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问题,”琴酒手指轻敲着桌面,“我不可能让你那些替身在这个世界为所欲为。” “我明白,再次抱歉,那些数据壳的确有些糟糕,但现在不是讨论那个的时候。”Alice的语速开始加快,“我们的对话是加密的,但是持续不了太久。” “我希望你把药剂现在就给我,我会派出一个简单的数据壳来收集。然后你再去推进主线,这样我留给阿尔的能量就足够。否则的话,我和阿尔可能都会‘死’。” “Gin,做个选择把,这对你来说并没有那么难。” 的确没有那么难。琴酒知道,如果渡边没有来接近他,他两压根不认识,那么琴酒只需要找到工藤新一,把他打晕,再灌下那瓶药,这荒谬的一切就结束了。 可是现在,他想留住渡边,事情就变得复杂了。他不得不和这个高维数据体谈判,进行这场他根本没有把握的交易。 “其实,你真的那么在乎他吗?”Alice的声音再次响起,“先把药剂给我,我们都皆大欢喜。” “我记得我说得很清楚,”琴酒十指相交在桌面上,盯着屏幕中的倒影,“諵风游戏系统脱离后,我再把药剂给你。” “但这样我不能保证能量足够。”Alice的声音渐渐变小,“让游戏结束,我尽量保存一些能量.......” 几声滋滋的脑鸣声,Alice的声音完全消失。 琴酒摸出手机,上面显示着渡边发来的几条消息。 [Suze:Gin,我已经到滨海基地了,这里风景真不错。] [Su□□西已经放好了,密码也设好了。] [Suze:Gin,我好想你啊,今天晚上吃什么?我准备去买菜。] 琴酒的手指触摸在“Suze”那两个字上,光屏上的追踪标显示着他的项圈位置 ,看上去正处在某条高速公路上。 他直接按下了拨通键,电话立刻被接听。 “Gin,我马上就回来了。你想吃什么?” “蠢货,谁让你开车时候发信息的?” “我,对不起。”渡边被骂得有些懵,“Gin,你别生气。” “直接回家,待会儿出去吃。” “好,那——” 没等渡边说完,琴酒就挂了电话。他按捺住内心的烦躁,再次打开电脑屏幕。 他当然不可能信任Alice,把药剂交出去,就等于交出筹码,渡边最后是死是活,全看运气。 运气好,遇到个守信用的主脑,渡边就活了。运气不好,渡边就消失。 但现在看来,如果不交出去,最后也是在赌运气。如果Alice所说的是真的,游戏一旦结束,渡边能不能留下来,全都取决于它的能量槽。 琴酒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直以来,他都处于信息上的劣势,被迫接受Alice的说法。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猫腻,但他却无从下手。 这种感觉很糟糕。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推进游戏的主线进度,别无办法。 琴酒打开自己的私人邮箱,给上本俊发了个邮件。这人上次带着朗姆的机密资料来投靠,是时候用起来了。 他要让朗姆手下的非法业务立刻崩盘,最好明天就滚回欧洲去。 还要施加一点外力,比如警察。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一直潜伏在组织里,无非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想把组织一锅端。 但如果,日本警署收到了消息,提前打草惊蛇呢? 比如对朗姆手下的公司进行突击检查,然后顺藤摸瓜查到组织基地,最后顺利打掉组织在日本的所有势力,国际上也再也不会存在“组织”这个团伙。 他们一定会认为组织已经被铲除干净了,那么推翻组织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只要这些人散落各地,不再干非法勾当,红方玩家也就胜利了。 日本公安的手还没有那么长,可以伸到国外去。 唯一麻烦的是赤井秀一,FBI可比日本公安要爱管闲事多了。 还有那几个潜伏在组织里的CIA。如果不给他们一点东西,这些狗腿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美国不安全,最好还是把乌丸莲耶转移到其他地方去。琴酒在脑子里谋划着,不知不觉点燃了一根烟。 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和渡边待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尽量控制,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甚至有种已经戒烟的幻觉。 不过习惯是难以磨灭的,尤其是工作的时候,只要渡边不在身边,他或多或少都会抽一点。 不知不觉,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琴酒对着电脑,一只手拿着手机,不停地发消息、打电话,一刻也没有闲下来。 书房传来几声敲门,应该是渡边回来了。琴酒把烟摁灭,发出了最后一条消息,关闭了电脑。 他拉开书房门,渡边已经换了身常服,干净清爽的衬衫,外面一件深灰色的大衣。 “Gin,你抽烟了?”渡边眉头微蹙。 琴酒的手僵在门把手上,他刚才完全忘了这茬儿。这个狗鼻子肯定会闻到的。 “没抽几根。”琴酒反手关上书房门,“我去换衣服。” 琴酒随便找了衬衫,穿上黑色的大衣,把头发扎上就出来了。渡边依然站在书房的门口,抱着双臂一脸严肃。 “Gin,你到底抽了多少根烟?” “我不是说了,没多少。”烦躁感又涌了上来,琴酒正要往楼下迈步,被渡边抓住了手臂。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最近你一直神神秘秘的。” “没有。”