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老院子突然很远,以现在的速度要走好久好久。 孟柏心跳加速,她有一点害怕,害怕到老院子的时候已经见不到缪白了。 她想起缪白说过的话,当年拯救周一正的代价是绑定灵魂。绑定意味着周一正存在,缪白存在,周一正消失,缪白也将消失。 那既然现在周一正已成骸骨,那缪白? 孟柏越想越不对劲,加快了步伐...... 凌晨,老院子门口格外安静,整座门院在夜色的渲染下呈现出一种冷寂,四处是雪,仿佛呼吸都被冰冻了。 孟柏走到门口,门是紧锁的,她拍了拍门,呼唤缪白:“缪白!”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孟柏脑袋里浮现出关于缪白的种种,缪白明明说好不会不辞而别的,她会不会骗人...... 一旦想到有被欺骗的可能,孟柏情不自禁红了眼眶。 砰砰砰,她又拍了拍门,铁屑从门上掉落下来,一声一声,孟柏几近绝望。 “缪白!!!!”她更大声地呼唤。 下一秒,风声静止,像是在蓄力,而后铁锁松动开来,一股更大的风吹来,吹起了孟柏的头发。 门开了—— 孟柏悬浮已久的心终于落下来,她推开门,冲进院子里,大概来时用了太多力气,此刻已经步伐虚浮,没几步,一个不小心就摔进雪里。 她从雪里站起来,来不及拍掉身上的雪,几步跨进门槛。期间,她脑袋里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什么缪白没有出来接她。 记得缪白以前都是站在这里的。 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孟柏几步踏上台阶,推开前往堂屋的门。 吱嘎一声,厚重的门有了裂隙,屋里闪烁着微弱的烛光,只一口呼吸,浑身发凉,空气已无生机让人觉得这般寒冷。 环顾四周,没有缪白的身影,孟柏便朝缪白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光线更暗,缪白躺在床上,她侧躺着,乌发倾泻在肩头,孟柏看不清她的表情。 孟柏走近她,待到床边停下,这下看到缪白了。 于是,孟柏的心毫无征兆狠狠揪了一下,缪白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孱弱的苍白,毫无血色,让人想起即将死亡的人。 孟柏下意识伸手去握缪白的手腕,“缪白。” 指尖触碰到缪白的肌肤,孟柏打了个寒颤,缪白太冷了,比外面的雪还要冷。孟柏弯下腰,双手去触碰缪白的脸。 她连忙脱掉鞋,爬到床上去抱缪白,她将缪白拥入怀抱,轻声呼唤:“缪白,缪白,我不知道你这样了,我以为你要来找我的,我好笨,我该早点来的。” 缪白缓缓睁开眼,脸颊显着一股疲态,看起来很累了。 孟柏出现在缪白视线里,嘴巴里嘟囔着什么。 缪白便那样看着她,如死水般的瞳仁里荡漾着孟柏的模样,她点头,又摇头。 点头是知道孟柏来了,摇头是并没有责备孟柏的意思。 “缪白——” 孟柏不知道除了这两个字还可以说什么,她抚摸缪白的脸颊,事实上,最近经历太多太多的事,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过缪白。 记忆中缪白目光清湛,即便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也是那样清透的眼眸,现今已经黯淡许多,缪白很美,但她现在太白了,像是一碰即碎的白瓷,孟柏甚至不敢用力抱她,她怕把缪白挤碎了。 “缪白......”孟柏终是没忍住,温热的泪顺着眼眶簌簌落下,一滴一滴滴落在缪白的皮肤上。 “你,你不要哭。”缪白侧过身来,手指轻轻替孟柏拭泪,她声线低迷,却还是在安慰孟柏:“我不是,我不是要死了。” 孟柏哪里听得了这个词,哭得更厉害了,几乎泣不成声,声音也断断续续:“你骗我,你看起来就像真的要……” 真的要死了。 如果缪白就这样不辞而别,她会疯掉的,她会成为真正的疯子。 “不是......”缪白虚弱的叹气,“我需要时间,恢复,所以这几天,没来找你。”她说话断断续续,阖上眼,小声说:“现在是很累。” 孟柏愣住,眼角的泪痕还在,“你别骗我。” “嗯。”缪白手指在孟柏下巴上摩挲几下,没再说话了。 孟柏仔细端详缪白的脸,又看缪白的唇,不确定,又去摸缪白的眉头,过了一会儿,又紧了紧抱着缪白的手。 是真实的,有触感的,缪白双眼紧闭,呼吸很浅,她好像睡着了? 她居然也是要睡觉的吗?她是不是太累太累了。 孟柏脑袋里掠过这些杂杂乱乱的想法,心情因为缪白的几句话稍有平缓。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对缪白的依赖已经很强了呢,就是现在吧。 孟柏觉得自己是悬浮在空中的人,世界万物都让她没有归属感,除了缪白,仿佛她对未来的所有期待都浓缩成一个念想:那就是这个世界,要有缪白的容身之所,她才能安心。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起身脱掉外衣,只剩一件单薄的衣服,接着钻进缪白的被窝里,重新将缪白揽入怀中,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缪白。 视线里,是爱人近在咫尺的脸,孟柏目光粘在缪白的脸上,贪恋着。 “缪白,今晚我抱着你睡吧,如果明天你会好起来的话,好不好?” “嗯。” “那你一定要好起来,好起来,好起来。” 孟柏呼出一口气。 暂且,没事就好。
