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消逝恰如同那风中的烛火,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属于这假沙得拉的视觉听觉嗅觉等五感,同样被剥夺。 恰如同彼时的以斯帖,如那因窥探到了什么而遭受惩罚处在那黑暗中的精灵女子,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与降临。 只是在这假沙得拉身边,显然没有那似乎是好心却又似乎是不好心的魔女,更没有任何的生灵愿意对这声名狼藉者做出引导。而主,主不会对这背弃与背离者做出任何的救赎。 至于那些原本同假沙得拉沆瀣一气甚至是暗中提供种种支撑和帮助的、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生灵们,在没有足够利益的前提下,这前任的精灵王已然成为一颗弃子。不会有恶魔抑或是黑暗中的生灵们愿意为此而动干戈,甚至是做出任何的帮助。 “毕竟,谁又能保证,那撒拉弗不会于此留下后手,想要将我们引出呢?” 在那地狱之中,在那隐秘的位置里,有面目与身形俱皆是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就精灵一族中之所发生的事宜做出讨论,并且留下如此的话语。而这样的话音落下之后,很快便得到了一致的应和与赞同。 “况且,” 有生灵开口,略微的停顿之后显露出古怪的笑容。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善后处理的固然是加百列和萨麦尔。但真正负责此项事宜的,却是......” 是谁呢? 是路西菲尔。 是整个地狱之中,除了那不可言说的、凡有言必被知的造物主的名之外,被提及最多亦是提及最少的属于路西菲尔的名。 提及最多是因为那并不仅仅是神明之最完美造物,是诸天使的王,是最受神明宠爱与纵容者。更因为这个名对这地狱、这黑暗中的生灵而言,本身便是一种对立与不安。 路西菲尔,光,光中之光。 只是在这黑暗与地狱之中,又如何能够容得下那光的存在,又何曾希冀过那光的到来。 不仅仅是光,便连那月亮与星辰,在这地狱之中,同样是没有的。 义与不义善与恶高低与贵贱仿佛自那最初始时便已经被定下,而这地狱、这黑暗中的生灵对于主而言,从来就不值得有任何的所喜及垂怜。 这亦是为何在这地狱之中、在那隐秘的位置与角落里,会有如此之多的忤逆组织生出,更有那黄昏隐士会中的疯子将诸多种种异想天开的想法、理论及诡计贩卖。 至于提及最少则是因为,谁都不能赌亦不敢赌,主对那晨星的偏爱与纵容又究竟至于那何种程度。当属于这造物的名被提及之时,主的目光是否因此而偏离,因此而投向到地狱。 这本算不得什么,毕竟主当不至于如此无聊。只不过对这些谨慎的、隐秘的黄昏隐士会中的成员而言,一切却又显得十分有必要。 毕竟他们之所行与所想要完成之事,再如何谨慎及隐秘都有必要。 因而这话题很快被跳过,即便就某种程度上而言,在有关这些成员的谈论中我们不难知晓,此前大地之上黑暗与混沌的复苏和降临,其实同这些生灵们有干系却又没有太多的干系。 其实并不在他们的安排与意料之内。 恰如同那黑暗与混沌的褪去,同样和加百列、和萨麦尔并不相干。 并不仅仅是如此,甚至于在那有关于精灵母树和生命之泉的问题上,这俩个撒拉弗其实并不能给赫伯特以及其身后的精灵族,一个满意且确切的答复。因而最终加百列只是做出保证,对着精灵道: “尔等的意,我会替你们向路西菲尔殿下和父神传达。且先静心等待便是,一切终会有结果。” 随着加百列话音落下,萨麦尔同样做出告诫。 “希望你们引以为戒。” “同样的事情,勿要生出第二次。” 奉命而来的撒拉弗在留下言语、承诺及告诫之后远去,只是属于精灵一族的生活及故事,却要由他们自己而展开。但在那天国之内,在那属于炽天使长的宫殿之中,时间于此失去意义有风吹起,层层帘幔飘扬。 一截完美的、极是白皙圆润与修长细腻的指骨,自那之间隐隐透出。而后在那某一瞬间将散落的布料扣紧,隐隐然之间一阵泛白。 只是很快的,在那安抚与愉悦之间,却又放松下来。 仿佛是被随意摆弄的春水一般,再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那手、那指骨的主人被笼罩在主的光辉与恩泽之下,瘫软在云床之间。本应当恍若苍穹的蓝眸之中一片空茫,带着隐隐的水意,便连每一根发丝之间,都似乎在诉说着疲累、慵懒、愉悦与不愿意动弹。 如同月华一般的发丝自神明的肩头、从神明的脑后倾泻,半遮半蔽,将那皮肉间被那路西菲尔指尖所划破的伤痕遮掩。 神明倾身,将这造物打横抱起,抱到怀中。 自然而然的,似乎极亲近神明且因主而存在的路西菲尔将手臂搭在了主的肩头,将头倚靠在了神明颈侧。 “吾神,您是更喜欢这样的路西吗?” “以女性的面目和形态而展现。” 