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了乌丸羽涅几秒,而后很果断地关上车窗,把人隔绝在了外面。 看到乌丸羽涅因为震惊而瞪大的眼睛,琴酒心情不错地从口袋里摸出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目的已经达成。 只等“那位大人”放出风声。 乌丸羽涅“啪啪”地拍了两下车窗,见没得到回应,只能作罢。 “哼。” 他很是不情愿。 羂索略过前面的问题,目光在乌丸羽涅被切断的辫子上停了下,自然地反问:“小羽在这里做什麽?” 未等乌丸羽涅回答,追上来的五条悟用着夸张的音调,惊奇地说:“杰!快看!眼睛你比还小的人出现了!” 说着,他迅速蹦到羂索跟着,摸着下巴,对着羂索一通打量,一脸严肃。 “眼睛这麽小,你真的能看到路吗?!” 夏油杰抱着怀里的小孩,狭长的狐狸眼上挑,笑容逐渐危险。 “一样的。” 他怀中抱着酱油瓶的虎杖悠仁开口了。 “什麽?” 夏油杰不解地低头。 对方口齿不清地说:“大哥哥,叔叔,一样,小。” “小什麽?” 他怔了下,下意识问。 “噗——” 前方的五条悟毫不克制地发出了嘲笑,他把墨镜推到脑袋上,用手撑着眼皮,苍蓝的眼眸放大,“这个啦这个!” 夏油杰:“……” 他额角跳出一根青筋,面上却依旧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这里肆意的笑声,引起了路人的侧目,虎杖倭助,就是其中之一。 虎杖倭助年过半百,但眼神和身体都很健康,因此,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家粉发的孙子。 下一刻,虎杖倭助一个健步就朝几人冲了过去。 “爷,爷爷——” 虎杖悠仁傻乎乎地伸出手,对着虎杖倭助挥了挥,酱油瓶掉落在地,咕噜咕噜地滚到乌丸羽涅的脚下。 “悠仁——” 听见自家孙子呼唤,虎杖倭助速度更快了。 “这是谁?” 羂索微垂着眼,躲开五条悟审视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地问。 乌丸羽涅捡起瓶子,闻言拍了下脑袋,拉过五条悟,一个个介绍着。 “这个是我的很好的朋友。” 他指了指夏油杰。 “那是悟的挚友,和我一起上学的同窗。” 接着,他看向被抱走的虎杖悠仁。 “这个粉头发的小孩,是我们路上捡到的。” 羂索:“……”这没说有什麽区别。 “咒术师?” 五条悟靠着保时捷,眨了眨眼。 “六眼”看出了此人的术式,是难得一见的真假幻术呢。 “嗯。” 羂索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他蹲下身,有意避开路人的视线,抬手揉了揉乌丸羽涅的脑袋,“我还有事,先走了。” 乌丸羽涅抿唇,俯视身前的青年,捏着酱油瓶的指尖泛着白,他轻声,极为认真地问道:“父亲,你和叔叔,没有骗过我,对吧。” 羂索笑了下,掀开眼,露出里面浅粉的瞳色,他没顾及五条悟,术式施展。 四目相对过后,乌丸羽涅呆愣在原地,他碧青的眸子涣散,很快就失去意识。 在倒到地上前,羂索接住了他。 “做个好梦,小羽。” 他不含情感地说。 “坏人——坏人——” 小花被惊飞,大声叫着,“小羽——小羽——” 头顶落下阴影,羂索仰头,额前的碎发后落,一条缝合的疤痕若隐若现。 “是你!” 围上来的虎杖倭助看到缝合线的瞬间,就认出了羂索,或许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死而复生的女人。 “是我。” 羂索平静地抱起乌丸羽涅递给了五条悟。 酱油瓶再一次掉落,这次,滚到了车道上,被桥车碾压成粉末。 接过乌丸羽涅的五条悟脸色不变,只是眼中多了一份探究。 “你做了什麽?” 夏油杰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眼底带上警惕,准备一有异常,就唤出咒灵。 “让他好好睡一觉罢了。” 羂索没心情与几人周旋,视线从昏睡的乌丸羽涅身上移开,上前几步,拉开车门坐进保时捷。 身后,虎杖倭助的眼中带有浓重的仇恨,他呆站着,直到保时捷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 “老子要和你聊聊。” 五条悟转身,他脑袋上站着小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虎杖倭助。 顶着两道如有实质的目光,虎杖倭助仿佛老了十岁,他叹了口气,悲伤难以掩盖。 “走吧。”
第68章 高专寝室,窗帘紧闭,昏暗无光。 一只花八哥站在床头,直勾勾盯着床上露出半张脸,睡容安详的白发男孩。 寝室的门被推开,外面昏沉的夕阳照进室内。 小花蹦跶着向后看去,对着打扰自家主人睡觉的两名少年,拍了下翅膀,举起锋利的爪子,目露凶光。 “被一只鸟威胁了呢,悟。” 手指扒着门框的夏油杰笑眯眯地说,神色格外危险,细看,他原本柔顺的刘海翘起来几根发丝,毛躁不堪。 五条悟下巴抵在夏油杰脑袋上,他鼻梁上的墨镜,其中一个镜片缺了一块,另一片则出现裂痕。 “老子想吃烤全鸟。” 他推上破损风格的墨镜,尽量忽略被动散光的“六眼”,眯了眯眸子。 “我也是。” 夏油杰笑着,不管怎麽听,都让人汗毛直立。 长期跟着乌丸莲耶的小花敏锐觉察到了危机,它身上的羽毛蓬起,爪子上下挥了挥,张开喙想要骂人,又怕吵醒乌丸羽涅,很有人性的作罢。 它飞到乌丸羽涅的被子上,一副守卫的姿态。 