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的字不是很好看吗?”
“这个嘛,我仿一个给你看看……”
楚瑾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连忙把笔记本夺过来,扔在杂物匣里头。
秦霜野提醒道:“看路,要撞上了,待会修车费可贵了。”
楚瑾闻言立马把方向盘打正,不胜唏嘘:“得了吧,我这是公车,坏了报修就好。”
秦霜野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两口:“那贵支队虽然技术差了点,但油水还挺足的。”
“这市局还是我家无偿投资建起来的呢。”楚瑾说,“没错,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秦顾问有什么疑问或不满吗?”
“是,谁都想要这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秦霜野解锁了手机,边打字边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如果没有人想着去制.毒,再一袋一袋将毒品卖出去,那么全球犯罪率将下降80%,可现实就是这样。”
“那我家走得可是正道。”
“知道。”
楚瑾也不再自讨没趣,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她抬手解开风衣扣子。拉惯小提琴的手如今拿上警枪,原本桀骜不驯的面容多了几分成稳,神话也不再是神话。
她小学时就知道自己成绩很差,可能连北桐市最烂的普高都上不了,想要去更远的地方,可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初一下册考了全年级倒数第六,楚瑾在暑假时就拉着老妈去学小提琴,虽然知道可以花钱买学位,但她想要自己努力。
刚开始学的时候,拉出来的旋律简直是“催人泪下”,在楚家别墅里做工的佣人都怕楚大小姐练琴,不过楚瑾的小弟楚中意早已习惯了,老妈经常让十三岁的楚瑾带两岁的楚中意。
纤纤细手经常被琴弦勒红、磨破,长时间的练习使楚瑾不仅手火辣辣的地疼,而且脖子酸麻难忍。在夏天练琴时经常是汗流浃背,哪怕室内开着空调。甚至还要去武术班学自由搏击。累,特别累。
就这样,不良少女以音乐生的身份考上了北桐一中。
因此也有了一个绰号。
——“弊神”。
也许,再怎么努力都只会被别人看作是作弊,曾经那个不堪入目的自己依旧还在,成绩差,脾气差,作风烂。
·
“小秦啊,我看你每天满市局跑,听他们那些年轻人说,你办事效率高、速度快,就是太忙了点,要不你就先接手‘二一六·李刚案’吧,其他的就交给各组组长,可以吗?”
秦霜野捏着一次性塑料杯坐在局长办公室的黑色真皮大沙发上,抿了一口热水,含糊点头。
陈局充满慈爱的目光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拉着自己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个小时,临走时还从茶几上的红色塑料袋里拿了几个柑橘和两个苹果硬塞给她。
这时陈局心里想的是:多好一孩子,怎么会派到咱们这种小地方?好歹也是个支队长啊!比楚瑾那狗X强多了,彬彬有礼还谦虚。
秦霜野走出办公室时,正撞见楚瑾猫在局长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的,见到自己才直起身、整了整衣襟,随后一本正经地扣了扣门进去。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楚瑾。
碰巧刘天生与同事勾肩搭背从技侦办公室里走出来,走近一看赫然是秦霜野,自来熟的小伙子上去熟练地拍了一下她的肩。
“秦顾问在等谁呢?”刘天生笑道。
秦霜野旋即回神,淡淡道:“你们楚队经常在陈局办公室门口偷听吗?”
“没,秦顾问你是不知道陈局有多讨厌……呃,也不算讨厌吧,咱瑾哥也不太喜欢去挨着陈局,不过您问这个做什么?”刘天生发现她手上抱着的水果,“哟,秦顾问可以给我一个吗?您不知道咱刑侦支队正闹饥荒呢。”
“没事,你想吃就拿去吧。”
“谢谢秦顾问!”
叹了口气后刚准备回顾问办公室时,一个像风一样的帅女子掠过,秦霜野的长发几乎不可见的飘起来了,仔细看才发现——那是刑侦支队的领导人,刘天生的顶头上司,楚瑾。
不过她跑这个快做什么?有新案子?
紧接着,陈局从办公室里探出大半个身子,嗓子嘶哑着大声喊到:“姓楚的你个瓜娃子!!!”
