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天,在卡维按照自己的安排开始大扫除时,艾尔海森又出现了。 “你不去上班干嘛,”卡维警惕地退后一步,“你怎么还在家里?” “今天是休息日,”艾尔海森说,“我出现在我自己家里有什么奇怪的吗?” 他和往常一样,但卡维对他的警惕成十倍增长,“你别过来乱摸我,”他警告道,“也别说奇怪的话。” 艾尔海森没有应和,他从卡维身边经过,卡维如临大敌地以正面转向他。然而艾尔海森就普普通通地走了过去,甚至没有多看卡维一眼。 卡维盯着他,看着他走过才重新开始擦书架。他才刚刚擦了一层,身后就有一个热源迅速靠了过来。 他想要跳开,但艾尔海森笼罩住了他,像乌云笼罩一片柔软的土地。 “别动,”艾尔海森说,“我拿本书。” 卡维没动,他祈祷艾尔海森赶紧滚开。但是他性格糟糕的学弟却在选择书本上犹豫颇多。艾尔海森的手指拨弄琴弦一般在书脊上拂过,一本又一本,抚摸过精装书本创造成的山脊与波涛。 “…那本书好像送回去了,”艾尔海森无比惋惜地说,“那不如这本…” 他勾住其中的一本,卡维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他只感觉到那本书被轻轻地挪移开,像暗门打开,所以假装不存在的欲望都喷涌而来。 “这本书不错,”艾尔海森凑得太近了,卡维不得不撑着书柜,忍受吹在他耳朵后的热风,“入门版的知论派经典著作之一,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的。” “…我都说你离我远…” “显然你今天对知识不是很感兴趣。” 艾尔海森把那本书推回原来的位置。他的手往下,继续往下,按在了他绝不应该碰的地方。 “你硬了,”他说,“卡维。” 卡维没有再发愣,这次他似乎运转了艾尔海森无法预料的一个程序。他转头,狠狠地攥住了艾尔海森的衣领。 “你搞出来的。” 卡维凶恶且双脸通红咬牙切齿地说。 “你给我负责解决!” “你想要我怎么负责?” 卡维死死地盯着在他面前的艾尔海森,艾尔海森被他揪得下巴微抬,反而像是目下无尘,连卡维都只是他身旁的一个漂亮雕塑,只知道用晶莹透亮的红眼睛仰视主人。 “你说!” 卡维愤而放开他的领子,艾尔海森微微垂下眼,整理自己的着装。 “不如这样,”艾尔海森慢条斯理地说,“我可以满足你之前的愿望。” “卡维。” 他回望那双眼睛,锋利的绿,柔软的红,互相交缠,如同镜面反射,在对望时自对方眼中凝为一场酝酿许久的风暴。 “你之前不是主动提出要为我口交吗,那今天…我们来试试吧。” 卡维恨透了艾尔海森的语气。他总是这样,把如此惊天动地的提议说得平平无奇。他的惊讶大概是表露在了脸上,艾尔海森的嘴角稍微弯了弯。 “怎么,你现在不愿意了吗?” 他突然往前一步,卡维被这突如其来的逼迫感压制得失去了刚刚的气势。他不得不退后半步,肩膀顶在了书架上。 艾尔海森抬起手,卡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无助地将自己紧贴着他同居人的那一整架无价之宝,躲避他的逼迫。 那只手在卡维的注视中一路向下,向下,它划过皮肤,像羽毛般轻柔瘙痒,又像手术刀一般轻易剖开道德的皮囊。直到指尖顶上他在衣物下蓄意勃发的那个器官,它才停在自己的最终目的上。 “你听见'口交'这个词的时候,脸颊绯红,乳头都立了起来,”艾尔海森评论道,“卡维,你有幻想过任何人用阴茎塞满你的嘴巴吗?” “或许你有没有幻想过,跪在地上,用你的嘴巴服侍我?” “我没…我没有…” 卡维简直要控制不住他愈发急促的呼吸。他被如此轻易地调动起来,让他都几乎无法认出他自己的身体。他说的是假话,也不全是假话,他之前没有幻想过,但现在,他不敢再说没有了。 嘴巴,承担的是人类最主要的生存活动之一——进食。牙齿是其中的主要组成部分,正因如此,这个器官并非为了性行为而造就,甚至可以说与这些毫不相关。 这就让口交变成了一项只有对方心甘情愿张开嘴才能进行的活动。进行服务的那一方需要尽量放松喉咙,分开牙齿,乖顺而体贴地,让他把自己的口唇当作一个肉洞来使用。 他会抱着我的头把我当作满足欲望的容器吗?卡维想起之前艾尔海森提出过的假设,他会插进我的喉咙里,直到他上次告诉我的那个深度吗? 他全身泛起一阵战栗,甚至连手指末端都因此发抖。他意识到一件极其恐怖的事实,他不仅愿意这样做,还对此抱有一些秘不可宣的期待。 艾尔海森看出他撒谎来了。“拒绝我,”他说,“现在离开…去做你的事情去。” 卡维恨他如何能这般道貌岸然,他嘴上说着这些话,手指却在隔着他的衣料轻轻捻动,像是在逗弄什么一样,趣味十足。 “你…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做不到…” 卡维轻喘着气说。 “那就过来。” 艾尔海森牵过了他的手。 他做这件事情像是他做过千百回一样,但事实上这件事却是第一次发生在这片大陆上。 卡维和艾尔海森,牵着对方的手步履匆匆地穿过客厅。他们在之前甚至没有过真正认真的皮肤接触,这一次却如此自然地双手交缠,十指相扣。 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卡维听说过这种理论,有些学者认为整个宇宙中有无数的平行的时空,每个时空都在出演自己的一出戏剧,或喜或悲,从不交叉。 