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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娅抱着娃娃，“所以，我们又要去逃难了吗？” 栗发少年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望向里面昏睡中的银发男孩，安慰道。“别这么消极，等到离开西西里这个被战火波及的地方，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平稳安定的家。” “这里，已经没有存活下去的条件了。” “我和你们保证，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情的。” “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的语气老成，完全不像这个身形能说出来的话，大概他也意识到了问题，脸上的表情微微无奈。“你们怎么了？这么几个月我们不都是这么过下去的吗？” 这些人之间的决定，明显是由名叫恒的男生来下达。弗朗特还想说些什么，被一个眼神制止。“好了，去做饭吧。” 火苗的光亮让羽生凛彻底看清了这些孩子的长相。 结合名字，他很快便推断出这里是传说中位于意大利，Mafia的起源地西西里。 传说中聚集着大量Mafia组织的西西里，羽生凛除了从报纸和新闻上知道这里之外，组织的一些枪火，商货，有四分之一来自港口走私，而它们的供货商，就是西西里的Mafia。 为什么会是这里？ 羽生凛的疑惑还未得到解答，眼前的时间飞速流逝。 他凝视着手里端着一万乌漆嘛黑的药水的恒，走到银发少年身边，坐下后直盯着他，稍微挑了挑眉。“起来吃药，我知道你还没死。” 少年没有反应，只是稍稍睁开了眼眸。“没必要担心我。” 完全沙哑的嗓音，混带着生病引起的并发症，一句话让他忍不住剧烈的咳嗽着。恒淡定的用手指戳了戳他发烫的脸颊，慢慢的开口。“如果你能好好说话，我也会稍微考虑带你离开这里。” “你觉得你死了会有人伤心吗？” “那些摧毁村庄的黑手党们，会被你手里的一把匕首抹掉脖子？” “还是你觉得，你能躲过子弹？”恒摸了摸下巴，仔细的分析着。“唔，如果是老式的枪确实有几率出现弹夹空弹的情况，但这种概率，应该比我吃汉堡没放酸黄瓜的概率还要低。” 大概率是没想到他如此健谈，银发少年抿唇，“我知道我活不了，至少最后一刻要亲手杀了那些家伙。” 恒看他咬牙切齿，痛恨的表情，无奈。“所以我说任务麻烦。况且我既然能救你，就一定会找到其他方法让你报仇的。” “但现在你必须要好起来才行。” “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唔，我想想怎么用意大利语来解释。”他不知所措的摸了摸鼻尖，羽生凛这才发现，他们之间说的应该是意大利语。 是系统强行将语言修改成了日语，让他能够听懂。 “咳咳。”银发少年有一瞬间因为他的话而怔住，而后低声呢喃自语。“置之死地…” “你听得懂日语？”恒瞪大了橙红色的眼眸，“乖乖，你不是意大利人？” 他垂下头，失了魂般的开口，“我不知道，我是被卖到这里来的。” 恒看着他，思考了好一阵，“那我们去日本，找你的家人怎么样？” “虽然你好像应该暂时没有办法接受，但我总不能喂喂喂的叫你吧？”恒唇角上扬，笑容逐渐加深，眼眸中光点四溢，“你有名字吗？” “不重要了。”他轻轻的说，大抵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汗水从额头和鼻尖渗出。 恒捏了下他的脸颊，把药递到少年的面前，“我也觉得，没这么重要。” 苦涩的药物被他面无表情的吞咽下去，少年神情淡漠。“我刚才听到了，你们没有食物，能放我离开吗？” “当然，不行。”恒伸出手，摸了摸他枯燥的头顶。“以后就和我们在一起吧，我会保护你的。” “既然你是从日本来的，那就不给你起意大利名了。” “叫阵怎么样？” “我叫恒，是这个steam的领导人。阿阵，我们以后就是伙伴了。”
第28章 不管名为恒的孩子长相与羽生凛是否相似，单论他的说话老成的口吻而言，已经足够诡异。从身形来看，他甚至比眼前银发少年还要单薄，偏偏字字都充满了让人信服的力量。 燃烧中的火苗在拨弄下，飞溅起的火点，在空气中星星斑驳，银发少年闭着一只眼睛，脸颊上还残存着干涸的血迹，另外一只眼睛睁大。 翠色的眸中毫无杂色，纯粹一片。 “阿阵…”羽生凛低声叨念，“这是，他的过去吗？” 他的震惊不比银发少年少，一个是经历生死后短暂的温暖，另外一个则是对他年少的经历产生的震撼。 在画面消散的最后一刻，他依旧目不转睛的望着恒坐在阵的旁边，轻声细语的跟他诉说着接下来的计划。 “只要从这里逃离，就能够给你们一个家了。” “属于我们这些人，可以生存的地方。” 羽生凛的呼吸乱了一秒，他听到萩原的声音变得清晰。他偏了偏脑袋，刘海遮掩住了他的眼睛，羽生凛闭着眼睛，生怕被观察出什么不应该出现的情绪。 “羽生？怎么了？”好在这种记忆读取的事情，就算羽生凛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更不会有人会往哪方面去想。他稍稍压下心思，“没什么，只是一枚很普通的发卡。” 他把手上拿着的发卡重新放回了盒子里，不知是不是错觉，上面的塑料珠子似乎暗淡了许多。“你们不知道他留下这个有什么用吗？” 萩原摇了摇头，“或许，真的只是恶作剧。” 因为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具体作用，他们看完后又重新交给了山平叔保管。