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容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脸色比院子里的白雪还要惨白,越发衬托的黑眸深邃。看来这几日,她只能亲自盯着那尧清越了。 *** 静外居处,尧清越做了一晚上被鬼追杀的噩梦,第二天醒来,伤势不仅没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最离谱的是,那个鬼的名字叫花玉容,听着还怪耳熟的。 尧清越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莫名迟钝地脑袋慢悠悠转动起来,半天才想起来花玉容这三个字所代表的人物,不由苦中作乐地勾勾嘴角。 笑死,花玉容可比鬼可怕多了。 毕竟,对方可是《成魔之道》小说里的女主角,遇神杀神,遇魔杀魔,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她若是真碰到花玉容,可能已经死了。毕竟花玉容睚眦必报,心眼比针尖还小。 尧清越不觉得自己会主动找死得罪人,但万一哪句话不小心戳到对方,结果也是一个死字。 万幸的是,她没有穿进这本小说,也没有遇到一个叫花玉容的女人。叫花絮晚的讨厌女人倒是碰到一个。 但是好奇怪,好端端怎么会梦到小说人物呢?尧清越迷惑。
第7章 尧清越虽然醒了,但是完全不想动弹。 她双手交叉贴在腹部,神态安详地注视天花板,脑海里却天马行空地想着其他事情。 好累,好想休息,好想摆烂。但是睡不着,好烦躁。要是在现代,她还可以躺在床上刷手机。 可恶的修真世界,怎么这么落后,连手机都没有。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她还要活几百年,想想就好烦。 尧清越一动不动躺着,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提醒她该进食了。 但她一想自己还得爬起来洗漱,还得做饭,吃完还得洗碗,就觉得这饭不吃也罢。 反正修士的身体,几天几夜不进食,不喝水也不会有影响。 尧豆豆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尧清越这种状态。她下意识抿了唇,沉重叹了口气。 尧豆豆虽然只有三岁,但是自理能力很强。不仅能打理自己,顺便还能照顾尧清越这个大号儿童。 尧豆豆拿来一块湿润的脸帕给尧清越擦脸,擦完后,端着脸盆出门。不一会儿,又端着煮好的清粥进了房间。 尧清越完全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尧豆豆只好拿着小勺子,一勺一勺,吃力地喂尧清越喝粥。 一碗清粥喝完,尧清越精神头好了些,满脸慈爱地望着尧豆豆小小的脸,欣慰道:“豆豆,我的女儿,你真的长大了。” 尧豆豆小脸登时一黑,下意识想说什么,但是顾忌到尧清越的病情,只能抿着唇端着碗筷出去了。 尧豆豆将昨天药师给她开的药煮好,想起尧清越现在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能也不会愿意好好喝药。 于是只能去院子角落里折了一根芒萁,抽掉根心,放入碗里,当做吸管。 这个方法还是尧清越之前亲自教她的。虽然她不懂,为什么只是喝水而已,要多此一举。 那个时候她不懂,但是现在她懂了。这个芒萁茎吸管,就是给现在的尧清越准备的。 隔壁卷王邻居——潘九霄过来看望尧清越时,就发现尧清越是怎么躺在床上一边睡觉一边喝药的。 尧清越还像昨天那样,直挺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的嘴角,正含着一根细细的芒萁,芒萁另外一端,没入黑色的药汁里。药碗正搁在尧清越的床头。 潘九霄:“……” 潘九霄匪夷所思,尧清越这是在……喝药?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尧清越倒也不是完全没动。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嘴巴偶尔会动两下,而药碗也慢慢见底。 潘九霄又看了几眼,还是觉得很怪。 她等尧清越喝完药,才咳嗽一声,说明来意:“尧师妹,我觉得珍宝阁失窃案你暂时就别去了。” 以尧清越现在这种身体状况,不但完成不了任务,恐怕还会拖累别人。 潘九霄最担心的是,她到时候可能顾不上尧清越,她有意锻炼尧清越,给她这个机会,可不想看她送死。 什么珍宝阁失窃案?尧清越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个失窃案跟她有关系吗? 等等,珍宝阁失窃案,十万灵石! 尧清越终于听明白潘九霄的意思,登时睁开了眼睛,内心深出重新升起对金钱的渴望,激动地弹了起来。 弹了一下,没弹成功。反而因为牵动伤口,从床上翻到地上,狼狈滚了几圈。 她顾不得疼痛,艰难地从地上挣扎起来,手脚并用爬到潘九霄跟前,然后,一把拽住潘九霄下裙裙摆,激动道:“不行!我不同意!” 煮熟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那都是她的钱!她死也不会撒手的! 潘九霄被她动作吓了一跳,差点没条件反射踢过去。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才没加重尧清越的伤势。 只不过这样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潘九霄拽住自己的裙腰带,害怕自己的裙子被尧清越给扯下来,不由尴尬而恼火道:“你先放手!” 