两人一鸟僵持不下,要制服一只八哥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但两人还没无耻到对一只鸟使用术式的程度。 五条悟率先缩回脑袋,夏油杰紧随其后。 他们靠在寝室门上,一边等待乌丸羽涅睡醒,一边闲散地聊着。 “你虎杖倭助说得是真的吗?” 夏油杰双手环胸,瞭望落阳,对方说辞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真的。” 五条悟确定地点头,“关于虎杖倭助所说的缝合线,我在调查那个妹妹头的时候,有看到过记载。” “嗯?” 夏油杰微感震惊地扭头,“你是想说,那个鬼东西可能活了千年?” “应该是。” 五条悟大拇指与食指抵着下巴,沉思道,“根据数据,就是那名缝合线制定了围剿两面宿傩的计划,不过,也仅如此,后续正式围剿的过程中缝合线就不见了。” “临阵脱逃?” 夏油杰下意识搭腔,又否认,“概率不大,那人看起来不像,他不会投靠了两面宿傩吧?” “bingo!” 五条悟笑嘻嘻地打了个响指,“还记得老子和你说过,两面宿傩有一名手下不见了吗?就是那名缝合线帮助那人逃跑,抵挡了大部分的追击。” “所以,两面宿傩也不是很强?” 沉默片刻后,夏油杰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得出了结论。 “没错!” 五条悟颔首,一脸赞成,“两面宿傩一定打不过老子。” 夏油杰:“……” “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他没理会五条悟的自夸,意有所指地问。 “嘛,谁知道呢。” 五条悟注视着落下地平线的夕阳,话音平静,“记载中,那名被缝合线护着逃走的,似乎是和两面宿傩一样的存在……” “我是,星浆体?” 亮着暖黄色灯光的客厅,辫着麻花辫的女孩子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她的斜对面,是乌丸莲耶。 “那是什麽?” 她紧张地问,眼睛下意识地往黑井里美看去。 后者低着眸,无声地站在一旁。 “嗯……” 乌丸莲耶抿了口苦涩的茶水,略显敷衍地回答,“容器吧,容器。”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听见身世,天内理子搭在大腿上的双手攥起黑色短裙,接着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 茶杯与大理石茶几相撞,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乌丸莲耶缓缓后靠,不紧不慢地说:“那就,从头开始讲起吧……” 黑井里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可又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成为所谓天元的容器!?” 得知真相,天内理子蓦地起身,她不可置信,身体微微颤抖,“我的爸爸妈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带我逃走,然后,死掉的……” 说着,天内理子急切地看向黑井里美,想要得到不同的答案。 黑井里美死死握着拳,指甲嵌入肉里也浑然不觉,她嗫嚅了几下,才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天内理子无法相信是自己,间接导致父母的死亡,她后退着,坐回椅子上,神呆愣地看着地面。 下一秒,她猛地抬起头,紧盯着乌丸莲耶的反应,质问道:“你也是因为这个吗?” “不,一开始不是。” 乌丸莲耶挂着浅笑,眼底毫无波澜,他对着错愕的天内理子慢条斯理道,“在救下你之前,我并不知道你是‘星浆体’。” 闻言,天内理子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下一瞬又被高高提起,她硬着头皮,咬着牙问:“那现在呢,你告知妾身这一切,是有什麽目的?” “你不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乌丸莲耶轻笑一声,神态越发得温和,他温声,“我只是要你,顶替天元。” “顶替,天元……?” 东京高专底下的星薨宫,是拥有“不死”术式天元所居住的地方。 理应来说,这里是安全的。 但,有一位不速之客轻而易举地穿过结界走了进来,无人发觉。 “好久不见,天元。” 温润的嗓音含着笑,在星薨宫中幽幽响起。 前方,一名有着两双眼睛,长相不似人类的老者叫出了不速之客的名字:“羂索——” 此人正是天元,她对于羂索的到来毫不意外,甚至是等待已久。 “别紧张。” 羂索在距离天元三步的位置站定,和平常相比,他身着狩衣,脚踩木屐,全然是平安京时代的打扮。 “我只是来问问,你后悔了吗?” 他睁开浅粉的瞳眸,笑意不减。 “这话,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天元淡淡地反问。 “唉?” 羂索状似惊讶地捂嘴,眼里又在下一刻涌上嘲笑之意,“你不是早就不想活了,何必又假惺惺。” “就是可惜了我的计划,也不知道下一任的天元同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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