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看到越前龙马烦躁的闭眼,有些好笑,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就像这突如其来的雪,就像我,看到了你。” 越前龙马听了这句话,舍得抬眼仔细看看面前的人,白色的头发还有卷翘的弧度,荒谬的熟悉感, 越前龙马回答,“可你不是公交车。” 我期待的不是你。 越前龙马走出陌生人撑的伞,感受到雪花的温度,此时公交车也出现了, 越前龙马抬步, 手腕却被抓住, “你怎么知道你期待的不是我,你怎么知道你期待的就是你期待的。” 越前龙马微怒,“放开。” 然而公交车没有因为两人的拉扯而过多的停留, “你有病吧!”越前龙马气急败坏,踮脚揪住拦住他人的领子, 而那个人只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们总会被表象欺骗,也会被内心欺骗。” “你疯了是不是!” “嘘!”陌生人指着前方, “碰!” 公交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最后与地面的碰撞声,难闻的焦味,伴随着浓烟和火光,让人不寒而栗, “看,这还是你期待的,公交车吗?” 越前龙马震惊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随后掏出了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然后跑向事故地,想看看有没有幸存的人, 他还没跑出两步,就被那个陌生人再次拦住,“别去!你会死。” “你放开我!”越前龙马用力挣扎,“你到底要干嘛!” 陌生人甚至抱住了越前龙马,“我在救你,你明白吗,你期待的电车会让你死,而你不期待的我,救了你!” 越前龙马突然放弃挣扎,不再关心公交车里的人,问着身后的人“你叫什么?” 陌生人微微一愣, 越前龙马牵起陌生人的手,“你救了我,我应该说谢谢,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雪落。” 雪落的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雪落,我想,”越前龙马还未说完, 雪落就变了脸,声音比雪还要冷酷,“你会后悔的。” 越前龙马继续说了下去“我想要那家店的寿司。” 在雪落转身的时候, 越前龙马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本来越前龙马不想坐出租车,毕竟有了心里阴影, 但是公交车刚刚给他造成的心里阴影更大些, 越前龙马坐进去之前,看了眼司机,是女性,前面的副驾有一个小女孩,他放下心来。 “抱歉,小客人,我女儿放学了,我要接她回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越前龙马坐了上去,“东京可以去吗。” “可以。”司机点头答应, “妈妈,这个哥哥好漂亮。”小女孩开心的朝后看着越前龙马,“我好喜欢。” “别那么没礼貌,芽子。”司机因为手握着方向盘,只能口头警告, “是。”芽子害怕的点头,但是老是忍不住回头看越前龙马,不仅如此还不停和越前龙马搭话, “实在抱歉了,客人。”她的母亲也毫无办法。 越前龙马不介意,“没什么。” 没有吸引到漂亮小哥哥的注意,芽子有点丧气,不过看到越前龙马露出来的钥匙扣,立刻想起了什么, “对了,哥哥,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越前龙马耳边被叽叽喳喳半天也不觉得烦,“嗯。” 芽子打开自己的书包,一只猫咪窜了出来, 突然的闪现,吓了越前龙马一跳, 猫咪看到越前龙马就跟看到猫薄荷一样,粘着越前龙马, “哥哥,花花喜欢你!”芽子开心的给越前龙马说:“花花不喜欢搭理人的,也不会喵喵叫,可是看到哥哥,它就像变了只猫咪一样。” 越前龙马轻轻摸着凑上来的猫咪, “哥哥,你知不知道呀,花花有时候也会打自己。”芽子想着如何能把关注猫咪的哥哥吸引过来,就说了一件她认为很有趣的事, “花花的尾巴,好像不听花花的话,花花的尾巴经常打花花,花花也会抓着花花的尾巴咬。” “猫猫都会这样,我家的猫也会。”越前龙马想起了家里的卡鲁宾,有时候也会追着自己的尾巴咬, “是不是猫猫和他的尾巴吵架了,他们才会打起来呀,妈妈说,当花花和花花的尾巴想的不一样的时候就会吵架,花花和花花的尾巴是不同的动物但是长在一起了。” 坐在一旁的妈妈有些尴尬,“小孩子的想法很奇怪,我不这么解释,她就会不停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越前龙马点头表示理解, “雪越下越大了。”芽子看着大大的雪花飘在窗户上,“好好看呀!” 妈妈却放缓了速度,下来,“抱歉小客人,前面好像走不了,好像是出了交通事故,真是奇怪啊,这天。” 越前龙马想到了什么,“我在这里下车就好。” 这里附近应该可以坐地铁,越前龙马和芽子道别后,就踏上了去地铁的路。 这个时候越前龙马总算感受到下雪所带来的寒冷,他穿的外套在漫天雪花中显得十分单薄,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熟悉的声音让越前龙马停下脚步,他怎么感觉今天的路,格外漫长。 “巧啊,Dr.Kim.”越前龙马微微抬头打了个招呼, 熟悉的声音正是金医生,不过不同的是金医生的穿着没有之前那么正式, “正好,我也有事想和你说。”金医生感觉到越前龙马有些冷的发抖,“不如我们去那家甜品店里坐坐。” 