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不知道恋人的这些小九九,认真道: “白靡,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压抑你的种族本能,虽然我不像你,能够为了爱情付出那么多,但是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多考虑一点你的感受,能将你的快乐变成我自己的快乐,所以你以后——” 剩下的话没能说完,因为白靡激动地直接抱了上来,灼热的泪水滴落在她颈间,然后顺着衣服的缝隙流淌进被遮盖的区域,在她的身体上放纵地爬行着。 安可没说话,只是柔柔地笑了下,颇有些无奈地回抱住她,在她颤抖的后背轻轻拍着,安慰着即使情绪过于激动,也仍然不忘她有伤在身,只是抱住她的兔妖。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天天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这也是种族特性。” 白靡闷闷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安可不禁哑然失笑: “这么快就蹬鼻子上脸了?” “那也是你给我的权力。” 白靡的声音一改以前的小心翼翼,透露出半分任性来,安可以前从未听过白靡用过这样的声音说话,毕竟无论是九年前胆小怯懦的白靡,还是回国后自信开朗的白靡,在面对她时,都如同对待稍不注意就会从指间溜走的珍宝一般,鲜少有这种表露自我的时刻。 所以一时之间,安可不禁有点失神。 直到白靡糯糯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老实说,我有尝试过说服自己接受开放性关系的……” “什么?!” “要怪就要怪齐尔维亚,是她和我说魅魔……” “白靡,” 安可拉开白靡,同她面对面,正色道: “虽然我是魅魔,但我不可能会接受开放性关系的。”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万一……万一有一天……” “不会有那一天的,而且……不止是我,你也没办法接受吧。” “确实,不管给自己做再多的心理暗示,都没用。” 白靡又变得垂头丧气了起来,明明长着张成年人精致美貌的脸,可是偏偏现在一举一动都像想吃东西又吃不到的小孩一样,说不出的可爱。 安可是这样想的,也就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了吧?” “还有就是……晚上的时候,能不能……” “不能。” 语气很是斩钉截铁,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虽然你没说,但是我已经猜到了,所以不能。” “真的吗?这个要求很过分吗?只是我一点小小的愿望而已,你也知道的,兔妖……” “别想着用种族特性之类的借口蒙混过去,不能的事情就是不能。” ……
第72章 恐惧 “你觉得这套怎么样?” “我觉得都挺好的, 你选你喜欢的就行了。” “这可是我们的婚礼诶,那么随便不太好吧?” 白色的发丝垂在美人的耳边,与那双鲜红如酒的眸子交缠在一起, 万般风情便在不言之中体现, 偏偏从对方红唇之中冒出来的话语却又幼稚得不像话。 “你这是随便的意思吗?你难道其实对我们的婚礼一点期待也没有吗?” 红眸在看向她的时候, 立马就恢复成了盈盈水色的模样,让人怜爱。 但很明显,安可现在已经对她这副装可怜的样子有了一点抗性了,只是无奈道: “别玩了, 我只是……” 语还未从口出, 脸颊就先浮起了半边薄红。 “只是什么?” 白靡靠了过来,亲昵地与她额头贴额头, 刚刚还一股委屈之意的眼睛闪着期待的光。 “够了,你真是一天比一天更讨人厌了!” 安可气急败坏地想要推开她, 却反而被白靡一把抓住了手, 女人柔软的唇瓣贴在她的手指间,说话时的热气都仿佛要透过手指上细嫩的毛细血管渗入她的身体、她的心脏之中。 白靡看着她,无比认真: “我只是……希望这场婚礼能够成为对我们彼此都弥足珍贵的回忆, 所以……” 她的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叩叩叩”的敲门声便不合时宜地响起了, 将她精心营造的氛围全都破坏了个彻底,饶是白靡这种好性子的兔子,此时都不由得黑了脸。 “叩叩叩”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恰到好处的礼貌与急迫,白靡长长地叹了口气, 又满含怨念地看了止不住笑的安可一样,终究是放下了恋人经过几周养护重新又变得有肉感起来的手, 任劳任怨地去开了门。 路权不愧是在政坛浮沉多年的老油条,刚一进门,就发现室内的气氛不对,他打趣道: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在外人面前,白靡始终是那副进退有度、八面玲珑的模样,此刻也不例外,嘴角疏离的笑意没有半点破绽: “哪有,请进吧。” 路权也不说穿,笑呵呵地像个二傻子一样就走了进来,和安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威风凛凛的典狱长模样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安可小姐,你恢复得还好吗?” “典狱长先生,您直接开门见山就好。” 