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被旁边的少女扑在沙发上,挠她的痒痒,时虞虞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都不看电影的吗?加州的那些赌场电影,还有拉斯维加斯,扔飞镖这么经典,这么帅,我可不得好好在家琢磨。”说着笑出了眼泪,朝李茶颔首:“练习了这么久,还得谢谢李茶给我这个机会。” 众人玩闹一番后,都散了,李茶几人方向一样,于是决定先送时虞虞回家。 时虞虞下了车背着挥了挥手,就进院子了,行昼站在那里,看着时虞虞的背影,看了几秒转身准备回隔壁的屋,一群人上了车,李茶站在车灯前,他也站在那里,等了一会,然后叫住了行昼,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冷哼了一声:“上下学的时候,你跟着,比赛你也守着,我们演奏团几个聚会你也要跟来。” “行昼,你是时虞虞的狗吗?” 行昼没有回话,她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空,明月皎皎,繁星点点。 第21章 当晚生日宴会,时虞虞打开礼盒收到一只毛茸茸的小金毛,时虞虞把小金毛捧在手里。 李茶:“喜欢吗?” 时虞虞拿鼻子蹭了两下:“它太可爱了吧!有名字吗?” 李茶笑着:“叫阿昼怎么样?你看它和行昼是不是很像?”说着,也不在乎其他人挤眉弄眼的暗示,继续讽刺道:“让它以后跟在你屁股后面,某人就应该会消停些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看不惯行昼那副冰山脸大有人在,但把人成说狗,确实过分了,她顶多算个跟屁虫。 行昼站在一旁,她低垂着眼睛看着时虞虞的绵软白嫩的手指逗着小狗,像是没听见李茶所言所语。 周围人面面相觑,时虞虞却弯着眼睛笑了,她的眼瞳清澈,表情天真:“既然是你送的,那为什么不叫茶茶呢?时茶茶,多好听。” 李茶愣了一下,他本想反驳两句,可看着时虞虞的脸,根本起不了火,随即大度地挥手:“好,茶茶这名字好,时茶茶。” 行昼混在人群里,然后逐渐淡出人群,和以往一样,待在一个不远不近地角落里,看着时虞虞,看着她被众星捧月,看着她笑得像伸懒腰的波斯猫。 行昼有些心痒。 夜半,人都散完了,家里阿姨提醒时虞虞,行昼还在大厅坐着。 时虞虞刚洗了澡,换了睡衣,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小金毛睡在行昼的腿上,把自己蜷在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团。 时虞虞顺势坐下,拖鞋一踢,双腿一抬,顺势躺在了行昼的腿上,她拿头一顶,行昼眼疾手快捧着,小金毛差点掉下去,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又被行昼捧到沙发的角落,摇了摇小尾巴继续睡了。 时虞虞哈欠连天,眼角含泪。 “阿昼不好听吗?” “嗯?”时虞虞揉了揉眼睛看她。 “小狗叫阿昼,不好吗?时……昼昼……”行昼垂眼看着时虞虞,她也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散乱的头发弄痒了鼻子,她也懒得自己挠,侧着脸往行昼裤子上磨蹭。 “你说什么?”时虞虞蹭舒服了,在行昼腿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半睁着眼看她。 “我……”行昼看着时虞虞突然说不出话来了,时虞虞蹭的她浑身发痒,“我是想说……茶茶这个名字。” “哦。和李茶没关系。” “它的毛色和我的瞳色很接近。”说着睁开眼,指了指眼瞳:“茶色。” 行昼和她四目相对。 时虞虞的眼睛总让人联想到很多美好的词语,比如纯净无杂质的宝石,比如初晨的波光粼粼的月亮湖,再比如星辰,银河,宇宙,黑洞。 行昼觉得自己快被吸了进去。 慌乱间,她那手掌遮住了时虞虞漂亮的双眼。 纤长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像是羽毛挠着行昼的手心,她坐在沙发上,呼吸也停了,半响没有任何反应,心跳却快到不正常。 时虞虞唤了行昼一声,见她没有反应,便伸手想去拿开行昼遮住她眼睛的手,可行昼的手热的太可怕了,时虞虞刚抓住手腕,便能感觉到她的体温高到不正常的地步。 “行昼?” 时虞虞第二让让移不开的眼是她的花瓣唇,上唇薄,下唇后,上唇起伏间的唇珠,要比唇瓣的其他颜色深一点,带着些嫣红,像是被人吸允过一般,而时虞虞有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就是咬唇珠。 她口欲期比同龄人长,思维放空的时候,喜欢咬笔头,被纠正过来后,开始咬下唇,她模样出众,在教室考试做题的时候咬下唇,让周围的人都分神去看她,后来被老师说过几次后,开始变成咬上唇了。 她咬上唇的时候,因为上唇薄,总是显得呆呆的,有时候自己咬久了,下齿磨着唇珠,久了唇珠的颜色就会深一些。 看起来,格外好亲。 行昼看着时虞虞又在咬唇珠,她收回手,握紧拳头放在身后。 时虞虞从她膝上起身,然后一把搂起小金毛,打了个招呼,就上楼睡觉了。 行昼起身呆呆站在客厅,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很久,一个荒谬的想法,渐渐形成。 如果时虞虞注定要结婚,她注定会属于别人,我也不可能是她唯一的朋友,那我可以当她的狗。 