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目光在那不合适的位置而停留,原本落在路西菲尔腰间的手,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收拢。只是这世间的造物与生灵,又有谁能够清楚和揣度那造主的意,知晓主究竟是为了这造物口中的话语、那跳脱的思维,还是为了那不合适的、被穿戴在路西菲尔身上的衣料而惊讶及无言。 “你想要什么样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神明开口,问出疑问。属于羔羊的皮毛被褪去,却又未曾全然被剔除。 似是有心又似是无意的遮掩间,主的手掌在那衣料之下流连。 属于这造物的头被搭在了神明的肩头,倚靠在主的脖颈间。而属于这造物的胸膛等位置,则是同造物主相贴。 被打上烙印的领土再度被属于主的光辉与恩泽占据,有什么在隐秘的相交与相连。 主的疑问似乎是别有用心却又似乎是全然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是在那一瞬间,在这造物的手脚如同菟丝子一般将主紧紧攀附,破碎且愉悦的乐章自那口中逸出,有属于造物的指甲陷入到主的皮肉里。路西菲尔不曾注意到,神明那璀璨的金眸里,一闪即逝的疯狂和混乱,冷漠与寒凉。 “不要忤逆吾,路西菲尔。” 至高的主如是言,仿佛在那一瞬间,置身与存在在那至高的天上。却又在下一刻,走下神坛将这造物拥到怀中。 细细密密的吻由此而落下。 有笑声回荡在这造物的耳,倒映在路西菲尔眼中的,是主温柔与含笑的眸,以及那开阖的口。 “你会喜欢他的,那有着你我共同血脉的神子,那于爱意中诞生的果实。” 神明的话音落下,然而随之而落下的,是这造物的身躯。 路西菲尔被神明放在了那会议之所用到的长桌间,属于这造物的腰肢往上,被仰躺在那冰冷的桌面里。 这炽天使长本就是自那纯粹的光中而来,自然不会亦本应当不会感受到任何的寒冷。只是在那某一瞬间,在背部的皮肉同那桌面相贴之时,路西菲尔却又似乎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某份凉意。 灿金的发丝于脑后铺陈,铺陈在那桌面,好似是展开了一幅再美丽不过的画卷。 主的手握住了这造物的腰,掐在那了劲瘦且柔软的、盈盈不足一握的腰间。 属于这造物的腰肢仿佛因此而变得不再属于自己,而在主的支撑与支配之下,载沉载浮,不断游离。 主的祭品被摆放在了祭坛,任凭着神明的享用和品尝。 急促的摇晃间,路西菲尔抓住了神明耳侧垂落的如同月华一般的发,开口,对着神明道: “停下来,请您停下来,吾神。” “不可以哦,路西。” 神明摇头,将指尖落到这造物的口中,堵住了其未曾出口的、更多的话语。 毕竟—— “想要见到神子的话,那么,吾应当更努力才是。” 属于这造物的意被神明所刻意的曲解,而路西菲尔那微小的反抗,似乎全然不值得一提。 然后在那某一瞬间,在路西菲尔那原本平坦的肚腹仿佛因此而被鼓起,属灵的身躯仿佛已经开始不再能够维持人形。那被隐藏了的、属于魔鬼的本性仿佛因此而复苏和醒来,眼尾泛红眼角泪珠落下的瞬间,路西菲尔忽然绞紧了腿,发出一声声破碎且愉悦的乐章。 只是天使或许会于主的雷霆与惩戒之下求饶,魔鬼却并不会因此而感到满足。即便之所面对的是此世之间唯一的造物主,是至高无上的神明。 眸中眼波流转,属于路西菲尔的手,那修长、纤细且完美的指骨,再度攀上了神明的肩头。 眼角眉梢之间,似乎带着慵懒及餍足,带着惊人的旖旎及风华。恰如同暗夜里灼灼绽放的带刺的蔷薇,吸引着所有生灵的靠近。 路西菲尔将头靠近了神明的肩头,将唇落在了主的耳边。 “我仁慈的主与父啊,您之最完美造物的滋味,您可欢喜?” 曼妙优雅且华丽的、仿佛带着几分咏叹调一般的嗓音在主的耳边响起,这金发蓝眸且光辉璀璨的造物在那某一瞬间,似乎被染上黑暗的、血与火的颜色。 有似乎是经意却又不经意的喘,从这造物的口中逸出。 “自然。” 神明给之以肯定回复,仿佛在那一瞬间,凝聚成一尊无喜无悲却又亘古留存的、对这世间一切都极尽温和与包容的雕像。 任凭这造物的动作。 只是以手落在路西菲尔那脊背、那腰线间,于此摩挲和流连。 “很美味,不是吗?” 主对那造物、那祭品做出点评。 “但,您的造物,那被您叫做光的,早已经烂掉了啊。” 有笑意自唇角扬起,路西菲尔愈发贴近了主、贴近了神明。恰如同菟丝子一般将主紧紧攀附,不留下任何缝隙。以恶意的言语在神明耳边回荡,极尽那暧昧与缠绵。 “从里到外的,彻彻底底的烂掉,腐烂和破败。” “又或者说,那本就是烂掉的,不是吗?” 