安可对路权的态度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只能说是冷淡加客气。 路权心里有些可惜,毕竟其实他对安可其实还是有些好感的,共事意义上的。 “那我也就不客套了,这次来找您,主要是想跟您说说有关叶挽人的事情。” “这次不需要回避了吗?” “当然是不需要的,毕竟您和白靡小姐都是本次事件的直接参与者。” 双角兽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将非人的色彩全都掩藏在了眼底。 比起路权的坦诚来,安可却是答非所问: “这次您弟弟没有来吗,我还想当面感谢一下他呢。” “您的这份谢意我会代为传达的,这本就是我们国家公职人员所应该要做的事情,安可小姐您不必太过在意,再说了,如果不是您爱人为我们提供了必要信息,恐怕……这也是我们的失职之处,还请您原谅。” 路权的脸上换上歉意,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旁乖乖坐着的白靡身上。 安可假装看不见路权的小动作: “那么,您这次来找我,是想说些什么呢?恐怕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吧。” 路权深吸一口气,开口: “安可小姐,您和您的爱人——也都是国家机关的组织成员,你们应当知晓,国家在维护种族和平、缓解种族矛盾这件事上下了多大的功夫——” “行了行了。” 一脸严肃的公职人员还没有把劝说的台词都念出来,安可就已经换上了一副厌烦的样子,伸着手打了停: “我知道了,路权,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种工作我们也经常干,你就直说吧,补偿多少?” “啊?” 听到她这么说,路权也有些懵。 不是,他也没听说那个安家的小女儿缺钱啊,怎么还……还……还薅国家羊毛呢! 眼看着安可的脸色逐渐从随意慢慢变为阴沉,路权忙不迭说道: “补偿……补偿是肯定有的!我们会按照最大限度给您申请!” “这次不用我家这位帮忙代写了?” 安可还对上次路权用了她们服务局免费劳动力的事情耿耿于怀。 “自然,这是我本职工作。” 路权有些无奈,一只代表着罪恶与暴力的双角兽,本职工作竟然是文书工作,这说出去换谁都不会信,怪不得路克总说他是只披着双角兽皮的多数种,唉唉,谁让他不是很擅长武力和追踪呢,也就只好做他弟弟“背后的男人”了。 “路大典狱长本职工作还挺多?” 安可此时终于不装了,露出了一副挪揄的笑容,不止是白靡,就连她现在,也变得莫名开朗娇纵了很多。 “是了是了。” 路权摆摆手,一副不愿意再讨论工作的虚脱相,随即又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拿出了小袋装的礼物: “这是探望礼物,祝贺你脱险。” 既然工作的时间结束了,那么接下来就迎来了朋友的时间——至少路权是有想和这两位发展成朋友关系的,就像当初和熊金那样。 —— 对于并没有接触过多少次的白靡和安可两人,路权是这样想着的,但是面对这个他已经接触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危险分子来说,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只能说,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叶挽人。 众所周知,作为一只和多数种酷似的少数种,路权在少数种部门中担任着明暗两面的职务,在明面上的职务里,他最头疼的对象是那个性犯罪猖獗的魅魔——虽然对方估计之后都没能力再犯罪了,而在暗面的职务里,他最头疼的对象就是那个叶挽人。 因为他几乎是每次、每次都要给她擦屁股。 这次也一样。 “喏,你的饭。” 饥肠辘辘的另一头双角兽在铁质的牢房外虎视眈眈,只等着抓住空隙,便能将那团罪恶吞入腹中。 在这种环境下被吩咐了要保全叶挽人性命的路权不禁有点胃痉挛,不是和他弟弟一样饿的,而是压力导致的。 “谢谢啦。” 叶挽人就像是对这一切恍然不觉一样,还在嬉皮笑脸,伸手就打开了路权所带来的饭,乐乐呵呵地吃了起来,胃口没受到一点影响。 路权叹了一口气: “你这次的篓子可真是捅大了。” “怎么?你要把我喂了路克吗?那家伙是饿很久了吗,天天拿着冒绿光的眼睛盯着我。” “……他好歹是我弟弟,能拜托别把他说成像野兽一样的感觉吗。” “所以呢?这次的结果是什么,又是哪位大人物要了我?嘛,反正我只要能继续做实验就好了,我无所谓,只是恐怕要麻烦你了——下次逮捕我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说真的,路克的电击也太疼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反抗?” “我想试试看双角兽的武力到底是怎么样的嘛。” “……别用那种恶心的想法对着我弟弟。” 路权的声音沉了下来,即使是他这样的人,也仍旧脱离不了少数种的烙印,叶挽人那种对待实验素材的态度,就算是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冒犯。 “好嘛好嘛,反正我现在也只能靠你了,所以呢,结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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