秦霜野:“……”
如果楚家夫妇与老李头在的话,一定会用同病相怜的目光打量着陈局,并不约而同地叹口气。
·
八点,北桐灯红酒绿。
秦霜野推开刑侦支队长办公室,准备把昨天那起网络诈骗案的档案袋上面签个名。
香烟味与方便面香争先恐后地往人的七窍里钻,几个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吞吐云雾,并且面前整整齐齐都有一盒自热小火锅。
大眼瞪小眼。
唯一没有抽烟的柯乔赶紧起身,小跑着过去把门关了,赔笑说:“那啥,我们这几个人今晚值班,好不容易有火锅吃,别让刘天生他们看见了,不然又要以下犯上教育我们众生平等了。”
秦霜野摆摆手:“没事,我只是来签个字而已。”
她大概认了认,另外三个人好像是许文智、刑侦副支队盛夏,以及隔壁禁毒支队宋鸣。
楚瑾从隔间走出来,对着他们几个点了点,不满道:“赶紧把烟掐了,怪呛人的。”
秦霜野干脆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大名,把钢笔帽狠狠盖上后,小心翼翼塞回抽屉,拿起包准备离开。
“等一下!”楚瑾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加个微信,工作什么的方便联系。”
好友添加成功。
·
“下一站,新湖一路,要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秦霜野单手扶着栏杆,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
目光在楚瑾那两张自以为帅破天际的自拍照上停下了。微信ID叫做放假,头像貌似是网图,但确实是楚瑾本人。
——那是一个狼尾短发,手拿红玫瑰的女生。
背景是学校天台,楚瑾侧身坐在铁质长椅上,身后是城市灯海,微低下头凝望着手中的红艳玫瑰,似是要小心翼翼将它藏匿保护起来。
不过楚瑾现在的发型比照片上干净利落多了,尾发不过肩,两边耳发都剪的短短的,也没有那么多碎发。高中时楚瑾被评为比全校最帅的高冷男神还帅气的“校花”,不仅是因为她人缘好,重情义,而且是真的好看!重点是她在北桐一中贴吧的“校草评选榜”上杀出一条“血路”,把那群臭男人狠狠踩在脚下,连续霸榜三年。
不过这弱智排行榜有时也让秦霜野也忍俊不禁。
两家粉丝总会亲切地问候对方父母,甚至吵到连班主任也会上几句,有天都把网管吵来了,光荣封了几天。
·
她抬眸与后排一个穿黑衣的男子对上了目光,又马上移开。
这个人从刚才上车时就一直盯着秦霜野,半个小时后,最后一站,公交车上直剩下寥寥几人,秦霜野若无其事下了车,那人见状也跟下来。
只要秦霜野多愣几秒,跟踪者马上就会知晓自己已经被发现,那么结局是否鱼死网破也是难以预料的。
她只听见周围车辆尖锐的喇叭声与自己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随即,走进了面前昏暗的羊肠小道。路灯忽明忽灭,斑驳墙面上贴满了小广告。
还有三分钟就到监控区了。
后面那个傻X拿着手机“嗯嗯”几声后,从后腰处拿出一把消音枪,咔嚓一声,上了膛。
“做干净点,少不了你的好处的。”话筒后传来女人慵懒的声音。
几乎是同时,两人开始疾跑起来。
虽然受鞋子的影响,但秦霜野依然跑得飞快,突然伸出一双手将她悄无声息拽到一旁的铁门内。
秦霜野无声地骂了句脏话,下意识用手肘一顶后面人的小腹,但对方也不是什么傻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秦霜野死死摁在门后的白墙上。
只听一声闷响,墙灰扑簌簌落下。
秦霜野一手被摁在墙上,一手揪着对方衬衣衣领,将对方原本规规矩矩扣着的纽扣扯开了,露出精瘦的锁骨。
就以这个姿势对峙了几秒钟,而后,那人捂住秦霜野的口鼻,将她一把拖到了楼梯底下的小空间里。
“秦顾问这是睡了人家儿子还是欠了人家钱没还啊?都逼得拿枪了……”大约等那傻X怒气冲冲握着枪走下楼十分钟后,对方调侃道。
“……”秦霜野一听这声音就明白了,“楚队可不可以先放开我,还有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楚瑾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搂着秦霜野,笑了笑,松开手:“我这不算占你便宜哈,咱俩认识多少年了,况且我们都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秦霜野听着她哥俩好的语气,整理好情绪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不能在这吗?况且我师父生日不能来看看吗?”这话没毛病。
秦霜野弯腰走出那个脏兮兮的小空间,风衣与黑色长裤上都是灰尘,连头发都粘了些墙灰。
这一切都出自楚瑾之手,但对方也彼此彼此地笑了笑,两手一摊表示自己纯属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我倒也不清楚是怎么个回事,反正正经公民坐公交回家却偶遇一傻X跟踪,现在貌似是回不去了。”秦霜野不情不愿地跟着楚瑾上了那辆s450。
楚瑾卷了卷袖口,把领子那被秦霜野扯掉的扣子一颗颗重新系上,不满道:“……你当我是滴滴车司机吗?后座很舒服吗?”
秦霜野伸了个懒腰,诚实道:“确实。”
“不是我跟我爸学的男权思想,女孩子出门要穿得稍微保守一些,以免被坏人盯上,尤其是你这种‘三高’姑娘,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呐。”
“你觉得我很放.荡?还有楚队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呢?”
楚瑾随意朝后座瞥了一眼:“嗯……以您秦顾问严谨的思维而言,您生活的战场永远只有市局与家,并且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到那些纸迷金醉的地方玩耍。”
秦霜野没回她,舒舒服服倚在后座闭目养神,但也没真睡着,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烦躁地掀起眼皮子。
“今晚凑合一下在我家里睡一晚吧,咱俩并不顺路,懒得再掉头回去了,也不得不说,你们那个青茵小区还挺人杰地灵,啥怪事都有。”
“……好。”
·
楚瑾打开和自己卧室一样大的衣帽间,在一堆“酷炫跩”的黑T恤和各式各样的警服中翻出一件纯白T恤和棉质牛油果绿居家长裤,扔给秦霜野:“等会换下来的衣服直接扔进洗衣机,洗好再拿去烘干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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