在其他时空里可能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沙漠学者带着一位被拘禁的奴隶匆匆逃离镀金旅团的营地;大书记官将花神诞祭的舞者拉下即将坍塌的舞台;室罗婆耽学院的讲座结束后一位学生拉着来旁听的另一位学生躲避那场盛夏暴雨;在雨林中并肩而行的两位旅者通过双手交缠跨过一条长满林蕈的沟壑。 这些事情大概已经发生过千百次,发生在不同的他们身上千百次了。他们的身影如同画片不断闪动,不同身份,不同目的,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他们之间,似乎永远都会有这一刻。 而这一切定格在他们的书房里,他们没有处在任何的危险与困境当中。这只是普通的一日,但命运从不白费每一寸光阴。 该发生的事情似乎也并不会挑选日子,一切水到渠成,这一天似乎就很好。 卡维被他牵着手,带到了那张扶手椅前。 “跪下。” 艾尔海森落座,他只是轻轻地压了压卡维的肩膀,他的服从者便乖顺地屈膝下跪。他被人一路牵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他的主人提供一场让人身心愉悦的取悦行为,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其他目的。 “双手背到身后,”艾尔海森说,“然后靠过来…没错。” “接着,用你的嘴,帮我。” 卡维已经熟悉这一切了。 他跪下的时候如此的顺畅自然,甚至连他的膝盖碰上地毯时,他都不再注意那一点点似有还无的刺痛,而是把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上。 艾尔海森下达命令,他遵守命令。这一切运行得如此天衣无缝,即便卡维从不思考自己是否应该仰视他人,他从来是他人仰视的对象。但艾尔海森的出现不得不让他服从于另一种可能,像从来遵守清规教徒一般打破戒律,从此纵情声色,直至醉倒在舞女臂穹。 枫丹向来有恶魔诱人堕落的传说,卡维不太确定艾尔海森到底是带来欲孽的舞女,还是让人泥足深陷的恶魔。亦或者二者皆有。但他清楚自己绝对是那位教徒,一边低声祈祷,一边心怀侥幸地咽下欲望的诱惑之果。 “现在,靠过来,”艾尔海森说,“用你的牙齿帮我解开。” 卡维颤抖着张开牙关。他背着手靠近艾尔海森,与他第一次的试探和犹疑不同,这次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更知道要怎么做。 他向前,向前,他能看到艾尔海森很明显地勃起了,他的裤子鼓囊囊的隆起着,一看便知道分量十足,正耀武扬威地宣告一场性事即将开始。 他的猜测错了,艾尔海森并不是不行。按照现实情况来看,艾尔海森行得可以。他之前没有硬的谜团仍然无解,但既然他行,就只有可能是取悦者不太行。 卡维被莫名其妙地气到了,他双手背后,毫无保留地探出身去,去咬住那个裤子上的扣子。 他靠得太近了,等他感受到压在他下巴处的那个器官散发出的热量时,他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 什么…好烫…不是、那个是艾尔海森的…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个是阴茎,是他拥有的,并且现在还在没有廉耻地发硬的器官。艾尔海森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他现在在跪着,服侍一个比他小的男人,服侍他的学弟。 “你有做奴隶的天赋,对吗,卡维?”他的学弟在添油加醋,直到他的脚趾蜷起,“如果你被人卖到沙漠里的时候我也不需要担心了,毕竟你能很好地照顾你主人的欲望。” 卡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他脑海中已经出现了这样的画面。但一般情况下他的性幻想对象都是没有脸的,除了现在。 坐在王座上的赤沙贵族长着艾尔海森的脸,他像现在一样,抚摸着金发奴隶的脑袋,让他在意乱情迷下把自己的阴茎吞得更深。 “呜嗯…” 卡维脑袋混乱,他艰难地咬着那个扣子,用牙齿一顶,让它从扣眼中顺利脱开。 艾尔海森在袒露弱点,但卡维却衣冠楚楚地承受代价。 艾尔海森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穿了这种有拉链的裤子,或许他觉得平时系腰带的那种对于卡维来说难度太大,需要之后再行考虑。 “用你的牙齿咬着拉链,”艾尔海森说,“把它拉下来。” 他听上去语调没有任何变化,和昨晚叫卡维饭后洗碗的语气一样。卡维不知道他如何能做到如此冷静自持,难道这也是他掌控中的一环吗? 不过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吐出一口饱含情欲的热气,然后凑上去,直到鼻尖都埋进布料里,才在舌头的帮助下勉强咬住拉链。 他闻到一种皂角的气味,还有一些防虫蛀药剂的清香。掩盖在其之下的则是充满罪孽的蓬勃情欲,一路烧过他的鼻腔,如烈火席卷,利刃搓磨,将他引诱得几乎丧失神志。 他们说人在陷入欲望时会瞳孔失焦,面色坨红,和酒醉并无二致。卡维迷迷糊糊地想。那他现在就是这副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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