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卿抬起眼帘,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方艰涩开口。 “如果我们没有结婚,你是不是没有机会去复刻你母亲的结局,是不是不会……走到那一步?”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的人生将毫无意义。” 柏奚答得出乎意料的快,伴随裴宴卿心中又一座块垒的轰然倒塌。 人活一世,还是一个有意义的瞬间,柏奚选择后者。 裴宴卿的眼眶里慢慢有了水光。 “如果第一次见面,我没有向你求婚,而是让你做我女朋友,你会答应吗?” “不会,我只想要一个家,不想谈恋爱。”柏奚想了想,说,“而且我应该会彻底离开这个圈子,选择另一个可能。” 而那个可能性里,没有裴宴卿存在。 “结婚是我们唯一在一起的路吗?” “是的。” “所以我们在一起了。” “所以我们在一起了。”柏奚认真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千千万万个选择里,她们选择了唯一正确的那条。 裴宴卿含泪笑了出来。 柏奚一只手去握她的手,没有被拒绝。她另一只手伸向秦柔递过来的纸巾盒,抽了两张纸巾温柔地给她擦眼泪。 “那个时候,你问我,我们的婚姻,对我来说是什么?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 “是什么?” 裴宴卿抬起泪眼朦胧的视线。 “是礼物。” 裴宴卿的心被轻轻地击中了。 柏奚道:“起初我想,是不是老天觉得太亏待我了,才让我尝到人生中唯一一点甜。后来我明白了,其实是我妈妈。” 裴宴卿看着她,一知半解。 柏奚笑起来,漂亮安静。 “如果我妈妈不是个演员,我就不会进圈,不进圈就不会遇到你,所以一定是她在天有灵,挑了一个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给我。她耐心地等到我长大,在我二十岁那年,一份大礼从天而降。” “Surprise。”柏灵敲门道,“宝贝,妈妈给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柏奚吸了吸鼻子。 裴宴卿泪流满面,现场只有断续的抽泣声。 -哭死我了 -我要哭晕古七了 -救命啊,这期怎么会这么好哭 -虽然柏灵早就去世了,这些也只是小柏的幻想,还是被母女情感动到了 -一定是妈妈在保佑小柏的,逢凶化吉,一生平安 -呜呜呜呜呜杀我别用亲情刀 裴宴卿哭得泪流不止,干脆将脸埋进柏奚肩窝。 苏眉月情绪容易上头,比裴宴卿哭得还凶,又不肯对秦柔示弱,秦柔一边给自己擦眼泪,一边还要给她递纸巾。 今唱和商玉馥离波澜起伏的爱情太远了,但不影响她们受到了深深的触动,手里都捏着纸巾。 许久之后,众人才渐渐从情绪中抽离。 裴宴卿还伏在柏奚肩头,已经听不到抽泣。 柏奚抚了抚她的后背。 裴宴卿坐直了身子,嗓子有些沙沙的,哑声道:“那天我在病房里对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时间指代模糊,但柏奚奇异地明白:“是我和陈姐聊完天,你把照片给我的那次吗?” “对,我对你说了什么?” 柏奚依然明白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你说,我不是承受灾厄的人偶,我是我母亲的爱和希望。” 裴宴卿道:“也是我的。” 也是我的爱和希望。 柏奚愣住了。 裴宴卿看向她,温柔道:“遇见你也是我的幸运,柏奚。” 即使经过很多波折,很多痛苦,她还是这样认为,且从来没有后悔过。 这次流泪的轮到柏奚。 裴宴卿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但不管谁哭,观众都要陪一个。 -呜呜呜我怎么又在哭,我是专业陪哭吗? -她们一人哭一次,我要哭两次,好好好 -我何德何能嗑到这样的cp -只要她们俩能解开心结,我哭十次都行 -至少还有苏首席陪着我们 一切如云烟散去,裴宴卿换了个新杯子,倒上和柏奚一样的水,笑容里再无阴霾。 “干杯。”她举起水杯,眼睛却只看向身边的人。 “干杯——” 众人举杯。 往事谢幕,星星在天顶连成线。 裴宴卿在日记里写下:【难以忘怀的夜晚,我和她之间原来有这么多的错位和误解。我们都是想爱却不敢先说出口的懦夫,她比我勇敢。 【最后一次,你还是选择了我,对吗?】 柏奚坐在帐篷外面的旅行椅里,看了很久的星星,牛羊早已歇息,牧民归家,万籁俱寂,又有草虫嘶鸣。 一轮接着一轮,昼夜交替,人间四季轮转。 裴宴卿从帐篷里出来找她,柏奚合上日记本,镜头定格在之前的最后一行。 ——我总是要去往你所在的人间。 裴宴卿手里拿着羽绒服,不顾柏奚穿得厚厚的,又给她裹了一层,道:“回去睡觉了。” 柏奚仰起脸,盛进她伸过来的掌心里:“好。” 节目的最后,裴宴卿接过递来的卡片。 