尧清越紧紧拽住她的裙子:“我不!我不!你不答应我就永远都不放手!” “那你起来!”潘九霄退而求其次,这样跪在她跟前像什么样子?尧清越的名声已经够难听了,这一幕若传出去,还不知道别人会如何编排她。 尧清越:“说不起就是不起!” 潘九霄大声道:“……跪天跪地跪师尊跪父母!女儿膝下有黄金你赶紧起来!” 尧清越比她还要大声:“我膝下没有黄金!本来有黄金都要飞走了!你有本事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潘九霄:“……” 潘九霄竟然一时拿尧清越没有办法。尧清越现在是个病人,她不可能真的对尧清越做什么。 院子里,正在干活的尧豆豆听到动静,循声走来,看到屋内情形,头上不禁冒出几个问号。 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尧清越又干什么了? 尧清越看见尧豆豆小小的身影,倒是不执着扒住潘九霄的裙子了。等到尧豆豆走到她身边,她突然像饿虎扑羊一般,扑到尧豆豆的怀中。 虽然以两人的体型,说尧清越扑入尧豆豆怀中,不如说尧豆豆被尧清越熊抱更恰当些。 尧清越抱住尧豆豆就开始鬼哭狼嚎。 “豆豆啊豆豆!我们娘俩很快便要负债累累,身无分文啦!” “但是你放心!为娘就是讨饭,也不会不要你的!” “到时候,咱娘俩就卷着两幅草席,去天桥底下睡桥洞!” “潘师姐她好狠的心呐!不让为娘赚钱。但是她是好心,你千万不要怪她!” 尧豆豆听得一脸无语,但她已经习惯了尧清越时不时抽风发神经,这几日不过病情更重了而已。 她一边熟练地拍着尧清越清瘦的背,一边向潘九霄投去疑问的视线。 潘九霄尴尬地扯扯裙子,抚平裙子上被尧清越弄出的褶皱,解释道:“你也知道,以师妹这个状况,并不适合出任务。” 尧豆豆点点头,表示理解。然而她怀中的尧清越却又闹腾起来,非要证明自己好的很,死乞白赖让潘九霄一定不要放弃她。 若是以前,她未必有那个胆量和潘九霄闹。但最近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中毒关系,让她的胆子变的很大。 “中毒”状态下的尧清越格外难缠,潘九霄没办法,只好答应尧清越,若是她能证明自己尚且有自保的能力,就同意带她一起参加珍宝阁任务。 三人进了院子,尧豆豆搬了一只小马扎坐着,双手托腮,面无表情看八卦。 潘九霄站在一旁,神色无奈,摇头叹息。 尧清越蹲在地上,眼睛看着地面的阵法,垂头丧气,手中拿着不知哪里捡来的树枝,四处乱戳。 潘九霄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尧清越能在一炷香的时间画出五行阵,就答应带她一起做珍宝阁任务。 尧清越如此执着让潘九霄带她,那是因为珍宝阁任务并非任何弟子都可以接的。非得是内门的精英弟子才行,尧清越自己,显然不够格。 但她没有完成潘九霄的要求。她画不出五行阵。 “五行之道,气蕴相生相克,循环往复,化生气墙,能阻挡各种邪术。” 正当尧清越被抑郁沮丧情绪笼罩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柔软清澈的嗓音,仿佛三月春风,吹拂众人耳廓。 尧清越头也不抬,听到那个声音继续道:“潘师姐让你在一炷香时间画出五行阵,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花玉容其实很早就来了,特意在院墙外瞧了不少热闹。她知道尧清越并非那个告密的弟子,于是心底对她杀心则淡了许多。 但尧清越或许知道点什么,所以她还不能完全对她放松警惕。因为魍魉的关系,花玉容觉得自己最好亲自看着尧清越才能够放心。 花玉容推着轮椅,来到尧清越跟前,动作轻柔的拿走尧清越手中用来画阵法的树枝。 尧清越手上一空,顿时有些发愣,迷茫地抬起头,注视花玉容。 花玉容坐在轮椅上,一身白衣,眉目如画,温润和蔼,漂亮的好像天女下凡。尧清越却没注意她的脸,而是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她手上的树枝上。 花玉容微微勾了勾唇,手上执着树枝,动作缓慢地在尧清越跟前那块空地上画五行阵。 她每次动作,都保证尧清越能够看清楚,才会继续进行下一步。等阵法画完,花玉容用树枝点点方位,慢条斯理道:“西金、东木、南火、北水、中土。记住了吗?” 尧清越拧眉思索片刻,迟疑点头。 花玉容笑了笑,将手上的树枝还给她。尧清越顺手接过,绷紧小脸,开始依葫芦画样。最后阵法画完,五行阵发出了成功的灵光。 尧清越登时对潘九霄邀功道:“你看!我成功了!” 潘九霄欲言又止:“可你未在一炷香时间内画完。” 尧清越早就超时了。 尧清越兴奋的表情登时重新变得沮丧消沉起来,蹲下身拿树枝在地上画圈圈,头顶上似乎具现化阴云密布。 花玉容状似好心替尧清越说情道:“潘师姐,你之所以让尧师姐布置阵法,不过是担心她的身体罢了。” 她顿了顿,见众人眼神都望过来,不由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轻描淡写道:“那么只要尧师姐身体完全恢复,不就行了?” 潘九霄还以为她要说什么,表情登时有些奇怪。 尧豆豆眨了眨蝌蚪眼,一点没有顾及在场众人的脸色,直言道:“可是我们没有钱。” 逐月宗这样一个大的宗门,门内人才济济,怎么会缺少治疗尧清越身上余毒的药师呢? 但要快速解毒,就需要花大价钱。在场的,尧清越本人是真穷,而潘九霄则有另外的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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