本是不信神明的、仿佛是因着主的偏爱与纵容、因着神明之偏执与任性而生出改变的造物似乎是在开始变得骄矜,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以神明的意愿为主导,将所有的身心所奉献。 只是这样问出、这样想着的路西菲尔显然并不知晓,对于全知全能的主而言,这一切的一切恍若一场试探及游戏。一场经由神明之所主导的,不可以被更改的进程。 主想要一个近神的、完美的造物,于是便有了路西菲尔。而现在,主之所想要的......主的意,不可揣度。 “只要是路西,只要是你,” 神明偏头,以唇擦过这造物的脸,在那耳侧间停留。 “吾都欢喜。” 伴随着主话音而落下的,是身侧有光辉闪过,路西菲尔再度恢复到本来,恢复到那以男性的面目及形态而展现的情况。 金发蓝眸的炽天使长被神明抱到怀中,恍若蝶翼的眼睑垂下。而后在下一瞬间,在神明的意念与意愿之下周遭之画面与场景随之而变幻。 咫尺天涯空间之间的距离被破开,神明抱着这造物出现在那属于炽天使长的浴室之内,步到那池水当中。 恰似是一尾游鱼一般,便在路西菲尔被神明放到那池水中,便在神明落在这造物身后与腿弯间的手将要离去的那刻。路西菲尔飞快的自神明怀中撤离,游至那池壁处、那同神明相对的方向。 直至整个池水仿佛因此而凝固,再无法叫这造物有丝毫的动弹。 “路西菲尔,” 主唤这造物的名,温柔、暧昧与缠绵中,仿佛带着那隐隐然不可察的、极深的危险与警告。 “你很想离去?” 仿佛有无形的水流化作绳索,将这造物所束缚,甚至是摆放成被献祭的模样。 主缓缓至于这造物的近前,迫使这造物侧头,而后将路西菲尔的背部压在了那池壁之上。 目光移动,路西菲尔摇头,借口拙劣的对神明给出解释。 “吾神,您知晓的,这天国中的诸多事宜尚需要我的处置。还有那精灵母树......” 抿了抿唇,抬起了眼,目光静静的、一瞬不瞬的望着神明。以手搭在了主的手臂间,路西菲尔开口,仿佛是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撒娇、示弱和求饶。 在以男性的面目及形态而展现之时,于主的跟前撒娇、示弱和求饶。 只不过,主将这造物堵在池壁间、堵在怀里,以手掌在路西菲尔的腰线间摩挲和流连。 属于这造物的腿仿佛是被分开,被搭在主的腰上。 有水、有存在于这池子当中的、仿佛是无所不在的水流随着主的心意而动,予之以触感、抚摸和慰藉。 那应许之地,那被主所打上了烙印的土地之中,仿佛是有什么因此而降临。 洗涤和冲刷,将那些似有意似无意之所留下的痕迹洗去,再度恢复到本来。 只是这又如何恢复到本来呢? 又或者说这本就是经由神明之所引导的,对这似乎是很乖却又似乎是不乖的造物的洗礼,是主在享用这祭品之前之所做出的,那小小惩罚和趣味。 眼尾染上绯色有什么因此而扬起,而升腾。 本应当再是矜持与完美不过的炽天使长在主的面前却又似乎是无所谓矜持与秘密的,本就是最真实的、最不曾做出任何伪装的模样。 欲说还休以齿咬住了唇,蓝眸中倒映着主的靠近。然而在那某一瞬间,在神明的吻将要落到这造物的脸侧之时,神明开口,却是对着这造物道: “你在等什么、期待着什么呢,路西菲尔?”
第71章 “可以。” 清冷恍若金玉相扣好似是那滚珠落玉盘一般的声音在那议会的大殿之中响起,以指尖叩过桌案,路西菲尔给出答复。有关于加百列和萨麦尔呈递上来的,精灵一族册立新王的答复。 原本的精灵一族王室成员早已经是因着诸多种种或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并不留存在这世间。而那唯一存在的,却是前任精灵王、假沙得拉这弑亲与弑父者,这顶替了兄弟身份的忤逆者。 这样的声名狼藉与罪孽深重之辈,自不可能再成为那精灵族的王。 这同撒拉弗们并没有过多的相干,不过很显然,一个有着统治者存在的、心向光明与保持着信仰的精灵族,显然更符合天国的利益。而在下界之后,在那对精灵一族的考察之中,赫伯特的站出无疑使加百列免去了很多麻烦。 当然,至关重要的是这原本的侍卫长通过了这撒拉弗的考验。所以方才有着相关的会议之中,加百列及萨麦尔口中提议的提出。 叫那赫伯特成为经由天国之所册立的、新的精灵王。 当然,有关于精灵一族的事宜显然并不仅仅是如此,而在对此给出肯定答复之后。路西菲尔开口,却是就同那精灵一族命运息息相关的、有关于精灵母树和生命之泉的种种给出答案。 “精灵母树同生命之泉会归来,归到精灵一族当中。但,” 语音微微停顿,炽天使长似乎是平静却又似乎是带着某种警告意味的话语传递到在座每一个撒拉弗的耳,无形的压力因此而凝聚。 “我不希望再出现与再看到这样的情景再出现,不仅仅是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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