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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 “对了，刚才起名那事，你帮我想着点。” “你还真想让我帮你想啊。” “我这不是参考一下吗，能不能走点心。” “要不我给你问问许行之？” “行。”丁竹心一拍手，“这个成，就问问他吧。不是，你笑什么啊。” “没事，我就是觉得，他会得还挺多的。” 丁竹心一头雾水地看李炎笑得越来越不能自己，莫名其妙。 “你想起什么来了？” “没事，”李炎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啥也没想起来。” “得了，你想笑笑吧，我管不了你了。” 尽管说好了不去，吃完饭丁竹心还是带着李炎把另外两家看了，最后还是先定下一开始的那家店面。 “定下来了？” “嗯，先就这样吧。” “三年？” “…………我再考虑。” 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李炎拿出来看，是许行之发过来的，一张图。 “你手机？是膜是屏啊摔成这样。” “钢化膜。”许行之在那边回复。 李炎：你摔了？ 许行之：哪有，掉水槽里了。 李炎：你手机还会自拍？ 许行之：我有平板啊😂 李炎：哪天有空重新贴一个吧，这乱七八糟的也看不清楚。 许行之：最近时间紧，过一阵子吧。 李炎：要不你买个膜自己贴。 许行之：我已经贴废过无数个膜了。 李炎：找别人帮你贴一下呗。 许行之：其他人最近也忙啊。 李炎：你特么总不能让我给你贴吧？ 许行之：可以。 李炎：操，你有跟我绕这个圈子的空能不能上大街上找个店把膜贴了。 许行之：最近真的忙啊，没骗你。 [图片] 李炎：看不懂。 许行之：我就是自我证明一下。 李炎：你这样不耽误时间吗？ 许行之：和你聊天这会时间还是有的。 李炎：唉，对了，你帮我想个事，心姐你知道吗。 许行之：嗯，医院里那个？ 李炎：对，她开了个酒吧，非要抓着我帮她起名字，你帮我想想。 许行之翻看着眼前的论文，密密麻麻的句子从眼前划过，方阵中突然瞥见一个单词。 许行之：要不然叫……alive？ 李炎：……………有点俗，不过挺好的。你怎么想这么快？ 许行之：随手翻的，注意到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堆专有名词之中怎么就注意到了那个简单的词汇，alive，就像有些人，不管以哪种姿态，鲜明而滚烫地活着。
第28章 二十八 许行之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陆老楼下送资料了。 陆老是七十多岁精神矍铄一老头子，西装裤配老北京，走路带风。别人叫他导师，他非要跟风让别人叫自己陆老板。 老头子笑呵呵地把许行之迎进来，问他喝不喝茶，然后冷不丁在身后来一句：“小许啊，男女朋友有伐？” 许行之吓得一口茶差点没从嘴里喷出来。 他扪心自问自己虽然早已脱离少年儿童的行列，但是也没有大到要被催婚的地步，更何况还是导师都为之着急的地步。 还没等他说话，陆老忙拍拍他肩膀：“哎你不要那么紧张嘛……不是要给你说对象。” 说罢从手里亮出来一个紫色信封：“你们同专业的姓沈的那个小姑娘不好意思亲自给你，托我递给你。” “年轻人嘛，容易冲动。” 许行之又反应了一会儿，从陆老手里接过那个信封，说了声谢谢，陆老也没有再追问的意思，走到书房坐下：“这个呢，不是今天主要的事，今天你过来呢，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推荐信的事情——你比较倾向于哪个研究方向？MacLean和T教授都愿意接收，但是他们两个方向还是不太一样的。” “我比较倾向于M教授，因为我们两个研究方向相似的地方很多，我也更擅长这方面。” “嗯，我个人也认为是这样，他的接收意愿也更强，你也更适合。他人也不错，很有意思。但是他的一个特点就是暑研时间长，这个你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最终该去的还是要去，该来的总是会来。 这次暑研基本是在为升博做准备，而如果成功了，他剩余的读博学业很可能就要在美国完成。而这些算下来，少说也要三四年。 加上暑研，他基本就是要在国内消失三四年，昼夜颠倒，远隔重洋。再真的感情也是经不住时间的冲刷的，他体会太深，也感悟太痛。更何况，就算他能接受，李炎呢？ 他突然就不想再去考虑这件事情，善于逃避是人类的本能。 “可以，那我们就这么定下来了……”陆老并没有发现许行之时长半分钟的走神，继续说了说流程，好在许行之提前都了解过一遍，不至于跟不上话。 老头子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说完了也不耽误许行之的时间，让许行之把资料交给黄先生，就送他出去了，临走拍拍他肩膀：“不错，好好学。” 黄先生也在B大，教国学，同学们常见陆老和她在校园里散步，也是段爱情神话。看着白裙白发的黄先生站在门口看他们的身影，许行之突然就有些感叹。 刚好掏出手机，和李炎的对话框里有两条未读消息： “早点吃的什么？” “今天有课吗？” 