【今天结束,你还想离婚吗?】 裴宴卿低头勾了一下,对着镜头展开卡片。 她的选择变了。 观众睁大眼睛,节目组放大特写。 她选了:【不离】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离啊啊啊啊 -喜极而泣,圆满了圆满了 -谁懂啊现在外面正在放炮,一定是在恭喜我的cp修成正果 -是第二次修成正果!赢两次! -我好幸福!!! 裴宴卿关闭了电视机。 柏奚有所预料,但看到她做出的选择,还是感叹道:“原来你是这期才改变主意的。我看了前九期,每次结尾心都悬着。” 裴宴卿说:“你应得的。” 柏奚好脾气道:“是,我应得的。” 裴宴卿捧过她的脸,在她微微惊讶的目光里,亲了她一口。 柏奚倾身靠近她,想亲回来,被裴宴卿挡住,说:“等会,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 柏奚目光盯着她的红唇:“什么事?” 裴宴卿只好拧了她一把,把她的思绪从不正经里抽回来,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家里有很多柏灵的蓝光碟,我小时候天天看她演的电影。” 柏奚回想了一下,说:“没有。” 她们俩闹离婚之前,裴宴卿假装不知道她的身世,而柏奚更不会主动提,柏灵这个名字在二人间相当于禁区。 裴宴卿说:“我把她的电影看了几十上百遍,就因为她长得太美了。而众所周知,一个人审美观的形成和年幼时的阅历有很大的关系。” 柏奚隐隐约约地懂了。 “所以?” “所以你妈妈早就给我们做了媒。” “我妈妈在天上真没少忙活。”柏奚笑道。 “就为了撮合我们俩。”裴宴卿也笑。 “没错。” “过阵子我们回去给她扫个墓。” “好。” 柏奚眼神又落向她的唇,裴宴卿往后躲,被柏奚握住她手腕,她凑近了,却不挨上,问道:“让不让亲?” 裴宴卿不说话,气息就一直呼在她唇上,又暖又痒。 她投降了,开口:“让。” 唇舌便被闯入,裴宴卿措手不及,轻轻地哼出了声。 柏奚抬手,穿进女人后脑的发丝,掌根抚着对方的侧脸,娴熟的吻技让裴宴卿抵抗了没一会便无力招架。 而且柏奚最近似乎摸到了她的喜好,偶尔强势起来,裴宴卿根本不想抵抗,只会更加兴奋。 你来我往了许久,裴宴卿头脑发热,唇分的间隙呢喃道:“今晚留下来。” “只能是今晚吗?”柏奚的唇来到她耳后,喘气道。 湿热触感突然传来,裴宴卿声音都变了。 “什么——”意思还没有说完。 柏奚撕烂了她身上的睡衣。
第一百七十章 清脆的裂帛声响起,扣子崩了一地。 裴宴卿听懂了她的话。 只能是今晚吗?能不能现在。 客厅的窗帘开着,里面拉了一层纱,二十八层的高度在密度小的高档小区几乎看不到邻居的动向。 透光的白纱微微掀起,阳光和煦,正是中午。 大白天行荒唐事,换做平时裴宴卿不一定会答应,但是柏奚把她睡衣撕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第一次,裴宴卿怎么会错过? 但她性情使然,还要装模作样地拿乔两下。 “天还亮着。”她眯了眯眼,看向外面的日光。 柏奚语音操纵客厅的窗帘关闭。 “现在不亮了。” 裴宴卿笑了一声。 柏奚头先动作过火,但尊重她的意识根深蒂固,没听见她答应或者暗示,不越界半分。 但她也不似之前那么木讷,只会傻傻地等她要求,而是主动亲吻她的耳颈。 裴宴卿仰了仰白细的脖颈,指尖顺进她的墨发,被温吞的小火来回烤着,胸口闷出细细的汗,几缕发丝也黏在上面。 柏奚挑开碍事的长发,凑近,鼻尖抵着她,要碰不碰的。 裴宴卿抬手往上,猛地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柏奚嘶了一声,鼻子撞得生疼,眼泪差点下来。 裴宴卿连忙道:“没事吧?” 柏奚眼圈和鼻头红了一圈,道:“没事。”她说,“还好没咬到舌头。” 裴宴卿:“……” 她又羞又恼,重新把柏奚的脑袋摁了下去。 柏奚本来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后来变成在她面前跪下,裴宴卿被她捧着,荡得很高很高。 点心吃得差不多,柏奚擦了擦嘴,裴宴卿像猫蜷在沙发里,也想让她给自己擦一擦,柏奚却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了两个。 裴宴卿有些愣。 “你不去做午饭吗?” “晚一点。”柏奚给自己的手两步清洁,重新坐回来把女人抱进怀里。 她学乖了,不问她,只问自己:“我可以继续吗?” 裴宴卿头晕脑胀,哪有拒绝的份。 “可以。” 柏奚让她分开膝盖,跪坐在自己腿上。 她的坐姿也没有并拢双膝,反而向外打开。 风带来凉意,裴宴卿烧热的理智冷却回笼,头皮瞬间发麻,口吻急促道:“等、等等,我好像不可……” 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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