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幸村精市不再看雪,安静的坐到酒店安置的小圆桌上,拿出他最近所画的画稿, 以及一副被卷起来的画,随后把这幅画塞进背包,“就算你再怎么阻止,他还是会来的。” 幸村精市手执画笔,并且十分π突的拿出一副墨镜戴了上去。 “因为,他奔向的是我。” 回应幸村精市的是一片沉寂,像是在肯定幸村精市的说话,又似乎是在无声的否定。 这边, 雪落拿着寿司,停在了甜品店门口,回头望着鹅毛大雪,眼眸闪过一丝暗芒, 很久, 雪却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越前龙马麻木的坐回了座位,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医生也没有打扰, “boya。” 声音是从金医生背后传来的,越前龙马对boya这个词比较敏感,抬头望去 是雪落, 那个有着一面之缘的雪落, “你要的,寿司。”雪落没有多说什么,走近把寿司放在越前龙马面前的桌面上, 越前龙马看着毫无所觉的金医生, 脑中立刻意识到,这是不是金医生所说的幻觉, 看到雪落不同之前雪白色的头发,发尾到发中已经变成黑色。 让他不禁好奇,也是试探的问,“你的头发怎么变了。” 说完他看向金医生,期待金医生的反应, 金医生只是疑惑,“我的头发怎么了?” 真的看不见吗?越前龙马微微失望,盯着这个幻觉,仿佛要把雪落的奇特之处看尽,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而雪落只是轻轻一笑,转身离开。 “雪落尘间,终究是要被染黑的,再见,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捏紧了拳头,不信金医生刚刚没看到雪落,他有证据,“这盒寿司,” 金医生以为越前龙马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这盒寿司,刚刚服务员送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可这是甜品店,你不觉得奇怪吗。”越前龙马指着这家店,什么服务员,那明明就不是服务员! 金医生看着快要崩溃的越前龙马,神色复杂的说,“这是寿司店。” 越前龙马震惊,再次回忆,发现,好像一开始,金医生说的就是寿司店,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以为是甜品店! “我到底是怎么了。”越前龙马神色恹恹,丧气,不解,迷茫,语气透着写无助的委屈,“我今天还掉下悬崖,有双翅膀拖着我,所以我毫发无伤,这也是我的幻觉吗?” 因为这个,越前龙马才相信自己活在了幸村精市的梦里。 “你真的毫发无伤吗?还是你根本没有掉下去。”金医生试图帮越前龙马寻找一切不对劲的答案。“你在仔细想一想。” 越前龙马再次回忆,这一次,翅膀在他的记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越前南次郎颤抖的双臂。 “老爸!”越前龙马再次起身,他居然忽略了他老爸! “医院!” 对他要去医院! 他眼中泛着接近绝望的泪花,他怎么,那么混蛋! “别急。”金医生稳住越前龙马焦急的身体,“你先打电话确定是哪家医院。” 越前龙马点头,拿出手机给他老爸打了电话。 确定越前南次郎在的医院后,越前龙马拒绝了金医生的陪同,准备独自打车去了医院, 他不想像个小丑一样被金医生安慰,破碎的自尊心,已经折断了他的勇气。 金医生自然尊重越前龙马的意愿,“对了,我不建议你去找幸村精市,因为你现在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也不要想的太过复杂,想不通的话,就去打网球吧,投入运动可以调节掌控不了的情绪。” 越前龙马只是点点头,道别的时候,金医生把那封信递给了越前龙马,“也许你能从中看到你想要的答案,我之后会出国。” “为什么?”越前龙马难得多问一句, 金医生把属于越前龙马和幸村精市的记录递给了他,“我需要缓和我的情感,重新找到我正确的位置,才能对我的病人负责,之后你还需要相关的帮助的话,可以联系这个人,她是很优秀的治疗师。” 越前龙马曾经以为金医生上有幸村精市的影子,可如今金医生的做法,让他彻底把金医生和他以为的那个影子剥离开来。 越前龙马与金医生道别后,坐上了去医院的出租车, 一路的风景,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和纷乱的回忆,分不清真假,分不清虚实, 越前龙马最终还是选择打开了金医生给他的,他自己写的,那封给幸村精市的他完全没有印象的信, 信封还散发着香气,信纸也是, 他似乎有了写这封信的印象了, 信里似乎是一首诗: 如果我活在你的梦里, 这是不是你给予我的奇迹。 我会不会有双轻盈的羽翼 自由的逛遍你的天地。 如果我活在你的梦里, 我能不能吃到你做的烤鱼, 诱人的香气, 在我的口中四溢。 如果我活在你的梦里, 我想听雪落的声音, 就如你在我耳边低语。 如果我活在你的梦里, 我们应该是在画中相遇, 也许互相置气,也许相互吸引, 这是我们共同的秘密。 如果我活在你的梦里, 会有满天繁星和风月无尽, 会有雷电风雨和你的画笔。 我们彼此交替,星光熠熠。 