第93章 深夜, 孟柏完全睡不着,她抱着缪白,试着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将缪白一点一点捂热。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缪白,苍白, 羸弱, 让人生出很强的保护欲。 她不知道这几天缪白经历了什么, 但无需多想, 应该是一件大事, 但缪白应该是刻意隐瞒的。 想起李诉那边, 之所以能够这样轻易破掉大案, 这中间缪白帮了很大的忙吧。 “缪白。”孟柏靠近眼前人, 鼻尖在缪白侧脸蹭了蹭,小声说:“你今天好好休息, 明天就好了。” 清晨,雪意外停了。 天还没亮, 孟柏从床上起来, 她摸了摸缪白的身子, 没那么冷了,看来缪白没骗人,她会好起来的。 孟柏必须在七点之前回家, 这样才能佯装出一副没有出过门的样子。 她计划先回家一趟, 再来陪缪白。 * “爸,妈, 我出门了!!!”孟柏几乎是掐着时间出门的。 “去哪?午饭不吃吗?” “我找周安!不吃!晚上晚点回来!!!” “你这孩子,白天出晚上回是吧!!!” 孟柏没回应, 反手关掉门,直奔缪白家。 找周安是不可能的, 过几天就开学,她想把这几日的空闲都留给缪白。 案子结了,镇上吵吵闹闹了好一阵,那些人东传西传,这件事被传得很玄乎。 但孟柏不关心这个,她比较关心缪白什么时候好起来。她去到缪白家的时候,缪白还在床上躺着。缪白家没有火,没有厨房,她几乎不烹饪食物。 于是孟柏想要烧水替缪白擦擦身子的想法被搁置。 和昨晚一样,孟柏躺在缪白身边,去抱她。 和昨晚不同的是,在孟柏抱缪白的时候,缪白睁开了眼,她休息了一夜,现在恢复了些。 她看起来还是没什么力气,但看起来比昨晚好了很多。 “缪白,你好点了吗?” 缪白点点头。 孟柏又问她:“你饿不饿?还是说感觉不到饿?” 缪白小声回答:“冷。” 实际上,被子已经很厚了,孟柏被压得很难动弹,但这样缪白还说冷,说明物理加热没办法让缪白暖起来。 孟柏用额头抵着缪白的额头,双手落在缪白的腰际,掌心的温度贴在缪白的肌肤上。 “这样呢?会不会好些?” 缪白点点头,“嗯。” 于是孟柏内心某个想法蠢蠢欲动。 如果说,可以让肌肤接触的面积更大一些,缪白是不是会好得多? 可如果要贴得更多,是不是也要…… “缪白。”孟柏靠近缪白,贴在她耳边小声询问:“我们要不要……” 此话一出,缪白脸颊溢出不自然的红晕。 她没同意,但也没拒绝。 不过,这个态度足以让孟柏做下决定。 孟柏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内搭,她只需要解决掉这件衣服即可。 很快,外衣褪下,属于少女光滑肩膀暴露在空气中,孟柏压下心里的害羞,钻进被窝里,抱住缪白。接着,她开始解缪白衣服的扣子。 手指落在衣料的缝隙里,扣子一颗又一颗解开,身前被遮挡的地方越来越少,缪白一直闭着眼,她什么都没看,内心却慢慢滚烫起来。 很快,孟柏贴过来了。 炽热如火的触感,随着呼吸起伏着锁骨。缪白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眼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脸很红。 纯澈的目光里透出的那点羞怯,让缪白心头一热,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好点吗?”孟柏又问她。 “好多了。”缪白轻轻动了动身子,不小心贴到孟柏某个地方,两颗碰在一起。 “唔——” 缪白:“抱歉。” 孟柏:“没什么。” 孟柏强装镇定,浑身僵直不敢说话,像是不会动作一般抱着缪白,她脑袋空空,毕竟现在的肢体接触冲击力太大,她几乎不会思考了。 缪白身体逐渐回暖,说话也不如先前那么有气无力:“孟柏。” “在。” “把眼睛睁开。” 孟柏摇头,“啊,我有点儿不好意思。” 不敢直视那幕春色,况且现在贴得好近,好热,她能感受到缪白身体的温度了。 “怎么呢?”缪白话里有话,仿佛在说,你敢贴我,用这种方式让我身体回暖,却不敢看我,是不是有点好笑。 孟柏当然听懂缪白的意思,她只好睁开眼睛去看缪白,发现缪白正笑着看她。 霎时脸刷的一下红了。 “我不看。”孟柏试图转移话题:“你好些没?” “好多了。” 毕竟两人贴得近,连说话时热气都能扑腾到彼此脸上,加上孟柏抱着缪白,衣服也没有,气氛有点奇怪。 某些埋在心底的东西,此刻在孟柏心里无声发芽。 她是想和缪白更近一步的,近到没有距离。 尽管那对她来说是很遥远的事情,可此刻抱着缪白,那种欲l望便升了起来。 谁不想和自己很喜欢的人做亲密的事呢?孟柏也不例外。 可她不知道怎样跨出那一步,有些话语事难以启齿的,以及,她不知道缪白是怎样想的,万一缪白压根就没有那意思。 “想什么呢?”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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