琴酒不耐烦道,“还走不走?” “你今天抽了18根烟,”渡边拉着琴酒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啧,你到底——” 琴酒的话被堵了回去,渡边一把将他拉入怀中,用吻封住了他的嘴。 这是他最新学到的经验。如果Gin不开心了,只要亲他一下,就会缓解。 虽然可能会被打就是了......但是为了老婆的心情,自己牺牲一下又算什么呢? 琴酒安静地靠在他怀里,等到这个吻结束,他突然抬起手,在渡边的脖子上狠掐一下。 “疼疼。”渡边捂着他那还没好完的淤青,经过两个晚上的折磨,那块掐痕看上去越来越严重了。 “满意了吗,”琴酒冷淡道,“现在可以走了?” “不满意。”渡边再次把琴酒揽入怀里,“Gin,你一点也不信任我。” “你总是自己忙这忙那,什么也不给我说。”他委屈地撇着嘴,“你就不能依靠我一下吗?有些事我也可以分担。” 琴酒无奈地轻叹一声,把他八爪鱼似的手臂从肩膀上拖下来:“先出去,待会儿慢慢跟你说。” “好,那你不许隐瞒。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 渡边红着脸,鼻尖蹭到琴酒的耳边:“不然的话,今晚你就算用枪指着我,我也不会停下了。” “嗷!轻一点。”渡边刚说完,肚子就受了一击。琴酒扯住他的颈环,把他逼到栏杆上。 “你在哪里学的骚话,”琴酒面露杀气,他掏出手|枪怼住他的额头,“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对不起,”渡边举手投降,“但是你不能杀我,不然晚上谁给你暖床?” “尸体也可以暖床。”琴酒狠扯着他的项圈,那白皙的脖颈上已经箍出个红圈。 “Gin,”渡边双手抚上琴酒拿枪的手腕,“你的枪没上膛。” ...... 一个小时后,[黑泽阵] 住处的大门终于打开,琴酒从门里快步走出,渡边紧跟在身后,反手锁上门。 “Gin諵风,你把衣服披上,外面很冷。”渡边小跑着追上去,把那件黑色大衣搭在琴酒背上。
第62章 米花大楼的瞭望餐厅里,两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这张桌子被屏风遮住,是个隐秘的位置。 “先生,请问哪位点餐?” “Gin,你想吃什么?” “随便。”琴酒随口回答,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手机。 “那就来这个套餐吧。”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抱着菜单走了。渡边手撑着脸,安静地等待着。 琴酒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瞟了他一眼。 “等一会儿。” 五分钟后,琴酒才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回了大衣里。 “Gin,告诉我吧。” 琴酒看着窗外沉默片刻,一时不知从哪里开始说起。 “组织马上就要解散了。”他沉声道,“明天我就去找那个高中生侦探。” 短短两句话,囊括了太多信息。渡边瞪大双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Gin,为什么?” 琴酒从未跟他提到过主脑的事。在渡边的视角里,琴酒虽然是红方玩家,但应该是想要保留组织的。 他可以把组织控制在手里,拖延主线进度,然后让这个游戏尽可能久地持续下去。当然,这个时间或许也久不到哪儿去,也许就一年,最多两年。 甚至,如果APAX突然撤掉系统的话,连一年也不会有。 渡边已经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了。所以他才如此珍惜现在,和琴酒相处的每一刻,都是他的最后一刻。 “你知道......主脑吗?”琴酒试探着说出这个词,没有感觉到被电击。 “我知道。” “这是个荒谬的世界。”琴酒靠在座椅上,手搭在一边,“据它所说,只有一个办法能让你留下。” “留下?”渡边双手放在桌上,微微攥紧,“Gin,你在说什么?” “你不想活着吗?” “我当然想,”渡边有些焦虑地握住自己的手,“但是这要怎么做到?” “我和那个主脑做了个交易,”琴酒停顿了一下,“它需要AT25和APTX4869。而我,需要你留下。” 渡边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指尖,嘴角微微抿起。 “还有所谓,主线。”琴酒身子前倾,压低了声音,“我的界面里有主线。只有把主线推完,这个该死的游戏才会结束。” “主脑说他的时间所剩不多了,所以我必须加快速度。” “就是这样。”说完这些,琴酒又靠了回去。 渡边依旧盯着桌面的餐布,不知在想什么。 “你有什么想法吗?”琴酒指尖轻諵风触着下巴。 “Gin,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渡边捏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在组织语言。 琴酒等着他的下半句话,渡边迟迟没有开口。服务员端来了第一份菜,轻轻放到桌子的中间。 “请慢用。”服务员退了下去。 没有人动筷。琴酒把面前的玻璃杯推到一边:“想好了吗?” 渡边抿了抿嘴,微微抬头,与琴酒对视:“Gin,你说过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已经想好了,这个条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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