松田赶着去上班，率先离开，他们两人听着老人家们表面抱怨实则关心的话，羽生凛一一应下。“下次回来，就把这个东西拿走。” 只是，能回得来吗？ 羽生临也。 山平叔口中的照片墙，位于店铺入门处的墙上，进来时因为被一些手写的菜单挡住，羽生凛没能注意到。上面都是经常来这里吃东西的熟客，有些老年人的面孔多次的出现在其中。 羽生凛掀起不少照片，才在下面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一张是羽生临也一个人端着茶杯，落日的余晖撒在他的身上，嘴角还沾着白色的豆沙，恬静而悠闲。在相机没能拍到的地方，还有两只手，一只皮肤较深，拿着果子递给在桌子对面的另外一只手。 “这是…” 正当他想要问萩原另外两个人是谁时，萩原发现了另外一张。 羽生临也一头栗色长发被盘起，身着浅蓝色的和服，眉目柔和，手心向上，另一只手将一名看不清面容的银色长发男性的弯曲的手指挑开，绯红的樱花状和果子，置于男子的手心中。 男子细碎的银发遮住了大半长脸，唯余消瘦的下巴隐约可见。与羽生临也和服花色类似，却是如星空般深邃的墨蓝。 照片拍摄的角度，明显是抓拍，还将几名女生泛红的脸拍了进去。 羽生凛用手揣摩着银发男人的背影，一旁的萩原研二皱眉。“这些女生应该是当时周围学校的学生，要查的话，倒也不是查不到。” “只是…” 时间临近傍晚，羽生凛手里拎着几盒山平叔强行塞给他的糕点从店铺里走出来。他侧头看了眼神色凝重的萩原研二。 羽生凛想了想，安慰的轻轻扬唇“怎么这个表情？既然留下的可能是恶作剧，不是代表还有很多可能性吗？” 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直以来都很轻松，这还是羽生凛第一次感觉到压抑。 “说的也是。”萩原掏出一盒烟，熟练的叼起一根。“你会抽烟吗？” 羽生凛也笑着回应，“抱歉，我不会抽烟。之前试过，被呛得不行，大失败。” 他的眼眸清亮，不像是在说谎。 萩原沉默。“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晚上约了朋友，不麻烦了。”羽生凛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好整以暇的应道。“你的脸色不太好，回去早点休息。警察的精力可是很宝贵的。” “知道了！可不要小看我。” “可是，萩原君，你脸上的黑眼圈好重。” 挥着手与萩原研二分别，羽生凛转身打了个出租车前往与波本约好的目的地。头痛欲裂这些年并不是第一次感受，但今天这种无力感格外严重。 跌宕起伏的一天，似乎映证着接下来的事情也不会太简单。 所以当羽生凛赶到约定地点，看到三名“威士忌”围坐在一张桌前，手里摇晃着彼此的酒，他顿时觉得后背脊一阵发凉。 好在最先发现他的人是苏格兰，他抬起手，神色慵懒，带着浅浅的笑意，招呼羽生凛过去。“你好慢，我们都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他的话音落下，另外两束目光刷的一下投射到了羽生凛的身上，让他身体略微僵硬了几秒。面对这两位都对自己说过奇怪话的成员，羽生凛感慨的叹了口气，把和果子放在桌上，强压下疲倦感，“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这些食物外面都是用阿婆手工扎染的布料包上的，很是好看，羽生凛说道，“这外面的布我要收藏起来，你们别弄脏了。”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拿出和果子的时候，波本和苏格兰一闪而过的恐慌感。一旁的莱伊摇晃着酒杯，“喝酒吃和果子，你倒是有创意。” 波本抿了口酒，收敛情绪，“你的病怎么样了？” 苏格兰抬眸，“病？你怎么了？” 羽生凛微笑着回应，“放心吧，早就好了。” “GIN…” “真的没事，你今天喊我来是有任务吗？”羽生凛打断了他的话，他觉得他和波本还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在他和琴酒里面，羽生凛还是会优先听从与维护琴酒，毕竟这个人只是对他不屑一顾，而波本确是真实的在利用他去完成某件事情。 波本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礼貌的微笑，“想问你一件事，之前你有参与米花町的地下拍卖会过吗？” 羽生凛坐在唯一空的座位上，“直接说事情。” 他的表情较为平静，相比平日平易近人温和的假面，这张面孔夹杂着生人勿进的冷意，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表情下的疲倦感。 确实有点累了。 波本和爱尔兰不一样，他能短时间内晋升，依靠的不只是能力与机遇，行动力也十分强大。他拿出放在一旁的平板，选中了这次的任务目标，放在羽生凛面前的桌上。 “这位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羽生凛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是之前在拍卖会和自己搭话，并且还给了一张名片给自己的男子。凭借着这几位在这里聚集的直觉，羽生凛大概猜到了这次任务的大概。“需要我把他引出来？” “还是让我去做什么潜伏任务？”羽生凛顿了下，“我和他之间可没有别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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