保护她,忠诚于她,守着她。 以及偷偷爱她。 * 医生默默听完后,从抽屉下面抽出几个存档,拿出里面夹着的两张纸,递给行昼。 行昼接过来看,两张一样的纸,一样的笔迹,一样的三句话。 你最不能忍受的三件事: 1.她离开我。 2.她恨我。 3.她不再爱我。 医生看着行昼,她垂着眼睛,金色的碎发遮住了眉眼,嘴唇无意识地瘪了一下,一个很典型的嘲笑别人以及自嘲的表情。 “这是另外两个行昼写的,你们三个写的一模一样,甚至连笔迹都是一样的。”医生身子前倾:“按道理说,分裂的人格字迹完全重合的概率几乎不可能,但这个不是我想问的,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你最不能忍受的三件事的原因。” 行昼抬眼看他,没有接话,两人四目相对,对彼此都没有攻击性,房间一时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我拿这个和你换。”医生抽出一张纸,反盖在桌面上:“和你一样,几个月前,时小姐第一次来的时候,写下的她所不能忍受的三件事。” 行昼眼睛眨了眨。 医生笑得温和,手指点了点。 行昼深吸一口气:“好,我和你换。” 谢谢和我互动的小可爱,比心 第22章 行昼在里面呆了两个半小时,她从来没和医生聊这么久过。 时虞虞觉得这是个好的开始,她从站立等待到后来百无聊赖地看这儿窗外发呆,夏季多雷雨,这个季节,她都会选择窝在家里,但今天,两人来的时候,外面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已经由晴转阴,还没开始下雨,几道闪电先行,如细长的刀刃般划开几个刺眼的白痕,楼道间的灯泡受影响,跟着闪了几下,熄灭了,又亮堂起来。 周围的水雾像是腾地而起,空气开始黏糊糊。 时虞虞不舒服地揉了揉眼睛,屈起膝盖,慢慢把自己往沙发里侧靠,明明还很热,她身子却习惯性的发冷。 紧接着就是倾盆大雨。 和电闪雷鸣一起,几乎是在雷轰隆隆响的一瞬间,咨询室的门就打开了,行昼大步走出来,一把把时虞虞护在怀里。 她抱得太紧,紧到时虞虞能感觉她的狂跳无章的心律,时虞虞伸手环抱住她,轻轻用手拍着她的背,想要安慰她。 “没事,行昼。”她声音轻柔,瞬间被雷雨声吞噬。 “我不怕的,行昼。”时虞虞继续说道。 医生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 行昼单膝跪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罩子一样将时虞虞笼罩在角落里面,和时虞虞冰冷的体温相比,她体温反而高的可怕,时虞虞收回手,想推开她,摸了一下她高热的脸颊,确认她是否体温不正常,可行昼身子细细颤栗,等时虞虞推开的时候,行昼已经满脸的泪。 行昼从不掉眼泪,多重人格分裂之前,时虞虞从没见过她哭,而现在这个病把她变成了爱哭包,随时随地都能伤春悲秋的哭好一会。 分裂的人格们,总是悲伤绝望,还有撕心裂肺。 “不要……离开我。” 时虞虞愣了很久,随即伸手抹掉了她的泪:“我在,行昼,我怎么会离开你?” 行昼自顾自地哭,她喃喃道:“你会……你会……你会的。” “我不会。”时虞虞如此笃定的说道,和七年前一样。 可行昼再次听到一样的回答,却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她再次紧紧抱着时虞虞,像是不小心从门缝窗户间隙里溜进来的风都能伤害时虞虞。 时虞虞笃定的声音消弭在屋外的风雨声,行昼努力呼吸,试图保持一定程度的镇定和清醒,行昼不想在时虞虞害怕的环境里,吓坏她。可恐惧无法控制,它像只巨大的手掌牢牢捏紧行昼脆弱的心脏。 行昼就像被遗弃的流浪狗,周围散发着濒临崩溃的绝望感,让本就宛如掉进深海里的时虞虞,愈加呼吸苦难。 时虞虞甚至都没办法从被倾盆大雨的恐惧包围感里缓解,但却依旧拼命遏制住自己的恐惧感,从身前双手细微颤抖地抱着行昼瘦削的肩背,安抚惊慌失措的小动物似的,缓慢地拍拍她起伏不定的背脊。 行昼脸上渐渐泛着不正常的坨红。 时虞虞推开她,拿鼻尖小心的蹭着,她双手抚摸行昼的淌水般的侧脸,小心地啄吻着,她早就知道,七年前,在她侥幸活下来之后,行昼就已经不正常了。 但她又说不出来更多的话去安抚行昼。 她已经是溺在水中的人了,是需要拽着着行昼给的蜘蛛丝才能欺骗着自己,活下去的普通人了。 下一章就有回忆糖和现在糖,感觉和这章衔接奇怪,所以单放一下。 第23章 暴雨先于台风,倾盆而落连着一周,联排别墅前院的种的花被打的七零八散,绿化带两旁的树叶也掉了不少。 时虞虞一到雨季,便不会出门,自从行昼被她发现人格已经转换之后,就直接停了红蔷薇,时虞虞躺在沙发上,开始研究花语,猜想着下一个是什么,但她在家里蜷了一周,也没等来任何花, 不仅如此,行昼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变得很有分寸感,不对,是比之更有分寸感,因为她俩直接分房睡了。 晚上梳妆台边,时虞虞敷完面膜,一边护肤一边悄悄地看着行昼。 她今日回来的晚,接了个散工,接了一个4s店的加急活,导致身上灰扑扑的,露出的胳膊和脖子都染上了机油,金色的头发扎起了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晃的,像是小狗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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