许行之看了眼时间，给李炎拨过去一个电话。 …… “喂？想我了？”传来的声音有些懒倦。 “都几点了，你还没起床？”许行之哭笑不得，又看了看表，十点半没错啊，“昨天几点睡的？” “三点。” “你可真行，又干什么来着？” “逛淘宝店，买材料，想你。” “不能再睡那么晚了。” “知道。”那边的声音好像清醒了，“你今儿个没课？” “没有，我给老板送完资料刚出来。” “哦。” “老板和我说了说推荐信的事。这边的课上完以后我可能要……” “你要出国？”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啊。”李炎那边的声音好像很愉悦，“你看看你那一堆资料，有中国字没。” “不出国也不见得是中文啊……”许行之更哭笑不得了，“而且我出去以后可能要暑研，一年都不一定能回来一次。” “啊，那是好事儿啊，你去呗。” “……你就一点不在意……咱们两个异地的这件事吗？” “我在意也没用啊，咱们两个现在不也异地么，你该干什么，就去干，谈个恋爱你还不上学了啊？” “…………” 许行之不得不承认李炎说的有道理，但是他的淡定竟然更让许行之感到不安。 “你真的不再意么？” “你呢？你不介意我也无所谓。” “我还没有想好，但是应该大部分可能性是要去的。” “嗯，差不……多吧。”电流里夹杂了些逐渐加重杂音。 “？” “其实总也见不到你我还是挺在意的。” 许行之就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杂音不仅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清楚。 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和逐渐加深急促的喘息。 “李炎？”许行之瞪大了眼睛，“你在……干什么？” “你不……听出来了么……听不见么？” “……你继续说话啊。” “我听出来了，并且觉得你挺欠收拾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不见你就拿你没有办法？”许行之笑。 “许行之……你知道么，”喘息逐渐上涌，断断续续的话音也被布料摩擦麦克风时的声音模糊，“你偶尔禽兽的时候特别性感。” “………… “看这个形势我是不是应该再禽兽一点？” ………… 挂掉电话，高潮的余韵还未完全消解掉，李炎躺在床上，看细碎的阳光透过蓝色的窗帘照进来，狭小的空间显得有些逼仄。 李炎收拾了凌乱的床铺，把卫生纸扔进纸篓，一把拉开了窗帘。 然后端着纸篓，咔哒打卡门锁。 李炎妈妈正在客厅看家庭伦理剧，开门一盆狗血劈头浇来，李炎把各种废纸和那几个白色纸团倒进垃圾桶，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今儿中午吃什么？” “随便，”李炎妈妈看得正上头，“反正你爸不回来，你看着做吧。” “成。”李炎把手支在窗台上，打开窗户点了根烟，背后传来女人的哭声：你凭什么，凭什么不爱我？ 尽管外面阳光不错，天色却还是灰白的。钢厂这边空气质量不行，废弃了一部分空气质量仍然还是不行。风已经不冷了，李炎吹了一会儿，感觉越吹越懵。 果然是他妈的不能吹春风。 一根烟抽完了李炎去洗漱，熬夜就不可避免地有点黑眼圈，上次去丁竹心那里拍照片的时候化妆小姑娘拿各种粉底遮瑕遮了半天，也没遮出个所以然来。和心姐抱怨好在他皮肤底子不错，否则什么能经得起他那么作。 当时没觉得，现在这么一想是挺作的。 正刷着牙，电话响了，李炎吐掉漱口水接起来，是装修公司，和他敲定日期。李炎一通嗯嗯，定好日子继续刷牙。 浑浑噩噩反反复复折腾了二十多年，做的梦多了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醒。 今天司南竹的酒吧开业，李炎下午过去帮忙照应一下，晚上大家一起吃饭。 司南竹他是认识的，不过不是很熟，头一回见面是在琴行里面，剑眉长发，俊美而不阴柔，不过人家是铁直。李炎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自己第一眼看上的都成了别人男朋友。 许行之？许行之算个例外吧，毕竟没想到他是gay，更何况自己又抓不住。 喝到一半李炎从酒吧出来透风。这个地段繁华，就算是三四线小城也有满街霓虹。 李炎对着对面的“Live for now”的灯牌点了支烟，坐在台阶上，对面蓝紫色的灯牌照在脸上，好像上了层妆，添了点妖气。 “喂？现在忙吗？” “我在心姐他们新开的酒吧这。喝得有点多了，出来逛一圈。你那边怎么样？” “怎么了？还在想早上那事呢？” “你需要我等，我就等你。不过你什么时候想分手要提前告诉我，让我发现了我可不依。” “什么时候？等到你不再需要我等为止。”
第29章 不是更新 这就是一个解释： 因为之前有小可爱给我指出了我文章重要设定的一个bug，所以这里解释一下。 原文里面说李炎家里还是不错的，所以他也不一定想离开（番外），所以有小可爱指出是不是李炎爸爸是深柜的设定有点不太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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