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推开门,悄悄上了床,悄悄抬起行昼的手臂,悄悄钻进她的怀里,脸还没贴到行昼的胸上,就被行昼一脚踹下了床,摔得四仰八叉。 脑子还在懵逼的时候,行昼一手捏着她的喉骨,锋利的匕首间抵着她的太阳穴,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在时虞虞还没反应过来,行昼已经感受到了体型的不同,连忙起身,匕首入鞘,插,进后腰。 房间的灯光亮了起来,时虞虞穿着棉质睡裙,兔子耳朵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另一个兔子耳朵拖鞋旁边。 行昼直愣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时虞虞半夜爬床这件事,从一秒戒备,变成了原地无措只会智障般追逐自己尾巴的小狗状态。 时虞虞仗着摔疼后的生理性眼泪,委屈巴巴地鸭子坐在地上,一双茶色的宝石般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行昼。 本就手足无措的行昼更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不可以吗?”她咬着唇珠,眼角的泪流了下来。 行昼见不得她哭,几乎是下意识就半跪了过来,递纸给时虞虞,然后不停道歉,时虞虞如愿以偿的回到了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里,不仅如此她还得寸进尺地在行昼的胸前蹭来蹭去,把行昼蹭得像个侧躺木僵多年的木乃伊。 时虞虞感受到了行昼的僵硬,于是坏心眼起来,手脚不规矩起来,行昼抓着她的手腕,时虞虞马上嘤了一声:“疼。” 行昼听到她委屈的声音,连忙放开手,时虞虞立刻打蛇上棍,解开了行昼的纽扣,张嘴一口咬了上去。克制多年的口欲,又一招爆发。 时虞虞抱着比大理石还僵硬的行昼,睡得无比安心。 这可是行昼啊,是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会无条件宠溺她的行昼,是她的妻子,她此生的唯一挚爱。 * 暴雨过后的天气好得不像样子,明明是夏季,烈日当空,却不觉得炎热,当隔壁小姐第三次带着茶茶出去和羊驼玩的时候,行昼很不高兴。 这也是行昼第一次关心邻居,她不满地发问:“为什么你同意让隔壁邻居小姐带茶茶出去玩?” “因为她不会同意我们带羊驼和茶茶出去玩,所以我们只能让她带茶茶和羊驼出去玩。” “那我们也养一只羊驼?” 时虞虞头摇地像波浪鼓,“不要,它可喜欢吐口水了,所以邻居小姐总是带着帽子和口罩,而且口水很臭。” 行昼:“好吧。” 于是行昼这几天又疯狂开始想着养二胎的事情,上午带回来一只猫,下午带回来一只哈士奇,晚上带回来一只鹦鹉,甚至搞了一条孟加拉蜥蜴。 猫把茶茶脸抓花了,哈士奇把茶茶的狗窝毁了,鹦鹉在茶茶脸上拉屎,孟加拉蜥蜴把茶茶吓得不敢回家,茶茶带着一身伤痕被时爸时妈接走了。 等行昼第五次拉着时虞虞,去接茶茶回家的时候,茶茶已经完全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了,它就是这样,从小就是记吃不记打,行昼为了表示歉意,每天都在想方设法的丰富时茶茶的生活,一家三口坐车到处郊游,在海边奔跑,玩飞盘,比赛赛跑,玩接球,抢球。 时虞虞坐在行昼的二手悍马车上,她改动了很多,提速更快,而且发动声音更小,有时候和人说话,几乎听不到车子启动的声音。 她坐在副驾驶位上,老旧的《奥赛德》就放在那里,老式的羊皮书包,封面是凹印的古希腊语言,但比羊皮书更显眼的是晒干的蓝色鸢尾,它露出的四片花瓣错落叠加,像是蝴蝶将展未开的翅膀。 时虞虞伸手拿了过来,她翻开鸢尾书签,正好是《奥德赛》卷六,上面的诗歌讲述的是西西弗斯的故事:他因为泄露宙斯的秘密,绑架死神,而受到诸神诅咒,在无尽的轮回里,推着一个永远无法到达山顶的巨大的石头。 一个典型的荒诞悲剧人物,注定失败,注定艰苦,但加缪却认为他是从内心享受这种痛苦,一种哲学意义的自杀般的荒谬自由。 大学选修的哲学课里,教授说过这个故事,但她最印象深刻的是加缪说的这一句:“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 这也是当年手术前,时虞虞对行昼说的那一句。 她垂着眼,看着这首阔别已久的诗歌又出现在她面前,她看了几遍,确保这本泛黄纸页上的诗歌和当初解析的是同一首,时虞虞抿着嘴,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深蓝的花瓣,憋了最后还是开了口:“其他行昼都会送我花,很多很多。” “玫瑰,三色堇,蔷薇。”时虞虞说着,行昼双手握着方向盘,默不作声。 “玫瑰花瓣会铺在地上,花瓣的尽头总是会有不同的惊喜,三色堇压着手写的告白信,旁边也都是不同的珠宝首饰,而蔷薇花会堆满跑车别墅……”时虞虞合上羊皮书:“你呢,你的花是什么?” 行昼似乎在心无旁骛地开车,侧面的光晕让她笼罩上了一层圣光,胸前的婚戒在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等了许久,她才开口,但却没有正面回答时虞虞的问题,只是说:“玫瑰花瓣成千上百的叠加和血迹混在一起,你只会看到玫瑰。” “单一的一株三色堇就像路边的野花,易被人踩,死的也快。” “别墅跑车堆满了红蔷薇,也许下面有尸体,毕竟这种侵略性很强的蔷薇科植物,发酵的气味足以掩盖死人的血腥气。” 时虞虞:“……” 行昼薄薄的唇片抿着一条线,她依旧面无表情,金色的碎发在阳光下衬着她冷白的五官,带着些暖色,但纯黑的瞳仁,让人不寒而栗,她沉默了许久又开口道:“我随便说说,电影里不都是这样演的?