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有些太难读了,我眼睛有些痛,特玛尔这个人还真是,都到最后了,干事情还是这么马虎。” 安可笑笑,将那一张卡片细心地收起: “不过还好,至少这一次是真的魅魔协会送来的东西。” 是特玛尔在去世前几个月,特地去魅魔协会挂的委托,让她们在她女儿结婚的时候将这束花送到现场。 这束花里的花朵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品种,卡片也是她手写的卡片。 安可抱起花,闻了一下,笑道: “不管怎么说,至少特玛尔的品味确实很好,不是吗?” 白靡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个看完了……那这些呢?” 有了第一朵的前车之鉴,在翻看第二朵的时候安可心里就带了几分无害的好奇了。 于是又是一张小卡片被翻了出来。 这张小卡片和前面特玛尔写的那张小卡片完全不一样,比起特玛尔事无巨细,想要把所有都写进去的繁复,这张小卡片是出乎意料的简洁。 漂亮的打印花体镌刻在冷硬的卡片上,一丝不苟。 “祝你幸福?这是什么意思?” 安可将手上这张白色的小卡片翻来覆去地看,最终也只能看到这四个字,连个署名都没有,她稍稍有些不解,不过很快就将其全部抛诸脑后了,毕竟在今天这样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她也犯不着和一个陌生人送来的祝福过不去。 接着是那些盒子,打开来,里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土特产,什么复活岛石柱模型、非洲木制假面、妈祖庙祈福带……比比皆是,简直横跨七大洲五大洋,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进了特产专卖店。 安可惊奇地一个盒子一个盒子地翻过去,最后终于在一个盒子里看见了一沓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她许久未曾见过的人。 与当初在极乐里的斯提不同,照片上的斯提黑了许多,衣着也肆意洒脱了许多,就连脸,也不再是原本那用魅魔的能力强行维持的青春美貌的模样。 每一张照片里,斯提都是笑着的,和旁边不同的人并肩站在一起,并不暧昧,大大方方,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是朋友关系,而非伴侣。 在照片的底部,安可发现了一张明信片,是写给她的。 明信片来自遥远的大洋彼岸,上面写着对她的想念和祝福,让她不要担心她,在死之前,她总是会回来一次的。 对此,安可又能说什么呢?她也只能微微一笑,在心底默默祝愿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亲人。 白靡牵住她的手,提醒道: “时间快要到了。” 安可放下手中的明信片,略微点了点头。 化妆室的门被关上,照片上斯提明媚的笑容被定格,连同着两束花上未沥下的水珠一同。 —— 婚礼是在远离城市的绿地庄园中举行的,新人双方的朋友和亲戚本来就不多,所以到场的嘉宾也不算多。 白依和白霏两小只已经招呼完了所有的客人,并且将礼金都已经登记在册了,可饶是如此,他们俩仍然活力不减,在草坪上打打闹闹,他们从小在国外长大,现在好不容易回来国内一次,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就等着婚礼结束以后白母带他们去玩。 白母也不去管她们,只望着道路的尽头,心焦地等待着新人。 陌生面孔的兔子小姐微笑着看向她,闲聊道: “姨母很担心吗?” “倒也没有,只是女儿出嫁这种大事……做母亲的多少都会有点紧张的。” “是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体会这种感觉呢。” 兔妖的脸上浮上一抹晕红,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未来一样。 “说起来,你家那位今天没来?” “嗯,她伤得比较重,现在还没办法出院,所以我就一个人来了。” “你放心她一个人?” “没事啦,这次之后她变得听话了很多,又黏人,姨母不用担心,我们接下来会好好过日子的。” 说着,兔妖脸上的红晕又一次加深,就连红色的瞳孔中也隐隐放出兴奋的光芒,白母倒是对此见怪不怪了。 “那就好,好不容易修成的正果,可要好好待人家啊。” “嗯嗯,姨母说的是。” 面容姣好的兔妖连连点头,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的珍宝,那是一个微型显示器,其上放映的内容,赫然是齐尔维亚在病房内的一举一动。 另一边坐着的是熊金、游方他们,路权姗姗来迟,坐到座位上第一件事就是抽了张纸擦擦汗。 熊金看到了,笑着挪揄道:“休息日这么赶,是不是有情况了啊?” 路权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是,是有情况了,想辞职了,实在是太忙了。” 卞桥在一旁敲了熊金一下:“就知道为难人家,女儿想吃糖了没看到?” 熊金赶忙回头,一大粗嗓子非得捏得细细地哄着女儿:“宝宝乖,爸爸来帮你剥哦……等等,你别撕!你要是撕了就吃不了了……” 一阵喧闹之间,婚礼进行曲终于响起,就连停在庄园之外那辆黑色豪车中的人也能够听到一些声音。 她将电脑合起,神色不变,只是默默地听着熟悉的曲调回荡在春日温暖的空气之中。 安可和白靡挽着手,走在柔软的地毯上,直到音乐轻缓,直到连风中温柔的窸窣声也消失不见。 “我愿意。” 她听见。 在春日的阳光之中。 —— “安可?安可?要上课了。” “嗯?我睡着了吗?” 少女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嗯。” 面前黑发的少女小小声地应了下,眸子不知道看在那处,就是不敢看向她的眼睛。 安可打了个哈欠,随意靠在对方瘦小的肩头上: “做了个梦。” “什么梦?” “嗯……不记得了!” 青春期的孩子绽放出一个笑容,明亮胜过春日的阳光: “但大抵是个好梦吧,我都有点不太想醒过来了。” 她又像往常一样,趴在朋友的肩膀上撒着娇。 “总是要上课的啊……” 对方虽然这么说着,但唇角却也露出了笑容。 窗外樱花落下了,花瓣顺着风的足迹迈进她的世界,飘零到她生命之中,带来阳光与雨露,还有一点点的希望。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这就足够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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