?走开。”小将骂了句。 镇兵嬉皮笑脸地躲开了:“大郎你不也不识字吗?” 崔筠和婢女:“……” 这年头的兵很多都是招募来的,出身贫寒,目不识丁并不奇怪。 小将也不是完全不识字,只是一些生僻的字有些无法确认罢了,好在还认得“崔氏”“行柒”等字和上面的官府公印。 “此去何处?”小将又问,措辞比刚才文雅了许多。 崔筠神色黯然:“鲁山县昭平乡,拜祭亡父亡母。” “鲁山县,原来在这么近的地方吗?”小将喃喃自语,将过所还回去后,这才下马走到崔筠的面前,手心一覆一翻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方丝帛递了过去。 也没说给丝帛做什么,只说:“我叫张棹歌——就是划船时唱的那个‘棹歌’,是鲁山县镇副将,受朋友所托寻找她的表妹崔七娘。” 崔筠一愣,身子不由得颤栗,激动而克制地问:“她……可是姓窦?” 张棹歌点点头:“是,汴州人。” “她现在在何处,怎么样了?” “自然是在汴州,至于怎么样了……应该还好吧。” 崔筠喜极而泣。 旁人不理解她为何会如此激动,只有她身旁的婢女能体会她的心情。
第2章 交锋 崔筠出身官宦之家,父亲崔元枢是前汝州兵曹参军。 四年前,淮西节度使李贼起兵造反,攻占汝州,崔父被叛军所杀,年少的崔筠跟着母亲匆忙逃往北边,去汴州投奔舅父窦良。 然而叛军势如破竹,继汝州失陷后,汴州也很快落入敌手。 窦良之女、崔筠的表姐窦婴因美名在外,被李贼强纳为妾。后汴州被朝廷收复,李贼败退蔡州,还带走了窦婴。 姐妹俩这一别,便再也没了对方的音讯。 眼下有人带来表姐的好消息,崔筠自然激动得落泪。 她下意识接过丝帛擦泪,待闻到陌生的香味才想起这丝帛不是她的。 崔筠有些尴尬,抬头觑视张棹歌,如此近距离观察,才惊讶地发现这小将生得颇为白净,面容清秀,唇红齿白,说是小娘子也不为过。 想起北齐兰陵王高长恭的“貌若妇人”,又因张棹歌身着皮甲,崔筠一时半会儿无法从对方的身体特征判断雌雄。 似乎习惯了别人投过来探究性别的目光,张棹歌并不在意,指挥着县镇兵将贼人尸体带回去悬挂在关口之上,以震慑想要效仿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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