路西菲尔将身躯完全贴在了主的身上,属于这造物的腿并拢,在话音落下的那瞬间,彻底转化为蛇的模样。 阴险且狡诈的、满口谎言的、黑色的蛇。 那蛇的眼,是蛇类的竖瞳模样,闪烁着红芒。 蛇缠绕住了主,仿佛是要将主从那至高的天上而拉下一般,将身躯紧紧勒紧,以蛇信游离在神明的耳边。 无声无息里,有衣物自动生出,将神明裸裎在外的身躯覆盖。蛇的鳞片,隔着衣料在主的皮肉间游离。 只是纵使这蛇的力度再如何强大,属于造物的力量,却又似乎并不能于主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虽然主的身上,确实有痕迹遗留。 是属于路西菲尔的指甲陷入到主的皮肉里,而后划下,之所留下的一道道印痕。 主偏头,将那如同月华一般的发,洒落在了蛇的身躯间。 灿金的瞳孔同蛇相对视,主开口,对着这蛇道: “你不会坏的,路西。”
第73章 蛇的目光泛着冰冷的、无机质的光芒,有那么一瞬间,似是要张开巨口,彻底将神明所吞噬。但随着主的手掌伸出,掌心向上摊开,莹莹的光辉闪过,在下一瞬间,那蛇随着主的意念与意愿,被急剧的收缩变小,出现在神明掌中。 那蛇在神明掌中缓缓游离和蠕动,而后在下一瞬间,在主垂落的目光之下,顺着主的手臂蜿蜒向上,缓缓而行。 于是神明将那手收回,而后在下一瞬间,向着会议的大殿走出。 有旖旎的、本不该出现与存留的气味在空气中、在主将要踏出那瞬间散去,而在殿门自动开启而后又于身后关闭,在主自这会议的大殿走出的那刹那。神明忽然停下了脚步,对着斜地里望过去一眼。 冷淡且漠然的,无喜无悲的一眼。 天地间的一切仿佛因此而被冻结,而失去所有的价值与意义。 有蛇自神明的衣领处探出,冰冰凉凉的鳞片依附在主的皮肉间,瞳孔之中红芒闪烁,同样对着主之所望过去的方向看过一眼。 血与火、黑暗与阴影在那眼中蔓延,恰如同无所不在的潮水般,似是要将所有的生机与光明吞噬。 主要掉下来。 有什么回荡在思维、回荡在脑海,只是当静下心想要去思考去探寻之时,却又没有半点的痕迹遗留。恰如同一张被涂抹和抹去了所有字迹的纸张,唯有那不知何所起亦不知何所始的残余,昭示着那被用过的痕迹。 主的目光并未在此久留,连带着那蛇的身影消逝,消逝在光中,回到那至高的天上。只是在神明与那蛇之所望向的目光里,在那大殿廊柱的拐角之处,有属于撒拉弗的身影显现出来,双目之中,一片惊骇。 是拉贵尔。 这炽天使似乎有所觉却又无所觉,只是以手扶住了那宫殿的廊柱,脑海之中恍若是一片混沌,无法有任何的理智及思维残留。 有璀璨且没有任何喜悲的金眸同蛇类那闪烁着红芒的眼相交织,出现在拉贵尔的脑海中,几乎将这撒拉弗的思维之所占据,再不得任何的清醒。 直至有声音传递到这撒拉弗的耳。 “拉贵尔殿下,您,没事吧?” 拉贵尔回头,看到了抱着书册的拉结尔,这奉主的意,记载天上地下发生一切事宜的智慧天使。 拉结尔不管在何时都似乎是平静的、沉默的,于诸天使中,并没有多少过多的存在感与优秀的天赋及事宜。但当拉贵尔的眼望向拉结尔时,这撒拉弗却清楚捕捉到了拉结尔眼中那份微不可查的、几乎是隐藏得很好的不安与惊惶。 几乎只是一瞬间,拉贵尔便似乎了解与知道、想通了什么。天使属灵的身躯,一阵趔趄,仿佛再无以支撑。 只是很快的,便在拉结尔想要对着这同伴伸出手之际,拉贵尔却又将身躯稳定,整理了的衣饰,而后对拉结尔缓缓露出笑容。 温和且无害的笑容。 “拉结尔,” 这撒拉弗唤这智慧天使的名,而后将手落在了拉结尔的肩部。 “忘掉你今日所看到的一切,忘掉你那可怕且无用的猜测。” “以父神的名义。” 有遗忘的术法随着拉贵尔的手、随着这撒拉弗之所吐出的言语而落下,在拉结尔猝不及防以及全然无所觉之时,将这智慧天使的记忆给抹去和封印。 这样的术法好用又不好用,经由绝大多数的造物与生灵施展开来,成功的几率大致在那一半一半,五五开。甚至于若是操作不当,很可能会招致出那不可测的后果。更遑论,拉贵尔之所施展的对象,是拉结尔,是同伴。 但神奇且诡异的却是,拉结尔的术法很成功,几乎没有任何的错误及遗漏。 父神在上,或许当真是那来自父神的保佑。 只是拉贵尔的面上,却全然没有任何的喜色。 下一刻,拉贵尔将那手、将那术法对准了自己。但当目光向上、向着那通往至高天的传递阵而停留,属于拉贵尔的目光,却好似是看到了隐藏在圣光与迷雾当中的神明。 父神啊。 那双璀璨的、看不清其具体面目及身形的金瞳以及那蛇的眼,仿佛仍存在于拉贵尔的思维与脑海之中,冷冷的将这撒拉弗之所注视。然后在那某一瞬间,拉贵尔却放开了那手以及手中的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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