越前龙马眉头轻皱,“可是我,有事。” “我想你会感兴趣我之后会对你说的话。”金医生也算了解越前龙马,“现在天还不算晚,走吧,我请客。” 越前龙马最后跟着金医生走进了附近一家甜品店, 一杯热牛奶很快的送到了他们桌子上, 越前龙马抿了一口便放下,等着金医生说他会感兴趣的东西, 金医生拿出了一封精致的信,放在桌子上,“你猜,这是什么?” 信的背面朝上,越前龙马只看到信封是淡淡的蓝色,边角有鸢尾花的图案,“什么信吗?” 金医生苦笑,伸手去抚摸越前龙马的头部,“龙马,我想你的情况已经比我想象的严重多了。” 这回越前龙马十分生气“你不是说我的状态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而且你说了我很正常。” “如果说,如果我没有和你说这些话呢?”金医生之前为越前龙马遭遇那种绑架进行了各种疏导,也因为越前龙马十分积极的配合,让他产生了越前龙马没问题的错觉, 直到他看到了这封信,又或者可以称之为,情书。 “什么意思?”越前龙马觉得奇怪,“这些话明明就是你告诉我的。” “这只能说明你很会蛊惑别人,甚至十分擅长欺骗自己。”金医生准备摊牌,“我已经向上提出我的工作暂停,我手上的病人已经转给了其他医生。” 越前龙马有点被冒犯的感觉,“我实在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还有,你工作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人的潜意识有时会和内心的想法保持高度一致,有时也会和目前的自己有着极致的相反。”金医生说着把信封翻了面, 上面写着, 幸村精市收。
第69章 诗 越前龙马吃惊的看着信封上的字迹,熟悉到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写过这些字, 看了很多遍,越前龙马确定是自己写的,但他毫无印象。 金医生一锤定音,“比如说,人格分裂。” 金医生看到怔愣的越前龙马,叹了口气,“你偷了我的病例记录,并且我对你产生了除工作关系的情感,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这是我的失职,在我没有处理好你的事之前,我将不被允许继续为病人治疗。” “人格分裂?”越前龙马大惊之下,是质疑,是不信,“我看过关于这种病例的书,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症状。” “这封信,你该如何解释,还有你记忆中神奇梦境和诡异的画,你所有的幻觉和幻想都和那个幸村精市有关,可是,你和他真的熟吗?明明你们认识不过一个月。” 金医生又拿出他的病例记录,“人格分裂,臆想就是症状之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越前龙马不知道为什么,金医生说的话传在他耳中,像是被扭曲了一样,他接收不了,那一字句仿佛被拉长变形,让他辨不清本意。 “你是不是认为你活在某个人的梦中。” 越前龙马感觉自己像是被捏住了咽喉,随即破罐破摔,“难道不是吗?”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金医生轻声询问 越前龙马忍不住述说,“也许你会认为我疯了,但我们就是活在他的梦里,如果不是,日本最近极端的天气该怎么解释。” 金医生不认可这种说法,“我想这个科学家会做出解释,每个人都有主角意识,他们会对周围发生的奇怪的事不自觉的往自己身上联想。” 越前龙马不死心,“可是你做的烤鱼,还有前辈们做的烤鱼都是一个味道,这个味道我知道,和他做的一模一样。” 金医生再次摇头,“那是迹部的意思,你当时因为被绑架受了很大的刺激,迹部想着满足你的需求,其实我们做的烤鱼,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厨子是和你说的那个他来自同一个地方,并且你自动美化成一样的,幻觉。” “什么?”越前龙马腾的起身,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是被安排的,“胡说!” 金医生面色不佳,“事实是,龙马你在自动美化这种幻觉,把真实的偏差忽略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会是幻觉,”越前龙马喃喃道,最后,是希望,是激动的一般,指着外面的雪, “你看这雪,这雪就是我想让它下,它就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喜欢我,所以他的梦也会喜欢我!我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金医生表情严肃,“今年的雪确定下的早了,但是这样的情况几十年前日本也有过一次,这并不奇怪。” “不,你根本不懂,这场雪是我让它下的!”越前龙马微微激动,“不然为什么在我想的那一秒,它就下了!” “好吧,”金医生看出越前龙马情绪不同寻常的激烈,想温和的安抚,“既然这场雪是你让它下的,那么你让它停,它停了,我就相信你。” 停下!停下!快停下! 越前龙马几乎是立刻望着外面的雪, 求你!停下! 东京, 幸村精市透过酒店的窗户似有所感的望着窗外的雪,嘴角挂着一丝嘲讽,“既然索取了,就不要,想着,退回去,哪有,那么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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