这些植物都不好,它们用鲜艳漂亮的口器,生殖,器伪装,很危险,不要喜欢它们。” 时虞虞手指摩擦着羊皮书,想着西西弗斯的悲剧故事,勉强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意: “不喜欢它们,那喜欢你好不好?” 行昼耳朵渐渐尖红了,即使窗外风声灌了进来,时虞虞还是能听出来她的呼吸变的急促了起来,等缓了一会,才听到她小声反驳:“也不要喜欢我。” “偏要。”时虞虞把书放了回去,然后伸手去捏她的嫣红的耳朵尖,时虞虞想知道这个动不动就会红的地方,会不会温度高于其他地方,可刚上手,行昼就嗯了一声,发出那种奇奇怪怪的软绵绵的叫声。 就这一声‘嗯’,在时虞虞脑子里像卡带反复重放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时虞虞还在回味,左想右想,满脑子都是那声嗯,最后她跑到楼下,捏着茶茶的耳朵,茶茶翻过身发出了一阵呼噜。 时虞虞跑到客卧,悄悄探出脑袋,看着睡得安稳的行昼,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了。 是撒娇嗔怪的小狗声音。 * 开篇《蓝色鸢尾》夹着的圣经,我改成《奥赛德》了。因为之前把故事记差了。 《奥赛德》是《荷马史诗》的一部分,都是希腊神话。 宝们,我现在的思路和之前在微博的有点不一样,所以你们不要带入之前的文案去分析。 第25章 “橙色预警!橙色预警!台风即将在24小时内登录,请各位居民,紧闭门窗……” 商场的各大电视,广播都在播报台风即将登录的预警,而时虞虞正在和行昼逛街买鞋子,鞋还没选好,她就被行昼拉着去了地下商超,开始囤集物资。 时虞虞推着小推车,等到了收银台,本想着趁着台风不出门,好好培养下感情,结果货架上的安全套都没了的时候,时虞虞愣了一下,对行昼说,“你排队,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她绕了好大一圈,楼上楼下都跑遍了,发现货品上的东西大多还有,只有安全套是一个不剩,她只好又走回去,想着大家果然都是肉食系,等她丧气回去的时候,行昼已经双手拎着打包好的布袋等她很久了。 没错,自从上次意外不纯盖被子不聊天,时虞虞度过了久违的口欲期后,她满脑子开始怀念行昼身上的味道和温暖的怀抱,之后也耍无赖同床过几次,但行昼极度害羞抗拒,导致两人盖得都不是同一个被子,她根本无法再滚到行昼的怀里。 于是时虞虞计划了寻常的约会的一天,先是带着行昼来逛街买东西,之后吃一顿烛光晚餐,紧接着顺手买两个套子,晚上就船到桥头顺其自然的上床。 结果,没了。 套子没了…… 时虞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攻过了,她傻不愣登地看着自己的手发呆,而行昼对此毫无察觉,依然专心致志的开车。 两人刚到家的时候,风就烈了起来,绿化带上的树都弯了腰,卷起的细碎砂砾,直往人脸上招呼,刮着时虞虞很不舒服,窗户也霹雳扒拉的响,时茶茶也不高兴,狗头趴在楼下客厅的地毯上,半耷拉着眼皮,看着屋外骤起的狂风,它知道至少一周内它都出不了门了。 到了夜间,开始狂风暴雨,小区的统筹电闸都关了,只有隐约的烛光,忽明忽暗。 此时的时虞虞正窝在放映室里和行昼看电影,她本来是想借用看电影这事吃行昼豆腐的,结果电影太好看了,反而忘了吃豆腐。 看得是经典恐怖片,配上十级的台风和暴雨,十分身临其境,就在这时,灯泡突然闪了两下,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因为放映室的机器单独供电,所以只有恐怖片还在播放。 时虞虞半靠在行昼的怀里,吃着薯片,她后仰拿头蹭了蹭她的脖子问:“地下室的发动机是不是出问题了?” 行昼:“我去看看,你等我。” 时虞虞:“要是坏了,先不管,我们把电影看完。” 行昼点了点头,起身穿鞋,时虞虞目不转睛的看着幕布,还不忘说:“冰箱的甜点记得带上来,壶里的气泡水也没了……” 行昼捏了捏时虞虞的脸,“好。” 为了惊悚效果,时虞虞把音响的声音很大,杀人狂出镜带着猎奇的头套,随着厚重军靴踩在木质地板的脚步声,女主的心跳呼吸愈加狂乱无章,时虞虞拿着薯片的手都僵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然后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她。 她被吓得肩膀抖了一下,却没有转头,“别闹,发动机……”话还没说完,口鼻就被捂上了,杀人狂带可怖面具的脸逐渐凑近直到铺满整个电动幕布上,时虞虞在惊恐中晕了过去。 *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也是暴雨交加,豪华游轮在巨大的黑海中央,闪电雷雨和海浪随时能将这艘船颠覆。 时虞虞开着小游艇上了游轮。 被绑架的乘客们如同待宰的羔羊被捆绑丢在一起,恐怖分子们都穿着正装,西装笔挺或者一身十分考究的燕尾服,除了扛着步行枪以外,简直和乘客们没有什么区别。 时虞虞穿着一身休闲装,她浑身湿透了,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然后慢慢聚集到裤脚,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板上,除了一双漂亮如宝石的眼睛,样子实在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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