如果我活在你的梦里, 在盛大的网球场地 我和你, 在谱写网球来回的旋律, 一起,奋力比拼, 较量着我们之间的输赢, 如果我活在你的梦里, 我一定是 喜欢你, 我的神明。 落款:越前龙马奉上。 越前龙马呆呆的望着这封信, 他仿佛看到自己兴奋的伏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写着,时而托腮,时而傻笑, 但是他的水平怎么可能写的出这种信, 恍恍惚惚间,金医生的那句人格分裂像炸弹一样窜入脑海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第70章 幻觉 “客人,到了。” 司机的声音,把越前龙马从混沌之中拉回了现实, 目前要紧的还是他老爸,手对于一个网球运动员来说比命还重要,虽然他爸退役了,不过热爱网球的心却从未消退过,越前龙马祈祷着他父亲手千万不要有事。 在越前龙马匆匆赶去医院时,医院附近也有很多人玩起了雪, 堆的雪人千奇百怪,有很多小孩来来回回奔跑,互相扔雪球, 而越前龙马眼光注意到了下他们脚底的雪, 这时雪停了, 越前龙马也没有再多的联想,转头跑进医院, “哟,青少年,终于舍得来看你老爸了。”越前南次郎的双手都被包着固定架的绷带缠住, “你自己都这么严重了,还老问我有没有事。”越前龙马看着一如既往流里流气的老爸,心中忍不住埋怨,“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手受伤了不行吗?” “年轻人啊,你要理解一下父亲保护孩子的心。”越前南次郎把自己的手举高高,“你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越前龙马不自在了,“干嘛要说那样肉麻的话。” “你没有孩子,你是不懂滴哟,伟大的父爱。”越前南次郎用着腻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看着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要被这种眼神肉麻死了,火速转移话题,并且拿了一个明显是买给越前南次郎的果篮里的橘子剥了起来,“妈妈呢?” “伦子在帮我办手续呢,嗨,我都说了不用住院,就这点伤,两天就恢复了。” 越前南次郎嘴上不情愿,表情却十分得意,“你妈妈就是放心不下我,她很爱你老爸。” “别贫了,你就好好养伤吧,别到时候出院了,输给我了。”越前龙马把剥好橘子放到越前南次郎面前, 越前南次郎哼笑一声“想赢我,你还差的远呢。” 就在越前南次郎张嘴要吃的时候,越前龙马果断塞回自己嘴里, 越前南次郎明显被气到了,“臭小子,敢戏弄你爸爸。” 越前龙马不在意的切了一声, 越前南次郎眼珠子一转,随即又转变了语气“不过你今天爬那么高干嘛?” 越前龙马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只是想冷静的思考,可为什么会用攀爬这种危险的方式,似乎是他的身体想做,自然而然的就爬了。 “你有什么心事,说来让你爸爸听听,老爸说不定会给你个伟大的建议。”越前南次郎知道自家儿子的德行,没指望从他嘴里问出点名堂, “没什么。”越前龙马才不会告诉他老爸任何事,毕竟他可不想被老爸无情嘲笑, 果然,屁都不放一个,越前南次郎倚双腿盘坐在床上,“算了,老爸相信你能自己解决,毕竟从小到大你都是不服输,不放弃的性子,去吧,去撞你的南墙吧,反正你可以永远在你老爸的怀抱里哭,唔。” 越前南次郎的嘴里被塞了一半的橘子,被迫住了嘴, 而罪魁祸首越前龙马听着越来越离谱的话,黑线直冒,但越前南次郎的话倒是刺激了越前龙马, 如今他在越前南次郎身上已经看不见幸村精市的影子,一切都在证明着他之前所想的都是幻觉, 可越前龙马从来不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人,他确实会恐惧真相是他不能接受的,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一直怕下去,更不会因为害怕结果,而放弃寻求他想要的答案。 再坏的结局,越前龙马嫌弃的看了眼越前南次郎,能坏过在越前南次郎怀里哭泣吗? 越前南次郎吃着自己儿子剥的橘子,完全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嫌弃,很是开心的咂吧嘴。 越前龙马在医院检查了自己的身体,主要是他妈妈不放心, 看着医院里人来人往,护士、医生、病人、家属,每个人的表情,声音都是不一样的,和他之前做的那个梦完全不一样,那个梦里只有他和幸村精市,其他人的脸十分模糊,语调也单一, 这就是现实和梦境的区别吧,梦境粗制滥造,而现实,就是真实。 越前龙马看着自己被抽出的血液,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血液流动的感觉, “小朋友,化验结果还要等一会儿,你现在去做别的项目,那边有护士阿姨带你去哦。” 越前龙马点头,将止血的棉签扔进一边的垃圾桶, 忽的,他听到了特殊的声音, “树木受到阳光的影响而生长,但是生长方式却是属于树的方式。” 越前龙马四处张望,分辨不出说这句话的人是谁,奔流不息的人群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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